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想到這裏,雲再也忍不住地露出一抹苦笑。
和他捆在一起的還有其他幾個男人,都是昨晚一起在屋裏嗨皮的。這個時候,大家基本都清醒了,正陷入深深地愧疚和自責中。
雲看着後面樹林子上空冒着的濃煙,眼神黯淡幾分。他問一個正朝着他身上吐口水的小崽子,“咱們族裏,昨天有沒有死人?”
話一出口,雲明顯感覺到身邊幾個同夥的身子都僵硬起來。隨後,幾人齊刷刷地瞪着那個小崽子,眼神里的期盼都快湧出來了。
小崽子衝著雲“呸”了一口,惡狠狠道:“昨天沒死人,可今天要死人了!等牛娃子回來,你們就都死定了!”
小崽子眼裏的仇恨看得雲等人怔忡不已。他們做錯了一件事,沒有了回頭的可能。
不過,雲想起昨天的三個人,又心急地問小崽子:“昨天那三個人呢?牛娃子有沒有去追?”
小崽子瞪他一眼,惡聲道:“追啦追啦,已經去追啦。等把那三個壞人抓回來,就跟你們一起祭神。老阿爹說了,你們犯下的錯太大,只有祭神才能祈求天神給我們族人一條活路,讓我們度過這個冬天!”
說到最後,小崽子的聲音雖然有些高昂,但臉上卻是透着濃濃的不安。本來冬天就不好過,去年冬天他們族裏死了好幾個人。現在沒有了賴以生存的林子,今天冬天可怎麼辦?
雲也想到了過冬的問題。心裏的愧疚更深了。是他害了族人!
看着周圍族人臉上茫然和麻木的表情,雲深吸口氣,對着小崽子招招手,沉聲道:“你去把老阿爹找來,就說、就說我這裏有過冬的法子,想跟他商量商量。”
小崽子本來打算扔雲一臉土的,可一聽過冬的問題,也知道事情重大。把手裏的泥土一撒,就拔腿跑出去了,邊還大聲喊着:“老阿爹。老阿爹……”
身邊被捆着的幾個漢子聽了雲的話。都努力地挪過身子,面對着他。一個漢子率先開口:“雲,你真的知道過冬的法子?”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雲。眨也不敢眨。
漢子開了頭。其他人也都張嘴問起來。他們都是要死的人了。現在挂念的就是族人的過冬問題。如果雲真有法子幫族人度過這個難關,他們死得還能安心些!
不然因為他們讓族人跟着遭殃,這些人就是死了都沒臉去見天神。
雲看着在自己身邊圍了一圈的兄弟們。眼眶紅了紅,一臉歉意道:“是我連累了兄弟們!也連累了族人!要不是我,一切都還好好的……”
漢子們頓時沉默下來。要說心裏一點兒不怪雲,那是不可能的。可到了現在這一步,他們也認了!畢竟當時他們也都默認了雲的想法,還跟着進屋分了杯羹。雖然這杯羹最後變成了自家兄弟……
凝滯過後,氣氛又涌動起來。一個漢子嘆口氣,說道:“都是自家兄弟,還提這些幹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過冬問題。只要不礙着族人過冬,我就是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就是就是。”另一個漢子接嘴道,“弱肉強食,這是規矩。我們落到這一步,只怪自己不夠強,不怨任何人。”
……
牛娃子領着人趕到林青青他們歇息的那片小樹林的時候,只看見地上的幾道深痕和一堆啃凈的骨頭。
他伸手在骨頭附近摸索了幾下,捻起一把混着灰燼的泥土試了試,點頭道:“土還是溫熱的,應該走了沒多久。”
身後的十幾個漢子頓時歡呼起來,紛紛點頭道:“能追上就好,能追上就好!等攆上他們,我非在他們身上多捅幾個窟窿!”
“就是就是,燒了我們的林子,怎麼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那可得悠着點兒,還得留他們一口氣等着祭神呢!要是祭神以前死了,可就是對天神的不敬了!”
牛娃子臉上也跟着露出一抹輕鬆的笑意,可隨即他又收斂了臉色,擺手道:“等抓到人再說吧!我們趕緊追!”看看天色,已經是半下午了。再耽誤下去,就天黑了!
漢子們精神一振,提了長矛又朝着林青青三人離開的方向激射而出。
那廂,林青青優哉游哉的坐在牛背上,左手舉着一片大葉子遮陽,右手拿着一顆野果慢慢地磨牙。旁邊凌邊走路邊用草莖編織草帽,時不時地,還抬腳踹前面的野豬一腳。
他媳婦兒說了,那兩頭野豬裏面有他一頭,他得時刻彰顯一下自己的威嚴才行。不然等松馴出來,那野豬就算能騎了,也只認松一個人。
松一手拿着一根小孩手腕粗的木棍,一手牽着兩頭豬脖子上的草繩,時不時地就敲打一頓,糾正它們的行進方向。
突然,凌手一頓,扭頭往後看了一眼,臉色冷了下來。
雖然那些人找他們報仇是在情理之中,可被人追殺,是個人就不會高興的!
凌身上散發的冷氣影響到了林青青,她低頭瞅了凌一眼,扔了手裏的野果,趴下來問道:“怎麼了?”伸手在凌的臉上摸了摸,林青青嘟囔道,“沒中暑啊。”
腦中靈光一閃,林青青急聲道:“他們追上來了?”
凌點點頭,應道:“再過一會兒,估計就出現了!”他能提前感覺到,憑的不是聽力,而是原主那敏銳的戰鬥觸覺。
“這樣啊。”林青青喃喃道,“那我們要不要提前準備一下?”
“怎麼準備?”凌笑看着林青青,打趣道,“你現在都知道做戰前準備了?戰鬥意識長得挺快啊。”
“那是!”林青青一抬下巴,傲嬌道,“我現在懂得多着呢,身手也厲害了!”身手拍拍自己的胸脯,林青青哼道,“等咱回家之後,您就得看我的臉色吃飯了!”
凌哭笑不得地點點頭,“老婆,我現在就看您的臉色吃飯呢!你說吃啥我就逮啥,可從來沒敢給你過臉色看啊!”
唔,除了雙打混合運動的時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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