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意外之災（三）

傑洛特小心地把這種摺疊得非常細的紙條攤開，露出了裏面的內容。

“又是烏鴉？”洛塞倫歪着腦袋看着這隻畫在白紙上的灰色渡鴉，越看就覺得越和自己臉上的圖案相似，“看來我這輩子是跟告死鳥脫不了關係了。”

“紙看上去不正常。”貞德對圖案沒有興趣，注意力自然集中在了紙張的質地上。儘管因為劍鄂內部堆積的灰塵沾染而令它顯得非常陳舊，但紙張本身卻仍然維持着新做出來的紙張才擁有的潔白與乾爽。

“這是法能紙，雖然只是薄薄的一張，卻是源自魔法時代的產物，當時的法師們專門採用了昂貴的魔法技術製造這些紙張，因為他們每天對紙張的使用量都非常驚人，對質量的要求相當高，於是他們最終製造出了這種常新、防濕、極堅韌並耐火的紙張。這種東西在適合的魔法技術支持下，是可擦寫的，目前除了蝙蝠大師發明的羊皮紙，我沒有見過比得上它的書寫載體。就我現在手裏這一方紙，可以讓你在任何一個術士手裏換回足夠普通人舒舒服服過上三輩子的財富。”傑洛特揮了揮只有他手掌大的紙張，“你的朋友無論問你要了再高價，你都賺了個超大的便宜，洛塞倫。”

“這個我倒是沒太在意，”年輕的狩魔獵人露出了只屬於青年人的無畏笑容，“尤其是在你教會了我那種在荒野中的生活以後，城市的奢華就比以前更難吸引我了。”

“很好，”傑洛特滿意地點點頭，“不被物慾羈絆是一個狩魔獵人應該需要學會的品性，因為我們多數時候孤身一人四處遊盪，身無長物才能夠輕裝上路。”

“那這張紙條到底代表了什麼，就是一張畫著烏鴉圖案的昂貴魔法產物？”洛塞倫拿起銀劍，查看了一下劍鄂處的空隙，“我得說真的是天衣無縫，這個暗格。”

“你們都只看到了紙條的背面，那個只是一個常用的標記而已，真相，在另一面。”傑洛特踮起法能紙的上兩角，雙手交錯把另一面展示在了洛塞倫和貞德面前。

“狩魔獵人。”一看到這個用銀色墨水畫在紙張上的狼頭，貞德就讀懂了當中的意思。

“我突然有一個奇怪的想法，一邊是烏鴉，一邊是狩魔獵人項鏈，這令我想起了某個人。”洛塞倫摩挲着下巴的鬚根，若有所思地說。

“事實上，我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烏鴉圖案了。”傑洛特神秘地說，卻並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

“我懂了，”洛塞倫打了個響指，“既是狩魔獵人，又和烏鴉有關係，而且你也見過，那就只剩下一個符合的對象：傳奇狩魔獵人渡鴉！”

“灰色的烏鴉。”貞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胸甲上的圖案，“很遺憾，不是黑色。”

“說到黑色的烏鴉，我倒是可以帶你去見一見，不過她只是一個女巫而已。”洛塞倫邊仔細觀察着紙張邊說。

“很好。”雖然臉上表現出了感興趣的神情，貞德卻沒有再問些什麼。

“渡鴉的盔甲，我曾經穿過，也使用過他的武器——應該是他後期所使用的，而你這兩把，卻應該是他前期所使用的，質量優秀，卻沒有什麼特別的附魔效果，材質也只是隨處可見的普通貨。但他把這種紙留了下來，應該是藏着什麼秘密。”

“例如關於霜潮？他的傳說到底有多久歷史了，說不定上一次的霜潮他也有份去對抗。”洛塞倫作出了一個合理的估計。

“對。”傑洛特抬起眼想了想，然後再次把法能紙拿到了手中，“那麼，這個我暫時先保管了？”

洛塞倫擺出一個悉隨尊便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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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收拾好行裝的那個早晨，天空濃雲密佈，正在醞釀著一場雪暴，不過對於即將要在荒原中跋涉的三人來說，這都不是問題。

但德魯娜卻在凌晨敲響了傑洛特房間的門。

“瘟疫？還是突發的那種？奇怪，我們在荒原呆了那麼多天，還會帶了什麼病菌過來嗎？”洛塞倫驚訝地看着西雅圖長老。

“不，不是我們，狩魔獵人不會再被疾病感染，貞德來自地下城，那裏的環境有密尼爾管理着，非常乾淨。”傑洛特肯定地搖搖頭。

“我們把你們三位貴客請到這裏來，不是要向你們責問些什麼，請不要誤會。”酋長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在妻子的拍背安撫下重新看着三人，“而是要尋求你們的幫助。”

“的確，我們掌握着鍊金術，不過多數都是適用於狩魔獵人的配方與材料，恐怕沒有辦法立刻配製出有效的藥物來治療你們的族人，或許我們該向密尼爾要求幫助。”傑洛特略一思索就得出了最佳方案。

“那就拜託你了。”酋長無奈地點點頭。

但洛塞倫轉了轉眼睛，卻在問了患病族人的安置場所后和傑洛特分道揚鑣，帶着貞德走向了聚居地中央臨時搭建的木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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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牛部落是來得最遲的一支北地野蠻人，他們人數少，住得也非常偏僻，一開始，其他部落根本沒有答應讓他們加入進攻聖谷的行列，但銀狐部落的大山酋長力排眾議，還是把他們給找來了，因為他們雖然人數不多，卻是出名的瘋狂，傳聞這個部落已經放棄了使用火，乾脆讓全民都像是野獸般地生活，吃生肉，成塊地披着動物的毛皮而不是縫製成服裝，甚至只使用雙手上鋒利的指甲作戰。他們會是極好的衝鋒隊，足以讓過了那麼久文明生活的奧祖奴部落大吃一驚。

但是聚集在一起的其他部落卻發現這群半人半獸的傢伙，竟然是驚慌失措地套過來的，而在他們身後的高空處，飛翔着一個巨大的身影，皮膚上的鱗片就算是在濃雲密佈的穹蒼中仍然散發著耀眼的閃光，它如同猛禽般俯衝撲下，在這群毫無準備的野蠻人頭頂上低低地劃過，帶出一道可怕的風壓，其中還帶着可怕的氣勢。

然後，它懸浮在高空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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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奧妮克希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來奇怪，60級打了無數回，80級也打了幾回，我愣是沒被深呼吸噴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