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中考我考

今天朵兒佈置的任務還是一整套試題，劉忙做完語文和英語，就快中午了，本來想帶朵兒出去吃，但朵兒拒絕了，她讓劉忙繼續做題，她要下廚。

朵兒的廚藝相比較來說就差遠了，但她做得非常認真，一個雞蛋炒西紅柿，一個炒雞蛋，弄了碗雞蛋湯，還切了2個松花，朵兒似乎離開蛋就不會做菜了，用蛋來祝願劉忙取的好成績？

午飯吃的很溫馨，就連碗筷都是朵兒收拾的，沒讓劉忙伸一下手，理由是你抓緊時間複習。本來溫馨的午餐給劉忙一種賢妻的錯覺，但這句話一出口，朵兒的形象立馬升了一輩兒，瞬間變媽了。

劉忙感覺自己被脅迫了，下午做題，每當想摔筆不寫的時候，都因為“吃人家嘴短”而忍住，以愛之名的綁架殺傷力太強了，不次於“為人民服務”。劉忙一千個不情願，也無可奈何。等到做完所有的試卷之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朵兒要離開了，因為是周末，明天她不能來。劉忙一陣小傷感。

以32級的身份，拿着簡要攻略打17級難度的副本，劉忙以為自己可以橫掃一切，卻不知自己的職業從學生轉職為員工之後，對17級的任務系統十分不適應，儘管知道目前的任務對於下一個副本沒有多大意義，但依然無能為力。有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在把自己往獨木橋的方向推，不是劉忙不努力，這幾天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之前趕項目他都沒這麼上心過；也不是他不夠聰明，17歲的時候，他就已經用高分證明過自己。

劉忙明知道這個成績不足以說明任何問題，但還是得被這無形的線牽着鼻子走，父母的期待可以無視，因為劉忙知道他會以另一種形式讓他們滿意，旁人的冷眼劉忙也不會在乎，因為32歲的內心已經足夠強大，但朵兒的良苦用心，卻無法視而不見，雖然朵兒成績不錯，但這樣在考前全天候補習，還是有一定風險的，相對於自己的成績，劉忙更擔心朵兒會受到影響，做題的時候時刻咒罵著這坑爹的教育制度，但憤怒仍無處發泄。真沒想到，事隔一世，分數竟然還如影隨形的折磨着17歲的自己。哪怕已經視成績如糞土，還是不得不往糞坑裏跳。

朵兒沒來的日子，劉忙沒有鬆懈，徜徉在知識的糞坑裏，怎麼形容其努力的程度呢？他是一邊罵街一邊做題的，這兩天已經把嗓子罵啞了。

父母對此很是欣慰，但劉忙怕成績出來時對他們打擊太大，還是時不時的以頭部的傷為借口打些預防針，雖然考上市重點對一般都孩子來說已經不錯了，但以劉忙平時的學習成績，前一世落到11中都屬於發揮失常，實在是不忍心讓父母承受如此大的心理落差。七天時間，就算可勁撲騰在知識的糞坑裏也撲騰不了多遠。儘管二老嘴上都說儘力就好，但眼神中仍有一絲掩蓋不住的失落。

過了周日，朵兒又來了，見面當然是少不了一番纏綿的，不過兩人都有所克制，把溫存都控制在“情”的範疇，沒有跨過“欲”的界限。隨着中考日期的臨近，兩人都感受到了一絲壓力，劉忙完全放棄了英語和語文的複習，主攻數理化，雖然進步神速，但離實驗恐怖的分數線還相差甚遠，中考滿分730分（體育60分），而實驗的分數線就要710，也就是說五科加起來只能丟20分，就算在全盛時期，算上奧數的加分劉忙都沒達到，現在這個狀態，已經不抱希望了。

劉忙不是神，讀取進度卻沒有外掛，五科加起來只丟20分，要多變態才能做到？劉忙甚至佩服前一世17歲的自己，簡直是個牲口！要在短短一周的時間，把成績從中專水平提高到上實驗，即使有前世打下的基礎也不可能。

劉忙心裏清楚，朵兒心裏非常希望兩人一起考上實驗中學，還在同一個學校，一起經營青澀的愛情，但劉忙心裏清楚的知道結果，上一世她在實驗，而自己考上了省重點裏最差的11中，但這一世，估計能上個市重點就不錯了。

直到中考前的最後一天，雖然劉忙極力阻止，但朵兒還是來了，她說監督做題的時候自己也在看書，而且修改卷子，也是在複習，劉忙想想倒也是這個道理。即使兩人不見面，腦子裏也會想着對方，就算複習也不會有什麼效率。

中考前的最後一天，似乎也是兩人在一起的最後一天，氣氛很壓抑，彼此心裏清楚，中考之後，兩人的人生交集會到此結束，之後會漸行漸遠，但朵兒似乎依然抱有希望。

“我們不會分開的，對嗎？”

“也許吧。”劉忙也不忍說破。

“就算我們考不到一個學校，但是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我們可以周末見面，對嗎？”朵兒焦急地問。

“至少在放假的時候可以見面。”朵兒太天真了，高中幾乎是沒有周末的。“其實沒必要擔心，實驗中學裏很多品學兼優的孩子，你可以多和他們交朋友，你的生活里不只是有我。”劉忙寬慰她說。

“我不，我只要你！”朵兒有些激動。

“我們才16、7歲，人生的路還很長，愛情只是生命中有限的一部分，生命里還承載着親情、友情等等，而愛情也不見得就只有一段，我得到了你16歲的愛情，就已經很滿足了。”明天就要考試了，劉忙不想讓朵兒心情過於緊張。可是適得其反，朵兒竟然哭了。

“我不要，你就是哪也沒考上我也不要離開你，我知道你是有考實驗的實力的，要不是你撞了頭，你一定考得上！就算是以後撿破爛我也和你一起撿！”

這就是朵兒的思維模式，學習不好就要撿破爛，可她不知道的是，後世很多大學生其實還真沒有撿破爛的賺得多。不過，無論是17歲還是32歲的劉忙，都被感動了，那些年，還不流行高富帥。屌絲依舊有春天。

“別擔心，我還不一定考不上呢！”劉忙心裏清楚，這屬於善意的謊言。

雖然明知這是安慰話，但朵兒聽了依然很高興，破涕為笑，嫵媚地說：“你要考上實驗了，我就把自己送給你！”

“哈哈，你不都送我好幾天了嗎，這幾天又當家庭教師，又當保姆做飯，偶爾還噹噹娃娃讓我抱。”劉忙想說充氣娃娃的，臨時還把充氣兩個字咽了回去。

這幾天兩人感情急劇升溫，雖然劉忙極力剋制自己，不越雷池，但每天的擁吻是必不可少的，朵兒似乎也樂此不疲，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張了。

“討厭，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還取笑人家！”朵兒臉又紅了。

“不管我考上考不上，到了高中，我都重新再追你一次。”

朵兒愣了，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萬里挑一的女孩，而我在初中，只打敗了幾百名競爭對手，這樣輕易的就把你追到了，我勝之不武啊！”

“哼，你還得意了，以後讓你不這麼輕易追到我！”朵兒撅着小嘴賭氣地說。

劉忙心裏有算計，朵兒之前的喜歡，有很大程度是因為自己學習好，但從現在開始，自己不想做一個好學生了，朵兒會否因此改變？讓她再做一次選擇吧。劉忙不當好學生的信念很堅定，算是死心塌地的要混下去了，哪怕是朵兒也無法改變。之所以說要重新追求朵兒，其實是想給她一個拒絕機會，在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再是那個成績優異的好學生之後，可以重新作出選擇。劉忙對朵兒並沒有強烈的佔有欲，只是希望她能夠幸福，並不在乎這幸福是誰給與的，這就是喜歡和愛的區別吧。

對於中考，劉忙很矛盾，以他現在的秉性，恨不得能夠在試卷上寫滿三字經，大罵教育制度，然而身上背負的責任卻不允許自己那樣做，劉忙不是沒想過初中畢業就開始創業，這也沒什麼不好，以自己對未來的掌控，和領先於時代的電腦技術，開創一番事業並不難，在同齡人沒畢業之前，應該就可以給他們當老闆了，然而這一條路前期的艱辛是可以想像的，而且不上高中，會讓錯過很多美好的東西。

然而，劉忙真的是從內心反感這種用分數將孩子分為三六九等的罪惡制度，它以前途和命運為誘餌，促使孩子向極端、畸形的方向發展。中國，一個人口佔了世界五分之一的國家，半個多世紀都不曾染指諾貝爾科學獎，這難道還不值得反思嗎？填鴨式的教育從小就磨滅了孩子的創新精神，各種升學考試，考的是對試題的熟練程度。這和科舉制度，簡直是五十步與百步之別。

太宗皇帝真長策，賺得英雄盡白頭！

尼瑪，這不明擺着玩人嘛！

但明知是被玩，劉忙也無可奈何，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了考場的座位上。第一科是語文，看着眼前這張在16年前做過的卷子，劉忙真是感慨萬千，尼瑪，又被玩了一次！

所有的題目都沒有變，包括透露給金陸洋的作文題，劉忙答的還算順利，畢竟曾經做過一次，但其中涉及到背誦的部分，就沒有之前記的那麼準確了。下午考物理，差距就看出來了，別人都檢查一遍了，自己還沒有做完，好在多年積累的答題技巧還是有的，本着不會的題也拿幾分的原則，也算把捲紙寫滿了。第二天上午數學，靠着以前的老底子，和這七天的突擊，還算都答上來了，可下午的化學基本上掛了，目測至少能丟15分。最後一科英語，毫無壓力，不是滿分也應該差不太多。

考完試學校組織估分，劉忙根本沒去，多少分心裏已經有數了，而且志願已經報完，早知道分數也是添堵，沒任何意義，劉忙心裏清楚，這成績也就能去個市重點。

劉忙日記：

1、我們是什麼？我想起崔健的歌，紅旗下的蛋。

2、高考擴招，為了緩解就業壓力，這和飲鴆止渴有什麼區別？教育被當成一種產業，你在大學裏還可以繼續壓榨四年。

3、教育是個大糞坑，讓你們在裏面泡一泡，出來之後就聞不到我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