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3.22.21.9.1酥脆餅乾
這一場黑人娛樂的風波，本來也只限於網上，三次元的人還是該幹嘛幹嘛。然而趙婷本身的影響力，幾個小時后，還是讓她上了話題熱搜榜。
“趙婷，腿襪”
“國民校花，破洞絲襪”
“破洞腿襪”
………………
一想想自己今後的名字，就要和“破洞絲襪”聯繫在一起了，這天下萬民，看到她校花趙婷，就想到破洞腿襪……饒是趙婷心理素質再好，也覺得自己的前程……毀了……
由於大家都在博山灣這邊，因此趙婷的不幸，很快就被口耳相傳……許盈沫知道這件事，是第二天早晨，何潤萱發來的短訊。
——老天開眼，這是趁機刷趙婷好感度的絕佳時機啊！
【宿主，加油！雖然昨天的日常任務失敗了，但友誼之光的希望正在向您招手！】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許盈沫激動得當即找了個pad，蹭了個wifi，就衝上去義無反顧地發帖了。
她要解釋，她有責任有義務為趙婷解釋，她要用這鍵盤，用這網線，為趙婷倒轉乾坤，顛覆陰陽！讓這天下，都知道你趙婷，沒有被破襪子承包！
趙婷，看我！=￣w￣=
《關於趙婷破洞腿襪的事情，作為罪魁禍首，我應該來解釋一下。我不是公關的人，我是許盈沫》，我喂自己袋鹽。
幸虧她有先前的視頻言論和帖子，讓她有了稍許的知名度，也不至於被網友們打成“水軍”“公關”的標籤。這就是有知名度的好處，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至少說話有公證力和影響力。
前段時間掀起一陣網絡流行語的女主角，和國民校花竟然陰差陽錯扯在了一起，看好戲的網友們，紛紛前排搬板凳販售瓜子，等她怎麼給趙婷解圍。
得到一個人的好感，肯定要投其所好。
要投其所好，那麼就要知道她心中最看重的是什麼。
趙婷看重什麼，許盈沫不得而知。但她知道，她肯定是在乎聲譽的，比一般人都更在乎。所以她幫忙發帖聲明，也算是對趙婷送出了茂盛的橄欖枝。
許盈沫在帖子裏回憶了一下自己宴會上暈倒的情況，繪聲繪色、情深意切地說道：
“……我身體向來不好，走進大廳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間，趙婷看到我搖搖欲墜，她一個箭步上前，然而我還是倒下了，並抓破了她的腿襪。可是她為了救我，奮不顧身，把我送上救護車后，她還不放心，不顧醫務人員的勸阻，一定要堅持跟到醫院來；到了醫院后，因為怕我出什麼意外，她寸步不離……
你們想，她本來有那麼多機會，脫掉腿襪的，對不對？哪怕在醫院裏，關了門也能脫；可是，人命關天，她心繫我的安慰，完全不在乎這些形象，已然忘卻了這些身外之物。所以說，在她心裏，我……不，是‘人’的健康與安危，比形象重要多了！
對於一個漂亮的女孩而言，這是多麼偉大的取捨，她畢竟是一位網絡名人，也算是公眾人物，卻能夠為我做出這樣無私、忘我的犧牲。我真的很感動，也很喜歡她。”
趙婷的堂姐正在出動公關應急方案，就看到了這個帖子，她點進去，差點不認識自己堂妹了，看的牙都要酸倒……
許盈沫的帖子飄紅的很快，因為她前段時間的小小成名，如今又和趙婷湊在了一起，賺足了關注度，不多時就壓過了那個照片帖。
雖然還是有質疑的，但絕大多數人卻說不出什麼，或者說至少不好公然嘲笑趙婷——人家穿破洞腿襪，是一種精神，是一種奉獻，是一種勇為人先、心繫蒼生的情懷，你們這些走在路上，連摔倒的老頭兒老太太都不扶還振振有詞的人，就算穿着會發光的不鏽鋼襪子，又能比趙婷高尚嗎？
“今天，看到了這個帖子，我覺得很難過，也很為她委屈！我不禁想起了小學四年級的語文課本，那是第二學年的第十一課，大家還記得嗎，課文講的是，毛-主-席老人家經常穿着打補丁的襪子，出訪各國，由於補丁打的太多，腿一伸出來，褲子就遮不住補丁。他又時常會忘記，就需要警衛員時刻提醒他！對了，那是人教版。
而今改革開放的春雨，滋潤了祖國的大地，大家也許已然忘卻曾經的艱苦。可是請記得，毛-主-席也穿過破洞襪子，鄧穎超奶奶也為周總理縫補過衣裳！而趙婷為了搶救我，不顧冬天嚴寒破洞透風，這樣善良的行為，還要被嘲笑，讓以後做善事的人，如何不齒冷心寒？正如八榮八恥所說，我們這個社會，需要正能量，需要歌頌善舉，而不是只看外表，忽略了美麗的心靈！”
嘲笑的人：……
竟然無言以對？？？
這個人太振振有詞了！太有道理了！站在如此的道德制高點上，穿一雙破襪子都能被她發揮到國家榮譽、社會道德的層面，如此的高端大氣上檔次，讓他們能說什麼？
打臉技能出神入化！
臉，疼！
……趙婷黑子，卒。
.
因為家裏和蘇錦詞家是世交，趙婷遠赴q市來參加宴會，本來也是聽說有謝斯哲會前往，結果誰想，卻成為了最大輸家。謝斯哲態度淡淡也就算了，對許盈沫產生關注也就算了，在眾人面前烏龍一場也就算了……結果還鬧到了網上，影響了她清純、完美的形象。
那一夜，你傷害了我；那一夜，我滿臉淚水……在麗泰的海景豪華套房，她也是輾轉難眠，第二天起床，興緻依然不高。
不過出門時，已經帶上了堅強的微笑。清新甜美的微笑已經成了她的標誌，堅強也成了她的習慣，不能因為一場網絡鬧劇，就把自己折騰了，還影響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
同齡人里，能做到像她這樣，格外理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能做什麼，然後自我控制的人，還是很少的。這樣的人，幾年之後往往都是功成名就。
中午前往餐廳時，她接到了堂姐帶着笑意的電話。
雖然並不想去看論壇，但堂姐忽然打電話告訴她，事情發生了神轉折，她的形象又被美化到了新高度時，趙婷還是有點奇怪。她拿出手機，點進那個傷心之地，和昨天那個《lz在博山灣醫院看到破洞腿襪》的帖子飄在一起的，是另外一個帖子。
《關於趙婷破洞腿襪的事情，作為罪魁禍首，我應該來解釋一下。我不是公關的人，我是許盈沫》
……又看到許盈沫三個字了。
直覺有點不妙。
黑暗記憶太過深刻。
趙婷扶額，點進去一看，帖子裏洋洋洒洒，許盈沫情真意切，講述了趙婷為什麼會被流傳這些照片的苦難原因。
什麼鬼？她覺得自己成了《感動中國》《藝術人生》《中國好聲音》的悲情人物。
她們參加的是一個宴會嗎？上的是同一輛救護車嗎？她竟然也有如此高尚的一天，名字和毛-主-席、鄧穎超比肩……
越往後看，趙婷的臉色越來越……奇怪。
……後面大家都在讚歎lz的口才。
果然是神展開。
一個洗白貼，也能被人膜拜。
不過，她倒真是有幾分能耐，為了幫自己擺脫這個醜聞，簡直是旁徵博引、借古喻今，動起情來還吟誦幾句詩歌，讓人簡直找不到角度反駁。你跟她講革命先烈吧，她跟你說拜倫雪萊。
於是破洞腿襪那個帖子，偃旗息鼓了，雖然嫉妒她的人不在少數，但趙婷的出發點立意太剛正不阿，正直得讓那些噴子們說不出話……
許盈沫，你牛的。
這個人不按常理出牌、神鬼莫測，能屈能伸，沒臉沒皮，真是打不死捶不爛的銅豌豆啊。
偷拍照的帖子火了一天一夜，終於被許盈沫的帖子後來居上，道德的高帽子一頂接一頂，高尚得讓人聞風喪膽。
趙婷的堂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好時機，抓緊時間放上一些趙婷平時的寫真和自拍，以及參加國際活動的照片，落落大方、清純甜美，把她從破洞腿襪的危機邊緣里救了回來。
終於，這場差點毀掉她清純甜美形象的風波，被許盈沫和她堂姐聯手平息了。
整個事件中，許盈沫表現得很積極主動，趙婷心中不禁再次感嘆，如此之人，有心計、有手段、狠辣果決、深謀遠慮，還有一口好嘴炮，作為情敵，是多麼的棘手，多麼的可怕啊。
而這可怕又棘手的情敵，很快第二天又再度與她聚首了。
------
距離光華大學的藝術特招初試，已經還有四天，謝斯哲在今天回帝都，之前說好的，許盈沫二人順便搭他的飛機一同前往。
許佳倩鋼琴也顧不上練了，站在樓梯口直跺腳：“媽，她要去考光華！你覺得她能考上嗎？”在她心裏，許盈沫這個姐姐一直是個很優秀的人，她一點都不懷疑許盈沫能金榜題名。
桐艷麗冷冷的一笑：“讓她去考。這種人，不打擊打擊她，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
再次看到許盈沫時，趙婷心中複雜萬分，喟然長嘆。
他們上了飛機，機艙內部有巨大的皮質環形沙發，是對坐的，中間茶几上放了一個棋盤。空間十分開闊，四個人對坐也很閑適。
雖然幫趙婷發帖搶救了形象，然而許盈沫並沒有收到她的好感度提示，也就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趙婷，也許對她的敵意比較深。
戒心重，好感來的自然少。目前的三個情敵里，水兵對她的戒心是最輕的，一是因為她們不是一類人，彼此給對方造不成威脅；二是水兵武力值碾壓一切，一力降十慧，所以不必設防。如今，水兵的好感度很快都已經要到【肝膽相照】了。
而何潤萱因為前兩年的芥蒂，一開始對她存有戒心，導致直到孫倩倩的鬧劇之後，才開始漸漸有一點好感，並且好感漲得比水兵慢得多。
至於趙婷，顯然更是不會敞開心扉的人。越是優秀，防心越重，因為成長的過程中，來自外界的善與惡，形形色-色見識了太多。
許盈沫不追求她的好感了，畢竟兩人才認識了沒幾天。她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怎麼才能當著何潤萱的面，完成對趙婷的日常任務。說十句話尚不算難，但是“必說五句話之一”，可不能隨便當著何潤萱的面，輕易對別人出口。
甜言蜜語的珍貴性在於其唯一，倘若對着誰都能說，自然就不值錢了。
更何況還要讓趙婷心情愉悅，她第一天可就是折在這上面，鎩羽而歸。
她正在發愁怎樣才能外面彩旗飄飄，家中紅旗不倒，趙婷落座后，忽然沖許盈沫柔聲笑道：“那個帖子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
系統沒有任何好感度的提示，許盈沫可不會認為她這麼容易被打動。她也坦然一笑：“沒有什麼好謝的，是我應該做的，說起來，是我對不住你。”
趙婷大度地笑笑：“沒關係的。過去的事情，畢竟是過去。話說回來，你為什麼和蘇錦詞分手了？”
她的話題跳躍的很快。
卻不是毫無理由的發散。作為一個理科生，她邏輯沒這麼跳。
這是來源於她發覺——謝斯哲對於許盈沫有點關注，這讓她心中有了危機感。感情的失敗，一半都是輸在起跑線上，一個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開始有所關注，就是很危險的信號。
她必須讓這個局面平衡一下。
……
…………
………………
又想多了。
謝斯哲只是沒見過像眼前這個女孩這麼奇葩的人……記得以前國外的同學來中國旅遊，還說中國同性戀比較多，原因是走在街上，男的勾肩搭背、女的手拉手，連上廁所都要一起。
可是，許盈沫分明不是個百合，眼睛裏卻只看得到妹子，難道不奇特么。
趙婷這個話題，問的很跳躍，是以許盈沫聽了后，先怔了幾秒。
隨即心想，機會來了！
趙婷，我一定要讓你感受到我對朋友的真心，我的誠意！
“咳……這個事情，說來話長啊。因為，當時何潤萱也喜歡他，我已經欣賞何潤萱很久了，想跟她交朋友！我們當時雖然算情敵，但蘇錦詞總是拚命想拆散我們的友誼，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我想了想，男朋友總是要分手的，而朋友卻可以走一輩子！孰輕孰重，自然是一目了然，愛情誠可貴，友誼價更高。為了友誼，我放棄了愛情。”
來吧，和我做朋友吧，你看，為了朋友，我都能忍痛和高富帥分手！友誼，在我心中是無價的！是至上的！
和我做朋友，你不會後悔；和我做朋友，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謝斯哲：蘇錦詞有點可憐。
趙婷：年度最獵奇分手理由。
好吧，情敵的腦迴路她是不能理解了，於是趙婷又把目光轉向了何潤萱，想要從她這裏探尋，加深一下了解：“真棒，你們現在已經是好朋友了。那你呢？你現在還喜歡蘇錦詞嗎？”
這種很正常的聊天，一般美女們是很樂意禮尚往來的。然而這個問題，何潤萱並不太想回答。
她自己都說不清，會喜歡蘇錦詞，是因為和許盈沫的攀比心較勁兒而來，還是別的。她笑了笑，搖頭道：“自從和許盈沫做了朋友，我覺得，愛情已經不重要了。”
趙婷：……
這還是她少有的，在和人聊天的時候，完全無法佔據主動，對方過於清奇的回答讓她甚至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茬。
她只好又嘗試着把話題主動權往自己這邊奪回來。
“你們倆感情真好。不過，一起考光華大學電影學院的話，打算選什麼專業？你們外形條件都很棒，應該是考表演吧，要是衝突了怎麼辦？”
這個問題，問得很有幾分玄妙。
何潤萱是想過的，但她和許盈沫的關係，還沒有到開誠佈公問這個的程度。考什麼專業，是個人自己的選擇，個人的夢想和規劃，她問了能怎樣？許盈沫和她考同樣的專業，她能攔着么？
所以，一時間，她竟然無法作答。
其實趙婷的每一個問題，放在普通人身上，都是很難回答的。換了別人，總是要答得支支吾吾。這是一種非常平和的挖坑方式，你栽了都不自知。
然而段數雖高，但許盈沫有一個最大的殺器——她有着尋常人理解不到的腦迴路啊。
“不會衝突的，我不打算和她考一樣的專業。她想考表演，那我就考別的。她想當演員，那我就把她捧紅。”
她態度很自然的，說出了一番口氣很大的話。肉麻得很自然，甜蜜得很單純。
飛機上同時愣住的有三個人，除了許盈沫，這話里的信息量令人一時無言以對。
連何潤萱都有點聽怔了，這，真是許盈沫對自己的打算嗎？
她沒有轉頭去看許盈沫，因為這話太暖人肺腑了、太妥帖舒暢了，溫暖得燦爛，讓她覺得無法回視。只有心裏暖流匯涌，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些話，僅僅是聽着，都能讓人覺得心情豁然開朗。
承諾、陪伴、對你好。這些是最容易擊潰人心防的語言武器。
人最容易信任的是什麼人？
是敵人，是對手。因為只有與自己足夠的能力抗衡，才有資格作為對手。
所以，她其實是非常信任許盈沫這個人的，信任她的實力，信任她的才華，不會遜於自己。信任她說著發光的夢想，而這些夢想有朝一日會真正徐徐展開在她們面前。
不管怎樣，在17歲，還是少女的她，相信了另一個少女對她的承諾。
許盈沫轉過頭來，認真對她道：“你上表演培訓課的時候，老師應該也說過吧。演員，其實是影視工業鏈的最底端。任何人，從投資，到製片，到導演，甚至燈光、攝影，都能影響到你。”
這話是沒錯的。屏幕上風風光光的明星，其下還有千千萬萬個無名的演員，除了很多富家孩子玩票，其他人則掙扎在謀生的道路上，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劇組，都是他們職業生涯的一根救命稻草。
.
這些是何潤萱的驕傲避免談及的問題，許盈沫卻為她考慮到了。
她不禁想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事。
在她高二決定要當演員時，父親坐在沙發上，好半晌，問了一句話。
“你是個驕傲的人，但是當夢想和驕傲註定只能選擇一個，你選擇什麼？”
16歲的何潤萱，她選擇了夢想。
折辱什麼的，她還小，不能明白那種滋味。
見她堅定，父親沒有再問。所以同樣的問話，他只問過了兩次。
第二次問，是高三她藝考報名的前一天晚上。父親拿着那張女演員揭發娛樂圈潛規則的報紙，問道：“你做好這些準備了嗎？”
她孤注一擲地說：“做好準備了。”路是她選擇的，後果由她承受。夢想太過灼眼，前方的荊棘都隱於光芒中。
然後第二天，她獨自背負着未來人生的重擔，走一條註定坎坷的道路，去上學時，卻在教室門口，被許盈沫熱情地叫住。
“萱萱，咱們待會兒一起去報名吧。”
“萱萱，咱們一起考光華吧。”
……
你最無以為繼、寸步難行的時候，來自身邊的安慰，一絲溫暖，是一個關係算不上好的情敵。
所以，那天上早自習的時候，何潤萱屢屢出神。背負壓力的孤獨及茫然，逐漸找回了堅定的步調——畢竟，連情敵都鼓勵了自己，她又有什麼理由退縮呢？
.
她從回憶中回神，許盈沫還在很自然地說道：“這個職業是食物鏈的底端，但這是你的夢想。那麼作為朋友，我會全力以赴，幫你去實現——一同去實現。你是一個驕傲的人，不應該受委屈。今後這條道路上，有我陪着，等我強大起來，就可以讓你不受欺負。”
話說的很直白，沒有什麼動聽的修飾。
卻感覺比看過的最詩意的情書還溫柔繾綣。
何潤萱沒有開口說話，她心氣不穩，說話必然有顫音，她可不想丟人。只是對許盈沫笑一笑，望向窗外，飛機翱翔在雲朵之上，遠處是光，天上是藍，腳下是白。
——空曠而遼遠，開闊又廣袤。
【1號情敵好感度：156……174……193當前好感度等級：2、相見恨晚】
趙婷已經完全沉默了，她從來沒想到，更沒有見到過，會有人為朋友做到這種地步的。但許盈沫又是真的實實在在，即將去做了，她並沒有胡說。
就算她是國民校花，就算想和她做朋友、做戀人的人可以繞國境線一圈，但是，她也沒有聽到誰對她說——這是你的夢想，我會幫你去實現。
普通人實現夢想的成本太高了，自己努力尚且如此，自然沒有人，會捨得為別人的夢想去付出。
.
她半晌沒有出聲，看得見許盈沫的認真，看得見何潤萱把頭偏開，望向窗外的舉動。
莫名的，她覺得有點羨慕何潤萱。不管許盈沫有沒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一切，至少，有一個人，這樣真誠地為她承諾了。
……何況，許盈沫是一個那麼心機深沉、果斷決絕、眼光犀利的人，將來會叱吒一方也或為不可。
不管怎麼說，這一番話，趙婷先前對她的偏見確實是少了些。
不怕厲害的人，就怕厲害的人耍流氓。許盈沫能屈能伸、沒臉沒皮，一看就是熟讀《孫子兵法》，深諳三十六計，拔一根毫毛吹出……我呸，這樣的人，若是為敵，必將不得安寧；若能為友，必定獲益無窮。
趙婷本來就是個有慕強情節的人，面對威脅，她更願意去化解，而不是對立。
許盈沫這樣的強者，結交為宜。
趙婷半開玩笑道：“喂，許盈沫，你真的不是百合嗎？”她話里留了點機鋒，也算是為謝斯哲心裏埋個醒，無論許盈沫怎樣否定，至少這個猜測，會留在謝斯哲心裏。
許盈沫一頓，又被誤會了。女孩和女孩真心交朋友，就那麼難嗎？
她想了想，半開玩笑似的指了指謝斯哲：“不會呀，我覺得我性向還是挺正常的，比如這位帥哥，我就挺喜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