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白蚩皇的魅力
丫頭:真搞不懂,白帥帥身上到底哪一點吸引你們?
白粉丙:哪一點?白帥帥身上每一點都光芒萬丈,魅力四射,他的唾沫星子都比你美上一百倍,他看我一眼,讓我瞎了也值得,他跟我說句話,讓我化成灰燼也願意!
白粉丁:什麼是帥?看白帥帥就知道了!他簡直窮盡了人類一切帥的可能。你看那身形多柔美,那臉蛋多精緻,那頭髮多不羈,那嘴唇多性感,那皮膚多無瑕,特別是那雙迷人的眼睛,就像飄滿了梨花的星空,每次看到他,我的心都跳得好快!
白粉戊:白帥帥是千年難見、萬年一遇的曠世奇才,他對我們的意義就像太陽對向日葵一樣,他那麼陽光帥氣,那麼憂鬱多情,那麼高貴優雅,他博學優雅,隨便一開口就如詩如畫,華麗而憂傷的字字句句就像一道清泉,滋潤我的精神家園,沒有他,我會馬上死去。
白粉甲:沒有誰能像白帥帥這樣有內涵有品位,他有五百零九座莊園,砌的都是金磚玉瓦,擺的都是古玩字畫,進出的都是尊貴名流,穿的是材質稀有的名貴服飾,吃的是各國進貢的珍饈美味,他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應該怎樣去熱愛生活、享受人生。
白粉乙:白帥帥是我最崇敬的人,從他身上我看到了愛、希望與勇氣,他總是乾乾淨淨的模樣,從不講髒話,也不隨地吐痰大小便,特有風度,還關愛小動物,熱心公益事業,上次西山平原發洪水他還流了淚,真的好有愛心!
整個過程中,丫頭只是把頭像撥浪鼓一樣轉來轉去,沒插上一句,也不敢插,因為她一肚子不同意見,而他們的話語中顯然沒有給任何異議留下存活空間。我悄悄按住“還淚盞”底部的“探罪之眼”,究查他們曾經犯下的罪,得到了五花八門的結果。他們有的喜歡欺負流浪貓,有的經常偷看異性洗澡,有的闖入鄰居的家盜走白蚩皇的畫像,有的為了跟白蚩皇握手而將擋在前面的人腦袋敲破,但都只是一些瑣碎的劣行,如果幼稚與狂熱並非十惡不赦的話,我還真找不出對他們出手的理由。
支開了幾位白粉,陳晟之說:“回去我一定要把那些畫燒掉。”
我問:“什麼畫?”
陳晟之說:“還不是那鬼扯的第十九屆武林第一美男大賽,我女兒把前十名的畫像全集齊了,掛在自己床頭,成天翻來覆去看,跟着了魔似的。”
提起美男大賽,我不由想起了十多年前的傳說,丫頭卻一下蹦起來:“別燒哇,把第五名的送我,就差這張了!”
我不禁刮目相看:“整半天你跟她們一路的啊?”
丫頭撇撇嘴:“不是,集齊十張就能兌換一隻九蹄香豬,好可愛的。”
藍止歌憂心忡忡:“我覺得我們就算不被白蚩皇處死,也會被這幫白粉噁心死的。”
陳晟之說:“你不死之身怕什麼,我可不能死得這麼憋屈,大丈夫當戰死沙場,被噁心死算怎麼回事。”
我安慰他:“放心,快被噁心死的時候,我們倆就對毆至死,算是戰死了。”
“你們就沒想過逃出這裏,消滅白蚩皇嗎?”一直在牆角閉目養神的烏雲落忽然開口說道。
我聳聳肩:“誰不想呢,可我手腳被這弄不死的變態蛇綁着,恐怕沒等我念完一句詩,那倆魔君就把我撂倒了,你又使不出神功,這位藍兄弟除了死不了沒啥特長,難不成讓他抱起白蚩皇跳下塔去?”
烏雲落側過臉去:“跟國師作對的又不止我們幾個。”
丫頭馬上反應過來:“對哦,五大魔君只有兩個跟在他屁股后,那另外兩個是跟你一邊的?”
烏雲落說:“炎應天太小,他誰也不幫,鳩三劫歸隱多年不問世事,但只要他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一定會出手相助。”
這倆名字只有陳晟之認識:“控火魔君炎應天,問水魔君鳩三劫。”
藍止歌說:“可他在哪兒?我們在這半空中,怎樣才能讓他知道?”
“他在三百裡外的破爛窟靜修,本來我也沒法聯絡到他,但你們出現就好辦了。”烏雲落說著指了指我的夜壺。
師父本來說一天只能召喚他一次的,卻依然爽快地出現了,而且烏雲落一說計劃他馬上滿口答應。這跟計劃本身沒什麼關係,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我想跟他看烏雲落的眼神有關係,那眼神讓我想起了那隻會下棋的金色蛤蟆。
我不知道師父是否認識問水魔君鳩三劫,也不知道他打算用什麼方法去報信,這些似乎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天已經黑了,我卻還不想睡。因為恐高,我總擔心睡到一半塔會垮掉,加上周圍一群嘰嘰喳喳的白粉,我只得拉着他們幾個聊人生。像我這種連生我的人都沒見過而且循規蹈矩十八年的可憐蟲本來也沒有什麼談人生的資本,不過這些日子的經歷已離奇到足以回味一下。
“死是什麼感覺?”我問藍止歌。
藍止歌想了想:“沒感覺,就像瞬間萬物都消失了。”
丫頭問:“第一次不會覺得緊張害怕什麼的嗎?”
“哦,第一次比較奇怪,我眼睛一閉,看到個女人,呃,她說自己是神,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像個乞丐,她問我轉世想做什麼人,我想肯定是迴光返照產生的幻覺了,就隨口胡謅道,這輩子活得太累,來生做個自在人吧,比如家財萬貫的富商,誰知道她說好,然後唰一下就把自己胸口的破布扯了下來。”
“這麼變態!”丫頭輕呼。
“不是你想的那樣,裏面露出一層嶄新鋥亮的皮革,像鏡子一樣照射出一個畫面,一間大宅子裏住着位財主,金玉滿堂,妻妾成群,就跟我當時頭腦里想的一模一樣。”
我訝異:“當場就給你兌現了?”
“兌現了我還能在這裏?那場景像連環畫一樣,接着我就看見了財主的痛苦,他怕小偷,怕綁匪,怕窮人造反,怕對頭暗算,怕親信背叛,怕妻妾謀害,怕一夜變成窮光蛋,怕遭遇意外沒命享受榮華富貴,終日提心弔膽魂不守舍,活得毫無樂趣,最後在焦慮、猜疑和肥胖中死去。”
眾人唏噓不已,陳晟之嘆道:“咳,所以還是要做人上人,當皇帝才牛。”
藍止歌笑了:“歷朝歷代有幾個皇帝得善終的?”
丫頭眨着眼睛:“要我就選當絕世美女。”
藍止歌搖搖頭:“別想了,我當時還改口說要當個寵妃呢,結果她又給我看寵妃的命運,被迫離開青梅竹馬的戀人,每天要取悅那個猥瑣醜陋的昏君不說,還要面對一幫窮凶極惡的後宮女人,幾經折騰后被打入冷宮,鬱鬱而終。後來我又換了好幾個身份,大俠、駙馬、詩人、重臣,無不勞心傷神,一生糾結,沒有一個活得輕鬆自在的。”
丫頭問:“然後呢?”
“那乞丐就說,眾生坎坷,自在在心,本尊也無能為力,你既無緣來生,就了了今世吧。我就醒過來了。”
我說:“就是你剛遇到我們那次么?”
藍止歌說:“嗯,以前我從沒死過。”
陳晟之說:“那乞丐難道是閻羅王變的?”
“人家是女的,應該是閻羅王的老婆,”丫頭糾正道,隨即又自言自語,“閻羅王有老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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