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合作
清晨，林方依然在洪爐前賣力的工作，隨着製造技藝的越發嫻熟，他已經可以輕鬆的控制十二隻機械臂一起工作。看到去而復返的高森，他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上去。
“高大哥，你不是下個月的月底才來么，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我這裏現在可沒有整裝的運輸機甲。”林方調笑着說道。
高森拍了一下林方的肩膀，徑直走入老威爾的休息室。
最近有林方代替工作，老威爾難得的也開始睡懶覺，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睛，與林方一樣，見到去而復返的高森，他也極為驚訝。
“高森，不會是那批機甲有質量問題，引發交通事故了吧？”老威爾從床上爬了起來，急匆匆的穿衣服，準備想要隨着高森去事故現場勘察。
高森笑呵呵的將老威爾按在床上：“大叔，我發現你看問題怎麼總是這麼悲觀。不是機甲出事故了，而是我代表我們杰特公司與您的鑄造室談一項生意。”
“與我們鑄造室談生意？我們之間不是早就簽訂了供求合約么？”老威爾猜不出高森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高森淡淡的笑了笑，從公文包內拿出一張合同書。
“什麼，你們杰特公司打算從今以後都在我們威爾鑄造室購買運輸機甲。可是，你們公司日供貨量就有十幾台，那是我這間鑄造室兩個月工作量的總和。”老威爾看着合同上極為優厚的條款，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高森所屬的杰特公司是火雲星最大的專門負責銷售運輸機甲的公司，其公司的生意，已經對火雲星的運輸機甲業造成壟斷，老威爾還從未聽說過，杰特公司會主動上門乞求着別人將東西賣給他們。
“大叔，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擴營鑄造室的想法么。你看看你這裏，多麼簡易。要是沒有林方幫忙，恐怕一個月你依然只能生產四五架機甲呢。”高森站起身，略顯得意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吧，之所以我們公司會提出全權負責收購威爾鑄造室的機甲，是源於這一次我在你這裏提取的貨物。你還記得那次你求我買走的駱駝機甲么，我賣給一家商行，結果在第二天，商行運輸貨物的時候，在星球南部的沼澤內遇到了磁力風暴，三百台機甲全都被磁力風暴破壞成廢銅爛鐵，而林方製造的那台四不像幸免於難。據四不像的駕駛員說，四不像成功的防禦了磁力風暴釋放出的電磁波，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說這麼多話，高森有些口渴，他喝了口水，接著說道：“原本我們以為這只是一次巧合，可是誰知道在前天我將機甲帶回公司檢測的時候，發現這一批的駱駝機甲，移動速度要比同型號的機甲快兩倍。我們仔細分析過機甲的構造，發現這些機甲的四肢經過了一些改進，正是這種改進，增加了機甲的移動速度。”
“威爾大叔，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既然你成功的將駱駝改良，怎麼不告訴我一聲。也省得我回去費心思檢查不是。”
老威爾愣愣的看着一臉嗔怪之色的高森，臉上滿是疑惑之色：“高森，我沒有對這批機甲進行改良，這些機甲都是林方一個人製造的。”
“林方？”經過老威爾提醒，高森這才想到，當日他來提取機甲的時候，老威爾就曾經說過，這些機甲都是出自林方之手。
高森承認這個世界上有天才，可是他怎麼也不相信，一個剛剛出道，只有半年工作經驗的年輕人能夠改造機甲。
他與老威爾並肩從卧室內走了出來，當他看到林方正在一絲不苟的操控着十二隻機械臂工作后，臉上流露出的已經不止是震驚，而是惶恐。
在高森的印象中，同時操控六隻機械臂已經是極限，而以人力同時操控十二隻機械臂，別說他沒有見過到，恐怕以運輸機甲起家的杰特公司，也沒有人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林方，你這台機器上面真的沒有安裝光腦？”高森疑惑的問道。
林方撇了撇嘴，媽的，上次這個傢伙就侮辱自己造出的機甲丑，這一次又來懷疑自己的實力。儘管心底不悅，但看在衣食父母的面子上，他還真不好意思與高森翻臉。
怒目瞪了高森一眼，表達內心的憤慨后，他不屑的說道：“同時操控十二隻機械臂很神奇么，好像威爾大叔能夠同時操控十五隻機械臂呢。”
“十五隻？”高森驚恐的轉過身，忽然發現，這個與他打了數十年交道的老頭子，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神秘。
“好吧，好吧，我們不說機械臂的事情了。我只是想知道，林方你是不是對上次那批駱駝動了手腳，為什麼它們的行駛速度比普通機甲快兩倍？”其實高森沒有對老威爾說真話，那批機甲的傳導系統的確被人做了小小的改進，可是杰特公司的人曾經拿其它鑄造室製造的同型號機甲做過實驗，那些機甲根本就沒有出現移動增速的情況。
毫無疑問，傳導系統改良應該只是提升駱駝速度的一個幌子，又或者，這個傳導系統只是機甲改良的一小部分，而真正的精華卻是杰特公司研發人才無法發現的。
“高手，對駱駝機甲做出改良的鑄造師絕對是一個高手。不，他不是鑄造師，而是一個頂尖的機械師，能夠對機甲做出改進，而不讓他人發覺的機械師，一定不會是籍籍無名的角色。”
直到現在，高森還記得離開公司的時候，研發部部長拉摩爾說過的話。拉摩爾是藍月帝國六大王牌機械師之一，能夠得到他肯定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看着高森滿眼放光的模樣，林方一陣頭疼。前幾天他為了修鍊《圖騰密咒》，曾經拿那些機甲練過手，紋刻過巨龍圖騰。
每一個圖騰的特性都是不相同的，而巨龍圖騰提升的正是整裝機甲的速度。
《圖騰密咒》是一個秘密，準確的說，這是屬於林方一個人的秘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林方裝出一副極為無辜的模樣：“高森大哥，難道你不知道詢問別人的技術是很犯忌諱的事情么？”
正在等待林方講述機甲改造原理的高森，面色陡的一變。身為機甲銷售商，他怎麼會不知道關於機甲的每一項改造，都是非常嚴肅的話題。別的不說，單是從上次那批機甲售價高達普通“駱駝”機甲三倍的金額，就足以證明這項技術的價值。
“對不起，對不起。”高森連連道歉，他將合同書交到林方的手心，低眉順眼的說道：“這是我們杰特公司關於幫助威爾鑄造室擴建的計劃，我們打算在現有基礎上將鑄造室房舍面積擴建五倍，並且為鑄造室增派三十名機械鑄造師配合你們的工作。唯一的條件，就是你們鑄造室製造的機甲，從今以後必須要全部出售給我們杰特公司，而且，我向你們保證，絕對不會惡意壓價。只要你們能生產出與上次那批機甲性能相同的產品，我們公司願意以零售價1.5倍的價格收購。”
零售價1.5倍，這對於大部分“駱駝”運輸機甲的鑄造師來講，根本就是奢望。要知道，這個價格已經與飛行運輸機甲“鷹隼”的價格相差不多，而“鷹隼”這種需要高功率引擎，噴氣尾翼的機甲，絕對要比駱駝受歡迎。
林方與老威爾能想到是鷹隼的價格與特性，可是他們卻疏忽了一件事情，擁有兩倍速的駱駝，其速度並不比鷹隼慢多少，而且最主要的是，駱駝載物量是鷹隼的三倍，消耗的能源卻只有鷹隼的五分之一，並且不需要耗費大量金錢租用太空港。
如此高的性價比，自然會使得兩倍速的駱駝極為暢銷，而這正是杰特公司全力支持威爾鑄造室擴建的最終原因。
“我倒是同意杰特公司的擴建計劃，可這間鑄造室是威爾大叔的，你要讓他簽字，這份合約才會生效。”林方將合約推回高森的面前。
“威爾大叔，你看……”高森轉過身，乞求的看着老威爾，這一次他來簽訂合約，受到總裁親自委派，能夠簽下這份協議，他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如果簽訂不下來，恐怕他只能收拾鋪蓋卷滾蛋了。
“這，我……”老威爾張着嘴，囁嚅半晌也沒有說話。如果換在從前，他會毫不客氣的回絕高森的好意，可是當他看到林方一臉渴求的模樣后，他猶豫了。
他知道，既然沃特已經找到他，他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藏頭露尾的活着，或許同意高森的邀請，能使得他的生活過得舒心一點。
“好吧，我接受這份合約。”老威爾將指模輕輕的按在電子掃描儀上，滴的一聲，電子合約的系統自動記錄了老威爾的指紋，並且通過光腦網絡，將這份合約發送到公證處。
高森伸出手，熱情的與老威爾握在一起：“威爾大叔，林方，從今以後我們就是親密的合作夥伴。你們放心，最遲明天清晨，就會有人來幫助你們擴建鑄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