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先生便是賈易?(一)
賈易和吳定兩人都是一臉愕然。
虞子期赫然轉身,見那公子高排眾而來,後面跟着幾個武士,也是掛着一臉陰笑,盯着賈易。
賈易眼光不由落到這位自稱“皇室劍術第一”的公子身上,不知自己剛到咸陽一天不到的時間,怎麼就如此出名。
“該死!”虞子期見公子高走近,心中暗罵一聲,又轉身看着賈易,給他一個歉意的微笑。
公子高見他拿眼神在打量自己,一臉不悅之色。
一旁的虞妙弋輕輕推了賈易一把,他身體一震,急忙上前行禮。
公子高冷冷哼了一聲,抬頭望天,神態倨傲。
虞子期為免賈易尷尬,忙為兩人引見。
公子高伸手打斷他,冷淡地問道:“先生便是賈易?”
“他便是賈易先生。”虞子期連忙接過道:“先生既然到了咸陽,怎麼不先到王府找在下,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先生音訊,可怕在下擔心壞了。我們這就到王府去,宰相大人可是對先生讚不絕口啊!”
公子高聽到虞子期的話,知道他是暗中提醒自己,賈易是王琯的人,讓自己注意分寸,不要做的太過火了。微微一笑道:“在下亦很欣賞賈先生,想見識一下先生萬軍之中,取敵酋首級的風采。只怕是百聞不如一見,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賈易聽他語帶諷刺,暗指自己並無本領,心中有氣。轉念想道像他們這樣的貴公子,自幼便被人捧上了天,學的幾手劍術,個個自負的很。但是這樣的人卻是十分麻煩,一個不小心招惹到,實在是麻煩的很,對這樣的人,他便抱着可讓則忍讓,可免則免的念頭。
抱拳道:“公子劍術蓋世,豈是凡夫俗子可比。在下只不過略通幾手粗淺的戰陣刀法,衝鋒陷陣,博取爵祿,尚可一用。怎夠資格和公子切磋?”
虞妙弋聽公子高出言諷刺,真怕賈易一時不忿,拔刀把他殺了。不要說公子高是一國公子,就是貴為國君,因言不和,被一怒殺了的,也不在少數。聞賈易如此一說,心裏暗道:“這人倒是有趣,明面上看似怕了公子高。實際卻要告訴他,自己學習武藝是為了戰陣殺敵,不是為了任意私鬥。”
身後的公子子嬰輕輕點頭,顯然他也非常滿意賈易的回答,上前一步笑道:“高弟門下食客三百,什麼樣的能人義士沒有,堂兄今日在此宴請先生,還望九弟不要強人所難了!”
公子高掃了子嬰一眼,低聲道:“趙氏奴才。”看到子嬰一臉尷尬,反心中歡喜不少,大笑一陣,帶着手下數十武士朝左邊廂房走去。
虞妙弋慌忙擋在賈易身前,對他道:“先生切忍一時之氣,這人雖然該死,可身份特殊,莫要為了這樣的人,賠上自家性命。”
賈易與其相處也有些日子,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話,聲音悅耳,猶如黃鶯出谷,不自然間,讓人生出一種想和他親近的衝動。低聲道:“這小子雖然狂傲,可我卻不是笨人,會在咸陽公然殺掉一個公子。”
虞妙弋見他知輕重,微笑道:“假若先生能不讓人知道,妙弋願意和先生一道重重教訓他一回。”
相對於虞子期的穩重,這虞家二少卻顯然是個不怕事的主,居然攛掇自己去修理一個國家的公子。賈易自然不會中他這個圈套,這點城府和忍耐都沒有,他在毒梟窩裏的十餘年豈不白混了。故意裝出一副大喜模樣,低聲道:“這個還不容易得很,只要虞公子能找個適當的機會,在下自信,十招之內定能將那紈絝子弟擊敗擒獲。”
他們在這裏商議如何對付公子高,虞子期和子嬰兩人也已先後見過禮,子嬰知道他們認識,便要請賈易和虞子期重新回房。虞子期本為了家族生意,對這些秦國貴族自然是要拉攏,於是四人便在右邊廂房。
侍女送上酒菜,還是剛才那老女人進來。不過這次和上次不同,濃妝艷抹,顯然是經過刻意打扮,見到四人,親切招呼,最後對着子嬰媚笑道:“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這三位在芙蓉別館,有沒有可心的人兒?提個名兒,紅萱立刻把她們找來陪。”
子嬰笑着給賈易點了媚兒,虞家兄弟則表示沒有中意的,便讓紅萱自己看着找幾個可心的人兒。
賈易暗忖這子嬰似乎有一個不可告人目的,不然他為何一再要媚兒來陪自己,剛才他極力推薦,那不過是送個**,可以被認為是拉攏自己,可現在卻感覺這件事情並不妥當。
就在他想事情的時候,門外走廊上環佩叮噹,接着木門輕啟,陣陣香風撲鼻而來,三名年輕女子款款走來,他們身上只有一襲輕紗蔽體,個個姿色艷美。進到房中朝眾人一揖,才盈盈朝公子子嬰三人過去,坐入三人懷中,這些女子媚眼輕飄,極其惹火。
這時紅萱帶着個一身素白的女子進來,見他髮髻隆起,氣質俊秀,剛才那千嬌百媚的神態,這裏卻絲毫不着痕迹,此刻宛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濯濯青蓮。
賈易盯着眼前這人,若不是他子嬰故意安排,還倒自己認錯了人。一旁的虞二少爺,見賈易瞪着大眼,肆意的望着眼前那女子,嘴裏忍不住冷哼一聲。
紅萱望了一眼虞妙弋,未語先笑道:“這位公子莫要吃味,楚楚可也是我們這裏少有的姑娘,一定會讓少爺你盡興而歸的。”
虞子期聽紅萱最後一句,一口酒沒有咽下,嗆在喉嚨里,猛烈咳嗽一陣,抬頭看着快要爆發的弟弟,慌忙對紅萱道:“我弟弟自幼潔癖,都用女子陪了,由他自己去就好。”
賈易看了一樣正在瞪着自己的虞妙弋,心中一寒,急忙把媚兒攔入他的懷裏,讓她坐到自己腿上,當住虞妙弋望過來的眼光。
肌膚相交,陣陣**滋味傳來,媚兒一身薄紗,裏面溝壑,若現若隱,縱然不賈易知道這個尤物是個陷阱,還是忍不住抱起她的小蠻腰,在她那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輕輕吻了一囗。
媚兒嚶嚀一聲,垂頭不語,更顯嬌羞嫵媚。
紅萱則朝虞妙弋懷裏的楚楚使個眼色,楚楚會意,急忙從虞妙弋身邊脫身出來。只是她湊到紅萱身邊,才低聲道了句:“母親就是偏心,媚兒第一接客,就是一個小白臉。人家卻要找個喜歡斷袖的。”紅萱瞪了她一眼,才帶着下去了。
賈易看子嬰和虞子期把懷裏女人推開,只是讓她們坐在一邊陪酒。就自己一人這樣抱着,似乎不太好看,這才湊到媚兒耳邊,柔聲道:“我說過自己不能碰女人,可你放心,我絕不是像那位那樣。”
媚兒楞了下,抬頭看着虞妙弋和賈易這兩個奇怪的男人,抿嘴輕笑一聲,才從賈易懷裏出來。
見她那動作,氣得賈易朝她狠狠一瞪。
媚兒俏臉微紅,趕忙垂首,看似害怕賈易。急忙又偎依在他懷裏,對着一旁的虞妙弋望了眼,一副可憐楚楚。一旁虞妙弋氣的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不在理會他們。
看她主動撲來,賈易也是心中一盪,但想起這女子身份,忙將慾火壓下。
媚兒猛地一咬牙,抬頭含淚瞧着他道:“先生請救奴家一命。”
這些年的訓練,讓媚兒深通對付男人的訣竅,她雖然擁有絕世容顏,卻絕不會隨意賣弄風騷,反之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含蓄優雅,加上一副驕人可憐的面孔,會讓那些男人,自然生出保護她的**。
賈易心中暗道:“肉戲來了。”
嘆了一囗氣。主動問她道:“有子嬰公子在,你為何不去求他?卻來求我這個緊有一面之緣的人。”
媚兒望向公子子嬰,只見她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對賈易苦笑道:“現在我只想憑自己的能力,遠離此地,不願再牽連兄長了。”
賈易大驚道:“兄長?公子子嬰是你兄長?”
媚兒也知道這個秘密,一時無法讓人接受,這才是正常的反應,到這裏來的男人,那個不是為了尋歡作樂的,又怎麼會去理會她們的辛酸凄苦。
低聲道:“媚兒沒有欺騙先生,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我是出生在趙國,而兄長出生在秦國。所以沒人知道罷了。”
賈易還是有些訝然,問道:“那為何你會在這個地方呢?”
媚兒苦笑一聲,道:“奴家的母親本是趙國的一位貴族的侍妾,後來趙國被秦滅,母親自刎身死,我便被帶到秦國,做了官妓。也是天可憐見的,後來被兄長找到,才免去很多侮辱。”
此時賈易還是不明白,為何媚兒認為自己可以救她,切不說她的身世真假,就是賈易想救她,也沒這個能力啊!正要開口詢問。
門外跟着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紅萱哭喪着臉,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對着子嬰便道:“是胡亥公子來了,媚兒快跟娘到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