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拜師
那群奴隸有些驚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幾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話,從他們被賣給人當奴隸的那一天起,他們便從沒有想過,還會有恢復自由的一天,或許今天在這裏當奴隸,明天這裏又把他們賣給另外一個人,成為另一個人的奴隸,雖然換了主人,但永遠不變的還是他們的奴隸身份。因此一個個仍是蹲在牆角,並不敢就此離去。
逍遙子露出苦澀的一笑,然後將劍收回鞘中,說道:“走吧!離開這裏,回到你們自己的家鄉,從此以後,過你們想過的生活。”然後,逍遙子雙從懷中掏出一包銀兩,說道:“這些銀兩你們分一下,拿着回家吧!”
見到逍遙子臉上那和善的笑容,眾奴隸都是面面相覷,然後竟是不約而同的向著逍遙子跪下,磕了個頭,說句謝謝之後,便是一鬨而散。
熊強拖着沉重的腳鐐邊走邊看着那些離去的奴隸,那張早已沒有笑容的臉上,在此刻也是綻放出了美麗的笑容,為他們獲得新生感到高興。而此時,逍遙子也是走了過來,將他的手鐐腳銬砍斷,同樣的拿出一錠銀子,說道:“你也走吧!”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逍遙子心中也是有着一種異樣的感覺,他感覺這個年輕人跟那些奴隸不一樣,至少他很有勇氣,在這樣紛亂的場面之下,還敢親手殺死自己的仇人。
熊強搖了搖頭,然後向著逍遙子跪了下去,說道:“我不要銀子,我要拜你為師!”
“我不收弟子!”逍遙子的臉色變了變,雖然他有些佩服這個年輕人,但這並不是他要收這個年輕人為徒的理由。
“你為什麼不收弟子?你的劍法那麼高,需要收一個弟子來承接你的衣缽。”熊強目光如炬的看着逍遙子,說道。
“你為什麼要學劍?”逍遙子反問道。
熊強沒有說話,只是將身上的衣物扯爛,當他將衣服撕下來時,他的整張臉都是變得猙獰扭曲起來,額頭上也是冷汗直冒,可縱然是如此,他依然咬着牙,繼續去撕他的衣服。逍遙子看着這一幕,也是眉頭蹙了蹙,嘴也跟着咧了起來,因為他看到熊強的整個後背,幾乎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他的背上全部都是黃色的膿和紅色的血,那件粗劣的衣服,已經完全被血粘在了背上。
這種從傷口上將衣服撕下來的過程,那種疼痛,想想也讓人不寒而慄,可縱然是這樣的疼痛,熊強卻是死咬着牙齒,連哼也沒有哼出一聲。
當熊強徹底將衣服脫下之後,他的整張臉都是變得慘白無比,說道:“你問我為什麼要學劍,因為我不想任人宰割,我要做能掌握自己命運的人。”
熊強背後的棍瘡,讓逍遙子的心裏也是有些震動,傷成這樣,他不知道熊強為什麼還能夠活下來。可他仍是說道:“這些傷雖然很可怕,可至少你還活着,你知道當冰冷的鐵器刺胸膛之後,溫熱的鮮血向體外奔涌,全身的力氣被抽干,連再簡單的呼吸也變成一件奢侈的事情時,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么?”
“你不用嚇唬我,死對於我來說,並不可怕,那不過是一時的不痛快,可怕的是,就怕你還有呼吸,可你的心卻死了。當你深愛的女子在你眼皮底下被人當眾扒掉所有的衣服,然後再用亂棍活活打死,而你卻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這種感覺才是真正的比死更可怕。”熊強冷冰冰的說道。
逍遙子嘆了口氣,看着熊強身上露出的那股殺意,他搖了搖頭,說道:“你拜我為師,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熊強也是個明白人,一聽逍遙子的語氣,便知道逍遙子已經有了收他為徒的意思,忙是向著逍遙子叩了三個響頭,說道:“拜你為師,我絕不後悔!”
“好吧!那我就傳你一套劍法,不過這套劍法只有一劍。”逍遙子說道。
熊強出身奴隸,對於什麼劍法也不是很懂,見逍遙子已經答應傳他劍法,心裏也是開心不已,說道:“多謝師父!”
剛才還熱鬧非常的王府,此刻已經變得蕭索,甚至有些陰森。唯一還有生氣的是那隻掛在檐角的風鈴,微風吹過,發出悅耳的響聲。
看熱鬧的人,將整個王府都圍得水泄不通,這王府也是當地有名的大戶,竟然在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這種事情讓人聽來未免太過驚世駭俗。
當熊強與逍遙子離開王府沒多久,王府的後院屋頂便是落下了三名男子,一個面目粗獷,留着一臉的絡腮鬍子,臉上有着一條讓人觸目驚心的巨大刀疤,那刀疤從右邊的額頭劃過眼睛,直達右臉,那模樣看上去極為的猙獰,此人叫王兵,與王員外是結拜兄弟。第二個則是個身材頎長高挑,臉拉長得跟馬臉一樣的漢子,名叫馬文賓,第三個是個身材短小的侏儒,叫朱文山。這三人都是**中凶名赫赫的人物,因為與王員外,應該是丁萬騏有着深厚的交情,所以丁萬騏縱然是三年前詐死,變身成現在的王員外,也並沒有瞞着這三人。
今日是丁萬騏的四十大壽,像他們這樣的**人物,是不能明目張胆的白天在王府露面的,所以準備晚上與丁萬騏慶壽,可三人剛來景陽市,就聽到王府上下被人殺得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可當三人趕來時,仍然是晚了一步,看到的只是這滿院的屍體。
刀疤臉王兵看着那些橫七豎八散亂一地的屍首,臉色立時變得鐵青起來,當他看到王員外的屍首時,那濃墨般的眉毛也是倒豎起來,鼻孔中哼哧哼哧的喘着大氣,眼睛瞪得如銅鈴,看上去顯得越發的猙獰。他從房頂上跳下,直奔王員外的屍身。
“大哥!兄弟我來晚了,究竟是哪個王八蛋殺了我大哥?”他捧起王員外的屍身,咆哮般的怒吼了起來。
馬文賓與朱文山相視一眼,臉色也都不好看,雙雙嘆了口氣,馬文賓說道:“想不到丁兄的生日,竟然變成了祭日!”
朱文山在看了眼王員外那頸部的致命一劍后,也是暗暗心驚,說道:“好快的劍,此人竟然能夠一劍將丁兄斃命,應該是超一流的高手,不知道丁兄是得罪了哪位存在。”
“不敢是哪個王八蛋,殺了我大哥,老子一定要把他揪出來,挖了他的心肝,割下他的臀肉下酒。”叫王兵的刀疤臉惡狠狠的詛咒着的說道。
馬文賓拍了拍王兵的肩膀,輕嘆口氣說道:“連丁兄都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我們碰上,恐怕也很難殺了他啊!”
聽着馬文賓的話,王兵怒目而視,冷哼了一聲,說道:“你要是怕死,就別去,算我大哥有眼無珠,認識了你這個懦夫。”
“我懦夫?王兵,我是提醒你,別無故的送了性命,就算是替丁兄報復,也要動動腦子,至少,我們得找到殺害丁兄的兇手才是。”馬文賓冷冷說道。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現在還是想想怎麼處理丁兄的屍首吧!總不能抱着他的屍首到處走吧?王府發生這麼大的命案,想必早已驚動了官府,很快官府就會派人來調查了。”朱文山說道。
王兵聽畢,那滿臉的橫肉也哆嗦了一下,說道:“不能讓官府知道我大哥的真實身份,放把火燒了。”
三人商議完后,便是一把火,將整個後院也點燃了,前院早在丁萬騏引爆霹靂雷后,就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放下這把火后,整個王府就會徹底的化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