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百毒失心散
南宮傲與萌萌回來之時，南宮洛和小靈兒、左曜正好從棺槨處轉出來。
左羿把方才所發生的事又說了一遍，左曜聽了，或許已經猜測到了幾分，倒是冷靜許多，只是一雙深若冰潭的眸子微斂，變得更加莫測詭譎。
年少的南宮洛怒道：“太可恨！我這就去把妹妹搶回來！”
他施法就要遁走，一旁的小靈兒及時揪住了他：“洛兒息怒！”
南宮洛一聽小靈兒的聲音，就像被魔法點住似的，完全安靜下來，回頭困惑地看着小靈兒。
小靈兒怕在眾人面前失禮，遂放了手：“看你爹娘和太子殿下都沒有追去，而是返回，你也該知道現在不是魯莽的時侯，你急，你擔心，難道他們就不急，不擔心？”
她的語氣就像是在責備自己的孩子似的，充滿了寵溺。
南宮洛憨憨一笑，自認做了件蠢事，只是一衝動也沒有想那麼多。
“小靈兒的心思果真巧！怎麼？查出中毒的情況了嗎？”萌萌對這位同樣是在最初就對孟劍抱持懷疑態度的小靈兒佩服得很，本來就是好姐妹，在一起住了那麼許久，見她就宛若家人一般親切。
小靈兒卻輕輕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其實倒並非毫無所獲，當我和洛兒解剖開皇后屍身之時，雖然全身骨骼皮膚並無中毒跡像，然而，那心臟卻是黑了的，已經黑的沒有一點血色。在這世上，唯有這種毒，是不在其他地方有任何反應任何症兆，毒素只會慢慢積蓄在心臟部/位，再一次性爆發，回天乏術。我自問沒有辦法解這種毒，但是這毒的名字我知道，在醫書里有記載，叫‘百毒失心散’。”
“百毒失心散？如此說來，我也中了百毒失心散的毒嗎？”萌萌心裏漫過一絲凄惶。
小靈兒不忍說，卻又不得說：“是的！很可能！如果冥殤真的對你下毒的話，但也許並沒有呢！百毒失心散直至發作之前，並沒有任何癥狀，難道能事先剖開身體看看心臟是否變黑了嗎？所以，這事還得問過冥殤才知道？”
“也許不用，只需要問問無憂公主！”南宮傲說這話的時侯語氣冰冷的像森冷鋒利的刀尖，一字一句恨不得剖開左無憂的心看看清楚，看她還會不會為了冥殤說謊。
他心痛萌萌的中毒，如果萌萌活不了，他也就活不成了。
南宮傲一步一步逼近躲在朱柱后，幾欲再度暈倒，淚流滿面，渾身顫慄的左無憂。
“你說，到底在這半年裏，冥殤是如何指使你下毒的？你是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你都把葯下到什麼地方去了？”
南宮傲聲色俱厲，左無憂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面色蒼白，淚水模糊了本應清澈明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向後顛了兩三步，雙手抱着腦袋猛烈地搖頭。自己的夫君親手毒害了自己的娘親，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要你說，說出來才能將功補過！你娘死了，你不可以再害着另一個人，明白嗎？”南宮傲有些焦急，態度由冷厲轉為爆躁。
“啊！”左無憂發出一聲尖叫，轉頭就跑。
“快，跟上，去看看公主！”左曜連忙吩咐侍侯在旁的宮女，幾個宮女連聲喊着“公主”追了出去。
左曜長嘆一聲，勸慰南宮傲：“大哥請息怒！這事的確是無憂之過。不過，請原諒她的無心。正因為她是被冥殤欺騙利用，才會犯下這無心之過！其實，她已經很可憐了，朕真怕她會受不了刺激而……”
“不會的！”萌萌搶前一步打斷左曜的話，同時朝南宮傲遞了個眼色，搖了搖頭。
南宮傲沉着臉不說話。
萌萌嘆道：“陛下，誰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情！我相信無憂是無心的，這孩子心地純良，絕不致於明知故犯。也正因為被蒙蔽，因此有可能真的不知道這毒是如何下的，甚至不知道冥殤是在什麼時侯讓她下的毒。如今想要撬開無憂的嘴，說說事情經過，怕是要等她冷靜下來再說了。再說，就算知道了冥殤是如何教唆她下的毒又有什麼用呢？此毒無葯可解。但這反倒簡單了，我只管等着，等着看答案，看到時侯死不死，就知道有沒有中毒了。”
末了，萌萌故作輕鬆狀，看得南宮傲心裏一揪一揪的。
左曜面呈愧色：“嫂子，其實朕應該道歉！嫂子冰雪聰明，早就察覺到孟劍異樣，特意前來稟告。是朕和皇后不信你之言，這才釀此大禍！這事，朕也有不可推卻的責任，請大哥和嫂子原諒！”
萌萌微微搖頭：“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咱們還是想想接下去該怎麼辦吧！”
“不用想，”左曜平靜如水，同時也寒凜若冰，“朕早已決定，發兵幽藍，與之決一死戰，為汐兒報仇！”
南宮傲因為左曜這一斬釘截鐵的決定而鬆了口氣，如冰霜封住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對！不用想！直接發兵攻打幽藍國，逼冥殤拿出解藥！否則，玉石俱焚！”
萌萌苦笑：“你們別忘了，霽兒還在他手裏，總得了解一下霽兒的情況再決定吧。”
小靈兒道：“你們且莫煩惱與爭執，聽小靈兒一言，可好？”
“快快說來！”萌萌與小靈兒一同住了十幾年，情同親姐妹，一向深為信任。
小靈兒掃視了眾人一眼，凜然道：“其實，我的意見也是發兵攻打幽藍。以大軍壓境，自然能給冥殤壓力。但是兵臨前線之後，小靈兒願意毛遂自薦，出使幽都，探探霽兒的下落，並且探探冥殤的虛實，看我信號，再發兵不遲。你們與冥殤都有千絲萬縷的牽連，只有我置身事外，或許反倒可以平心靜氣地和冥殤說上幾句，而他或許也會告知我實話也未可知。再說，我精通醫術，逼問他取解藥，也只有我能夠識別真假。所以，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是，這實在太危險！”左曜忍不住關心，“冥殤已經不是從前的殤兒，他現在根本就是一個六親不認的畜牲！朕不願讓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