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孰為蝶?孰為我?

第一百七十章 孰為蝶?孰為我?

“兄弟.真丟人呀.”

在辦公室坐了許久.我才輕聲對自己笑道:“兄弟怎麼看你都像一條爭食失敗的小狗呀.”

像條狗的人.是放棄了人間的男女情歡.是無欲無念、兢兢業業地走在西天取經路上的那隻猴子.

這猴子正如你我這般.悄然收起了自己那火氣、脾氣.不再任性淘氣.只顧着奔波職場.修的正果.

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敢想.每當你想起某個笑臉.頭上的金箍就會越發的刺骨.苦不堪言.

人生百年.誰不曾大鬧天宮;誰不曾帶上金箍;誰不曾愛上層樓;誰又不曾孤單上路.

看着辦公桌上的相框.裏面正是兩個年芳二十的男女.男的一臉不爽.女的一臉柔情.

我輕輕地用手將相框擋住.心裏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一切已經結束了.她馬上就要嫁給別人.從此和自己再無半點瓜葛.

或許今後唯一的交接.也不過就是她婚禮時自己去送上那大大的紅包而已.

男女之間的感情就像是一場不見血的戰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反制東風.如果說你在這段感情中輸在哪了.

那隻能說.輸在你陷入的比對方深;在意的比對方多.

愛情這東西是沒有辦法將就的.哪怕你為她日夜無眠.你為她翻江倒海.

在她看來.也不及那人回眸一眼.

小時候給喜歡的女孩寫情書.總喜歡告訴她愛你一生一世.但隨着年齡的增長.你會越發的覺得這自己個難以開口.

要麼不愛.逢場作戲的話誰都能說.誰都會說;但如果你真的愛了.這渺渺幾字會讓你覺得有千斤之重.

因為當你準備說出這幾個字的瞬間.你會開始考慮很多事情.

例如你能不能給她想要的、能不能給她渴望的、能不能給她希望的.當你想明白這一切的時候.你或許會選擇放棄.悄然離開.

這就是成熟.

生活不可能像你想像的那麼好.但也不會像你想像的那麼糟.一個人的脆弱與堅強都會超乎自己的想像.

有時候可能脆弱的因為一句話、一個熟悉的名字就鬱鬱寡歡;有時也會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咬着牙走了那麼長的路.

忙忙碌碌.就好似那壯碩地驢子.只有當自己累垮了的那一天才會放下包袱.

只是不知道.到那時候.會有人記住這隻忙碌的驢子嗎.

“叮叮叮.”

桌子上的手機響起.將我的這一切思緒打斷.

我拿起手機接通.原來是快遞小哥的電話.說有我一個快遞.叫我下樓去取.

掛斷手機.我一邊走一邊嘀咕.自己最近也沒有在網上買東西.怎麼會有快遞呢.

難不成是我以前給的差評遭到賣家的報復.給我寄過來一片大好創可貼.

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我經常在網上看到諸如買家給差評.賣家打電話恐嚇這一類的新聞.

“該死.不會是自己就遇上這種奇葩事情了吧.”

走到樓下.看到快遞小哥正站在車子邊等我.我笑着迎上去:“你好.我是楊戩.我來拿我的快遞的.”

那小哥抬頭瞥了我一眼.隨後從車上掏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你簽個字.”

簽完字之後.我謝過了快遞小哥.抓着包裹飛快地跑回自己的辦公室.

在打開包裹之前.我的雙手居然顫抖了起來.一會打開之後不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彈簧拳頭將我一拳打倒吧.

考慮再三.我還是抓起一個文件夾擋在自己的面前.

也許這裏面是一雙臭襪子.很臭很臭的那種.那種幾個月沒洗的磚頭襪.

或者是一坨大便.

我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臉.不讓自己再繼續想下去.這真的是太可怕了.人自己嚇自己.真的比那什麼咒怨還要來的帶勁.

最終我還是放棄打開這個包裹.畢竟這是在辦公室.如果裏面真是什麼惡搞的東西.弄的我一身都是我還怎麼回家.

“算了.”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本有一串項鏈的地方現在確實空空如也.我這才想起來.那只是個夢.

“等回家再打開吧.”

看了看電腦屏幕上面的時間.已經是快到下班點了.我收拾了一下辦公室.擰着包裹離開了公司.

“爸.媽.我回來了.”

我伸手推開自己的家門.下意識地對屋子裏大聲喊了起來.

可惜沒有人回答我.我換鞋走進客廳.發現桌子上放着一張紙條.我放下包裹拿起紙條讀了一下.

原來老爸老媽今天有事都出去了.叫我回家以後自己弄點吃的.在紙條的末尾.老媽還很調皮地用黑色圓珠筆畫了一個笑臉.

我隨手將紙條扔在了桌子上.雙手抱腳地窩在沙發里.也不想打開電視或者燈.就只是想這麼一個人靜靜地發獃.

突然間我覺得這個場景十分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在那個夢中也常常這麼一個人蹲在沙發里.

那個夢裏自己沒有媽媽.老爸又因為工作的原因出差.能陪着我的只有一個叫做小雞的男鬼.

只是很多時候這傢伙會跑去勾搭別的女鬼.將我一個人丟在家裏.

男鬼不在家.夢中的我就喜歡這麼抱着雙腳.一個人靜靜地窩在沙發里.什麼也不去想.

彷彿這世界原本就是這樣的安靜.

很多時候我會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區別.往往在街上看到某個出現在夢境之中人.我會笑着走過去和人打招呼.結果卻換來一句你是誰.

每當這種時候.我都會拍拍自己的腦袋.笑着對那人道歉.說自己認錯人了.

其實我根本沒有認錯.我在夢中已經和他們認識了很久.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曾經我也去找過那個叫楊廣的男人.和我夢境中的一樣.她身邊一直有一個叫小穎的女孩陪着.只是夢中她是鬼.現在她是人.

這個那個湖也沒有什麼龍王老爺的傳說.反而那裏的傳說卻是王母娘娘的鏡子掉下來形成的湖.

我也沒有什麼老妹叫做小萬.這附近的基督教堂裏面也沒有一個叫做莫雙的小白臉.

兩個世界乍然一看根本沒有任何聯繫.可是自己仔細去觀察.我又會發現這兩個世界是如此的相似.

在沙發上窩了很久.我才站起來去廚房弄了一點東西吃.等我吃完飯準備回到卧室的時候.我又看到了桌上的這個包裹.

“拼了.”

一直以來有些慫有些懦弱的我.居然這次下了這麼大的狠心.

找來小刀將包裹拆開.裏面是還有一層木盒.這木盒看起來很精緻.上面很用力地刻畫了一層層地中國雲紋.

“包裹都這麼漂亮.我想應該不會是用來惡搞人的東西吧.”

一邊嘀咕我一邊打開了木盒.

“楊戩.你喜歡葫蘆嗎.”

“喜歡呀.怎麼了.”

“那我給你買一個酒葫蘆好不好.”

“酒葫蘆.拿來做什麼.”

“不管了.反正我給你買了你要隨身帶着.看到葫蘆就像看到我人一樣.”

一瞬間耳邊響起自己當初和蘇曉月的對話.盒子裏放着的不是什麼彈簧拳頭.也不是什麼大號創可貼.

而是一個寫着繁體楊字的深褐色酒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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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驅鬼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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