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未支付的房錢
沈略走的時候,他身後的那十幾個保鏢也跟着一塊退了出去。
屋子裏緊張的氣氛頓時一松,陳導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軟的癱在椅子上,腦子裏一片空白。
今天請了張總,遇到了沈總,但是沈總把張總給打了,他們的合作沒談成,投資沒拉到,現在就連他們的女編劇都不知道要被人弄到哪裏去了……
回到公司,他要怎麼和雲總交代?他要告訴雲總寧悅被沈略帶走了?還是假裝天下太平的對雲總說“咱們的寧編劇真的是魅力驚人啊!哈哈哈……”
就在陳導腦子裏一團漿糊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包間的大門又被人推開了,沈略的保鏢面無表情的走進來,嚇得陳導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緊張兮兮的問道:“那個……是不是沈先生有什麼吩咐?”
“我們老闆說了,陳導今天受驚了,這一頓他請。不過陳導該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最好爛在肚子裏。”保鏢的眼睛在在場賓客的身上掃了一圈,面色冷冷的讓人害怕。
幾個沒那麼怕事的演員壯着膽子說:“我們今天是來聚會的,誰先走了我們也不清楚。”
黑衣保鏢勾了勾嘴角,算是滿意這個答案了。
他一走,陳導又跌坐回椅子上擦汗了:“我的那個乖乖啊!”
黑衣保鏢辦好了這裏的事兒,按照吩咐守在了沈略的總統套房外面。老闆的心思他們不去猜,也從來不敢猜,聽從命令就是他們的天職了,老闆的隱-私他們也絕不過問。
房間裏,沈略正在翻閱財經周刊,只聽“咚”的一聲響,那個不安分的傢伙從床上摔了下來,痛得“嗯嗯嗚嗚”的輕吟。
沈略聽着她無意識的呢喃,俊挺的眉峰一挑,心裏有股子挺彆扭的感覺涌了上來。他突然覺得嗓子裏乾乾的,有點渴,但這感覺來的很是突然。
他喝了手邊的那杯茶后便長身而起,走過去,把寧悅從地上抱了回去。
一接觸柔軟的東西,寧悅像個孩子一樣的在軟被子裏扭來扭去,東蹭西蹭,好像在以這種形式尋找着安全感,也好像她真的很喜歡柔軟的東西,所以對沈略安排的加厚加軟的大床下意識的覺得滿意。
沈略看着她這個迷糊的樣子,心情大好的在床邊一坐,看着她不安分的舉動,倒像是在看着多麼有趣的節目一樣。
寧悅從床的這邊滾到了床的這邊,挨着沈略睡得很熟。那副毫無戒備的樣子像是教堂壁畫裏的天使一樣,讓人看了便覺得心中柔軟,心情舒暢。
沈略的玩心大起,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小蠻腰,你不是挺威風的嗎?剛才甩人家小光頭耳光的狠勁兒怎麼沒了?”
回給他的,卻是寧悅無意識的一巴掌。他的手背上一痛,立刻收回了行兇的手指。
沈略眯着眼睛盯着寧悅天真無邪的睡顏,考慮着給這個小傢伙一點教訓。
不過算了,誰讓這個小蠻腰那麼合自己的胃口呢?
他俯下身子,在那雙飽含着無數情緒的眸子上親了一口,笑的像個偷了腥的貓。他的手指又在寧悅的唇上蹭了蹭,還是沒忍住,在她的唇上偷了個香:“小蠻腰,我這‘房租’可是收的太便宜了。”
門外有人恭敬而沉穩的敲了敲門,輕聲喚他:“少爺,您‘忙’完了嗎?”
沈略看了寧悅一眼,站起來給艾迪開了個門:“怎麼了?”
“剛剛藍天集團的雲董送來了邀請函,請你出席他兒子的訂婚典禮,同時也送來了幾個本子讓您過目,大概也是想讓您投資的。”艾迪的聲音很好聽,抑揚頓挫的像是唱詩班的領隊一樣,有這樣的家僕在,恐怕就連聽那些枯燥乏味的工作計劃也不會讓人額外產生什麼厭煩感。
沈略對他說的邀請函和劇本沒什麼興趣,反而問了一句:“我讓你問的事情問到了嗎?”
“裏面那位小姐叫寧悅,是藍天影視公司的編劇,不過……”
“嗯?”
“不過沒什麼名氣,也沒有什麼突出的成績。聽說她和雲董的兒子私交甚好,其餘的還需要進一步去查。”艾迪不着痕迹的看了屋裏一眼,床上的寧悅還是穿着來時候的衣服,除了睡得沒了造型的頭髮以外沒有什麼特別的狀況。艾迪默默地收回了視線,很明智的什麼都沒有問。
“藍天?又是藍天啊?”沈略咂了咂嘴,好像在自言自語:“藍天的編劇都老了,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真當我是人傻錢多的土包子了?就算再不懂,有趣無趣我還是知道的。對了,我聽說上次我在咖啡館撿到的那張畫是家新註冊的網游公司的設定草圖?”
“是的少爺,那家公司的信息我已經查到了。”沈略會怎麼想,艾迪一早就知道,所以早就有所準備了。
沈略聽罷果然滿意的笑了:“那好吧,咱們去和那些小朋友通個電話?”
“那寧小姐這邊?”
沈略不悅的看了寧悅一眼,有些哀怨的說道:“恐怕在她眼裏那幾床軟被都比我這個大帥哥有吸引力。”
艾迪默默地垂下了眼睛,他真的一點都不想笑,真的。
沈略一走,那些守在套房外面的保鏢撤的就乾乾淨淨的了。
寧悅大夢正酣,睡醒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她坐起來看着周圍陌生的房間,心裏猛地一緊,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呼,衣服還在。
不過……是陳導給她找了地方住?她昨天心情不好,早就喝的斷了片兒了。
不管照顧她的人是誰,寧悅都寫了張字條放在桌子上,然後穿了鞋抓了抓頭髮,邁着輕快的步子走掉了。
高樓之上,有人在窗邊看着那一襲翩躚離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笑來。
又是這樣的姿態,又是那麼讓人無法抗拒鮮活色彩,她似乎又合自己胃口了一點點。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念罷了這首詩,沈略輕笑兩聲,那副因低喃而越發低沉沙啞的嗓音猶如大提琴的響聲般渾厚好聽。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他的身上,像是給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層柔光,讓他噙着笑容的臉龐顯得更加溫煦無害。在他的身上,似乎永遠不會有什麼“朦朧的美感”,因為他的俊朗像是一種直接的視覺衝擊,容易給女人的心臟重重的一擊,同時也會給同性的自尊心造成沉重的打擊。只不過他的容貌遠遠沒有他的財富令人難以忘懷,可惜了他生的一副好皮囊。
而此刻,他的指尖把玩着一張小小的便簽,上面只有兩個娟秀的字——“謝謝”。
“艾迪,我不喜歡別人欠我的東西。幫我繼續查這個寧小姐,等我心情好的時候會去找她要回她的房錢。”
“好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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