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白嵐之死
九道山莊後院的刑台,是九道山莊專門用來對付犯了過錯的奴僕們設立的,高台之上,數名身着青衣,目光冰冷的庄丁握着漆黑的哨棍,將熊強與白嵐兩人押到了上面。
兩名庄丁惡狠狠的一棍打在了兩人的膝彎,熊強冷哼一聲,便是跪了下去,而白嵐也是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跪了下來。
聽着白嵐痛苦的聲音,熊強既是後悔不迭又是心如刀絞,說道:“你們不要打她,逃跑是我的主意,我有前科,要打就打我,求你們放過她。”
熊強想靠過去,護住白嵐,可雙手被反捆在了背後,身後的兩名庄丁又死死的將他按住,他根本就不能挪動分毫。
“強哥,我沒事!”白嵐說道,望向熊強的目光卻充滿了凄苦。
“喲!好一對恩愛的淫,娃,盪,婦,看着你們這副模樣,還真是讓我心疼啊!”
一名身材矮小肥胖的傢伙露着戲謔的笑意走了過來,緩緩的蹲下,看上去更像一個立在地上的大冬瓜。
這人是山莊之中主管奴僕的管事,名叫嚴春。
熊強一見此人,心裏一陣發寒,這畜牲是有名的暴力狂,鞭笞,棒打,炮烙,針刺……幾乎所有懲罰奴僕的惡毒手段,都是出自此人之手,在九道山莊的奴僕眼中,此人就是個令人心寒的惡魔。
熊強雖然恨他,可此時卻不能不低聲下氣的求他,雖然知道求他根本無濟於事,可潛意識中,他仍是帶着一絲僥倖。現在只有眼前的這個人才能夠救白嵐。
“嚴管事,我求求您放過她,我給你做牛做馬,下輩子也給您做牛做馬,求求您放過她?”說完熊強便是使勁的向著這個矮冬瓜磕頭。
看着熊強磕頭如搗蒜,連額頭都磕出血來。看着熊強這副乞憐的模樣,白嵐的眼淚“嘩”的一下便流淌了下來,帶着哭腔說道:“不,熊強哥,你別求他,你是鐵錚錚的男子漢,不要這樣作賤自己,嚴春是個惡魔,你向惡魔求饒,只會讓他更得意的。”
“哈哈哈哈,好一個伶牙利齒的小丫頭,還真是了解我,我喜歡你們叫我惡魔!”因為肥胖,嚴春笑起來,那眼睛也是眯成了一條線。
緩緩的站起身來,嚴春的臉色突然間變得猙獰起來,惡狠狠的說道:“給我狠狠的打!”
兩名庄丁一聽,臉上立時劃過一抹狠色,毫不猶豫的掄開了膀子,兩根漆黑的哨棒便是狠狠的打在了白嵐那孱弱的身體之上。
“啊!啊!……”白嵐發出一聲嘶心裂肺般的慘叫,聽着讓人肝腸寸斷。
可不管白嵐如此哀嚎,兩名鐵石心腸的庄丁卻依然是沒有絲毫心軟的打了下去。
熊強拚命的向著嚴春磕頭,白色的大理石台上,已經鮮紅一片,邊磕邊說道:“嚴管事,我求您了,求您放過他吧!你要打就打我,打死我也不怨您,只求您放過她!”
嚴春對於熊強的苦苦哀求卻是無動於衷。聽着他的乞求,反而笑得更加張狂。那笑聲就像是黑夜中惡鬼的獰笑,讓人聽來頭皮發麻。
只打了幾棒,白嵐的叫聲已經越來越弱,被打趴在地上的她,臉色慘白,鮮血和着涎液從她口裏流出了出來,流得滿地都是。熊強那凄慘的哭聲也是越來越弱,此時的他已經是心如枯槁。
“停!”嚴春的嘴裏終於是緩緩的說出了這一個字。
看着白嵐這副凄慘的模樣,熊強淚眼婆娑,嘴裏喃喃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白嵐,是我害了你,我不該帶你逃走,對不起……”
似是聽到了熊強的呼喊,白嵐悠悠的回過頭來,看着熊強,那目光中一片柔和。因為疼痛,她咧了咧嘴,然後向著熊強擠出一絲凄慘的笑,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強哥,不許這麼說,如果,如果我們能夠逃出去,我們就能在偏遠的地方,蓋上一個小小的茅屋,我養點小雞,你就去開田,中午我給你去田間送飯,晚上我給你揉肩……”
聽着白嵐這近乎夢囈般的痴語,熊強心如刀絞,他苦笑着用頭狠狠的撞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真是讓人羨慕的生活啊!說得我都有些感動了!不過,我是你們口中的惡魔,惡魔是不能悲天憫人的,哈哈哈哈。”嚴春戲謔的笑道。
“這丫頭倒是還挺經打,打了這麼多棍,居然還能說出這麼多的話,既然這樣,來人,把這丫頭的嘴給我堵上。”嚴春惡狠狠的說道。
那幾名庄丁愕然了一下,不知道這位管事接下來想要幹什麼,但在愣了一下之後,也不敢怠慢,便是七手八腳的從白嵐的身上撕下了一塊衣服,將她的嘴堵得嚴嚴實實。
“你這個惡魔,你到底要幹什麼?”熊強憤怒問道。
嚴春露出詭異的笑容,輕聲說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有好戲給你看。”
他的話音剛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又是厲聲說道:“把這小丫頭的衣服給我扒掉!”
那幾名庄丁一聽,立時個個都淫邪的笑了起來,當下便立時動手,去扒白嵐身上的衣服。
雖然白嵐渾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可這種屈辱是她絕對無法忍受的,她忽然間像是吃了猛葯一般,掙紮起來,全身顫抖不已,嘴裏發出嗚嗚之聲。
“嘶!咔!”在這群惡魔的手下,白嵐身上的衣物立時便被撕了下來,露出了她白皙的皮膚。因為羞憤,她那些慘白的臉,竟是脹得紅潤起來,在這種**之下,她想要咬舌自盡,可偏偏被堵住了嘴。
“嚴春,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你給我住手!住手啊!”熊強目眥欲裂,整個人都變得瘋狂起來。
然而對於他這強烈的反應,嚴春卻是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彷彿是在看一出好笑的戲曲一般。
熊強幾乎都要將嘴裏的牙齒咬碎,那種滔天的憤怒幾令他五內俱焚,他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掙脫了身後的兩名庄丁,胳膊狠狠的向著撕得正歡的一名庄丁撞去,這一撞,直接把那庄丁撞出了數米之遠,落下高台。
那庄丁嘶嚎了一聲,頭部撞在地上,竟是磕出了一條裂縫,鮮血登時就流了下來。
“找死!”剩下的三名庄丁見狀,個個臉色變得猙獰恐怖起來,三根哨棒惡狠狠的打在了熊強的身上。
熊強吐出一口鮮血,可這些窮凶極惡的庄丁並沒有住手,手中的棍棒再次揚起。熊強將白嵐壓在身下,這些亂棍如同雨點般,全部打在了熊強的身上。
身上的痛,熊強早已沒有了感覺,他只是含淚看着身下的白嵐,而此時的白嵐身上僅僅只剩下一件遮羞的肚兜。她的臉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血色,人沒有半點反應,好像痴獃了一般。
“畜牲,竟然還敢反抗?將他們拉開,給我狠狠的打,直到打死為止,我要讓所有奴隸知道,在九道山莊,逃跑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嚴春惡狠狠的說道。
“砰!砰!砰!”棍棒如同雨點一般,落在了熊強與白嵐的身上,白嵐像是沒有了知覺一般,任由那棍棒打下來,她竟是連一聲也沒有吭,只是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嘴裏被堵住的布,也被鮮血染得通紅。
背上白皙的皮膚早已皮開肉綻,白嵐已沒有了絲毫的反應。
“畜牲,王八蛋,你們都不得好死!來呀!打我!打死我,打死我我會變成厲鬼,讓你們永世不得安寧!”熊強瘋狂的咆哮着,任由那棍棒打在身上。
此時的白嵐已經癱在地上,彷彿手腳都已經斷了,她全身看不到一片正常的肉色,鮮血將大理石檯面染紅了一大片。
熊強也已沒有了知覺,哀,莫大於心死,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看着已經完成不成人樣的白嵐,酷吏們也是喘着粗氣,停下了手中的棍棒。
“怎麼不打了?”嚴春皺了皺眉,冷冷的說道。
“嚴管事,恐怕……她已經斷氣了吧!”
走了過來,嚴春一副風清雲淡的樣子,用腳踢了踢已然不動的白嵐,嘴裏仍自有些婉惜的說道:“這該死的東西,怎麼這麼不經打?不會是裝死吧?”
熊強也已經被打得只剩下半條命,見白嵐都已經死了,這嚴春還要如此羞侮她,讓他怒火填膺,他拼盡全力用腳慢慢的匍匐了過去,張開嘴便向著嚴春的腳上咬去。
嚴春嚇得腳一縮,然後狠狠的一腳踩在熊強的背上,惡狠狠的說道:“該死的狗東西,還想咬人?”
熊強目眥欲裂,將自己的身體護在了白嵐的身上,眼中早已沒有了淚,只是用低如蚊吟的聲音在白嵐的耳邊,輕聲的呢喃着:“白嵐,等等我,我馬上就來陪你……”
“來人,給我把他拖開,死也不能讓他們死在一起。”嚴春惱聲說著,再次一腳狠狠的踹在熊強的背上。
“嚴管事,何必這麼動怒,這可是一筆財富,你這樣把他打死了,豈不是又少了一筆銀子?”
遠遠的一道聲音傳來,嚴春與眾多庄丁也是移目望去。
“喲,原來是王員外來了,這該死的奴隸竟然妄圖逃跑,莊主令我好好收拾他,以警告那些還想要逃跑的奴隸。”嚴春立時換上了一副嘴臉,笑着迎向了王員外。
“想逃跑?呵呵!我倒要來看看這想逃跑的奴隸長什麼樣?”王員外饒有興緻的走到了熊強身邊,然後用腳將熊強的臉撥正了一下。
熊強冷眼的看了他一眼,只見來人是一個身着青色錦緞裝的男子,年約四十來歲,面目算不上英朗,但那一雙潑墨般的濃眉,再加上那份外粗獷的臉卻是透着一股煞氣。
“這奴隸不錯,我那莊上正缺少些奴僕,嚴管事,這奴僕我要了!”王員外十分豪氣的說道。
嚴春有些驚愕,這都被打得只剩下半條命的傢伙,王員外竟然還有興趣?當下心裏也是有些竊喜起來,王員外可是個豪爽的人,凡是給他辦事,多少都有些油水可撈。
果不其然,只見王員外從懷中掏出了一些散碎銀子,丟給了嚴春,說道:“嚴管事,麻煩你將此人帶去洗洗,滿身血污的,晦氣!順便這幾日給他弄點像樣的飯菜,別給餓瘦了,過幾天,我就把他帶走。”
嚴春唯唯諾諾,一副奴顏婢膝的連聲道是。
“好了,別打了,算這狗東西好運,給我把這狗東西弄下去,這人王員外要了。”嚴春對着手下的幾名庄丁揚了揚手。
當熊強被兩名庄丁架下去的時候,他再次看了眼已經沒有氣息的白嵐,手中的拳頭輕輕的握了起來,心裏默默發誓的說道:“白嵐,如果我能夠活着逃出去,我一定砍下嚴春的頭,以慰你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