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恢復更新
與以往的刑事案件不同,這一次的法庭裁決沒有額外拖延,20分鐘后,法官很快判了結果。因有確鑿人證強尼的供詞,再加上目擊證人的現場陳述,安意的申請順利通過,景怡的辯護律師當庭申訴,提請重判,被法官裁定駁回。
一把手銬圈禁住了昔日影后的纖纖玉手,景怡被臨時收押在看守所,搜查令以光速下發,警察很快徹查了景怡名下的所有財產,那張刻着二人犯罪實錄的光盤穩穩地從三塔銀行保險櫃裏翻出,證據確鑿,二審開庭之際,看守所收到匿名來信,裏面是強尼多年來強/暴、誘拐婦女的諸多罪證,最終三年牢獄得以重判,改為十年。景怡作為從犯,根據法律理應從輕只判三年,但法庭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同樣判了十年,並且從看守所出來后,直接被押送到了重犯特別監獄,嚴格看守起來。
“八卦周刊猜測景怡的保險櫃裏除了光盤外,一定還留有別的犯罪證據,只是目前不便對外界大肆宣揚,所以被重判收押。”六生合起雜誌,倒了一杯溫水遞到莫妮卡手裏,“吃藥時間到了,親愛的。醫生看了你上周的體檢報告,說你的身體目前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輕抿了口水試溫,莫妮卡皺眉仰頭吞下大把紅紅綠綠的藥丸,趕緊又灌了半玻璃杯水。六生又體貼地遞過來一顆殷紅可愛的草莓。“快換換口。”
莫妮卡耍賴遞揚起精緻小臉,微微張開嘴巴,六生把草莓掐了蒂,送到某人嘴裏。
“真甜。”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某人笑得像只溫順的貓咪。“還是你最好,六生。”
“得了得了,少給我戴高帽,你趕緊好起來重新開始工作才是正事。再不回歸工作,觀眾們就快把你給忘了。”六生苦口婆心地教育,平心而論,他不是一個苛刻的經紀人,對莫妮卡更是寵得無法無天。只是作為一個立志成為全球最頂尖經紀的年輕人,六生看着莫妮卡每天這麼吃了睡睡了吃,心裏難免窩着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憋屈。
“我倒是覺得影迷們都還惦記着我呢。你看這病房每天收到的鮮花,都快擺不下了。”莫妮卡故意逗六生。
果然,六生不贊同地瞪了她一眼。“這些花哪是因為你的作品送來的,分明就是為了那場官司。一個好的演員是靠作品說話,而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炒作新聞啊,莫妮卡!”
“okok,我投降!我只是想慶祝我們取得的初步的勝利嘛——”莫妮卡的臉色紅潤,氣色比之從前好了太多,此刻有心情逗六生玩,也是因為了卻一樁心頭大事的緣故。
“不過,沈憶言還真是厲害。竟然能把盜出來的光盤和手冊,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回原處。三塔銀行一向引以為傲的安全系統看來真的該更新換代了。”
莫妮卡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有借有還才是傳統美德。景怡大概永遠也猜不到,我們早就知道她的秘密了。”
當初,三人拿到光盤後手冊后便商議了一條計策。由莫妮卡出面起訴強尼,用強尼逼出景怡。按照景怡一貫的行事作風,鐵定不會承認。這時再上酒店服務生側面指正,戳破謊言,逼得她心慌計短,在法庭上說假口供,露出破綻,輔以瑞文做敲山震虎的棒槌,順利引出索要搜查令這一關鍵環節,最終得以從官方層面上控制住景怡,既為自己報了仇,又成功追出景怡背後犯罪團伙的罪證,不違背沈憶言的職業操守,還不用擔心被景怡背後的犯罪勢力追殺,真是一石三鳥。所有的謀划,一環扣一環,缺了哪一段都不能成功。要不是莫妮卡對景怡了解至深,算準她一定會在法庭上說假話,不然,也無法成就這圓滿的一個局。
六生望着莫妮卡,完美如洋娃娃般清新甜美,眼角微微垂眸,睫毛在半空中輕輕抖動,像是半攏微合的扇子,趁着羊脂玉般光潔細膩的臉龐,美得不似凡塵中人。
曾幾何時,這個單純美好到讓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裏呵護的姑娘甚至連被導演罵幾句都會哭上半天鼻子,沒想到,在娛樂圈的淬鍊下,竟也能獨自設計出如此心思縝密、環環相扣的計謀了。
六生心裏沒來由地生出一絲滄桑。時間,真是改變人的□□。
“景怡接下來的事就不用我們操心了,我聽沈憶言透露,重案調查科已經秘密介入這件事了,現在,我們可以安心地把重心放在工作上了。”莫妮卡深知六生的擔憂,主動挑起話頭。
果然,還有些沉默的六生一聽這話,立刻眼睛一亮,興緻勃勃地開始介紹他熬了幾個通宵制定出的工作計劃。“我覺得近期我們還是以電影為主,畢竟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需要更多的時間休息。電影的工作時間要比拍電視劇的彈性大,然後可以配合著接受一些大牌雜誌的採訪,現在你的定位是女權主義者,我會讓他們盡量配合你的形象定位,把這個觀念植入得根深一些。哦對了,還有件事,親愛的。公司的合約就快到期了,你是想續約還是另有想法呢?我覺得這是個大事,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堅決不續約。”莫妮卡從斜靠着的沙發上坐直,眼睛輕眯。“我把公司的影後送進了監獄,恐怕董事會已經對我很不滿意了。再加上之前的《搶錢大作戰》公司一直在拖後腿,於公於私,我繼續在公司待下去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那麼你有什麼想法呢?難道要自己成立工作室?”
“暫時還沒有什麼成熟的想法。”
“要不然,我介紹你去別的公司?”六生小心翼翼地問,“不過,那樣的話,可能我就不能跟着你一起過去了。我手裏除你之外,還有幾個其他孩子,他們的合約沒到期,我的也沒到期,現在走,不是好時機。”
“我明白的,六生。”莫妮卡覆蓋上六生搭在桌上的手,“我知道你的難處。我會儘快想好解決辦法。”
六生沒說什麼,只是忽然又換了話題。“那……盛老闆那邊……?”
這果然是重新開啟沉默的鑰匙。莫妮卡不說話,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那個人如今已經成了她日日沉睡中的夢魘。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冒出來折磨她。
莫妮卡只要一夢到盛嘉言,總是血淋淋的樣子,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頭上罩着白色被單。莫妮卡知道,憑藉盛家的權勢,不可能任由盛嘉言病危下去不搶救,但自己已經打過無數次電話,不管是盛嘉欣也好、盛家其他人也罷,沒有一個人肯透露給她半句嘉言的情況。
大約,是真的怨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