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得沒大沒小
小妾?
這兩個字就如飛天巨石般砸入她的心海,激起了浪花千萬重。
這般親近的距離,連一個伸手橫在二人間的位置都無法給她。
心中生了一絲緊張,她用手輕攥上了東陵晟的衣袖,這個在身份上應該被她稱作為皇叔的男人。
此刻,他強勁的力道正讓自己緊貼着他的胸膛,她甚至還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因呼吸帶來的微微起伏。
可她肩頭處因東陵晟五指微攏的力道而傳來的痛楚,亦讓夏以沫明白,這男人的心緒並不似他語氣那般風輕雲淡。
沒想到這女子竟是北胤攝政王的小妾,褚英冷笑道,“不過是一個小妾,卻這般肆意妄為。”
下一秒,身前男人修長的指便順着夏以沫的背脊微微一挑,用指尖勾起了一束髮絲。將其緩緩放至鼻端輕嗅,東陵晟不置可否地淡笑,“都怪本王平日裏將她寵得沒大沒小,王子不會介意吧?”
看了眼褚英脖頸間遍佈的刺紅與深暗抓痕,他又道,“王子不必擔憂,想來這是因水土不服而導致的過敏癥狀,本王讓太醫熬製藥草甘水替王子擦洗一番,那癢痛便可減輕不少。”
轉眸瞥向一旁的宮人,他吩咐道,“還不快去請太醫,將王子帶至毓景軒休息。”
離去前,褚英凝目看向了東陵晟。
這個眉眼極致的男人,便是不言不語,周身也盡數傾散着一抹懾人心魄的寒冽之氣。
早前,他便聽聞東陵晟在北胤國權傾朝野,殺伐決斷,連皇后與太子都要忌憚三分。
此刻,他斷不能公然與這男人交惡。
視線微微一轉,褚英瞥了眼東陵晟懷中護着的素裙女子。他雖心有不甘,今日卻只得暫緩作罷。
褚英離去后,周圍的宮人也在東陵晟的示意下離去,只剩了夏以沫與他二人。正待她要離開這男人的懷中時,東陵晟卻先她一步拉開了二人間的距離。
心中猛地一驚,夏以沫抬眼看向了這個方才還將自己攬在懷中護着的男人。
可東陵晟回給她的,竟是一抹漸行漸遠的背影。這男人居然連一句話也沒有,便這樣走了。
一路小跑着跟隨在東陵晟身後,夏以沫卻見他並無停下的意思。心中一急,她開口喚道,“喂,你等等。”
“還這麼沒大沒小,‘喂’是在叫誰?”
見東陵晟頓住腳步便轉身訓斥,夏以沫只得怔懵的站在原地瞪着他。也正是如此,她第一次將這男人的眉目神姿清晰的收入了眼底。
他生着一雙極妍鳳眸,微揚的眼梢處凝繞的風情足以傾倒眾生。而他秀挺的鼻下,薄唇流丹。
只是,雖有這般絕美惑心的容顏,他眉間展出的卻是一抹非凡氣宇。
這男人年歲尚輕,但風骨中盡透令人壓抑的強襲,仿若一切皆在掌控。
“你方才為什麼要幫我?”找回自己的聲音,夏以沫頗為認真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