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軍部大廳里,白途剛剛接到了前往當戈星球的準確日期,軍部給了一天的時間做準備,他將自己走到機甲室里,看見銀藍色的機甲佇立在空曠的空間裏。
這片區域極為空曠,深藍的電子光與蒼白的燈光將這裏照的通透,入口處是精良的操作台,巨大的光屏上運作着龐大的數據,上千根閃爍着藍光的電線鋪在地上,順着源頭看去,一根根的都進入了一台人形機甲體內。
白途的機甲融入在空間的藍色之中,形成了一種擬態的隱形,堅毅平滑的鎧甲,看似厚重的身軀有着最適宜的弧度,雙腿結實靈活,這台機甲的每一個部位都有精心的設計過,表層的材質上彷彿有一層冰泉在流淌。
看來機甲沒什麼問題,白途想了想,決定去和他爺爺道別。
他每次出兵前,都會和爺爺進行一次談話,他爺爺給他說許多年輕時候遇到的挫折,他認真的聽,在多次順利歸來之後,這個習慣也沒有更改。
走到老元帥的辦公室門口時,他聽到了他爺爺的怒吼聲。
“這小子要逆天了,我靠,我靠,我靠!他把那個坑比給救了?他之前躲在哪,羅本!快給我泡杯茶。”
白途走進去的時候看到了眼前的這幅畫面——他那無數人敬仰的爺爺,毫無形象地站在凳子上,看着一段戰網機甲對戰視頻。
太丟臉了……白途轉身就想離開,羅本眼見地看見了他,連忙喊道:“少將,來找老元帥嗎?”
“沒有,我路過看看。”
“哈哈哈,少將這麼多年了還是不愛說實話,明明就是想爺爺了。”
白途扶了扶額頭,秘書的智商都是跟隨老闆的嗎,他以前總覺得羅本非常有智慧,現在看來和他爺爺是一個等級的。
白老元帥狠狠地一拍桌子,跳下椅子:“還能這樣玩,這小子太壞了!”
羅本將茶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一同看着。
白途在柜子裏拿了瓶紅酒,讓機械人端過來一隻玻璃高腳杯,他愜意地坐到沙發上,將紅酒汩汩地傾倒進杯子裏,抿了一小口問:“你們怎麼又在看這人的視頻。”
“厲害啊。”羅本說道,視頻的題目叫“新兵再創輝煌,一日之內連贏八場”,畫面正放到[我日啊]蹲在草叢裏隱藏自己,他的隊友跌跌撞撞帶着敵兵過來的時候,鏡頭無限放大,不難看到:當時[我日啊]正潛伏在草叢裏,以隊友作為跳板,利用木偶機甲的輔助功能完成了一次雙殺。
白途也看到了,他總覺得這台機甲的動作有些眼熟,但是他沒說出來。
羅本說:“每年都有這麼幾個在虛擬網上逞能耐,到了戰場上被蟲子啃得骨頭都不剩的。”
白老元帥說道:“老羅你眼力不行了!這人的實戰經驗豐富的很。”
羅本圓眼一瞪,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他出手動作非常乾淨,使用的招式都是最節約能源的方法。”
羅本說:“出手的確狠辣,不像個新手。”
白老元帥拍了拍桌子喊道:“總之我一定要見這人一面!羅本,抓緊找他!”
“是!元帥!”
白老元帥將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根本沒空理他親孫子。
倒是羅本問了問白途最近的情況,當問到白途的對象時,白老元帥聽到了,他從視頻中回過神來,重重地哼了一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結婚也就算了,還弄出一層樓弄了堆沒用的訓練室是什麼意思?!”白老元帥非常憤怒地抱怨着。要知道他很久沒去孫子的房子了,上次去了之後險些閃瞎眼,自家孫子原本弄的好好的自然風光,突然變成了高中操場的畫風,老元帥覺得自己眼神不太好使了,但是腦子還好使啊!他很快明白過來:孫子這是弄給婚約者的。
不就是個破婚約者嗎?為什麼值得孫子幹這種事情!
白途沒回答,他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地喝完了一整瓶紅酒之後,和老元帥聊了一會兒后,白途覺得頭有些暈,他站起身來和親爺爺早早的道了別,決定回家睡覺。
陶大暑在家研究武器圖紙,根據宋天和宋正所說,厲害的武器以及武器圖紙非常的賺錢,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好消息。
在他將腦海里的三種武器圖紙畫在紙上之後,白途回來了。
陶大暑發現白途今天的臉有些太過紅潤,看上去好像很熱的樣子,他走上前去拿過了白途手上的一袋大包后問道:“你沒事吧?”
白途低順着眼,搖了搖頭。
陶大暑將人扶到了沙發上坐下,用手背貼了貼白途的腦門,又貼了貼白途的臉,靠得近了,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酒氣在空氣中蔓延。
“你喝酒了?”陶大暑看着白途的臉,的確是一副喝醉了的樣子,通紅的臉頰,迷茫的眼神,如果不是經歷過過白途毆打人,他也許會被這張人畜無害的外表所欺騙。
陶大暑想了想,走進廚房倒了杯水,當他走出來的時候,白途正看着他。
白途就那樣沒什麼力氣地側躺在沙發上,眼睛半合著看着陶大暑,嘴上噙着笑容,一直穿的嚴嚴實實的軍裝因為太熱而脫了外套,裏頭的襯衣被掙開兩顆扣子,能輕易的看到裏頭的春意盎然。
陶大暑走過去,把杯子對準白途的嘴說道:“喝點熱水。”
白途笑了笑說:“你先喝。”
“把水喝了,解酒的。”陶大暑再次勸道。
白途猛地伸出手勾住陶大暑的脖子,命令道:“親我。”
陶大暑:“???”
白途眯起眼,勾魂地笑,隨後二話不說地就扎了上來,嘴唇緊緊地貼住陶大暑的,緊接着啃咬,舔舐,水聲滋滋,陶大暑眼神暗了下來,抓住白途的手腕將他下壓,反客為主地伏在白途身上,想要更加深入。
突然,白途猛地一拳捶在陶大暑腹部,陶大暑連忙坐起避開,眼中的情迷清醒了一些。
“靠,你發瘋嗎?”陶大暑擦了擦被開水弄濕的衣服,仔細一想,這可不就是發酒瘋嗎?
白途打了人繼續躺下,在沙發上舒舒坦坦的,被開水弄濕的衣服將白襯衫染透,清楚地勾勒出他身體的線條以及凸起的兩點。
陶大暑覺得自己的眼睛要冒煙,他轉過身,再次進廚房倒了兩杯水,並且讓小機械人找了解救藥,塞到白途嘴裏,說道:“吃了喝了,病就好了。”
白途吞咽下這杯水,舔了舔嘴唇茫然地問:“我有病嗎?”
陶大暑用大拇指緩緩地摩擦着白途的下嘴唇,改口道:“沒有。”
“那你親親我。”
“不親。”
白途歪頭看了陶大暑一會兒,突然發力將陶大暑壓在沙發上,狠狠地咬住了陶大暑的脖子,咬了口立馬鬆開,眼裏淚花閃爍:“太硬了。”
陶大暑摸了摸側邊的脖子,那片皮膚變得濕潤潤的並且凹凸不平,他說:“你自己下口前不看軟硬。”
白途睨了一眼陶大暑,伸直手說:“你幫我把衣服脫了,難受。”
陶大暑無奈,他伸出手,把襯衫的扣子一顆顆解開,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將人一把扛起。他的肩膀被白途沒什麼力氣地咬了一口,走到房間把人放下之後,他看到白途的臉更加通紅了,他將白途的襯衫脫了,給白途蓋上一層被子。
正想離開的時候,他的衣角被拉住了,白途細長的眼裏有着說不出的風情:“來親親我。”
陶大暑掙開了白途的手,坐到床角,非常正人君子地拒絕道:“不親。”
白途皺起了眉頭,委屈地問:“為什麼?”
“不告訴你。”陶大暑說道。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陶大暑想到白途喝醉了,估計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他慢慢地補充了一句,“不親你是因為……你就像我的夢中情人一樣。”
白途的眼睛已經閉了起來,他懶懶地應道:“嗯?”
“我有一個從小就喜歡的人,她長得很好看,很文靜,很嬌弱,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穿着白色的襯衣,裝的和男孩子一樣,但就是比所有人都顯眼。”
白途睜開了眼,望着天花板:“然後呢?”
“然後我們老家那裏爆發蟲族戰爭了,聯邦派了個飛船來把聖瑪利亞炸了。”陶大暑停了一下,回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我本來沒想到自己能活下來,醒來的時候,人就在隔壁的星球上了。而且她也不見了。”
“他可能被炸死了吧。”白途冷淡地說。
“不會的。”陶大暑反駁,他的反應沒有特別激烈,只是平靜地陳述着這個事實。
“你怎麼知道他沒死?”
又是一陣沉默,陶大暑說道:“你喝醉了,早點睡吧。”
“你是智障嗎?”
“我又做什麼了?”陶大暑莫名其妙被罵,罵他的還是個酒鬼,忍了。他解釋:“我不是。”
白途冷冷地笑了起來,就和他沒喝醉時一樣。陶大暑望過去的時候,發現這人依舊臉色通紅,鼻尖冒着細汗,也許是在傻笑吧。
“你會趁我不在的時候逃走嗎?”當陶大暑走到門口時,他又聽到白途這樣問道。
“不會。”
“別和我離婚好嗎?”
“不離婚了。”陶大暑終於感受到了照顧酒鬼的感覺,平時白途根本不會用這麼斟酌的語氣和他說話,一旦意見不合就是兩人對毆,勝利的一方獲得發言權。
陶大暑嘆了口氣,走過來,摸了摸白途的頭,白途的頭髮柔軟光滑,看上去這麼乖巧,可這人清醒以後偏偏是個暴力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