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當趙司晨來找章漢榮的時候不慎被人迷暈,醒來后發覺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間內,褲兜里的手機也被人拿走了。

他試了試門窗,不出意外都被外面鎖住,而正在焦躁不安的時候,外面有人道:“少爺醒了?先生說今晚有重要的晚宴,請少爺一定要參加,而為了確保少爺的人身安全,在晚宴開始之前,請您在房間內好好休息,待會我讓下人送點吃的過來。”

並不陌生的聲音,是章家的管家,一位還算和氣的中年先生,對趙司晨一直都客客氣氣的,然而今天這話聽起來客氣,內容可一點都不客氣。

趙司晨當即惱羞成怒,一拳砸在門上,叫道:“什麼意思?給我把章漢榮叫過來!聽到沒有?!”

外面管家耐心道:“稍安勿躁,只是讓少爺好好在房間內休息,並不會對您怎樣的,再說您是先生的晚輩,先生怎麼可能傷害您呢?”

趙司晨怎可能聽得進這種明顯哄騙人的話,他把房門砸的砰砰響,大罵道:“滾,給我把章漢榮叫來,有本事出來把話說清楚!”

無奈不管他如何叫喊,外面就像突然間沒有人,一片安靜。

趙司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是韓琳突然回國,再有章漢榮非法囚禁,傻子都看得出這是要發生點什麼事,無奈如今身陷囹圄,手機又被沒收,根本沒辦法聯繫楚楊,然而一股不安涌了上來。

他環視房間內,然後舉起椅子走到床邊,“砰”的一聲巨響,窗戶被砸出一道裂痕,緊接再是一連串的狠砸猛撞,窗戶終於不堪負被砸得粉碎。

房間位於三樓上,相比較當初為了追回某人沿着水管一口氣爬了四層樓而言,這點高度對趙司晨而言並不是太大的難度,況且離牆壁大概三米的地方恰好有幾顆樹。他目測了一下距離,從窗戶上躍起往前撲,摔在了枝杈上,而後穩穩的落在地面。

可還未等他站起身來,窸窸窣窣一陣響動,從角落草叢裏跑出十幾個黑衣人,都是章家的保鏢。

趙司晨一見此情此景,心便如墜深淵,正打算做困獸之鬥時,一位面向和氣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朝他欠欠身,無比恭敬道:“少爺,先生交代過,務必讓你呆在房間內那也不能去,還請少爺不要為難我們。”

“哼,海叔,我不知道章漢榮打的什麼注意,但是想困住我可沒那麼容易!我敬你是長輩,暫時不想跟你撕破臉,可要是你堅持讓我回去,我可就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不敬的事情來。”趙司晨亦是冷笑道,雙拳攥緊,擺好架勢,隨時可以出擊。

那叫海叔的管家卻完全不懼趙司晨的威脅,呵呵笑道:“能被少爺敬為長輩真是我的三生有幸,不過先生有令,我也是沒辦法。還請少爺諒解諒解。”

”諒解個狗屁!“趙司晨又急又怒,爆出粗口,冷哼道:“看來今天是純心想跟我過不起了。那好,老子最近也看那姓章的不順眼,乾脆新仇舊恨一起算得了,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把我‘請’回去!”

這是已經擺出同歸於盡的架勢了,無奈章漢榮親言囑咐,萬萬不能傷害這人,海叔實在有些頭痛,不得不做點陰險的事,他對身邊人示意一下,那人便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個平板,交給他。

趙司晨眉頭不曾鬆開過,一雙異色雙眸緊緊的盯着這幫人的舉動,唯恐他們突然襲擊。

“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架可不好。”海叔接過平板,在上面撥弄幾下,而後將屏幕對準趙司晨,道:“或許少爺看了這個就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

趙司晨謹防他們耍什麼手段,並未上前一步,但當他看清屏幕上顯示的景象時,呆愣住。

九寸大小的平板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客廳,因為角度問題,可以看見任何從大門處進出的人。

此時此刻大門緊閉,客廳內空無一人,大概等了半分鐘,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而待看清那個人,趙司晨雙眼睜大滿是震驚,不可置信自己所看到的。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人強行邀請的楚楊。

那幫俄羅斯人將他帶到了一棟豪宅處,便沒有拘束他,只讓他一個人進去見那位所謂的“老闆”。

沒有了退路,楚楊唯有冒然獨行,進了客廳后發現沒有一個人,更別說有人給他上一杯茶水。

視頻內無人看守的楚楊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突然耐不住站了起來,繞着客廳四處閑逛,東摸摸西瞧瞧,彷彿很是閑情愜意。

可只有楚楊自己知道,他已經緊張的渾身冒冷汗,若不找點東西轉移注意力,他真得會瘋掉。

而看着視頻內四處晃悠的男人,趙司晨面色黑的能滴出水來,目光如刀,盯着一臉和氣笑容的中年管家,拳頭攥了又松,反覆幾次,最終只能不甘的妥協,他道:“你們把他帶到了哪裏?”

海叔搖頭道:“少爺可就誤會了,雖說楚先生是先生重要的客人,但是可惜先生近日諸事煩多,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跟楚先生一起聊聊。”

趙司晨緊盯着他臉上的笑,分辨不出這話是真是假,只覺得,章漢榮都能夠做出囚禁他的舉措,再騙他就完全沒必要,無論騙或者不騙,這個梁子都結下了。

海叔以為趙司晨不信,便指了指平板屏幕上,道:“楚先生在哪,少爺你自己看這牆上的畫不就知道了。”

趙司晨雙眼微眯,分辨屏幕中的牆壁,牆壁上掛了幾幅油畫,都是人物肖像畫,而其中一人身材高大,手持長劍,身穿一身銀白鎧甲,彷彿馬上要遠赴戰場的將軍,渾身氣勢凌厲,就像手中那把剛剛出鞘的利劍。

似乎看見了什麼,趙司晨臉色一變,衝上前一把奪過平板,緊緊盯着畫中男人胸前的家徽——怒吼的獅頭,荊棘環繞環繞。

恐怕趙司晨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家徽代表的是什麼。

屏幕外,趙司晨面如沉水,屏幕內,楚楊恰好站在畫前抬頭欣賞。

對於這種逼格極高的藝術作品,楚楊做不出如何高深的評價,完全是牛嚼牡丹似的瞧個新鮮而已。

而就在他想要上廁所時,大門被推開,一位栗色長發,眼窩深邃的俄羅斯女僕前來請他去往後院。

深秋季節正是菊花盛開的時候,後院中便種植了大量的菊花,一時間彷彿置身於金黃花海中。

女僕朝他弓腰,什麼也沒說就退下了。

而楚楊看着眼前一片金黃,倍感心累,這是又要他一個人走下去的意思了。

花海中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石頭小路,楚楊順着小路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一片空地,而在白色石磚鋪成的圓盤上,一位身穿金黃-色長裙的長發女人正坐在畫架前,一手端着畫板,一隻手舉着畫筆,對着眼前美景左右比劃。

楚楊不確定這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不敢冒然打擾,輕手輕腳走上去站在女人背後,讓他意外的是,畫紙上一片空白。

斜陽薄暮,晚風拂面,捲起花海浪濤,楚楊靜靜的站立着,看着女人多次下筆時都及時停住,等到雙腳酸麻時,畫紙上還是一片白色。

天光漸暗,花海中亮起了氤氳的燈,女人終於還是放棄,放下畫筆,道:“楊?”

一個意外的短促單音節,楚楊險些沒有聽清,他愣了愣,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而等不到回答,女人轉過身來,一雙湛藍色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道:“楊?”

楚楊因為那雙熟悉的眸色而詫異,恍惚猜測她是在問自己的身份,不由的緊張起來,點點頭,“我是楚楊。”

女人的漢語顯然不是特別好,在開口前都要猶豫一下才不至於說出的話讓人聽不懂,她緩緩道:“窩,洗到,你。很搞,姓,撿到,你。(我知道你,很高興見到你。)”

女人-大致三十多歲,五官線條深刻,棕色微卷長發用一根發箍隨意的扎綁在腦後,額頭上垂落下幾縷碎發被風揚起,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就像泛着流光,令人不由的看痴了去。

不愧是跟趙司晨有血緣關係的人,不但長相類似,就連這雙眼睛都一樣美得讓人難以遺忘。

從女人蹩腳的漢語中分辨出這是在和自己打招呼,楚楊勉強笑道:“你好,我也很高興見到您,不知該怎麼稱呼您。”

女人伸出手,乾脆換成英文,“y'uncle,i'y'you!(奧菲利亞,你是西德尼的舅舅,我是西德尼的姑姑,很高興見到你。)”

簡單的英文楚楊還是能聽懂的,但是無法做到流暢的交流,以至於兩個人對說了幾句發現對方總是一臉茫然,奧菲利亞不得不叫人過來充當翻譯官。

翻譯官跑過來對楚楊翻譯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正好缺少舞伴,楚先生不介意的話能否與我一同出席今晚的宴會?”

而楚楊看着面前幾乎快於自己平視的,身材高挑的女人,根本沒有拒絕立場的他只有點頭同意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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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貨總不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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