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只如初見
花生帶着流年離開湖后找到處山洞,重新升起火堆,嘴裏嚷嚷:“趕緊脫了烤烤。”伸手就去解他腰帶,眼見着少年一步步奔近,他眼眸中幾近絕望,差些再次氣暈過去,一口氣流轉,走叉的內息盡然慢慢凝聚起來,就在花生解開腰帶要替他脫衣服時,流年忽然一掌落在她胸口,少年完全沒防備,被一掌推開出好幾步遠,踉蹌着跌倒在地,胸口血氣翻騰差些一口血噴出,半響,她瞪着大眼睛茫然問道:“怎麼啦?”
傅流年再次揮章,忽然氣血翻騰張口吐出一口血:“你,滾。”他咬牙切齒的低吼,語調冷如冰雪。
花生傻了,耳朵出問題了?小媳婦盡然會說話?!一時間,她不知該高興還是什麼。一路走來近二十日,從未聽他說過一個字,還以為真的是啞巴,還一直擔心將來她會嫁不出去,卻原來,不是不會說話而是不說話!
可是,為何?
她定了定神從驚訝中迴轉過來,瞧見地上的血擔憂的道:“你吐血了,我看看。”
“不用。”傅流年語氣決絕。
“可是,你身上衣服要脫...”
“閉嘴。”他被氣的胸口又是一陣翻騰,嘴角溢出一絲血。
花生不明白他為何忽然發怒,擔憂的看了幾眼,從地上爬起身來,將火堆往他身邊移了移,便遠遠站開,開始脫衣服,邊脫邊偷偷瞄流年,憋着嘴帶着些委屈。
流年撇開頭。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終究熬不住又問道:“小...媳婦,你還好吧?!”她不太懂醫,可知道,吐血再加風寒可是會要人命的,哎,這小丫頭片子不知在鬧什麼彆扭,真是傷腦筋!
流年背靠着石壁閉上眼睛,火光下沒有油彩掩飾的臉蒼白如紙。
“小...”想說又咽了回去,花生默默坐到火堆另一端開始烤衣服,不停瞄瞄對面的女子。
不知過了多久,她開始有些瞌睡起來,迷迷糊糊中隱約聽到一陣噠噠聲,一驚,猛的站起身衝到洞頭,向外張望,傅流年也霍然睜開了眼。
追兵來了?
站在洞口的少年回頭一笑:“莫怕,有我。”
流年轉開頭。
來就來吧,大不了一戰!小爺我沒什麼好怕的。
可是,過了會,黑沉沉的夜色中漸漸走來一隻瘦驢子,歡快的踏實蹄子到洞口停了下來,吱嘎吱嘎叫喚幾聲,花生歡呼一聲撲過去。
是寶兒啊!
於是,流年見到只着內衫的少年牽匹瘦不拉幾的毛驢歡天喜地的走進洞來,內衫上破了一大塊,是不久前為他包紮時撕破的,少年大笑道:“哈哈,還是我家寶兒聰明,明天獎你個糯米糰子。”
毛驢歡快的踢踢腿。
少年摟着毛驢又親又摸,毛驢挨過腦袋好脾氣的任由她輕薄。
...不知為何,他的心儘是一陣柔軟,凌厲的目光軟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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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從毛驢身上解下行禮包裹,拿出乾淨的衣服,幾步跑到流年身旁蹲下:“小媳婦,趕快換上。”
流年慢慢伸出手,少年笑着站起身說了句:“我在外面守着。”牽着毛驢蹦跳這出了山洞。
有風從洞外吹入,身前的火堆搖曳不定,將流年的身影照的有些模糊,亦如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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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十幾日,兩人終於到達了大夏都城上京,而此時已是四月底,一路走來,從春初到春末,雖有波折但總算平安到達。
望着城門上巨大的上京二字,花生歡快的笑了,而騎在驢上的傅流年確百感交集。
五年了,一切還如當初嗎?伊人還只如初見嗎?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很多年後,傅流年回想起這一刻,卻是心傷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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