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3

正如張然所料，張家長輩們最後也沒想明白蘭妃的用意，不過他們總算達成了留心蘭妃與林尚書府動向的共識，張然的初步目的也就達到了。

與此同時，皇宮內。

皇帝下朝後就去看望了蘭妃，畢竟張然入獄，是因為蘭妃，現在皇帝因為兒子求情，放出了張然，對蘭妃自然就要安撫一番，索性蘭妃自來善解人意，是不會讓皇帝難堪的，所以她只是略略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委屈，就配合皇帝轉移了話題。

等皇帝心滿意足離開后，蘭妃臉色才陰沉下來，她有些奇怪，現在這個階段，三皇子和張太醫應該還沒有交情，怎麼三皇子會火急火燎地來求情呢？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蘭妃只好把這些歸咎於張家的影響力上，她不由反思，自己最近有些得意了，順風順水的日子過久了，她都快忘了上輩子的小心謹慎了，貿貿然就對張太醫出手，現在打草驚蛇，日後張家肯定會找機會報復回來，這多少會給她帶來一些麻煩。

蘭妃有些焦慮，不過轉而想到重生后偶然開啟的空間，心裏又有了底氣，太醫世家算什麼，有了空間裏的東西，她自己就可以培養出比張家那些人醫術好百倍的太醫來。

心神沉入空間，再一次巡視了一遍空間內的書籍和各種天材地寶，蘭妃的心，才再次定了下來，老天眷顧於她，讓她在絕望中重生，還得到了上天的饋贈，那她就一定要成為人上人，把曾經將她踩在腳下的人通通打入地獄。

這邊蘭妃內心的各種想法，皇帝一概不知，他從蘭妃的寢宮出來，就離開了後宮，去批奏摺了，後宮盼着皇帝的妃嬪們聽說皇帝又是看了蘭妃就離開，也只能在心裏嘆氣，大多數都已經認命。

奏摺批得差不多了，皇帝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的溫度剛剛好，讓皇帝心裏很是熨帖，看向身邊大內總管魏公公的眼神也透着溫和。

心情不錯的皇帝便開始和魏公公絮叨起來：“魏恩泰啊，你說老三這孩子，什麼時候和張家小子關係這麼好了？”

魏公公笑眯眯接話：“殿下與張小太醫年歲相仿，說不定什麼時候有的交情。”

“你這傢伙，每次都說些沒用的，今天朕就問你，蘭妃這件事，張家小子是真的下錯了藥方嗎？”皇帝狀似不高興地瞪着魏公公。

魏公公臉上笑容一點沒變，聲音也依然恭恭敬敬地，絲毫沒有惶恐：“皇上英明，張家幾代為醫，想來張小太醫不會輕易犯下這樣的錯誤。”

“朕也不信他會下錯葯，張家小子才那麼大點，就能將張家醫書倒背如流，雖說進太醫院不久，但他沒進太醫院之前名聲就打出去了，怎麼可能犯下這種低級錯誤。”皇帝眼中閃過深思，“可是院正的診斷也不會錯，蘭妃的病症確實加重了，能進蘭妃宮裏的藥材都是有記錄的，那麼蘭妃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呢？她又為什麼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呢？”

魏公公默默站在一邊，他知道現在的皇帝並沒有想要從他這裏聽到什麼答案，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做什麼事，他從來都很清楚。

現階段對於皇帝來說，一直疼愛着的三皇子和自小就總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的張然，自然是比起蘭妃更得他的信任，只是和蘭妃在一起時間長了，他總會覺得身體好了很多，這才在很多事上遷就蘭妃，但這不代表，他就是無原則寵愛相信蘭妃的。

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蘭妃沉不住氣，不過她也並不是只準備了這一手，只是她沒想到張然只在牢裏呆了一晚，就出來了，所以後手都沒派上用場，若是張然再在牢裏呆上幾天，會遭遇什麼，就不好說了，蘭妃從沒想過因為這件事就讓皇帝處死張然，她要的，只不過是張然入獄的機會罷了。

因為信息的缺乏，皇帝最後也和張家人一樣，完全搞不清蘭妃做這些事情的動機，於是只好先暫時放到一邊，不過在繼續批奏摺之前，皇帝還是吩咐魏公公：“讓蘭妃宮裏的人警醒一點，暗衛也多放一倍。”

魏公公“諾”了一聲之後，便又站到了一邊，不過在他心裏，卻不由自主想起蘭妃的奇特之處，心下暗嘆一聲，希望蘭妃的秘密能早日被暗衛們發現，他總覺得，蘭妃有些邪乎。

宮內發生的事，張然和齊瑞並不知道，因為懷疑蘭妃那裏有奇特的藥物，所以張然沒同意齊瑞自己夜探蘭妃寢宮，他和齊瑞約好后，便用張家現成的藥材制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藥包，準備就緒，才和齊瑞匯合，兩人一起往皇宮飛快掠去。

到了蘭妃寢宮，兩人便立刻發現了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們，不過這些暗衛們的狀態都有些不對勁啊。

張然擺了個手勢，齊瑞便明白是要屏息，看來蘭妃是用某種迷香在屏蔽這些暗衛，這大概也是蘭妃的金手指帶來的吧？

張然給暗衛把了把脈，那名看起來似乎清醒着的暗衛卻好像根本沒看到張然和齊瑞一樣。

“是迷迭，真奇怪，迷迭是我自製的，蘭妃怎麼會有？”張然診出了暗衛們的癥狀，卻又陷入了另一個謎團。

齊瑞腦中閃過一抹深思，但他卻沒有多說，而是示意張然，現在是查看蘭妃秘密的最好時機，蘭妃現在一定以為暗衛們都中了迷迭，無知無覺，不會發現她的秘密，所以也就不會遮掩，他們現在去，正可以看出個所以然來。

張然點點頭，和齊瑞一起往裏探去，一直到蘭妃就寢的地方，也沒看到蘭妃的人影，兩人對視一眼，藏到了房樑上，他們現在越來越懷疑，蘭妃的金手指，就是空間，還是一個有着很多藥方的空間。

想到這，張然對於迷迭的出現，有了一點猜想。

迷迭是張然在第一世研製出來的藥方，算是他早期的作品了，中了迷迭的人，並不會昏迷，但卻感知不到周圍的一切，等醒過來的時候，只以為一切正常，這種葯，最適合迷惑暗衛了，若是單純讓暗衛昏睡，不僅容易被暗衛發現異常，醒過來的暗衛也不會有疲憊感，完全不像監視了一晚上的樣子，那不就露餡了。

張然想，蘭妃的空間，恐怕和系統有一定的關係，所以裏面才會出現他的藥方，不過無論如何，只要確認了蘭妃有空間，他們是肯定要試着融合的，到時候，自然會明白，空間與空間到底存在着什麼聯繫。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空間還被封着呢，怎麼融合？

張然想起了上一次空間融合的經歷，臉色紅了紅，難道還是讓瑞瑞先接手空間，然後再......

齊瑞看着張然變幻莫測的臉色，稍微一想，就明白張然想起了空間是怎麼融合的，頓時有些好笑，不過沒等他調侃一下張然，蘭妃就突兀地出現了。

蘭妃的出現打破了張然和齊瑞之間微妙的氣氛，兩人趕忙將注意力放到了蘭妃那裏，蘭妃應該是剛剛沐浴完，身上還有一些水氣，以張然對空間靈泉的熟悉，可以感覺出，蘭妃沐浴的水，應該沒有靈泉那麼好的效果，不過比起一般的水，還是要好上一些的。

幸虧張然和齊瑞精神力強大，否則還真是察覺不出這其中的差距。

蘭妃沒有察覺到房樑上的兩個不速之客，她將手中的香囊放到枕邊，然後便開始輕柔地擦拭自己的頭髮，擦完頭髮，她的手中又突然出現了一本醫書。

張然看到醫書上熟悉的字跡，震驚地瞪大了雙眼，那分明就是他的字跡啊，只是，他並沒有寫過這樣一本醫書啊，連他的空間裏都沒有，蘭妃又是怎麼得到的呢？

不過現在還不是兩人輕舉妄動的時候，他們只能老老實實躲在房樑上，看着蘭妃優雅地翻着醫書，直到頭髮幹得差不多了，蘭妃才將醫書收起來，躺到床上，慢慢陷入沉睡之中。

等到蘭妃熟睡，張然和齊瑞才輕手輕腳地跳下來，因為怕蘭妃身上有什麼減弱藥性的東西，所以張然沒有下讓她昏迷的葯，而是點了蘭妃的睡穴，他們早就用精神力探查過，蘭妃並不懂武功。

張然拿起蘭妃放在枕邊的香囊聞了聞，這才向齊瑞說道：“是調理身體，讓女子在最好的狀態懷孕的藥物。”

剛剛蘭妃在看醫書時，張然也仗着絕好的視力偷看了一下，發現上面記載的都是早期他研製的各種藥方，香囊中的藥方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