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裝一把先知
“忙哥,有事你直說唄,你看我這眼神讓我心裏沒底啊!”宋宇飛皺眉道。
那一剎那劉忙自己也猶豫了,難道自己的眼神真的猥瑣到了這種程度?看來以後要收斂收斂了。
“別說沒用的!”劉忙再次從兜里把圓規掏了出來,掰開圓規的腿兒,手握着中間,走到宋宇飛面前。
“哥,你要弄我也行,我不反抗,不過……哥,你這口味也太重了吧!圓規雖然不粗,可這玩意帶尖啊!”宋宇飛下意識地捂住後面,緊張地說。
“你他媽就不能不這麼齷齪?”劉忙恨道。“看着我的手,看清楚了!”劉忙把左手伸到宋宇飛的面前。宋宇飛以為劉忙又要扇他,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劉忙看到宋宇飛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左手上,一咬牙,右手猛地舉起圓規,狠狠地在自己左手戳了過去,血頓時流了下來。在劉忙哆嗦的同時,宋宇飛也跟着哆嗦了一下,心說劉忙口味也太重了,這都開始玩帶血的了?還好他只喜歡自虐,否則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忙哥,你脾氣也太大了,剛才得罪你你不都削我一頓了嗎?你別這樣啊?這我受不了!”宋宇飛是真有點害怕了,一面道歉,一面要給劉忙找東西包紮。
“沒事,不用包,我就是想和你說一件事,怕你不往心裏去,給你加深點印象。”
“哥,有啥事你說吧,我現在印象老深了。”宋宇飛緊張地說。
“宋宇飛,記住,從現在開始,三年以內,不許碰刀!”劉忙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說。高二的時候宋宇飛就是持刀行的凶,不讓他碰刀,自然可以避免那件事的發生。“能不能記住,記不住我給你刻臉上?”
“啊?”宋宇飛有點懵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三年以內,不準碰刀!尤其是匕首、三棱刀之類的!”劉忙又說了一遍,怕他印象不深,還抬手拍了拍宋宇飛的臉,順勢把手上的血也抹了他一臉。“給我記住了,否則我的血就白流了!我剛剛說了什麼?給我重複一遍!”
“三年以內,不許……摸刀,不是,是碰刀!”宋宇飛戰戰兢兢地說。
“大聲點!”
“三年以內,不準碰刀!”宋宇飛幾乎崩潰,不過看來這次印象是足夠深了,以後抽空再提醒提醒他,應該問題不大。劉忙把語氣緩和了下來,拍了拍他肩膀,“宇飛,你不用問為什麼,但是請你相信我,我這是為你好,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我不會自殘身體,所以你一定要記住,並且一定要做到,知道么?”
宋宇飛顯然還沒從刺激中回過神兒來,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茫然的點頭。“你……你的手,沒事吧?”
劉忙心裏一暖,這麼刺激他,還胖揍了一頓,他還沒忘了關心自己手上的傷,其實圓規扎的,雖然很深,流了點血,但並不重。“沒事,快上課了,回去吧。”
再次回到教室,劉忙特意收斂了一下自己猥瑣的表情,不過在看到許童童的大胸,錢蓉蓉的長腿的時候,猥瑣的表情又會自然地流露出來,於是劉忙明白了,其實猥瑣的不是表情,而是內心。這是發自內心,由內而外的猥瑣,沒有半點虛假,根本無法掩飾。猥瑣就猥瑣吧,又不是偉光正,還接受得了。
中考前的最後半天課,像是美術、體育、歷史、地理這些中考不考的“副科”早就停了,主科的任課老師也沒講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除了髮捲子就是講一些應試技巧。
97年根本還沒有“減負”的概念,相反,正是在逐步“加負”的過程中,那些老師,與其說他們是在研究教育,還不如說是研究考試,研究中考試題,研究出題人的思路。我們考試的成績,很大程度取決於老師和出題人思路的相似程度。劉忙看着這些試卷,突然發現,自己一個重點大學的雙學曆本科生,竟然看不懂那些公式、符號!
尼瑪,這才是初中水平啊!△ABC知道是三角形ABC,∠ACB表示角,sin,cos還知道怎麼讀,但表示什麼意思已經沒印象了,我去,正在看書的各位大神,你們離開學校10年後有幾個還知道什麼是平面直角坐標系?有幾個還會解二元二次方程?因式分解、不等式解集,忘了,都忘了。劉忙看着試卷心裏這個罵街啊,老子小時候學的都是什麼玩意?上班這麼多年,一點都沒用上!也不知道自己穿越是誰安排的,太狠了,你怎麼不直接讓我穿越到考場上去,玩死人不償命啊!
現在離中考只有一周的時間,今天最後上半天課,做做考前動員什麼的,之後整個初三都開始放假,當然,你如果想回學校學習也可以,任課老師都在值班,為同學們答疑。這也是學校意識到初中這三年太過慘無人道,尤其是初三,最後僅存的一點良知讓他們還知道讓學生在考前調整調整狀態。
臨放學的時候,班主任吳老師講了一些考試的注意事項,也算語重心長:不要緊張,以平常心去面對,你們都是重點學校,重點初中的學生,也許你在班級里只能排中下游,但和普通中學的學生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優勢的,我們班隨便拿出一名同學,放到普通學校都是前三名的水平,所以根本不用緊張。會做的題一定要拿滿分,不會做的題也要拿幾分……算了,你們自己最後再看看書吧,我再最後看看你們。這句話一說,教室里的氣氛馬上變了,甚至有女生髮出了啜泣的聲音,一時間教室里滿是深情對望,劉忙也感受到幾道深情的目光。
離別的感傷,劉忙已經感受到一次了,今天對於他來說是重逢,32歲的人心態肯定和17歲時不一樣,面對即將到來的離別,劉忙看得很開。課堂上鴉雀無聲,還有五分鐘就下課的時候,劉忙提前收拾好書包,突然站起身走上了講台。
同學驚訝的目光,老師疑惑的詢問,劉忙置若罔聞,都沒有理會。只是拿着粉筆,在黑板上飛快的寫着:“李思穎,710,實驗中學,許童童,706,120中學,趙小林700+,120中學,王薇,694,蔣銘,695,11中學……
劉忙將能記住的同學的分數和考上的學校全都寫到了黑板上,畢竟中考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至少在當時是這樣,所以留下來的記憶還比較靠譜,有的分數記得不清的就寫700+,690+等等,這一屆中考題比較簡單,分數普遍很高,各個學校的分數線比往年都高了十分左右,710分在往年已經是狀元了,要知道中考滿分才730分!所以劉忙每寫下一個名字和數字之後,都迎來下面同學一陣陣驚呼,和激烈的討論。吳老師也被震住了,不敢輕易打斷,只是看劉忙寫完了,才問:“劉忙同學,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忙回頭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賣萌的表情,說:“我頭撞了,腦子不好,呵呵。”說完,就拿起書包走出了教室,留下全班同學滿臉愕然。馬上就畢業了,誰怕誰啊?哥就違反紀律了,你奈我何啊?劉忙前世老實了一輩子,現在反倒成了三十多歲的老憤青。劉忙已經走出教室,又返了回來,指着宋宇飛說:“記住我說的話,這也是寫給你看的。”說完再次離開。此時的劉忙酷極了,就像戴墨鏡、穿風衣的小馬哥,一甩風衣,留下一個巨酷無比的背影,彷彿全身上下都戴着墨鏡,背後甚至可以感覺到班裏女生崇拜的目光。
僅僅過了幾秒種,班主任吳老師就追了出來,一把拉住劉忙,不解地問道:“劉忙,你寫的是什麼?是中考分數嗎?”97年正是氣公熱,人們對超自然現象的認知達到了一個近乎盲目的程度,吳麗這麼問也屬正常。
“什麼中考分數,老師,你糊塗了?中考還得等一個禮拜呢!”劉忙裝傻道。這個自然不能承認的,沒法解釋來源的東西,最好不要承認是你的。尤其是現在反腐之風甚烈的時候。
“那你在黑板上寫的是什麼?”吳老師問。
“我沒在黑板上寫字啊?”那年還不流行無厘頭,這節奏年近半百的吳老師根本適應不了,聽后還回頭看看黑板上到底有沒有字,甚至懷疑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
“你剛剛自己走到講台,然後在黑板上寫同學的名字,然後後面是分數,不,跟着是數字,什麼李思穎:710什麼的,怎麼這麼一會就忘了?”吳老師有點亂了。
“不會吧,我在黑板上亂寫,您怎麼不攔着我?黑板上有字嗎?”劉忙是故意的,初中三年,是她,她們,先用無厘頭的教育把我們的腦子弄成了一堆漿糊,劉忙現在把她弄糊塗,也算是一種報復。
這時候,放學的鈴聲適時地響了,這表示老師對學生的約束力至少減半,尤其是在中考前夕,劉忙趁機留下吳麗一個人發愣,自己趕緊跑到楊朵兒的班級門口。
劉忙日記:
1、誰能告訴我,我犧牲自己整個花季學習的化學元素周期表,數學三角函數,語文什麼中心思想,物理動能定理有尼瑪什麼用!
2、唯一有用的是英語,在美軍打來的時候可以說一句:“Thisway,ple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