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危險暗伏
“阿姐,我也一起去。”
蘇小琬剛要上軟轎,便聽到唐瑈清甜地喚了一聲。她回頭一瞧,唐瑈着了一身淡綠色的羅裙,腰間繫着一條素白色的絲絛,絲絛上還掛着一塊乳白色的的玉環綬。玉環綬乃玉制的環狀飾物,是用來防羅裙被風吹了亂拂動而有失風雅。
蘇小琬見她顯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心裏頭不免有些奇怪。但想到她自己今日要做的事情,自然還是不願意多帶人。
她剛想出聲拒絕,便見唐府二夫人速速走了出來,看到唐瑈之後忙拉住了她的手腕:“不是說好了陪娘去進香嗎?”
唐瑈鼓起腮幫子剛欲說話,便被蘇小琬搶了先:“小妹還是陪小娘去吧,桃花可以後再賞,進香之事卻耽誤不得。”
唐二夫人是唐父的妾室,三年前唐母離世后便被扶了正,唐瑈正是她的親生女兒。
如是一來,唐瑈終究沒能跟着去,待蘇小琬與王蓁蓁的軟轎已經行遠時,她還站在門口眼巴巴地望着,微微嘟着小嘴滿臉的哀怨。其母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臂:“還不給我回去。”
“娘,務觀哥哥定然也會過去的,我想……”
“想什麼想,陸三郎與琬娘早有婚約,你想嫁過去做小不成?我不同意!”二夫人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嘀咕了一聲,拉着她便往裏面去了。
蘇小琬與王蓁蓁到了東郊那片桃林時,才發覺桃林中的亭子裏已經聚了五個人,皆是笑容溫婉兼身段曼妙的仕女。其中有兩個,在蘇小琬養傷期間便已經見過。
“蕙仙來了啊,就等你呢。看這景緻多美,姊妹們當對對詩才是。”出聲之人叫宋蔓,曾去唐府探過蘇小琬。她的眼梢有一絲得意在涌動,嘴角那抹笑意也帶着嘲諷之意。蕙仙是唐琬的字,宋蔓等人附庸風雅,自是以字相稱。
蘇小琬一聽要吟詩作對,立馬微微蹙起了眉頭,一手扶額一手扶着采苓以站穩身子,貌似身子不適。
“蕙仙的傷還未養好,許是頭疼症發了,對詩之事還是往後再議吧,咱們的詩社總是在的,也不急在今日。”另一個去探望過蘇小琬的女子開了口,她叫柳如詩,人如其名,靜美成詩,莞爾低笑時便如畫中的仙子一般,讓人如沐春風。
柳如詩這般一說,其餘之人皆是點頭同意。柳家有個女兒在宮裏頭做昭儀,柳家因此得福,顯赫一方。詩社便是柳如詩發起的,但裏頭最有才華之人卻是唐琬,故而遭人妒忌。
蘇小琬一聽還有詩社,將額頭扶得更緊實了些:“我頭疼得厲害,先去那邊走走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她說罷便讓采苓扶着她往遠處去了,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亭子裏聚了五個女子,她可招架不了。柳如詩幾人只疑惑地看了看她的背影,皆言唐琬有所變化,議論片刻后便結伴去賞花了。
“娘子這是要去哪兒?”采苓見蘇小琬專門往偏僻處去,不免疑惑了一聲。
“去人少之處轉轉,嘈雜之音惹得我頭疼。”她偷偷摸了摸腰間,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南宋沒有銀票,官府之外的人也不允攜帶銀子在身上,她偷偷摸摸在唐琬的閨房裏尋了半晌才尋到一張類似於銀票的“交子”,當然,她還順帶拿了一貫銅錢在身。
就在二人往桃林深處走去時,身後突然跟來兩個男子,姦猾一笑跟了上去:“哼,終於等來了,你去那邊,今兒一定要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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