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非
?“咳,咳。本文由首發”綠裙少女嗆了水,此刻岸上的男人大步走過來,抓過便扛起。
“不要,疼……”
“求求你,放過我,我給多少錢都行……”
“嗚……救我……”
綠裙少女的第一次便墮落在青河邊,無助又茫然。
猛地眼底泛起亮色,她看着身邊禍害了她的男人,巧笑倩兮,“大哥,能告訴我,是誰找你的嘛?”
再嘴硬又怎樣,還是過不了美人關。
綠裙少女從男人口中得到消息,翌日便穿戴亮眼去約了那人的心上人。
用嬌美的身子勾住男人的意識,勾住一切表面和善暗地裏卻蛇蠍心腸的不過是同學卻自稱“閨蜜”的心上人,無盡地墮落下去……少女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那就讓始作俑者失去最珍惜的人,不是很公平么。最後,初衷一點點地變質,少女便成了一個**和物質堆積起來的女人……
席荼微睜眼,想起夢中看到的綠裙少女最後的模樣,化着精緻妝容,眼底是疲憊卻要強撐打起精神發著自拍。
面容是朋友圈狂罵的綠茶婊之一,喬沁。
各種骯髒的詞彙堆積在這個名字上,各種唾棄和追捧形成兩種勢力,在高一點的圈子卻只是個玩物。
席荼沒想到她有這樣的經歷。席荼不憐憫,只是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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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拿着手機拍照的圍觀者時時刻刻關注着最新事件,預備到網絡刷一番博得閱讀量。有好心大媽遞上乾淨毛巾裹住曲線畢露的女孩,嘴裏閑碎地跟身邊的警察說著適才目睹女孩小可憐被追的模樣,要警察嚴加處置那兩個醜男人。
席荼轉眸看到的是正走過來的穿着警服的女人,頭髮挽髻成一團,用的是印花藍綢。
藍綢警官和藹道:“小姑娘,醒了?”
小姑娘?席荼對女人的用詞有些詫異,她今年二十三,並未多加保養,曾經燕姐等人都笑過她是非洲移民過來的歐巴桑,怎麼到這個警官嘴裏就是小姑娘了?是客套吧……席荼澀澀地想。
席荼輕嗯一聲,環顧一番,最後落在身邊好心遞上毛巾的大媽,聽她開口:“哎呀你看,這孩子長得真俊,那兩個欺負人的壞東西可得多關幾年!”
藍綢警官正色道:“我姓程,叫程姐就行,那兩個追着你的小混混逮着了,這不,等你醒了錄個口供,看看事情怎麼處理。””
是追她的?
席荼微皺眉,壓下適才發現的自己聲音轉變的詫異,低頭看到的卻是自己的手……和衣服,這雙白嫩小巧的手和嫩綠的裙子根本不是自己的!
綠裙的款式跟夢裏的喬沁一模一樣。
做一個大膽的假設,她死了……然後變成了少女時期的喬沁,甚至逃過了強/暴?
席荼眉心微緊,看着程警官一副準備記錄的樣子,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說喬沁是被同學找人強/暴?但能夠看到的只是那兩個人在追水中的自己……前面那一幕,鮮少有人看到,憑她一面之詞,怎麼能讓人信服?
“小姑娘,別怕,把事情都告訴程姐。”
席荼斟酌着開口:“我……幫朋友買東西,回來之後就碰到那兩個人,他們要拉我,我不願意……”
對邊被手銬銬住的老大開口:“喬沁,咱倆好歹是初中同桌,你怎麼亂說?”
拋出初中同桌這個詞,群眾的注意力立刻放到了小混混男人上。
“明明今兒個就是你約老子去主題公園玩的,怎的,自己掉水裏就什麼事都記不清了?”老大嗤笑一聲,“昨晚不是還在我家說今兒個水上樂園改版,要玩個痛快?”
特地強調的“昨晚”和“我家”幾個字讓圍觀者眼底露出鄙夷和詫異。
席荼面色慘白,聽到這兒輕搖頭,委屈卻不知道怎麼高聲呵辯,幾年的場記生涯讓她對任何人都笑臉相迎,這樣的髒水潑過來,也無力躲開。
“瞧瞧,喬沁可是老子的好同桌,同吃同睡同玩的,怎麼我英雄救美還被抓?”
一邊的小混混也附和,“是啊,喬沁以後說不定還得是老大媳婦,救自己媳婦怎麼就不對了?”
“我不是,”喬沁這句話說得有氣無力,在眾人看來卻是惱羞成怒般,“我不認識你。”
老大笑出聲來,卻不再說話。這樣看來這娘們性格可軟了,後面的話還要他說么,只要這娘們一聲不吭,他們可沒罪名進去!
藍綢警官也不做筆錄,把之前記下的號碼拿給女孩看,“是這個號碼的人報警說你被人強迫,你認識嗎?”
席荼習慣性地記住過目過的數字,對這個號碼的主人抱以感激,誠實地搖頭:“我不認識。”
“看來是場誤會……”藍綢警官收起東西,“女孩子好好保護自己,別到處和不熟悉的人玩。”語氣是規勸,是認可的兩個小混混的說辭,至於那些渾事,自然略過。
給了毛巾的大媽此時臉色難看得要死,一想到自己救的姑娘是個不自愛就心堵,沒好氣道:“這毛巾七十九買的,發/票在這,你開錢!”
席荼記得喬沁有個包落在岸上,點頭說好,便走到岸邊去拿包,拿了八十塊給大媽,“謝謝您。”笑容甜美。
大媽氣都有些消了,她想不明白這麼漂亮的孩子怎麼跟那些人搞在一起,拉不下臉,找了一個硬幣給這個女孩,轉身走掉。
席荼裹緊毛巾,抱着包到圍觀群眾面前鞠躬說:“我跟那兩個人真的沒有任何關係,麻煩大家刪掉照片,謝謝!”她沒證據追究那兩個人,只能讓事情不會鬧大,席荼清楚記得,朋友圈深扒過的喬沁就是在七月出事,新聞瘋寫無辜少女被“閨蜜”搶男友,各種未打碼的照片在企鵝空間瘋傳,後來的版本是所謂的無辜少女根本沒男友,不過是暗戀云云,事後喬沁褒貶不一,周圍的男生卻逐漸開始找喬沁約會開房。
可悲又可笑。
圍觀的好事者並不是沒有分寸,當事人都要求刪照片了自然一個不留,對女孩也有了些好感,非議微平。
人群散去,席荼不敢多留,只在那兩個小混混依舊被警察“教育”的空擋離開。
頂着小混混老大緊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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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荼走遠了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清楚身處何處,從包里翻出喬沁的手機,天瑞七年七月十五日,早上九點。
不是公曆紀元嗎?
席荼用喬沁的手機給自己的手機打電話,是空號。
不死心地把腦海中所有熟悉的號碼全都打了一遍……都是空號。
而且,席荼聯繫人裏面的手機數字是2開頭!
哪兒有這樣的號碼?
席荼眼底微紅,就算是穿越,也應該是穿越到那個公曆紀元、手機號碼1開頭的世界,怎麼可能是這種……像是平行時空一樣的地方?
那她呢,她在哪兒?為了還一筆筆龐大債務的她在哪兒,為了自己夢想拚命去攢錢買樂器的她在哪兒,為了解壓拚命寫出腦洞的她……在哪兒?
那些苦痛的日子,都沒了嗎?
手機猛地一響,是一個來電。
陌生的號碼。
席荼指尖微顫,斂起情緒接通。
“喬沁,我是宋今昊,你真的不來了嗎?”
宋今昊?算是半個熟人,那麼姚謠謠也該是在身邊了?席荼如實說:“我幫謠謠買麵包,回去找不到她,還遇到了兩個陌生男人……害得我掉水裏了,”因為沮喪的關係,嬌嬌軟軟的聲音裏帶着些許哭腔,“還好警察來得及時,把我救上來,但是那兩個人卻說假話,騙警察說是我的同學。”記憶中宋今昊性格耿直,這種事情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腦筋一轉也能想個八/九不離十,也能順水推舟地送她一程。
宋今昊本來對玩樂興趣不大,這次被強拉來並不情願,聽到買麵包三個字時候小麥色的臉頰微紅,他知道女孩子都把衛生棉叫做麵包,而聽到後面的事情便忍不住看向姚謠謠,這麼巧的事情怎麼沒點兒貓膩?“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
席荼看着長橋上的字,“我在青河長橋附近。”喬沁帶的錢不多,毛巾的錢付了之後剩下的湊不夠一套衣服,根本沒法換。
“等着。”宋今昊言罷跟身邊的幾個同學打了招呼便騎車離開。
姚謠謠咬牙,眼底儘是恨意,借口去洗手間拐着打電話。原本宋今昊要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用話費不夠當借口,宋今昊鍥而不捨地自己打了,而現在她不得不問問那兩個男人怎麼辦事……難不成喬沁體力好到被弄了還能走路?真是費心!
席荼把程警官告訴她的號碼存了下來,發了一條短訊致謝:
我是剛剛掉進青河的人,謝謝你幫忙報警!你真是一個好人!
發出去不到十秒就收到了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