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莊血戰
?天邊透出淺淺的灰白,光線從黑暗的天幕中透過,灑落在寂寞的山林中。山雀在簡陋的巢穴中睜開眼睛,抖落羽毛上的露珠便躍上枝頭,迎接朦朧的陽光。
山間飄着露珠和青草的味道,凹處有薄霧升起,隨着淡淡的山風在林間飄舞,山雀從枝頭飛起,穿過薄霧,在空中飛舞。
遠處有弱弱的飛瀑落下,聲音轟鳴,經過密密的叢林和起伏的山巒,變得悄悄的,就像夜風,從林間穿過時,帶起的樹葉的聲音。
小溪靜靜的穿過樹林,兩邊的野花披着露珠,就像數百年來一直那樣,在幽靜的溪邊,在鬱郁蒼蒼的樹林裏,平和安靜的散發著幽香和美麗,不管有沒有人欣賞。
小獸從洞穴中探出頭來,小心的四下張望,然後才離開,到森林裏開始新的一天的生活。
但無論小獸還是山雀,很快便發現今天與生活的其他日子不同。
小獸縮回了洞穴,山雀在半空環繞,遲遲不敢落下。
今日的山林除了往日的花香,綠葉的清新外,多了幾分肅殺。
晨曦里,山莊依舊靜靜的,被綠葉和薄霧環繞。
在淡淡的薄霧外,升起數千個火點,在一遍嗡嗡聲中,火點飛進山莊,山莊隨即警鈴大作,火光四起。
數百黑衣黑甲的武士執刀闖進山莊,庄內殺聲四起。
十餘條人影躍出庄后,向山後樹林撲去,沒等他們撲進樹林裏,弓弦響起,大部分人影應聲而倒,僥倖脫身的依舊向樹林裏猛撲而去。
冷靜肅殺的命令聲中,從樹林殺出一隊黑衣黑甲的武士,武士迅速將衝來的人影淹沒,沒多一會,戰鬥便結束,黑衣黑甲的武士默不作聲的退回樹林裏,地上留下數條屍體。
同樣的場景在庄東和庄西上演。
黑衣黑甲武士的指揮官冷靜而殘忍,沒給庄內留下一點機會。
火光越來越盛,血腥也越來越濃。
山雀早已不見,空蕩蕩的天空上,只有濃濃的黑煙。
山林里依舊很安靜,鳥獸早已經被人間慘烈的廝殺嚇得遠遠的。
三個白袍人帶着瘋狂的殺氣從山莊正門衝出來,領頭的年輕人渾身是血,身形卻出人意料的瀟洒無比,青鋼劍灑出一連串劍影,將撲面而來的箭頭擊成碎片。
黑衣黑甲武士剛迎上去便倒下一遍,刀光夾着槍影迎向白袍人。
在距離庄門百步左右,一個穿着絳紫色錦袍的中年男人面不改色的盯着衝出來的三個人。
黑甲武士迅速分成數個小分隊將白袍人圍在中間,白袍人殺散一層又湧上來一層,黑甲武士倒下一層又一層。
與黑甲武士互相配合不同,白袍人都是單打獨鬥,他們武技明顯高出黑甲武士,但黑甲武士三人一隊,互相配合,白袍人看上去驍勇無比,黑甲人死傷慘重,卻始終將白袍人圍得死死的,沒讓他們能前進分毫。
白袍人的衝擊氣勢依舊,主要是領頭的書生那樣瀟洒的白袍人,身形猶如鬼魅,又如翩躚,在刀光中進退自若,好不瀟洒;青鋼劍閃動,就像在上好的宣紙上揮毫作畫,帶出一蓬蓬鮮血,只一會便殺散了三個小隊。
眼見白袍書生要衝出重圍,絳紫色錦袍人稍稍偏頭,身後兩個黑甲武士拔刀衝上去。這兩個武士加入戰團后,立刻接下白袍書生的大部分攻勢,白袍書生的氣勢被抑制,他的身形開始變得滯澀,再無剛才那種寫意。
黑甲武士控制了局勢,可絳紫色錦袍人的神情沒有絲毫輕鬆,相反眉頭卻皺起來,目光投向火光衝天的庄內,似乎有些不解。
他扭頭看了眼身後不遠的輕輦,輕輦被青色的布幔圍着,布幔在微微的山風中輕輕晃動,將裏面遮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到裏面是什麼。
就在這時,突然爆出一陣吶喊,他抬頭一看,七八條身影向庄西側衝去,他微微眯了眯眼,注意聽了聽,隨即便安心了。
黑甲武士已經完全掌控了局勢,一聲哀鳴,一個白袍人被一槍挑翻,另一個白袍人變得慌亂起來,很快肩頭便中刀,他咬牙將面前的黑甲武士殺死,可這一刀砍得極重,血流不止,他的身法亂了,眼見着就不行了。
象書生的白袍人見狀厲喝一聲,臉上紅光一閃隨即變得雪白,劍光卻突然大盛,顯然使用了某種秘法。
率隊圍攻他的兩個鐵甲武士頓時手忙腳亂,接連遇險,絳紫色錦袍大驚,抽刀便要上前,就在這時,白袍人大喝一聲,臉上紅光再閃,劍光陡然伸長半尺,一顆斗大的頭顱飛起,另一個鐵甲武士悲呼一聲猛地撲上去。
白袍人搶前兩步,劍光犀利,絳紫色錦袍大驚失色,急呼:“小心!”
絳紫色錦袍人的身法迅若奔雷,黑甲也察覺不妙,刀光轉動,以命搏命,白袍人卻視若無睹,身體微微一閃,刀光帶着絕望。
血光暴起,左臂應聲而落,白袍人借這一頓之機,青鋼劍閃電般的插進了黑甲武士的腹部。
絳紫色錦袍人的刀光也到了,白袍人勉強躲閃了一下,身上血光飛濺,身形不住變換,卻始終無法擺脫犀利的刀光。
白袍人面色慘白,氣息有些散亂,左臂依舊在噴血,竟然抽不出片刻時間止血。
刀光怒長凄厲,黑甲武士沒有上前圍攻,甚至沒有形成包圍。
因為世間沒有幾人可以躲開這道刀光。
被這道刀光追逐的人,最終只能湮滅在刀光中。
暴喝聲中,白袍人慘白的頭顱飛出丈外。
刀光沒有停下,依舊暴烈,眨眼間,沒了頭顱的屍身也消失了,僅僅留下一堆碎肉。
“殺無赦!殺!”
絳紫色錦袍人的怒喝中,黑甲武士大聲應諾,轉身便向庄內衝去,絳紫色錦袍人盯着那兩個武士,眼中的痛惜久久難去,好一會才漸漸平息下來。
兩個武士悄悄上來將那兩個黑甲人的屍身小心的抬到一邊,然後才回到絳紫色錦袍人身後。
不遠處的輕輦,依舊穩如泰山,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日上中天,火燒凈了莊園,廝殺聲也平息下來,黑甲武士三人一隊在廢墟中搜索,莊子很大,庄內的人也很多,屍體遍佈各處。
“報,西院已經搜查完畢,賊子全部擊斃!”
“報,東院已經搜查完畢,沒有活口!”
.。
“報,大人,賊子遺屍716人,弟兄們陣亡四百三十二人,傷二百一十六人,此外,有四名賊子向西逃亡,王校尉已經帶人追下去了。”
絳紫色錦袍忍不住皺起眉頭,儘管準備充分,沒成想傷亡依舊這樣大,為了執行這個任務,自己帶的都是虎賁衛中的好手,可傷亡依舊還是這樣大,經此一戰,虎賁衛算是傷了元氣。
但,虎賁衛依舊大晉的堅強衛士,是皇上最鋒利的刀。
虎賁衛的衛士們依舊在瓦礫間仔細搜查,慘重的傷亡讓虎賁衛們怒火中燒,躺在地上呻呤的傷者,不管老少男女,一律補刀。
屍體一具一具的抬到莊園的前院,絳紫色錦袍看也不看,虎賁衛將一具具屍體抬過來,見沒有反應,便一刀將首級砍下來,扔到一邊,這些是功勞。
大晉的軍功是以首級論,即便虎賁衛也不例外。
除了首級外,從各處抄來的金銀器也堆積在院子裏,這些也同樣是戰利品,這些戰利品的發落便由絳紫色錦袍人分配。
看到這些金銀,眾黑甲武士的情緒終於好了些,可看看絳紫色錦袍人的神情,他們又小心的壓住,在虎賁衛中,絳紫色錦袍就是定海神針。
虎賁衛將莊園搜索之後不久,王校尉帶着他的人和三顆腦袋回來了。
“.。賊子很厲害,我們損失四個兄弟,還有一個賊子掉到山岩下,.”
王校尉向絳紫色錦袍報告,他的右腿上中了一箭,走路有些一瘸一拐,血從匆忙包紮的繃帶上滲出來,可在絳紫色錦袍面前,他一動不敢動。
殺無赦!
一個不準漏網!
這是絳紫色錦袍的決定。
他的決定不能出一點一滴差錯。
那個跌下山岩的賊子,儘管所有人都看見了,他砍中他一刀,還轟了兩拳,那麼高的山崖掉下去,肯定活不了。
死定了!
可,他沒能把屍體帶回來,那個該死的傢伙,連死都不讓人省心。
絳紫色錦袍聽后沉默了半響,轉身走到輕輦面前。
“大師。”
語氣隱隱有求助之意,輕輦卻毫無動靜。
黑甲武士收拾起他們的戰利品,整隊離開了山莊。
只有輕輦孤獨的留在原地,連抬輦的四個麻衣壯漢都不見了。
滿是廢墟的山莊很安靜,除了偶爾傳來朽了的樑柱的垮塌聲,山雀從遠處飛來,在青石的院牆上停下,張皇的看上兩眼,又張皇的飛走。
輕輦依舊靜靜的,彷彿在享受暮光中的孤獨。
起了一陣山風,吹散了血腥,吹散了煙霧。青幔在風中卻紋絲不動,似乎被隔絕在山風之外。
火勢並沒有隨着山風漲大,只有餘星在灰燼中掙扎着冒出幾點紅。
靜,絕對的安靜。
整個空間便只有這座在山風裏紋絲不動的輕輦。
在靜靜的等待,彷彿一個孤獨的戀人在等待愛人的歸來。
虎賁衛離得遠遠的,卻沒有撒了包圍圈,虎賁衛的幾大高手各帶數十名虎賁分散在莊園十多裡外的地方,封死了莊園的內外聯絡。
即便莊園現在人畜皆無,只有那座輕輦,沉默的輕輦。
夕陽漸漸沉下去,滿天的彩霞消散,星光穿過漫長的過夜空,輕輦依舊靜靜的。
這個畫面很詭異。
廢墟般山莊,遍地的屍體中,一座青幔圍着的輕輦在靜靜的沐浴星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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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漸盛。
“桀桀桀,桀桀桀,.”
一聲詭異的笑聲在夜空中升起,猶如鬼魅,在廢墟中飄蕩,沒有人知道它從哪來。
輕輦依舊安靜,一動不動。
“桀桀桀桀.”
笑聲在星光中飄蕩,漸漸的在輕輦四周聚集,在輕輦四周飛舞環繞。
“神農谷向來以丹藥聞名,沒成想你居然修成了千里迴音的功夫。”
“清虛宗一向出世修行,參悟天道,什麼時候成了朝廷的狗。”
聲音依舊在空中飄蕩,不知所來,盡在輕輦四周環繞。
“爾等殘害無辜,。。”
“無辜?!何來無辜!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膏粱錦繡,雕樑畫棟,充斥門閥豪族,升斗小民,貧無立錐,這天下早已病如膏肓。”
說話間,一股幽香悄無聲息的升起,香氣朦朧,似花香非花香,朦朧中帶着點仙氣。
“幽靈香!”暗中的聲音忽然變得有點慌張:“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神農宗,以丹藥救人,以毒藥殺人,沒有點準備,我怎麼敢單獨在這等你!”
“等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聲音又驚又怒。
青幔無風而動,似乎是在嘲笑他的無知。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聲音愈來愈急促,愈來愈嚴厲,帶着一絲絕望。
“原來你還不算太蠢!”
“轟!”
山莊深處猛然炸裂,一道人影衝天而起。
山莊處,電閃雷鳴,轟隆之聲不停,罡風猛烈。
遠處觀戰的虎賁衛們駭然變色,即便隔着如此遠的距離,他們依舊感到撲面而來罡風,這風肯定不是山風,山風帶着涼意,習習如美女的撫摸。
這風強烈炙熱,讓他們呼吸困難,頭暈目眩。
在庄西面,距離虎賁衛的包圍線更遠一點的一處深潭,猛烈的風,在潭面刮出一層層的水紋,從東向西擴散。
岸邊的野花和小草紛紛低下頭,樹林裏休息酣睡的山雀爭先恐後的飛向夜空,發出一陣陣驚鳴。
就在潭底,一具同樣是白色袍衣的屍體隨着潭水輕輕浮動,沒有半點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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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水邊。
風和日麗,琴聲輕悠,有水鳥不時在水邊掠過,在水面點出淡淡的漣漪。
臨湖小亭里,白衣公子神態安詳,輕撫琴弦。
有麻衣人穿竹林而來,步履輕盈,沒帶起一絲響動,似乎怕驚擾了這悠悠的琴聲。
琴聲忽然低迷,恍若遊絲,在竹林中穿行,又象是條小魚,在清澈的山溪中,閑適的遊逛,有白鶴自天邊飛來,在湖畔上空妙曼輕舞。
俄而馬蹄轟鳴,戰鼓隆隆,戰士鏗鏘前行;刀劍交鳴,吶喊不絕於耳。
水鳥四散,驚恐的飛散高空;游魚擺動,躲進深深的水底。
麻衣人神情微竦,眉頭稍蹙,在心底輕輕嘆口氣。
琴聲愈加激昂,勇士面對強敵,持戈殺入敵群。敵人勢大,勇士浴血奮戰。
琴聲悲壯,勇士深陷重圍,可卻毫無畏懼,依舊奮勇衝殺,長戈折斷,拔出了長刀,依舊酣戰不休。
血染紅了他的身體,勇士依舊在頑強戰鬥,他孤獨的拼殺着,只有一個信念。
向前,向前,不管前面有多少敵人,不管前面的敵人有多強,依舊堅決向前,不會遲疑,不會恐懼,不會退縮。
琴聲漸漸低沉,戰場漸漸遠去,只剩下一遍悲涼,殘破的旌旗低垂在勇士的身邊,戰馬在無助的哀鳴,大地被鮮血澆灌。
春意漸濃,白骨為荒草掩蓋,野雉在草叢出沒。
戰場變作荒原,變成了良田,農夫扛着金燦燦的麥子,露出欣慰幸福的笑容,孩子們在麥場快活的歡笑。
琴聲充滿慈悲和安寧。
麻衣人心裏嘆口氣:“葯老被清虛宗的風道人斬殺,風道人也中了葯老的離悵;倆人同歸於盡,屍骨無存,其餘719人無一倖存。”
琴聲稍淡,修長的手指在琴弦緩緩掃過。
半響。
“這麼說還有一個,.”
聲音很平緩,語氣不急不速。
“書生的功夫最好,可他太驕傲,所以,少的肯定不是他,。。,其實,他也算不上頂級刺客。”頓了下:“是狼牙吧,如果有誰能活下來,只能是他。”
“主子明見萬里,”麻衣人沒有絲毫動容平靜的答道:“是狼牙,不過,我們的人親眼瞧見,狼牙被打落山崖,屍體雖然沒有找到,應該活不了。”
琴聲輕輕響了下,撥琴人顯然在思索。
.。
“我記得你曾經說,山莊裏的這些小傢伙,唯有狼牙看不透。”
“是。”麻衣人答道。
麻衣人武功高絕,已經能看到地仙的門檻,這些年秘密行走江湖,可以說閱人無數。公子和他名為主僕,實似父子,屢屢執行最機密最艱難的任務,十二年前,公子讓他籌建殺手營,殺手營的每個人都算得上他的弟子,書生、狼牙都是,他對殺手營的每個成員都了如指掌。
除了狼牙。
殺手營的生存方式極為殘酷,無論是檢校,還是平時的訓練,都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容許失敗,失敗就是死亡。
所以,每個殺手都玩命訓練,拚命提升實力,將每分鐘都用在訓練上,唯獨只有狼牙。
狼牙最初的實力並不強,至少殺手營中,連前十都排不上,可他與前十交手,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儘管很狼狽,多數時候都受傷,要到葯老那調治幾天。
殺手都是從小被收養,山莊沒有安排人教他們念書,訓練的殘酷和艱難讓所有人都全力投入到訓練中,不願意將時間分配給其他任何事情,唯獨狼牙例外。
麻衣人都不知道狼牙是什麼時候開始識字的,他是所有小孩子中第一個走進三歸堂的。
三歸堂,歸道,歸儒,歸天下。
公子這些年收集的上萬冊書,聖賢之言,武功秘笈,無所不有,有些甚至是江湖上失傳了的,都收錄在三歸堂。
現在山莊已毀,世間再無三歸堂。
狼牙第一個走進三歸堂,第一個拿起聖賢之書,而不是武功秘笈。書生雖然取名書生,可他卻是第二個走進三歸堂的,麻衣人隱隱猜測,書生是在狼牙影響下才拿起書本的。
狼牙每天都要抽出至少一個時辰到三歸堂看書,有時候還到葯老那幫忙照顧傷者,葯老很賞識他,甚至動了收徒之念,只是顧忌到神農宗的門規才沒有。
不過,公子不相信。
“那可不一定,葯老是什麼人,豈會被那些規矩所束,他擔心的是我。”
麻衣人沒有反駁,公子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沒有人能瞞得過他,葯老雖然來自神秘的神農谷,幾近得道,可依舊瞞不過公子。
“凝元丹,恐怕葯老已經有解藥了。”說到這裏,彈琴人輕輕嘆口氣:“這個狼牙,可惜了,若是死了倒也罷了,若還活着,那就是個不小的麻煩,。。,讓曲張去一趟。”
凝元丹是公子秘制靈藥,可以加快內力修鍊,但其中也有毒性,需要定期服用解藥,否則將經脈寸斷而亡。
公子一直懷疑葯老已經練出了凝元丹的解藥,解除凝元丹的毒性。
麻衣人低聲應諾,琴聲再度響起,麻衣人沖他的背影微微施禮,才悄然轉身離去。
曲張是公子親手調教的五兵之一,向在公子身邊,少有外出,世人不知其名,可麻衣人知道,五人放在江湖上都是一流高手,五人聯手,即便那些傳說中的得道中人,也難逃他們的圍殺。
五兵各有所長,曲張擅長追蹤隱匿,善於從細微處發現線索,若狼牙真的沒死,曲張便一定能將他找出來。
狼牙是個人才,麻衣人知道,可惜了,公子其實很欣賞他,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公子有可能會將他調到身邊,再仔細雕琢。
但,現在,他必須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