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調查她?
偌大的卧室里,窗帘布遮住落地窗,沒有點燈,十分昏暗,一種低迷的氣息環繞不散。
掛斷電話,沈懿河心情有些煩躁,隨手將手機扔在大床上,穿上白色襯衫,一個一個扣上紐子,理了理領帶。
浴室門開了,楚悠剛沐浴出來,水珠沿着髮根低落在地上,鵝蛋臉微紅,渾身赤.裸,白皙的身子凹凸有致,慵懶的拿起架上的浴巾包裹住身子,走上前,眸底的恨意一閃而過,壓住心底的醋意,輕柔的問,“懿,我聽到你打電話了,是之前在餐廳的那個女孩么?”
頭也不回,套上西裝,冷冷道,“你管不着。”
柔弱無骨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腳尖,在他耳畔吐氣如蘭,“管不着?昨天晚上,我們上床了,關係都發生了。你說我管不着?”
聞言,昨晚一幕幕浮在心頭,床上糾纏的男女,瘋狂的律動,瘋狂的進出,瘋狂的索要。
都讓他感到無比厭惡。
緊蹙雙眉,大手扣上楚悠纖細的脖子,渾身散發著陰沉的氣息,眸子愈發血腥,“昨晚如果不是你約我來,沒有給我下藥,我又怎麼會和你上床?”
呼吸困難,楚悠臉漲的紫青,本能的伸出手想掰開他的手,奈何他的力氣太大,怎麼弄也弄不開,艱難地說出,”懿…懿,你瘋了么?你想殺了我?你忘了我們曾經交往過的那些么?”
“你也別忘了,在你離開我的時候,我也早就瘋了!”手上的力道猛的一緊,指甲彷彿要融入到楚悠纖細的脖子裏,男人渾身的冷意低到極點,猶如冰窖,冷的幾乎要把人凍僵。
這個男人,跟十年前,陽光愛笑的他變了,變得不一樣,變得跟地獄裏的惡魔一樣。
掙扎無力,在楚悠感覺自己的靈魂快要脫離身軀,脖子上的手才鬆開,一陣猛咳,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緩了一會,楚悠抬起頭看着他,強硬的勾出一抹笑容,“你看,你還是捨不得殺我,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不可否認,在這十年裏,沈懿河一直都在期盼她能夠從美國回來,回到他身邊,過往的事,他一概不追究。
可到後來,等她回來,見到他時,他的心卻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再見到她,只不過比陌生人稍微熟悉。
“懿,你昨天晚上,親吻我,一遍又一遍的叫我的名字,說愛我……”說這話時,握緊拳頭。
其實有一部分她隱瞞了。昨天晚上,在他身下,感受他的炙熱,當他手指穿過她的頭髮,輕輕捲起一抹髮絲,那雙充滿yuwang的眸里,她看到淡淡的溫柔,如十年前,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一樣,但是他嘴裏卻喊出別人的名字。
“不可能。”男人蹙眉。
“就算你說不可能,可是我聽到了!你喊我的名字,喊我的小名!”
就算是他喊出別人的名字,她也不可能會讓他知道,只能一步一步,一言一語,迷惑他,讓他知道,他還在愛着她。
“你鬧夠了沒有!”宿醉的疼痛襲來,揉了揉太陽穴,不悅的吼道。
他現在很煩,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只知道他被她抬回家裏,緊接着,很瘋狂的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
“好,我們不說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說說我們現在的事吧?”
沈懿河並不理會她,拿起旁邊的公文包。
男人冰冷的態度刺激到她,眸底狠意一閃而過,抓住他的衣袖,竭嘶力底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她是你的學生吧?只要我把你們在餐廳時牽手的照片曝光在學校里,你的這幾年來所努力的教授這個名額都會前功盡棄,還有她,也別想在這個學校繼續待下去!”
“你調查她?”聞言,男人轉過頭,冷冷的看着她。
“……”
“楚悠,我奉勸你不要動她,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來。”沈懿河冷冷的撂下話,“還有,你最好在我回來之前滾出我家,別污了這地方!”
“砰”門被狠狠摔的聲音,大的刺耳。
楚悠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咬着紅唇,眼淚決涕而出。
如果當初知道自己會後悔,還會選擇那份名額么?
****************************T^T********
何家,用完晚飯後,因為時間晚了,何母便勸顏琛在這住幾晚。
何輕收拾閣樓的房間,以前這個房間是儲物的,如今好幾年沒用了,灰塵也蠻多的,吃力的搬起桌子到一旁。
“我來幫你吧。”溫暖的手附在她有些冰涼的手上,伴隨着溫柔的嗓音,輕鬆抬起桌子,“這個要放在哪?”
“呃,放在那吧。”何輕一轉頭,就對上一雙美麗的桃花眸,指了指角落,“就放在那裏吧。”
“嗯。”
輕鬆就把沉重的桌子搬到角落裏。
半個小時后,房間整理好了,因為都是些沉重的物品,何輕什麼也沒幫上,基本上都是顏琛在做。
見他忙完了,邁着小內八下樓倒了杯熱水遞給他,輕聲說,“喏,給你,水挺燙的,小心一點啊。”
伸出纖長的手指接過,吹了幾下,喝了一口,暖暖的,眸底充滿笑意,“謝了。”
聞言,何輕到有些不好意思,心底對顏琛的好感劇增,揉了揉頭髮,“你是客人,讓你做這些,應該是我說謝謝才對。”
“呵。”顏琛笑了,想起不同於在機場上一臉戒備而現在有些害羞內斂的女孩,“你挺有趣的。”
“啊?哪有!”何輕辯道。
顏琛戲謔說道,“那就是無趣咯。”
“……你……也不是啦……”一下子被堵住話,蹲下來,戳了戳木質的地板,鼓起腮幫子,“反正這兩樣,我什麼都不是啦。”
在地板上畫著圈圈,忽的,頭頂一陣溫暖的觸感,何輕抬起頭,顏琛笑的如三月的春風,一雙桃花眸充滿着淡淡的柔和,半蹲下身子,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他的聲音美麗而輕柔,輕柔得如同清晨的白霧,裊裊霧霧,在她耳畔縈繞。
“啊?”
何輕有些呆了,這男人實在是美麗,美麗到讓人覺得是件恐怖的事情。
每一個人都愛看美麗的事物,她也不例外。
“傻了?”
晃過神,抬手拍開在她頭上蹂躪的那隻大手,“別揉了,頭髮都亂了。”
“好。”
一片沉默。
半響,何輕開口叫他,“顏琛!”
“我比你大六歲,你改叫我哥哥。”
哥哥?
何輕想也沒想就拒絕,“不要。”
“琛哥哥也行。”
琛哥哥?
有點肉麻了,她又不是小孩子,叫什麼琛哥哥啊?!
仔細端詳顏琛的容貌,摸了摸下巴,義正言辭說道,“也不要,叫你姐姐還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