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演練(兩更完畢求打賞)
時間剛到八點鐘的時候,特戰隊寬敞的院子裏已經聚滿了嘉賓和觀眾,一台台防暴車整齊列隊,三個戰鬥分隊排頭兵分別在隊列前面舉着代表自己戰鬥精神的隊旗——龍字旗虎字旗豹字旗在空中迎風招展,遠處大西洋吹來的強風颳得長長的紅綢子呼呼作響。
臨時搭起的觀禮台上坐着戰區司令格雷格里、東方蛟龍特戰隊長蓋龑、州長哈桑和當地的一些官員,州警察局長博格帕腰上掛滿了警棍、手銬、警繩、催淚器等設備,他正站在觀禮台旁邊背對着陣勢強大的演練隊列接受接受記者採訪——那個舉着筆記本電腦用內設攝像頭對着他面孔的男性記者個子很高,不得不彎着腰仰角對着他的面孔才能保持好的角度。顯然他對這個摺疊打開的新式玩意還不熟悉,對着博格帕那張威嚴的面孔又感到一絲絲緊張,雙腿不由地篩起糠來。
“靠近點,再靠近點!”博格帕回頭看了看正在同格雷格里聊天的蓋龑並沒有注意他的活動時,操着警察局長特有強硬的口吻告訴面前的記者。
“大家看到了吧!蛟龍特戰隊來了,全世界一流的裝備,個個都是最有殺傷力的神器!他們將在警察局的指導……不,是全力配合下開展對*武裝分子的清剿!”他聲音在逐漸提高,像自己剛剛配備了一支得力的警隊的感覺一樣,“最後,我鄭重警告市裡活躍無比的狂徒們,希望你們不會為成為警察槍口的靶子和我們作對,那樣的下場很不舒服。”
他走回自己座位時,格雷格里正和蓋龑交談着今天演練的內容,他說了段“歡迎詞!”解釋了一下剛才自己的舉動后,目光盯着隊員們胸前斜挎的88式狙擊步槍觀看起來。
“啪!啪!啪!”三顆信號彈升起時,演練拉開了序幕。
充當鬧事人群的“敵人”穿着奇裝異服走來時,裝甲車上打出了“蛟龍特戰隊,請勿靠近”的警告標語,一名名隊員手持盾牌組成了水泄不通的五人戰鬥小組,上下兩張鋼化玻璃的盾牌上被投入了汽油瓶后,只聽居中位置小隊長一聲“起”的口令,所有盾牌一個頻率向著各自前方瞬間推出,汽油瓶被推出去十多米,在空地上燃燒。兩名手拿滅火器的隊員一左一右跑上前去滅火。
“隊形變換!”現場指揮員一聲令下,四個戰鬥小隊急速趕到燃燒瓶前支起一字長蛇陣掩護隊友滅火。
“蓋隊長,他們演戲開始了也不等你下命令!”格雷格里扭頭問蓋龑,“你們有點不一樣。”
“兵無常形,水無常態!”蓋龑指着鬧事人群情緒失控加劇向隊員進攻的場景說,“司令,要是有人冷不丁把手伸進盾牌縫裏,隊員肯定直接用鋒利的牙齒咬,而不會按照程序拔槍,這就是怎麼能打贏就怎麼打!”
“這不太符合章法啊。”格雷格里嘴裏這麼說表情上確實一種由衷的敬佩,“這種觀點挺新鮮的。”
“打得贏算本事!”蓋龑目不轉睛地看着一個個緊張有序的演練陣營告訴他,“戰場沒有公式可以直接套用的,既要機動靈活,也可以帶點流︶氓匪氣,最好弄點旁門左道,打起來才能精彩,才能有致勝的把握。我的觀點是無論怎麼打,絕對不能打和上次一樣的戰法。”
人群中兩個“悍匪”舉着揮舞着“硬挺挺”的衣服高聲吶喊着“和平組織滾出去,你們這些廢物!”鬧事人員緊隨他們向防暴隊形步步緊逼,還有五米,還有三米,還有兩米……“悍匪”手裏的衣服褪掉后露出了烏黑明亮的砍刀,瞬間向盾牌上側隊員露出的臉部砍去!
“抓!”值班員話音剛落,整齊的盾牌陣中露出一米寬的縫隙,旁邊一個隊員警棍直擊“悍匪”持刀的手腕,大片刀還在空中時,兩個隊員手中警棍已經插到他兩個胳肢窩別了起來,然後交給處置小組進行戴銬關押。
“精彩紛呈,精彩紛呈!”哈桑州長邊拿着老款的攝像機錄製一個個激烈的場景,一邊發出由衷的讚歎。
30分鐘后,當特戰防暴隊形逐漸散去,三十多名身着玉皇色功夫服手拿牛皮大鼓的隊員擺好陣勢后,中間是一面大型宴會桌面大小的巨形鼓。
“這是威風鑼鼓隊!”蓋龑主動介紹起來,“在古代華夏戰鼓發出震天的聲音時,將士們會勇往直前,不畏犧牲不懼艱險為自己國家去奮勇殺敵!”
咚咚咚……咚咚咚咚……節奏感極強的鼓點聲陸續響起時,那種整齊劃一的聲音形成超強的聲波,震撼着現場每個人的耳膜……
哈桑站起身把鏡頭盡量往外探出去,嘴裏還數着“1、2、3……333、2”。看着他入謎的樣子,蓋龑上下揮着右手食指上下敲動告訴他是怎樣的節奏。
格雷格里耳朵里開始痒痒的,那不光是震耳的鼓點聲,還有種沙沙的聲音——他超大的招風耳又在煽動,像是辨別軟體動物有序前行的細微聲,像是調動最敏感的聽覺神經判定那個領頭動物的形體。他在沉思——儘管幾十米外的最大巨鼓被六個隊員手中饅頭大的鼓槌擂動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絲毫沒有影響他對動物種群奇異的匯聚和怪異的行為的遠程辨別。
他潔白的牙齒正在往後收攏,厚厚的嘴唇往前伸出后像個小喇叭那樣,發出由大腦產生的那種“噝噝”的聲音——這種聲音在震耳的鼓聲中很小,蓋龑恍惚地聽到了一些,可哈桑州長還在拿着攝像機讓他重複威風鑼鼓的編排組合特點,他沒有打斷哈桑的懇求去觀察格雷格里的表情,心裏只是咯噔一下:“孟大和索玉國怎樣了?”
索玉國率領的特勤組返回的路上,山坡、叢林此起彼伏連綿不斷,遠處望去成片連營的竹林里錯綜交織的根系和龐大身軀延伸生成的竹子族群——一棵伸展雙臂抱不過來的母株連片生出幾十甚至幾百棵新生竹子,再就是肥沃土壤無限張力催生下的子子孫孫的綿延;遠處高高聳立的數百年或茂盛或枯萎后依然經受風雨“紋身”毫不動搖的巨樹,以幾十米纖細身影頂着一頭華蓋秀髮女神的形象讓人驚嘆不已。
幾百米外,兩株千年古樹相距幾十米的中間古藤,垂上垂下用超強的生命力和大自然洗盡鉛華的巧合之作鬼工之手,搭建起兩樹中間幾條可以行走的空中之路……
“無論鬼怪、匪兵都和眼前這個強大的植物系統一樣,具有強大的生命力,我不知道,一個肉饅頭做花捲的後勤兵能在這裏打了一仗,發揮還算理想、尿性。看着這些生命力極強的樹木,我感覺,這一生無悔了,如果成為戰神能走向神殿,那麼神殿角落裏也會有我的一把椅子,哪怕是給眾神做飯。”不知怎地,索玉國竟然感慨起來,心裏想着這番悲壯豪情的話語——充滿着一個後勤廚子的浪漫情懷。
“這些場景走遍神州大地也很難找到!”孟大指着眼前的神奇景觀對着沉思中的索玉國說。
“關外哪疙瘩都尋不着這鬼怪的地方。”索玉國解開安全帶,探着腦袋往遠處看的同時搜腸刮肚地遣詞造句,“此景只有仙人有!”
“是天上有!”孟大對這個重武輕文的大廚少了以往的譴責多了幾份語氣的關愛,“見了老外別說你是火頭軍,一律稱呼烹飪、美食、宮廷御膳大師,明白嗎?”
“整個大體意思就得了唄!”索玉國滿臉不服氣的樣子,“弄個打算盤的秀才也不如我的無影腳受歡迎。”
索玉國說著輕靈地把短粗結實的右腿抬了起來,直接放在風擋玻璃前面台上放鬆着。
“拿走!有損我軍形象。”孟大伸手扒拉着他滿是塵土的褲腿說道,“你看,山坡上那個人埋汰你呢。”
“哪呢?”索玉國邊說邊看路邊高坡上那個帶着斗笠托着煙斗的中年人。他寬大的墨鏡下面嘴裏含着一個碩大的煙斗,直立的身體後面露出半個肥大的帆布背包。
這個人在高速行駛的車窗中一閃而過後,索玉國蔑視地說了句,“沒準是等車到市裡餐館上班的廚子。”
“不對!你想想這一路基本沒看到行人!”孟大抽了一張紙巾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剛才那個人有點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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