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她是影子嗎？
蘇夏聽到這個聲音，不由精神一震，站住了腳步，看向了身旁的凌默天。
怎麼辦？
凌默天皺了皺眉頭，低頭看了她一眼，握緊了她的手。
“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難道你們想要讓所有人看笑話嗎？”凌夫人走過來，目光定定的注視着蘇夏。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凌默天離開的話，完全都是蘇夏的責任。
“哦。”
蘇夏心裏噗通一聲，垂下了眼帘。
如果走了，確實在所有人面前掃了凌夫人的興，她還沒必要做到那個地步，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媽，既然你說了，我們就留下來。”她吸了口氣說道，扭頭看向凌默天，“默天，等舞會結束了我們再走好嗎？我也想要跳舞呢。”
她只能把所有的理由都推到自己身上了。
“你真的喜歡跳舞，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們馬山就走，什麼都不必在乎。”
凌默天好似沒聽到凌夫人的話，只是看着她，皺眉說道。
以前沒聽說過她喜歡跳舞的。
“不是啊，默天，我只是在學校的時候跳舞，已經好久沒跳舞了，突然很想跳，不如留下來，等舞會結束了，你想要去哪兒我陪着你啊。”她趕緊說道，看了一旁的凌夫人一眼。
“好。”
凌默天這才答應着，抬頭看向了老媽，“媽，我希望舞會上不要有什麼節外生枝的事情。”
凌夫人原本臉色緩和了下來，聽他這麼一說，表情微微一變，迅疾恢復了淡然，“回去吧，看來夏夏還是很識大體的。”
說完，她轉身朝着大廳內走去，衝著遠處一直緊張關注這邊的季月然點了點頭。
主席台上的聲音，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凌夫人站在那兒，看着迅速匯聚而來的賓客，拿起了話筒，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的說道，“多謝各位今天能夠光臨這次晚宴，也感謝各位對我陳欣瑤的支持與厚愛，這幾天的畫展上，都是各位的捧場，才讓畫展順利結束，在此，我道一聲，謝謝。”
大廳內，迅速安靜了下來。
蘇夏和凌默天一起站在前排，不由鼓掌。
她不由看向周圍，從進來開始都沒有看到凌逸天的影子，到哪兒去了？不是說都要參加的嗎？
“希望大家能夠在這此晚宴上盡情的開心盡情的釋放自己，接下來是舞會節目，不過第一支舞是有講究的，我想請我最疼愛的兒子——凌默天。”
凌夫人的聲音有些激動了，示意向凌默天這邊。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二人身上，蘇夏頓時覺得不自在起來，她稍稍吸了口氣，腳步往後挪動着，打算把自己躲到陰影里去，可是手被他緊緊握着，無法後退，只能和他一起站在眾目睽睽之下。
“更想請這次畫展上付出最多勞動的功臣……季月然跳第一支舞，兒子，請你支持我。”
凌夫人提出了季月然的名字，同時看向了一直站在近處的季月然。
季月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臉微微紅了，偷偷的看向了在斜後方的凌默天，滿臉都是羞澀，那樣子，真有些閉月羞花之意。
“夏夏，你是我的兒媳婦，你不會不支持媽的意思吧，這是我的一個願望，表達對然然的謝意。我知道你不是小氣的人，你一定會答應的，對不對？”
凌夫人此時看向了蘇夏，臉上是慈愛的笑容。
蘇夏心裏噗通普通的跳着，她很清楚，此時此刻，如果她不答應的話，就是小家子氣就是無理取鬧的。
“媽。”
凌默天看着站在台上的老媽，明白了她的用意，不悅的叫了一聲。
“好了，默天，你去跳第一支舞好嗎？媽不是說了嗎？是為了表達對季團長的謝意，你是兒子，當然得替媽媽表達了，不要讓我為難好嗎？”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着。
怎麼能夠？怎麼能夠大度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跳舞？而且還是第一支舞，意味着什麼誰都很清楚。
“不行。”
凌默天斷然拒絕，抬頭看向了凌夫人，“媽，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如果要表達對然然的謝意的話，別的任何方法都可以，何必要跳舞呢？”
蘇夏答應是一回事，他答應不答應是另外一回事，他不會任人擺佈的。
“默天。”
凌夫人臉色變了，丟下了話筒走了下來，站在他面前，“這麼多天來，不，是這麼多年來，我對你提出的要求，你有幾件是順順利利答應我的，比如婚事，我想讓你娶和我們凌家匹配的然然，可是你呢？不聲不響就把她給帶回來了，我不說什麼，因為是你喜歡的，後來，她做出了讓人不齒的事情，嚴重損害了凌家的聲譽，可是你呢，你說她必須和你在一起，我還是答應了，一個蘇夏，把你的心給攪亂了，竟然讓你和我對立起來，如今我提出這唯一的要求，難道你都不肯答應？”
每一句話，似乎都敲打在蘇夏的臉上。
雖然不是直接指責她的，可是每一句話的責任，都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因為她，恐怕這個時候凌默天已經和季月然在一起了。
凌夫人就是這個意思。
“媽，我的婚事我做主，我喜歡夏夏當然要娶她，別的女人我給不了未來，所以你就死心吧。”
凌默天淡淡說完，握緊了蘇夏的手。
“默天，不可以！不可以這麼對媽說話，不就是一支舞嗎？你跳一跳沒什麼？我真的不介意，媽的心情很重要，不要再說了好嗎？”
蘇夏拉了拉他，勸道。
周圍的目光都匯聚到她身上，那目光里有研究，有判斷，甚至有質疑。
“不行！”
凌默天絲毫不為所動，再次拒絕。
這……
蘇夏看着站在面前的凌夫人，有些無措了，到底要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僵持下去嗎？
凌夫人看着面前倔強的兒子，終於明白自己是強人所難了，兒子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如今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她是不能低頭了。
“默天，今天如果你不聽我的話，不答應我的要求的話，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無奈啊，她已經答應季月然了，更和季夫人說好了，如果言而無信，以後她怎麼在眾人面前立足。
“媽，這是你說的，難道你……”
凌默天微微凝眉，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說道。
“默天，不要再說了好嗎？求求你不要再爭了好嗎？”蘇夏斷然打斷了他，眼睛裏滿是乞求。
不要，她不希望他和家族之間鬧得分崩離析，更不希望當著所有人的面鬧出這樣的笑話。
如果是一件事情的話，也是凌家內部的事情。而今天，她不允許出現不愉快。
“夏夏。”
凌默天無奈，看着她眼中的悲傷和無助，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可是，讓他和季月然跳舞，簡直不可能。
兩人的目光交匯着，彼此傾訴着心事。
場中，安靜了下來。
母子二人的對峙顯然已經陷入了僵局。
凌夫人看着凌默天，看着旁若無人彼此注視着對方的小夫妻，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盛，而凌默天則好似沒看到她似的，只是看着蘇夏，把她拉入了懷裏。
“看來今晚這件事情是不好解決了，凌軍長的脾氣我們也是有所耳聞的，連部隊首長的命令都會不執行的，何況是凌夫人呢。”
“也不一定啊，畢竟是自己的老媽，而且凌軍長也一向是個孝順的孩子，這麼多年來還沒聽說過有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如今只是跳舞這個小小的要求，如果不答應的話，也有些過分了，只看蘇夏是否同意了。”
“難道一個舞會就要鬧出這樣的紛爭嗎、我看凌夫人的意思十分明顯了，就是想要讓季月然做自己的兒媳婦，這麼多年的願望了，想要變成現實啊。”
……
許久，議論聲慢慢的打起來，傳入了蘇夏的耳中，她心裏清楚，自己是不被凌夫人看上的。
“默天，聽我的，就跳完這支舞吧，等到晚宴結束了，我有話要和你說。”她輕輕說道，看向了一旁的凌夫人，微微吸了口氣，笑了笑問道，“媽，我知道你一向都不喜歡我，今天你可以不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告訴我，為什麼？難道單單是因為我出身寒微嗎？我的人品我的其他方面有沒有讓你感到不滿的地方？”
她問出這話是有目的的。
在畫廊里，因為蕭翰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她不用猜測也知道，這樣的事情傳的很快的。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任何方面包括家教上都是沒有問題的。
凌夫人震驚的看着她，明白她的意思。
也清楚，如果她不說實話的話，恐怕今晚的事情會更加僵。
“夏夏，你也知道，婚姻是講究門當戶對的，不管是思想上還是物質上，都要門當戶對才能走的穩，你是一個好孩子，我從來沒懷疑過你的人品和你的修養，只能說你不適合默天。所以才鬧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媽，夠了。”
凌默天聲音沉了下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蘇夏不適合凌家，是什麼意思？
“默天，既然今天把話說開了，我就實話實說了，從一開始，不，從你小時候開始，我就希望然然能夠做凌家的兒媳婦，這麼多年了，我的心事你應該知道，我知道你是叛逆的，你不希望我左右你的人生，所以你才選擇了蘇夏，可是你想過沒有，只有然然這樣的女人才適合你，才配得上你。”凌夫人一口氣說道，往前走了幾步。
“不，媽，我喜歡誰，誰適合我，我比誰都清楚，不需要任何人來左右，我喜歡夏夏，所以才娶了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所以任何女人，都不要抱什麼幻想了。”
他說的斷然，沒有絲毫緩和的餘地，聽在所有人的耳中，各自心情一抖。
“你……默天，你……”
凌夫人氣的臉色頓時一白，指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欣瑤。”陡然，蒼老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所有的靜寂，眾人不由看去，是凌老爺子來了，跟在後面的還有幾名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