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病趕緊治
半夜好眠,就在雲青為新的一天美好的開始而感到心情愉悅時,卻在打開房門的瞬間看到一張俊美的笑臉。
雲青一怔,“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他好像看到他的房門口站着一個容貌俊美笑容燦爛的男人,是他還沒睡醒嗎?
雲青揉揉眼,再用力拍拍自己的臉頰,感覺又清醒了幾分,才再一次拉開房門。
然而那個男人卻還是站在門口,儘管燦爛的笑容已經有些僵硬,可這依舊不能毀掉男人的俊美。
“閣下……哪位?”
男人僵硬的笑容瞬間變成了一種委屈,看着雲青說道:“寶貝,這才過了半宿,你怎麼就不認得我了呢?雖然我……”
“啪”,又是一聲脆響,不等男人說完,雲青就猛地甩上了房門,而後大步走向房間另一邊的窗戶,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下去。
他疏忽了!昨夜那個男人走後他就該換一家客棧入住,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會再來找他!
身體突然停止了墜落,然而雲青的雙腳卻還沒有落地,因為他整個人不偏不倚地落入了一個男人的懷抱。
在雲青跳樓的這段短暫時間裏,男人竟從雲青的房門口移動到了客棧大門口,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兒?
“寶貝怎麼一大早就這麼有精神?”沖雲青微微一笑,男人手臂一收,在抱緊雲青的同時也迫使雲青的臉埋進了他的胸口,“寶貝也真是粗心啊,沒用風翼圖就罷了,怎的連斗笠都忘記了呢?這可愛的樣子若是被人窺了去可怎麼辦?”
本來還想發火的雲青一聽這話立刻熄了火,窩在男人懷裏一動不動。
對於這具身體的身份,雲青隱隱有一種猜測,可就因為猜到了,才更不能在人前露出真容。他並不打算與這具身體的熟人有所牽連。
男人得意地揚起嘴角,抱着雲青轉身踏上事先準備好的馬車。
“你是什麼人?找上我有什麼目的?”坐在行駛中的馬車裏,雲青冷着臉看着身邊悠然愜意的男人。
男人笑着看了雲青一眼,道:“寶貝你終於想起要問我的身份了。”
一聽到“寶貝”這個稱呼,雲青的火氣就蹭蹭蹭地往上竄,在這隻有兩個人的密閉空間裏,雲青也不再壓抑怒火,猛地壓向男人,同時抽出一把柳葉刀,抵在了男人的喉嚨處。
“故意激怒我很有趣嗎?”
男人一愣,垂眼看了看下巴下方的銀色柳葉刀,突然輕笑一聲,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寬敞馬車的座位上。
壓在男人身上的雲青自然也隨着男人跌倒,趴在了男人身上。
似是怕雲青從自己胸口上滾下去,男人伸手攬住雲青的腰,貼着雲青的耳邊曖、昧道:“遲明未,你男人的名字,可千萬要記住啊,不然我會很傷心的。”
“混蛋,我真的殺了你!”雲青起身,揚起手上的柳葉刀扎向一而再再而三調戲他的男人。
遲明未眼神一緊,趕忙伸手抓住雲青的手,腰身一扭,上下瞬間易位。
遲明未扣住雲青的雙手,跨坐在雲青身上,笑眯眯地看着雲青,道:“你是我所見過得幻綉師中身手最好的,但不藉助幻綉圖的力量就想要殺掉一名高級幻武師?寶貝你真可愛。”
該死的!
低咒一聲,雲青閉上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再睜開眼看向遲明未時,眼神已經恢復了平靜。技不如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滾開!”不過別指望他會對這個叫做遲明未的男人和顏悅色!
遲明未的眼中劃過一抹讚賞,而後如雲青所願,放開了雲青,退到馬車另一邊坐好。
雲青也起身,挪了位置,坐到馬車裏離遲明未最遠的地方,冷聲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遲明未不答反問道:“寶貝你難道不該先問問今日的我為何長得與昨日不一樣嗎?”
誰管他臉上有幾張皮!易容術這樣簡單粗暴的手段還需要特地詢問嗎?雲青以為是遲明未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所以狠瞪遲明未一眼,便轉頭去看車窗外的風景,只留給遲明未一個繃緊的側臉。
遲明未挑眉。這麼易怒,這人真的是幻綉師?
就如同幻武師會受到自身幻力躁動特性的影響而好戰狂暴,幻綉師也因其自身綿柔的幻力而大多擁有平和穩重的心性。可這個通性放在他對面這人的身上,似乎並不適用啊。遲明未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凶暴的幻綉師。
馬車突然停下,正當雲青困惑不解之時,車門被人從外邊拉開,一頂斗笠被人遞了進來。
“城主,到了。”
“嗯。”遲明未接過斗笠,轉身將斗笠遞給雲青,在看到雲青一臉的疑惑時,笑着問道,“寶貝很想知道我是哪座城的城主嗎?”
“有病趕緊治,別放棄治療。”雲青連瞪眼都懶得,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后,一把搶過斗笠扣在頭上,便迅速鑽出了馬車。
遲明未一愣,繼而眼中笑意湧現。聳聳肩,緊跟着出了馬車。
“為什麼來這裏?”站在睢寧城最大的酒樓前,雲青冷聲向遲明未發問。
遲明未上前一步,與雲青並肩而立,柔聲道:“寶貝不是還沒吃早飯嗎?”
說話時,遲明未悄悄伸手,攬在雲青腰間。
抽刀、猛扎,雲青的動作比與人對戰時還要快上三分。
遲明未在雲青抽出柳葉刀時就快速收回手,卻不想雲青的動作比他還快,竟是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遲明未有些驚訝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血痕:“寶貝的心真狠。”說著,遲明未在雲青的視線下伸出舌頭,在自己的傷口上舔了舔。
雲青的表情一僵,抬腳踏進酒樓。
默默站在遲明未身後充當空氣的桑青上前一步,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遲明未,道:“城主,葯。”
“不必了。”遲明未不假思索地拒絕,低頭再看一眼手背上的血痕,突然有些遺憾地說道,“若是他下手再狠一些,說不定就能留下疤了。”
聞言桑青一愣,抬眼仔細打量遲明未的側臉,卻發現遲明未並不是在說笑。不過城主什麼時候對疤痕這種粗狂的東西感興趣了?
城主心,海底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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