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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還是她婆婆喊得她。蒙煙見到她那就是一種無處言說的心疼。
元小春很尷尬,到底還是有揮之不去的怯意,只遠遠禮貌點點頭。
竟然還見到了禾智雲,他可不常出來出席這樣的家庭聚會。
除了她這前公婆臉色對她和顏,其餘人……才好看,神色各異,大多還是冷漠。
也是巧,正這時,她一家老小也上來了,
這才是徹底掉了個個兒,元寶卷一見着這家人氣不打一處來,“小春,不在這兒吃了!”
叫元小春為了難,菜都擺桌兒了,再說,老爸這也是太不給前領導面子了,呼斥得耳紅面赤的,
元小春站包間門口沒動,進退兩難呢,寶卷急了,他是發誓不再讓自己大閨女和禾家扯上芝麻關係的,疾走過來就要拉小春,“爸!”老二老三都跟着……
?長發話了,“算了,我們換個地方吧。”率先轉頭走了,這該是多大的面兒,呼啦啦,人家天上的反倒讓着你家小民,給你家騰地兒……
“爸,你這鬧什麼,門一關,我們吃我們的,又看不見他們。”元小春把寶卷攙進來,寶卷臉色也哂沉。一來老領導跟前又犯了渾,畢竟那是他跟了十來年的人,尊敬的心深入骨子裏,但是,又實在忘不了這“深仇大怨”,他一家子那樣欺負我家小春……“我跟你說,以後我們家再也不來這裏吃飯!還有,你們姐叄兒,特別是你,”點着元小春,“見着他家人就繞道!誰跟他家人說一句話我絕不輕饒!”元小春是笑,“好好好,今兒您壽辰您說啥都是聖旨。”老二話多點,“繞什麼道呀,顯得像咱們怕了他家,爸,您剛才就該再長點骨氣,上去踹他家老爺子一腳……”肯定把寶卷說毛了,元小春拿筷子就敲老二腦袋,老二直討饒直笑。老三乖巧,倒酒布菜的,咳,一家子打打鬧鬧也算給寶卷過了個快活的生日。
這邊小百姓家三個閨女加個爹,啥都好說。走了的那大家子,可就一些不好說了。
前後三輛車又向“晴川閣”去,
車裏,?長問起,“告訴禾滿了么,改地方了。”
副駕的方長順忙轉過頭來,“已經打電話說了。”
?長“嗯”一聲沒多說,扭頭看向車窗外,只不過,眉心輕蹙,似有很重的心事。
身旁的蒙煙輕嘆口氣,“老元也是,再怎麼著兒,人都走了,小春到底原來也是我們家的人……”
?長轉過頭來,很嚴肅,“是我們家對不起小春,我說過,以後再碰見元家人,人家不願意,不要再主動去驚動他們。”頭轉過去,依舊看窗外,眉頭蹙更深,“也不要在禾滿面前提起元家人。”
蒙煙這倒點點頭,“那是,曉得這位……咳。”終究是一聲嘆息飽含多少無奈與心憂,禾滿,這可是個驚世閻王,他來了,哪兒能安生?
禾滿是禾家長孫,禾智雲大哥禾漫清的幼子,他上頭還有個姐姐禾苗。禾智雲就禾晏一個兒子,禾滿即禾晏堂兄。
說起這禾滿呀,荒唐事“罄竹難書”,“京城四少”里最會玩最敢玩的一個,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交際圈子也極其複雜,魚目混珠的好貨壞貨全能稱兄道弟。
要說禾晏的“壞”叫謀略,
禾滿的“壞”就叫胡來,
就像此時另外兩輛車裏禾家的親眷們正在“激烈地”議論,
“禾滿的官兒是捐的吧,”
“聽說是,大伯說是因為禾晏走了怕二叔傷心,叫禾滿來陪陪,其實,就是犯了事,那個車禍叫他身子虛了不少,不信一會兒你看,老咳。”
“哎,禾家這第三代是怎麼了,小時候看着都是龍中龍,結果……”
“都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吶,禾晏死在女人手上,禾滿出那車禍……車裏那兩個女的全死了,就他還撿回來一條命,聽說那兩方女家都不是省油的燈,逼得大伯……只能把這禍害送咱這小地方來避世了……”
“造孽哦……”
可不,
連你家親戚都說這是造孽了,
那對咱世人而言呢……悲迎禍害降世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