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秒殺狼犬

第七十三章 秒殺狼犬

當初,曲鋒一陣叮叮噹噹的忙乎,改造了這個三十多平方米的宿舍,十幾張經過海上顛簸了幾十天快散了架的鐵架子床,現在靠着牆壁左側整齊地擺放着,銜接處用螺絲進行了加固,靠着毫無縫隙的貼緊擺放,像穿了銀白色亮甲的年輕隊員整齊地站立着。

屋子右邊擺放着槍櫃、盾牌、頭盔和整箱的彈藥,牆角處兩個便攜式滅火器孤零零地立在那裏。滿屋子散發的油漆、槍彈獨有的味道,此時聞起來,竟然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特戰隊出征國外,經費寶貴的像改革開放后農民家裏寶貴的種糧,非得精打細算才能支出,眼前地面防濕防潮的墨綠色地板到處都是蠅蟲的屍體,一股火燒夾帶屍臭味瀰漫開來。

“特戰隊員宿舍成了這副摸樣,我心疼我的油漆和大家的辛苦啊,這是誰造成了的啊?我tmd招誰惹誰了啊。”曲鋒視線里這個慘不忍睹的場景是動態的:飛蟲死的死,半死不活的在地上掙扎,在牆角旮旯所有能藏身的地方躲避;隊員們也亂成一團,眉頭緊皺的他一巴掌拍在光亮少頭的額頭上說道:“咱別婆婆媽媽的,趕緊處理關鍵問題。趕緊的。”

“趕緊的!我們都趕緊的呢。”有個隊員這樣回答曲鋒,也是給大家增添信心:“哥幾個防範好這些狗屁玩意,別毛楞,好讓曲隊長騰出功夫想辦法。”

“趕緊的吧。”曲鋒大號的眼球機敏而果斷,眼皮快速眨了眨后,臉部釋放出一個自信的表情。然後,他單手將對講機撥到直通作戰指揮中心的“1頻”,半張開的嘴巴又停了下來,顯然是的“敵情”基本要素還有欠缺,回頭又追問了句:“是噴洒還是其它方式,說直白點!”

“見人就‘拉屎’,明白了吧?”李宇通臉色着急的都紅了,情急之下用最粗俗的語言回答了他。

“廚師研究移魂*,赤腳婆娘要接大手術,這是什麼玩意啊。”曲鋒嘴裏發著牢騷,眼睛盯着對講機拇指款的液晶屏幕,彷彿那裏面有他需要的解藥。

“001,機場執勤點報告緊急情況!”曲鋒開始按照作戰程序上報“敵情”。

“請講!”那頭已經換成了聲音渾厚沉穩的夏青。

“隊長……隊——長……”帶隊出征的統帥,一個代表國家威震四方的隊長,他的話語即便是從對講機里傳來,那種威嚴讓曲鋒說話變得磕磕巴巴起來。

“完犢子!”夏青假裝生氣地說,“誰帶的兵,這熊色(sai)。”

“報告,特戰隊後勤分隊原科研班長,后改為戰鬥小隊長曲鋒!”

“那就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夏青忍着沒笑出聲,繼續刺激這個腦袋大、手藝好就怕見領導的憨兵說,“把屁放得乾淨的,不行我現在就過去收拾你!”

“你可別來,來歷不明的紅頭芒果蠅把這裏包圍了!”曲鋒提起紅紅頭芒果蠅這個敏感的字眼,眼睛又玻璃外瞥了一眼,好像那些傢伙聽到了他的求助,瞬間就會衝進來似的,他腦門開始冒着汗珠說,“比國內蝗災還厲害,把空調逼死了,不,是憋死了。”

“我看你像個鱉!”夏青看着自己眼前滿地還沒清掃乾淨的死蚊子,又想起家鄉蝗蟲鋪天蓋地撕咬過後顆粒不收的莊稼地,連忙問他,“就是簡單的芒果蠅?”

“不好說,感覺都跟喝了似的,不怕死不怕拍打。比亡命徒可怕多了,太小太多,打都打不過來啊。”曲鋒悲觀絕望而又透着無奈的話語中思路倒是慢慢清晰起來,“百度查了,說殺傷力很大。”

“這個龜孫子,滿嘴胡言亂語!”緊張的氣息、驚恐的口吻,裏面傳遞的是更多指揮官需要掌握的信息,顯然,前方情況確實危急,因為這種情勢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夏青知道帥帳里不能亂,那樣曲鋒就容易受不住陣腳,不光扛不住,沒準還輸的一塌糊塗,現在,他們那邊必須儘快穩定下來,他扯着長音說,“鄰居家——死——了個——貓”

“多大事啊!”曲鋒對講機附和着說完這句特戰隊裏人人耳熟能詳的口頭禪,心間一股自信和戰友間的共鳴升騰而起,遠比日常緊張賽事前教練教授的那句“我叫不緊張”管用多了。他說:“您說是用棒子削還是火燒水淹?怎麼著都行,我們幾乎沒什麼辦法了,如果交給我們,只能拼了。”

“你小隊才幾頭蒜?”曲鋒你別魯莽,剛才他後面說的這幾句話有點冒失勁了,按照這個架勢他恨不得隊裏派出所有的戰車、消防車才得意呢,可夏青知道靜觀動態才是最好選擇,“你掰着手指頭數數。”

南面,叢林外二百多米的海岸上,傳來陣陣巨浪拍打岩石的轟鳴巨響。

幾天前,夏青站在房前集裝箱房上觀看這個震撼人心的場景時,感慨地半天沒說出話來:大西洋的力量,漲潮時幾十米高的巨浪你追我趕,像一組組山岩拍向黝黑堅硬的礁石,場面極其恐怖!這裏大自然的天然能量,任何人為的抵抗,如果不是掌握規律,必定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加我十人,全在宿舍待命。”曲鋒如實上報時摸不清隊長是什麼用意。

“你周邊一百萬平方公里的樹林草叢,馬蜂、芒果蠅都來了,你怎辦辦?想想啊,豬腦袋。我斷言,它們會毫不費力氣地把你守衛的飛機架走,你信不信!”夏青話語裏是一種不庸置疑的氣勢,和充滿理性的合理判斷。

“這個題目有點大!”窗外烏黑成片的紅頭芒果蠅正在發起猛烈的衝鋒,曲鋒清楚,別說後續更龐大的力量,就是這些傢伙再加把力,堅硬的門窗沒準就成了薄薄的窗戶紙,它們很快就會衝進來,那樣,後果將會是怎樣呢?曲鋒不敢往下想了,心裏罵了句“好漢打不出去庄,俺懂得啊。”然後撓着頭問對講機那頭的隊長,“現在怎麼辦?”

“關好門窗。上床睡覺!”大繁至簡,不變應萬變,夏青腦子出現的是那一個個重大上百噸的岩石,安然靜卧在海岸上,任憑巨浪滔天,不停地拍打,我自巋然不動,於是,他朗聲安排說,“哨兵室內監護機場,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曲鋒,你聽到沒有。”

“是,隊長。”曲鋒拉長調地回答說。沒有別的辦法了,堅守不出擊這個選擇靠譜嗎?此方法曲鋒腦子裏絕對閃過,但沒有隊長的大膽決策,他,是不敢冒險的。

燈光關掉后,隊員宿舍和周邊一樣陷入一片黑暗中。

白天硝煙戰火、戰壕和障礙,往常倒下便是一片鼾聲。現在,無論是矗立地上瞭望的,還是靠着摞起來的鐵皮櫃旁邊隨時準備出擊的,無不是眼睛圓瞪,雙手輕鬆自然地放着,一隻腳在前,另一隻腳鞋後跟輕輕抬起。

這是隨時發起戰鬥的姿勢。如果是握着槍得得嗖嗖的架勢,什麼仗都打不贏的。戰前無語,他們目光中已經透出一絲恐懼:外面的紅頭芒果蠅如果一旦加倍襲來,那麼將是一場海嘯般的災難。

曲鋒拇指還按在對講機發射鍵上,夏青還在傳來急促的聲音:“關燈,關燈!”

眼前,夏青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就是一幅變幻莫測的軍事地圖:敵方暗流涌動,各種分散的小股力量正在集結;對方指揮官開始調整兵力部署,那成片士兵高速運動,是撤退還是準備進攻,或者是正在展開強力對峙,都在無聲地展示出來。從中看出門道的孟大問站在旁邊小心地問:“隊長,沒事吧。”

“爭取損失少點吧,這無邊的黑幕,怎麼能不交點學費?”夏青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順手把對講機別在寬寬的外腰帶上,又馬上取了回來,仍然擔憂自己決策能夠成功,然後操着沙啞的嗓子說,“只怕這才是,才是剛剛開始啊!”

宿舍變成了一片黑暗。屋外,紅頭芒果蠅的沙沙聲變成了轟隆聲。

它們大部分飛起來了。

曲鋒轉身走到門口窗戶向著瞭望塔哨位望去。

那裏有約翰白天照看的黑狗在那裏。

隊員們吃剩的飯菜給了它,就是不拴着結實的鐵鏈它也不會走。

那裏微弱的光線下,黑狗發出了驚恐叫聲。沙灣國的狗都是貼着好戰、兇猛標籤的。幾天前,曲鋒目睹了最為兇殘的一幕:“和這個黑狗模樣一樣的一個傢伙從叢林裏衝來,直奔保安約瑟力身體直撲而來,錐子型的狼牙瞬間咬的他手臂血肉模糊,白白的骨頭露了出來!”

“這是x洲野狼和家犬的純種二代狼犬,集中了狼和狗兇殘、狡猾、行動迅速的多種優點,其殺傷力至少超過兩個成年男子。”曲鋒想到這裏心裏咯噔一下:“我的天,該不是連純度這麼高的狼犬都要滅火吧。這哪是芒果蠅啊,簡直就是群鬼出動,活物一個不留啊。”

他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院子裏的地面、小樹、花壇,包括他和瞭望塔之間的空間,嚴嚴實實地飛滿了芒果蠅。閃亮的燈光照射下,它們猩紅色的頭顱顯得無比恐怖,更為可怕是,它們比蜻蜓什麼的都有紀律,飛行、低空盤旋、結隊衝鋒……瞄準這盞四十瓦的白熾燈衝去,然後就是撲哧的聲響和一片刺啦刺啦電擊和羽毛皮肉燃燒的聲音。

“電燈爆炸了!”曲鋒心裏想道,“它奶奶的這是什麼力量啊,得十萬隻飛蠅冒死去沖才行。”

他開始惦記那條黑狗來,如果它這時候狂叫,或者是跳幾個猛烈的動作,准能嚇得芒果蠅們不敢靠前。怎麼說,它的力量總比電燈泡大多了。

曲鋒藏在玻璃雙眼裏充滿着着急和期待:“黑狗啊,都什麼時候了,你快點吧。常年守在塔台上,**的什麼野獸沒見過啊,沒見過你這個熊樣的,你叫啊,叫啊,叫就有機會。快點吧。來不及了。”

一陣狗兒的慘叫聲驗證了他腦海深處最可怕的預想。

他能感受到那是芒果蠅鋒利小嘴一口口撕咬狗皮狗毛的痛苦叫聲;他能想像的出黑狗尖尖的嘴巴被團團圍住的棕黑一團的飛物圍在中間怎麼衝擊都避免不了上面叮住不放的小傢伙。

黑狗那種叫聲凄慘、無助,它來不及思考這是哪裏來的撥打不開的尖嘴,它像嬰兒一樣烏黑的毛髮被扯得乾乾淨淨時,厚厚的皮層開始成片地脫落,拚命揮舞的四肢最先成為它們進攻的部位,上麵包了十幾層的它們,絲毫沒有停止一口口往裏鑽入……

黑狗顫抖着繞在消防器的尾巴儘力往裏躲藏,身體痙攣的震動勾翻了這個圓咕隆冬的傢伙,發出一陣叮噹聲,開關拉環摔在地面上,潔白色的乾粉衝破了薄薄的覆蓋物,從細長的管口裏噴了出來。

黑狗微弱的慘叫、紅頭蠅翅膀震動聲,那升騰而起的白煙霧混在一起,顯出一種夜間黑幕中讓人心悸驚恐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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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攻戰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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