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蠻子
琪西莉亞杯挑戰賽最終落下了帷幕，雖然最後琪西莉亞惜敗於卑鄙無恥（此處借用聖榆學院全體學子們的統一說法）的院長大人之手，聖榆學院的全體男生還是知道自己恐怕是與這一次難得的與琪西莉亞交往的機會失之交臂了。不過，通過這次比賽聖榆學院的廣大師生都對自己未來要走的道路明確了不少，他們也明白光靠謝謝情書這種尋常的手段是根本無法獲得琪西莉亞的青睞的。只有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即使不指望自己能夠站在和琪西莉亞一樣的高度，好歹能在她手下多撐分鐘，才會被對方正眼瞧上幾眼。一時間，聖榆學院的學習氣氛變得濃烈無比。愛情果然是最好的催化劑，誰說不是呢？
比賽完后，琪西莉亞獲得了一段非常長久的平靜時光。不過，很快這個平靜就被打破了。聖榆學院的男生們開始用更直接的方式追求琪西莉亞，那就是直接比試。情書不見了，琪西莉亞門口的信箱裏開始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挑戰書。一開始，琪西莉亞還本着切磋能夠共同提高的想法去應戰了幾回，後來意識到那些男生的意圖之後，就開始敬而遠之了。
但是挑戰書依舊是絡繹不絕，最後，琪西莉亞不得不又聽了恩師龍科恩的一個餿主意。不比是不行的，但是也不能任由你們這樣隨心所欲。於是，教務處再一次背了黑鍋，設立了一個琪西莉亞挑戰報名處。統一報名，每隔一定的時間由琪西莉亞本人在報名者中挑選一些進行集中切磋。切磋的次數被限制在每人每個學期一次。
從此，聖榆學院在眾多傳統節日上又多了一個切磋日的節日。每到這個時候，無論男生還是女生，老師還是家屬，都抬着燕麥酒抱着豬肉卷，一起來到學院訓練場，圍觀琪西莉亞用各種五花八門的魔法痛宰前來挑戰的各路英豪。
這樣一來，琪西莉亞又清靜了將近一個學期。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那些排隊在後面的挑戰者看着那長長的報名單，心想着何年何月才能輪到自己挑戰啊。於是，心思比較活的學生開始想辦法了。開始是和報名處的負責老師套近乎，死磨硬泡地把自己的順序朝前挪幾位。不過，大家都這樣做之後，效果就微乎其微了。再後來，大家就揣着各種禮物去賄賂教務主任。可惜，幾次考試下來之後，發現教務主任油鹽不進，誰叫人家被聖魔導師龍科恩死死盯着呢。最後，沒有辦法，索性直接上門求戰。
這些勇氣可嘉的挑戰者無一例外，全部被琪西莉亞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手段直接收拾了。久而久之，上門挑戰者逐漸少了下去，但是一個新的樂子被老生們發掘出來了。他們誘騙那些剛進學院不久，對琪西莉亞的底細還不是很清楚的新生，讓他們去敲琪西莉亞住所的門，使琪西莉亞把他們誤認為是那些等不及的挑戰者。然後，現場開設賭局，賭那些新生能夠在琪西莉亞手下撐多少時間。
長此以往，這個現象居然愈演愈烈，還成了學院各大社團挑選新人的面試環節之一，那些能夠在琪西莉亞手下多走幾招的新生都成了各大社團爭搶的對象，甚至還有不少老師也參與其中，查看新生中是否有好的苗子，值得培養。
只要琪西莉亞在，大家總能琢磨出好玩的點子，並樂此不疲。雖然，琪西莉亞一向深居簡出，但是她永遠是聖榆學院最熱的話題人物。無論在哪裏，只要你吼一嗓子琪西莉亞的名字，保證立刻被無數的好奇而又熱情的學生圍得水泄不通。
九鳥歷71年，琪西莉亞十六歲，再一次以滿分的傲人成績通過了測試，成為一名魔導師，隨後宣佈從聖榆學院順利畢業。
整個學院，萬人空巷，幾乎所有人都跑去參加琪西莉亞的畢業典禮。典禮現場，無數學子互相擁抱在一起痛哭流淚，特別是那些男生。對他們來說，琪西莉亞在聖榆學院的這六年，有汗水也有淚水，有失敗也有收穫，是他們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典禮臨近結束之時，更有人遞上了萬人聯名的請求書，懇請琪西莉亞繼續留在聖榆學院。饒是琪西莉亞再冷若冰霜，當時也是被感動得忍不住淚流滿面。
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時候，斑鳩主神拯救了她，恩師龍科恩帶着她來到了這片人間樂土，讓她深切地感受到了人間的真善美。
最終，聖魔導師龍科恩代替琪西莉亞當場宣佈，琪西莉亞畢業后將作為自己的助教，繼續留在聖榆學院。雖然，琪西莉亞主要工作還是跟隨龍科恩研究魔法，並不負責授課。但是，誰會在乎呢，只要能夠和琪西莉亞同在聖榆學院，那就足夠了。畢業典禮演變成了狂歡盛典，人們聚在一起載歌載舞，也不知道多少少男和少女在那一天迷迷糊糊地失了身。還是那句話，誰會在乎呢。
看着那些歡天喜地的同學，琪西莉亞激動無比地對着站在自己身邊的恩師隆科多說道：“老師，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如果這是一場夢，我真希望永遠都不醒來。”
“這並不是夢，我的孩子。”龍科恩一直微笑着，貼在臉上的白色傷口貼讓他的這張老臉有點可笑又有點滑稽。
老人抬起頭，越過了人群，眺望着遠方。在那視線的無限遠處，一朵美麗的花朵盛開在冰雪覆蓋的山頂。一隻大手緩緩地從邊上伸了過來，將那花朵連根拔起，拽在了手裏。
接下來的四年裏，琪西莉亞依舊深居簡出，只有在龍科恩公開授課的時候，才會以助教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此時的琪西莉亞已經褪去了少女的青澀，氣質愈來愈成熟，變得異常冷艷動人。和廢話連篇的聖魔導師龍科恩囧然不同，她會用最簡潔的語言把最深奧的魔法原理表達得一清二楚。以至於龍科恩不止一次地在私下裏向琪西莉亞進行旁敲側擊，畢竟自己才是主講老師。不用說，第二天那位和善的老人面上新增的雪白傷口貼就是最好的證明。
琪西莉亞留了下來，各種學院優良的傳統也繼續保持着。一年一年的過去，一波一波的新生被送到琪西莉亞的門前，然後像稻草一樣被割倒。
這不，那邊那個高個子紅頭髮的少年看上去就是一個不錯的誘騙對象。
那個男生身材高大五官粗獷，卻是一臉的稚氣，給人一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感覺，再加上他老在琪西莉亞住所附近轉悠，不騙他還能騙誰。
幾個老生結伴迎了上去，開始和對方搭話：“喂，你在這裏瞎轉悠什麼呢。看你面生的很，是不是今年的新生，遇到了什麼麻煩？”
那個男生正苦於聖榆學院太大，而對方留給自己的信息又太模糊，完全摸不準方向，正在愁眉不展的時候，還以為這幾位是來雪中送炭的，卻不知自己早已經成為了對方的獵物。
“你好。我是新生。”那個男生客客氣氣地回道。
“有什麼證明么，拿出來看看。”領頭那個老生一副糾察大隊隊長的姿態。這也是他們慣用的手段，你越是盛氣凌人，對方反而越信任你。
果然，那個男生從包里摸出了一張介紹信之類的東西交到了老生的手裏。
“布蘭卡·契亞？”老生拿着介紹信，還裝模作樣地對比了下紙上的魔法畫像和本人，才假裝相信對方似地稍稍放低了一點語調，“真的是今年的新生。”
“怎麼，找不到地方？”老生既然假裝把男生當作同學了，便說道，“每年像你這樣的人太多了。你要去哪兒，要是我們知道的話，就帶你過去。”
布蘭卡還以為真遇到好心人了，急忙把自己面臨的困境說了一遍。等他說完，在場的老生都是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當時心裏就是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來。
為首的老生“嘿嘿”一笑，擺出一副很難辦的樣子：“同學，你要找的這個龍科恩大師，可不是說見就能見的啊。人家可是我們學院的副院長，名副其實的聖魔導師。”
“啊？那怎麼辦？”布蘭卡初來乍到，哪裏知道裏面的貓兒膩，直接就被唬住了。
“辦法也不是沒有。”老生故意把話說了一半，布蘭卡直接就上鉤了。
“什麼辦法？”他焦急地問道。
“龍科恩老師有個專屬學徒，只要你能打敗她，龍科恩大師肯定會第一時間來見你的。”魚兒既然已經咬上了鉤，那就自然是收繩的時候了。
可憐的布蘭卡還完全不知情，傻乎乎地笑道：“就這個啊，簡單，打架我最在行了。她叫什麼名字，在哪裏，快帶我去。”
當布蘭卡冒冒失失地敲響琪西莉亞住所大門的時候，老生們的盤口已經開始下注了，廣大賭棍都明顯不看好這個年輕人，紛紛把押注布蘭卡堅持不到一分鐘之內。
很快門就打開了，老生們紛紛就地找好掩體躲好，然後開始計算時間。
布蘭卡看見一個銀髮的女子，一臉的寒霜。也難怪琪西莉亞當時有點不高興，因為她進行一個複雜的魔法試驗，突然被打斷，心情怎麼好的起來。在這樣的心情下，琪西莉亞怎麼看眼前的這個人怎麼不順眼。
還沒等琪西莉亞問話，布蘭卡就大大咧咧地開口了：“你就是琪西莉亞吧，我們來打一架。”
此話一出，下注在布蘭卡堅持不到一分鐘的老生們紛紛為自己的英明決定而興奮不已。別人一開始搭個訕就得花個半分鐘，這傢伙可好，跳過前戲直接開打。好么，早知道就搏命點直接押注布蘭卡堅持不到十秒鐘好了，那賠率可是杠杠的。
回答布蘭卡的是一道拇指粗的藍色閃電。那道閃電沒有任何預兆地直接打在了他的胸口，一把將他的衣服撕成碎片，然後直接擊飛出了大概十多米遠。琪西莉亞鼻孔里輕蔑地哼了一聲，然後重重地關上了門。
不少老生當場就是捶胸頓足，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兩秒躺啊，賠率可有一比五百呢。然而，不到一秒鐘，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布蘭卡居然一邊揉着自己的前胸，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屈不撓的布蘭卡又重新敲開了琪西莉亞的門，開口就質問道：“你這個人怎麼不說話就開打，莫非是聾啞人。”
一道洪水從天而降，捲起布蘭卡就把他帶進了邊上的臭水溝里。老半天，布蘭卡才臭氣哄哄地從裏面爬了出來。
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布蘭卡被這個完全不講道理的琪西莉亞給惹毛了，這一回直接用腳踹門了。
門開了，停了一秒，裏面的人沒有說話，然後門又關了。在那一瞬間，布蘭卡隱約地看到對方好像露出了憐憫的神情。隨後他就感覺身後似乎有點異樣，回頭看見一隻體型龐大的灰熊，他才明白對方剛才那個表情的真正含義。
強壯的灰熊二話不說，直接一個旋風巴掌乾脆利落地把布蘭卡打倒在地，然後一個泰山壓頂，用厚實的屁股重重地碾在了他的臉上。布蘭卡自然奮而發起反擊，插眼撩陰腿雙峰貫耳，各種玩命的招式是信手拈來。一人一熊就這樣激烈地肉搏在了一起。周圍的老生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衷，紛紛專心地圍觀起這難得一見的天下奇景起來。
漸漸地，人也越圍越多，居然還有學生老道地開始販賣觀賞門票，順路提供燕麥酒和豬肉卷以及各種零食。不得不說，聖榆學院可真的是將“自由、博愛”的精神演繹到了極致的地方。
直到布拉卡和灰熊都快精疲力竭的時候，一聲清晰的咳嗽聲，才讓嘈雜的現場安靜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一臉肅穆的聖魔導師龍科恩出現在了眾人面前。眾人頓時做鳥獸散。這事可沒人敢去和龍科恩解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人群散盡，龍科恩看到了布蘭卡和灰熊，心裏頓時猜到了七七八八。法杖一揮，把灰熊送回了異界，同時用清風術把布蘭卡身上的污穢一掃而空。
布蘭卡回過神來才看見一個老者威嚴地站在自己面前，隨後立刻認出了來人。
“龍科恩老師，我可算是見到你了。”布蘭卡激動地站了起來。
“你是？”龍科恩一下子想不起來自己認識這麼一個年輕人。
“我是布蘭卡啊。布蘭卡。”布蘭卡揚了揚掛在胸前的一個簡陋的魔法吊墜。
看到這個魔法吊墜，龍科恩一下子回憶起來了，那還是在五年前……真沒想到，當時的一句戲言，這個傻小子居然信以為真，還漂洋過海地真的找上門來了。看着布蘭卡一身狼狽的樣子，不由苦笑道：“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布蘭卡把前因後果簡單地說了下，龍科恩頓時就完全明白了，心中不由暗自發笑，這個傻小子被人騙也就算了，還真毛毛躁躁地去惹自己的愛徒。要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徒弟，可是連自己都要避讓三分啊。嘆了一口，龍科恩只有向布蘭卡招了招收：“跟我來吧。”
龍科恩帶着布蘭卡來帶琪西莉亞的門前，小心地敲了敲門，然後快速地後退了三步。只見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個大火球砸在了龍科恩敲門時候站的位置上，同時門裏傳出一聲清亮的暴喝：“你有完沒完？”
“琪西莉亞，我的孩子，什麼事情惹這麼生氣？”龍科恩呵呵一笑，然後打了個招呼。
“老師？”琪西莉亞的表情轉怒為喜，但是一瞥見龍科恩身後的布蘭卡頓時又眉頭緊鎖起來，“這個就要問你身後的人了。”
“他叫布蘭卡，說起來也算是半個我的學生。”龍科恩立刻打起了圓場，“這個來龍去脈我回頭和你說。琪西莉亞，我的孩子，你總得讓你的老師先進門吧。”
琪西莉亞撇了撇嘴，也只有在龍科恩面前她才會做出如此調皮的表情，隨即讓開了一條道，讓老師進了門。布蘭卡也理所當然地跟着走了出去，沒想到，才一抬腳，房門就猛地一合，直接砸在了他的鼻子上，又是一陣酸甜苦辣麻。
“你……”布蘭卡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哼。”琪西莉亞這才樂呵呵地跟着龍科恩進了房間。
龍科恩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琪西莉亞才明白布蘭卡的來歷。那還是五年前，龍科恩在北方永凍之土遊歷，發現一個蠻族小孩在吐火狼的火焰攻擊下居然毫髮無傷。一時好奇，龍科恩救下了那個男孩，並送了他一串魔法吊墜，還許諾只要男孩能夠來到聖榆學院找到自己，便收他為徒。永凍之土和人類大陸中間隔着茫茫大海，而蠻族人又不會造船。龍科恩是完全沒有想到布蘭卡居然花了五年的時間真的找上門來了。
“這人還真有韌性。”琪西莉亞遠遠地瞥了一眼外面正在給自己上藥的布蘭卡，然後疑惑地問龍科恩道，“老師你不會真的收他為徒吧。”
“收吧。人的一生有幾個五年。就憑他這堅韌的性格，我覺得日後他一定會有所成就的。”龍科恩感概了一句，然後衝著琪西莉亞笑了笑，“其實，這小傢伙對你研究魔法有很大幫助的。”
“幫助？他能幫什麼忙？一看就是個魔法白痴。”琪西莉亞表示不解。
“這小子魔法抗性超高的，超耐打。”龍科恩大師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好的騎士得有個像樣的木樁才能練就一身好的劍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哦？老師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琪西莉亞開始饒有興緻地上下打量起布蘭卡起來。遠處的布蘭卡忽然覺得脊背有點發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很快，琪西莉亞有個師弟而且住在她邊上的消息就傳開了。無數的熱血男生跑過來，想看一看什麼人竟能如此幸運和心中的女神做鄰居，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切磋一下。可當他們每次不是看到可憐的布蘭卡被閃電劈得當場倒地四肢抽搐就是被灰色的巨熊狂毆亂揍之後，滿心的嫉妒頓時化為烏有。
而琪西莉亞的恩師龍科恩最近也是感覺日子變得滋潤起來，自從布蘭卡來了之後，自己就徹底和白色的傷口貼說再見了。現在的龍科恩是越來越覺得五年前自己在永凍之土是如何的英明睿智，居然收了布蘭卡這麼一個好徒弟。
九鳥歷75年，琪西莉亞20歲，布蘭卡13歲，一起師從聖魔導師龍科恩。
一塊好鐵需要錘鍊千次方能成為一把好劍，當它淬鍊出爐之日，世人便能感受到它的鋒芒。
又是一天慘無人道的修鍊，琪西莉亞望着躺在地上直喘粗氣的布蘭卡，眉頭緊鎖。這幾個月下來，這小子是越來越耐打了。一開始琪西莉亞還小心翼翼地控制魔法的強度，倒不是怕把布蘭卡打死了，而是怕他在醫務室躺太久，影響自己下一次的魔法實驗。但是，越到後來布蘭卡在魔法抗性上的優勢就越來越明顯了。這不，沒過多少時間，布蘭卡一個鯉魚打挺就又從地上蹦了起來。還像沒事人一樣問琪西莉亞道：“下面試什麼魔法？”
“讓我想想。”琪西莉亞在腦海中搜索起來。乍一發現，自己研究魔法的進度的確快了很多。原來因為缺少活體試驗，不少課題從理論轉為現實需要很長過程。而布蘭卡的出現無疑完美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琪西莉亞同學。”
“嗯？”琪西莉亞為布蘭卡擅自打斷自己的思路而感到不滿。
“琪西莉亞同學，我想問一件事？”布蘭卡禮貌地問道。
“說。”
“我來這裏也不少時間了，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夠學習魔法？”布蘭卡憨厚地一笑，“我問了龍科恩老師好幾次，他都沒回答我。”
“你？學習魔法？”琪西莉亞好像聽到了天下最滑稽的笑話，“你一個野蠻人想學魔法？你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
“野蠻人怎麼就不能學習魔法？”布蘭卡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問題可笑。
“野蠻人的身體無法儲存魔力，沒有魔力怎麼引導元素之力。”琪西莉亞搖了搖頭，“野蠻人學習魔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野蠻人為什麼不能學習魔法？”琪西莉亞的不屑讓布蘭卡感到無端的一陣惱意，他站起身來衝出了房間，同時大喊道，“我會證明給你看，野蠻人也能學習魔法。”
琪西莉亞望着布蘭卡固執的背影，一時間出了神。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布蘭卡來帶琪西莉亞住所的時間明顯變少了。有時候，琪西莉亞去找他，都看見布蘭卡身邊攤着一本《火球術初級使用指南》，滿頭大汗地念着咒語試圖在掌心生成一個火球。可惜，別說是火球就連火苗或者火星的影子都沒有。琪西莉亞看見布蘭卡沮喪，而後又振作，隨後又懊喪，心情忽然也變得壓抑起來。
布蘭卡的感受琪西莉亞多多少少能夠體會一點，就好像當年被封印術封印了魔力那段日子一樣。絕望而又哀傷。當年有斑鳩大神拯救自己，現在又有誰來拯救布蘭卡呢？
下意識地，琪西莉亞在進行自己的魔法研究之餘，開始翻看一些魔法典籍，看看能不能找到改變野蠻人無法學習魔法體質的方法。可惜，要尋找這方面的記載無異於大海撈針。
傳說中，古老的尖塔頂端囚禁着一位風華絕代的公主，等着這個世界上最英勇的騎士前去拯救。少年懷着夢想，一天一天地攀爬着高塔。終於有一天，他叼着鮮花，爬上了高塔，發現裏面只有一個垂死的老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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