155、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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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似淡淡的話里卻是透着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氣。飛燕想說些什麼,最後卻是到底沒有說出口,說到底,這殿堂君臣的勾心鬥角,還有霍家內部的錯綜複雜都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妾室能說得上話的。

她雖然擅長調兵遣將,可是這種讓人身心俱疲的傾軋向來都不是她所擅長的,索性便是什麼都不說,她的夫君並不是魯莽之人,做什麼總是心裏有數的。

這正在暗自想着,自己被突然被驍王扯進了懷中,“不要因着那些個不相干的人耗費心神,這幾日不要外出,且在大營里獃著,等太子他們走了便無事了。”

飛燕點了點頭,微微仰着下巴承受着驍王的熱吻,算一算因着驍王重傷,倆人已經許久未曾親近了,現在驍王傷愈,自然是安奈不住這滿腔的熱情。

眼看着他要剝掉自己的衣衫,飛燕微微帶喘小聲道:“此地沒有羊腸……”

驍王哪裏顧得了那些,素淡了許久便是開葷解一解饞的,只顧着將臉兒埋進衣襟里,含糊地道:“為夫會小心的,且不要管着那些個……”

寶珠等人早就退出了小賬,紅着臉兒在外面燒水。原先着她們還擔心王府里有了正妃,會讓尉遲側妃以後的時日艱難,如今一看,倒是不太過擔心。畢竟驍王的盛寵猶在,二殿下的性子便是如此,入得眼的便是掌中至寶,愛護備至;可是不入眼的,就是腳下之泥,棄之如敝履了。

可惜那程王妃怎麼就不懂,遇到二殿下這樣強勢的男子,頂着聖上賜婚的名頭也不見得有什麼上風,失了驍王的恩寵之心便是徹底的一敗塗地。

太子雖然前來酬軍,但是內里的深層意思卻是來敲驍王的竹杠的,可惜除了第一天見了驍王的面后,便再也沒看見這老二一眼。原因無他,前方的戰事吃緊,自然要先平定前線才能顧忌後方。不過他倒是派來竇勇看護着太子的安危。

那程無雙被驍王一腳踹得只能平躺靜養,太子閑來無事,便是領着侍衛由竇勇帶領着在金門關內的小鎮裏走上一走。

金門關乃是通往關外的要地,雖然鎮子不大,卻是南北客商的必經之所,也甚是熱鬧。街道的兩旁儘是地攤,各色貨物雖然並不名貴,卻是透着塞外的風情入眼的滿是氈毯、草藥與大塊的牛羊肉。

就在太子慢慢向前行走時,突然眼睛一花,隱約看到了一個女童在前面的人群里晃過,頓時有些一愣……那模樣……不是安慶嗎?

太子醒過神來,便是厲聲命令侍衛前去追趕,可是侍衛推開人流擠到前方時,才發現那小女娃已經不見了蹤影……

因着她消失的地方離城門很近,太子便低聲吩咐竇勇道:“快!去出城追一追!”

待到追出了關門口,出關的大道上也滿是車馬根本就看不出有女童的身形。

竇勇連忙催馬前行,帶着人挨葛追趕着馬車,查看着裏面的情形。

他沒有注意到,一個看小廝的少年在城門朝外張望了一會,便趕緊跑到了城內臨近城門處的一家酒肆里。

“稟晉王,那些追趕的人馬都出城了。”

宣鳴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這家酒肆乃是金門關的守城官所開,他私底下收取了自己的大量的好處,也只當晉王乃是一個普通的走私販子,大開方便之門,對宣鳴並沒有多加設防。

方才他帶着侍女萱草還有幾名手下來金門關處理寫事宜,卻不巧在人群中看到了太子。於是連忙藉著人潮遮擋入了酒肆暫避。

難道太子認出了自己?宣鳴想着方才太子突然追趕過來的情形,心內有些狐疑。他當初化身樂師,妄圖用迷樂之音行刺皇上,但是因着是易容的緣故,太子並沒有看到自己的本來面目,但是也備不住驍王過後給他看了自己的圖像……

宣鳴微微合攏上眼,心內梳理着方才的情形……突然抬眼望向了一旁的正在大快朵頤的萱草。

小女娃方才在集市上用自己賞給她的碎銀,買了大塊香軟的瓷實糕,軟糕乃是用黏米加工而成,以豆沙包餡,再包裹上香甜的黃豆粉,對於孩童來說當真是攝人心魄的絕命零嘴,沒有半分抵擋的能力。

起碼方才這丫頭便是在糕餅攤子錢徹底地走不動路了,出身而專註地凝望着糕餅,一旁小廝不耐煩的呼喚聲也是充耳不聞。宣鳴也是看她嘴饞的樣子甚是好笑,便賞了她一小塊碎銀。

本來這糕餅只有五文錢,可是那丫頭顯然是沒有什麼錢銀的觀念,將碎銀子一股腦盡給了小販,愣是用黃草紙包裹了五大塊回來,看那架勢是要備上一年的分量。

可惜方才因為的躲避官兵的追趕,用三大塊都掉在了地上。

也許是明白的朝夕苦短,美好的食物只是剎那間的真諦,現在那丫頭真是抓緊時間大口地咬着香糯的軟糕,黃豆粉也沾到了白嫩的臉頰上,讓原本就圓滾滾的小臉蛋看上去也如同一團軟糕一般。

這副全然沒有心事的天真爛漫,是宣鳴許久沒有接觸過的的……

“去,派暗探去驛站探探口風,看看能不能查到太子要追趕什麼人?”宣鳴一邊笑着看着那啃哧的小狗,一邊淡淡地吩咐着自己的心腹手下。

當其他人都撤出了酒肆時,萱草才似乎注意到宣鳴的目光,她慢慢地停下了動作,似乎痛下了一番決心,才將手中咬了一半的軟糕遞到宣鳴的面前:“晉王,你可也要嘗一嘗?”

她的個子略矮,便是爬到了宣鳴一旁的椅子上,拚命地伸着短胳膊,遞到了宣鳴的嘴邊。

對於她這番沒大沒小的舉動,宣鳴倒是早就習慣了,看來她在家裏也總是與兄長分享美食吧?那動作語氣倒是嫻熟得很……

向來有些潔癖的宣鳴,不知為何,倒是慢慢接過了那軟糕,避開了被咬得狼藉的地方,在還沒食用之處輕輕地咬了一口……那滋味果然是很甜……

金門關的風波並未穿到大營。

驍王又是很晚才回營,習慣性地沒有走入自己的大帳,而是去了飛燕暫時居住的小賬。微微撩起帳簾,便可以看見裏面的情形,那營帳里的小爐上擺着一隻深底兒的黑砂鍋,也不知道裏面在燉煮着什麼,散發著濃郁的香味,隱約有老參的味道,因着自己送了傷了緣故,燕兒總是隔三差五地給自己熬燉着老湯,鮮美滋補的一盅總是會出現在自己的案頭桌前,溫暖的香味總是讓人的心裏一松,再疲累的時候,只要一想到她就在身旁也是倍覺輕鬆。

此時那嬌人正在縫補着一件用她的肚兜改制的護胸……

因着驍王的胸前有傷的緣故,每次穿戴盔甲加壓着傷口都是有些發痛總是不好,飛燕看在眼底,便是讓寶珠要來了些棉花,選了自己的質地順滑的肚兜,拆了邊子,加了棉絮進去,再縫上長帶子,這樣貼身穿在驍王的身上,也避免了對傷口的擠壓摩擦。

如今這件工序也算是臨近了尾聲,驍王慢慢走了進去,看着這蓋好的杏色的“肚兜”,濃眉微調道:“還當真要本王穿?”

若非這陣前物資實在匱乏,當地又是買不來這質地這麼柔軟的布料,飛燕也是不想將自己的貼身之物穿在驍王的身上,被驍王自己一問,自己都有些氣短,只能指着布料上的花紋說:“顏色雖然鮮嫩了些,可是這圖案威風……”

驍王一看……果真威風!原來飛燕在上面刺繡了個小小的睚眥聖獸。這睚眥一般都是裝飾刀劍的紋飾,如今被綉上了如此嬌艷的布料,可以算得上是劈天蓋地的頭一遭了。只是這刺繡的圖案實在是不敢恭維,也許是荒廢了許久,本就不善女紅的飛燕早已經將京城磨練的技藝忘得七七八八了,說是睚眥,可是又似長須的鯰魚……

飛燕看着自己拙劣的綉工,又是有些心虛,看着驍王不言不語地打量着那圖案便是伸手要搶回來:“容妾身再改改……”

可是驍王卻是長臂一展,將那“肚兜“高高舉在手中不讓她拿,似笑非笑地解了自己的外袍,不一會又除了里衫,露出橫着猙獰傷疤的健壯胸肌。然後將那一方嬌軟的布料帖服在了那飽滿的腹肌之上……

飛燕的俏臉再次騰地紅了起來,只覺得自己這次可真是異想天開,這樣柔媚的顏色與驍王一聲鐵骨鋼筋實在是不搭。

可是驍王卻是樂在其中,摸着那軟滑的布料道:“只要想要這兒曾經兜裹着燕兒的酥胸玉肌,便是時刻有燕兒的貼身陪伴,若是穿着它上陣,當真是刀劍如雨都不怕了!”

飛燕從小榻上站起,顧不得穿鞋,便要去將那調侃的“軟綢護甲”搶奪過來,卻是被驍王攔腰抱住,在那嫩滑的香腮上便是熱切的一吻:“飛燕用心縫補了兩日,蔥段的手指都是被刺破了,便是綉縫個癩頭的□□在上面,本王也是照穿不誤!”

人都道驍王冷清冷性,可是這個男人若是願意的時候,那甜言蜜語竟然似不要錢一般盡灑了過來,都能將人溺死其中。

飛燕笑着躲避着他的啄吻說道:“好,一會便改個大個兒的□□在上面!”驍王早已經將她打橫安置在了枕榻上,嗅聞着她脖頸的幽香道:“一會夜裏還要巡營,且在你的帳子裏歇一歇,方才吃得太飽,怕是喝不下燕兒熬煮的補湯,且要動一動才好消食……”

說著便動起了手腳在,準備消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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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燕飛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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