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恢復原本身份
“呂兄,救你真的只是舉手之勞。這等小恩,我從來不會放在心上。可是呢,對於朋友是如此,至於你嘛,我和你不熟,所以我便要斤斤計較。僅這杯酒,恐怕不足以還我這個人情吧?”邢沅顥淡淡笑道。
呂天成懂他話中的意思,微笑道:“這是當然。我呂天成向來大氣,哪有杯酒還恩的。你說吧,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邢沅顥將手中酒杯擱置在身旁侍者的托盤中,拍了三下手掌,道:“呂兄果真豪氣。既然呂兄都這麼說了,那就不要怪我獅子大開口嘍!”說這番話時,邢沅顥的臉上邪笑若隱若現。
呂天成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邢沅顥將目光移到呂天成身邊的胡狸身上,別有深意地看了她很久,才又看向呂天成。
胡狸似乎已經明白他想要跟天成要什麼了,不禁挽緊呂天成的胳膊,往天成身後藏了藏。
呂天成瞬間也明白了過來,摟着胡狸肩膀的手不由自主第摟得更緊了。
“呂兄,你是在緊張嗎?你不會是怕給不起我要的東西吧?你家大業大,不會是真的給不起我吧?”邢沅顥輕笑着問呂天成。
呂天成故作鎮定地道:“天下還沒有我呂天成給不起的東西。”
“那就好,這我就放心了。”邢沅顥頓了頓,指着他身後的胡狸道:“我要她,如何?”
胡狸和呂天成幾乎同時回復他:“不行!”
夫妻倆默契地看了一眼對方,胡狸搶先道:“邢沅顥,你不要太過分。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又不是物品,隨你們推來推去。”說完,她便生氣地轉身背對他,不再多看他一眼,很顯然她此刻非常生氣。
隨即,呂天成道:“她是我妻子,就算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會拿她當作報恩的籌碼。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唯獨她不行。”
氣氛變得緊張、刺激起來,所有的嘉賓都看着他們三人,目睹這出好戲的上演。
邢沅顥忽然大笑起來,簡直是毫無風度的大笑,待他笑夠了,他才拍了呂天成的胳膊一下,道:“瞧把呂兄着急的。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和小狸這麼恩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就算想插入你們中間,也得插得進去才行。如果是你妻子自願要跟我的話,那我可就……”
“不可能,邢沅顥,你別做夢了……”不等呂天成回絕他,胡狸先按捺不住了,轉身瞪着邢沅顥,眸中透露出的凶光足可以殺死他。
呂天成摟着胡狸,打斷她的話,對邢沅顥道:“邢兄,這些不切實際的夢,咱們就不要做了,還是說說你到底想跟我要什麼吧?”
邢沅顥對胡狸曲身做了一個邀舞的手勢,“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把你的妻子借我用一下,邀請她跳支舞,可以嗎?”
呂天成和胡狸都怔愣地看着他,邢沅顥笑問:“難道連這麼一個小要求你都不答應嗎?如此,呂兄,你未免也太吝嗇了吧?我邢沅顥可不是雷鋒,做好事不留名不求回報……”
呂天成躊躇着,胡狸不想讓他再說難聽的話,這會有損天成的名聲,便替天成答應他:“好,不就是跳一支舞嘛,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完,胡狸鬆開呂天成的胳膊,走向邢沅顥,伸出右手遞交到邢沅顥的手中。
呂天成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一支舞也不行!”
胡狸看着他,對他露出放心的微笑,“老公,沒事的。省得他再各種為難你。”
“可是,我怎能忍受我的妻子和別的男人……”呂天成難以啟齒。
胡狸調皮地對他拋了一個媚眼,用眼神告訴他,“老公,你且看着,我會幫你狠狠地收拾他的。”
從呂天成手中抽出手,胡狸便跟着邢沅顥走至人群中央,舞曲緩緩流淌出來,邢沅顥熟練地引導着她起舞。
這一刻,他開心、幸福、滿足。以往,他出席過大大小小的宴會上百場,和無數個美女跳過舞,但沒有一次像這一次這麼開心。從遇到她開始,他有了心動,體會了想念為何物,明白了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同時,他開始會感到害怕,因為身份的特殊,便時常處於險境中,萬一哪天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她了。怕死,這樣的念頭,是從喜歡上她的那一刻開始萌生的。
向來所向披靡的他,從未畏懼過死亡,但愛情讓他變得畏首畏腳。
因為遇到她,他開始品嘗到吃醋的感覺;因為遇到她,他開始有了發自肺腑的笑容,開始覺得生活有了意義,不再只有殺人的快樂……
因為她,他這個惡魔漸漸變得有了人性。他自己不覺得,但木昀嫣卻看到很明白。同時,他也因為她變得更加殘忍。
此時此刻,手中握着她纖軟的柔荑,摟着她的蠻腰,鼻息間是她淡淡清香的氣息,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魅惑。
對,她就是來魅惑他的,讓他失去理智,讓他鬼迷心竅,即使她已為人婦,他還是對她執迷不悟,想要把她擁有。
“邢沅顥,你怎麼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我跟你說過什麼,難道你忘了嗎?”胡狸問他。
邢沅顥不答,反問:“跟我跳舞,比跟你老公跳幸福吧?”
“你是從哪來的這般自信?我告訴你,我答應跟你跳這支舞,完全是為了替天成還你人情,並不是為了其他什麼,你最好不要多想。還有,你很想知道我此刻的感受,對不對?”胡狸媚眼一勾,笑着問他。
他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肯定是恨我,討厭我之類的話。”
“看來你並不是厚顏無恥到無可救藥嘛!”胡狸諷道。
邢沅顥依舊笑着,“你恨我、討厭我,都沒關係,我不但不生氣,反而很高興。至少你心裏還是有我的,要不然怎麼會恨,會討厭呢?”
“我剛才誇錯人了,你簡直就是病入膏肓,沒得治了。”說完,胡狸發狠地用高跟鞋跺在他的腳背上,還不忘磨蹭幾下。
錐心的痛從邢沅顥的腳背直竄他心裏,但他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繼續笑着,“我之所以病得這麼嚴重,可全都是拜你所賜。是你讓我想得魂不附體……”
“邢沅顥,你給我住嘴。你敢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廢了你的兩腳,讓你下半生都在輪椅上度過。”胡狸一邊加重力道,一邊威脅他。
邢沅顥混跡黑道這麼多年,他從來不怕任何威脅,再說也沒有人敢威脅到他,所以,他壓根就不把胡狸的話放在心上,再說,他相信她沒有那麼毒。
“只要有你陪着我,就算我整個人廢了都沒有關係。所以,你盡情地廢了我吧,反正你得對我後半生負責。”
邢沅顥的耍無賴,弄得胡狸沒轍。她不但沒能懲罰到他,反而被他攪得心裏亂成麻,一氣之下,她便推開他,甩開他的手,逃回呂天成身邊。
哪知,邢沅顥快她一步,摟緊她的腰來了一個浪漫又曖昧的四十五度旋轉,博得掌聲陣陣,讓他佔了大大的便宜。
胡狸瞟到人群中呂天成傷心的眼神,便對邢沅顥惱羞成怒,拳腳相加地對他。
邢沅顥心口一痛,便鬆了手,胡狸華麗麗地往下落,邢沅顥管不了心痛,撲上去抱住她,但晚了一步,被呂天成搶了先。
一直站在場外看着他們跳舞的呂天成,在看到胡狸朝地上摔下去的那一刻,以光速衝進人群,接住了她。
“天成……”胡狸緊緊摟着他的脖子,纏綿在他的懷中,還是他的懷抱讓她覺得安心。
呂天成抱着她,看着邢沅顥,“邢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的老婆呢?”
邢沅顥捂着劇烈疼痛的心口,臉色蒼白如紙,神情很痛苦,他痛得已經沒有力氣回復呂天成。
他的秘書扶着他,一邊緊張焦急地問他:“總裁,你還好吧?”一邊示意屬下把他的葯取來。他吃下幾粒葯后,才稍微緩解了一些疼痛,臉色也漸漸恢復了。
呂天成看到此情景,不再質問他,而是轉換成關心的語氣:“邢兄,你不要緊吧?要不今日的宴會就到此,你先回去休息……”
邢沅顥掃視了眾嘉賓一眼,然後看着呂天成,“我好得很!”
接着,他的目光移到呂天成懷中的胡狸身上,胡狸看着他有些抱歉地道:“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就算我真的打了你,我也沒下狠力,你不至於痛成這樣吧?你不會是裝的吧?你又不是演員,演什麼戲啊?”
不等邢沅顥開口,他的秘書按捺不住地道:“總裁他沒有演戲,他是真的很心痛,因為他的心臟以前受過創傷,不能受打擊……”
邢沅顥趕忙制止秘書說下去,“住嘴。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替我發言了?”
秘書不甘心他被誤解,尤其還是被他深愛着的女人誤解,但那又怎樣,他不讓說,她也不敢放肆,只能難過地退下。
雖然秘書沒有把話說全,但胡狸還是聽得很明白了,便慚愧地向他道歉,“邢沅顥,對不起嘛,我不知道你的心臟受過傷,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就算她殺了他,邢沅顥也不會怪她分毫的,何況只是打了他呢。
邢沅顥對她笑了笑,“我沒事。這已經是老毛病了,不礙事的。只要你不跟我絕交,什麼都好說。”
“你救了天成,幫了天成集團,還是我的朋友,我怎麼會跟你絕交呢?你放心吧,只要你不再太過分,我們就還是朋友。”胡狸笑着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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