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迷路了(六)
電貉被這一刀劈在頭上,在空中就已斃命,屍體藉著余勢正好落在了張雲兒的身旁,一股熱騰騰的鮮血頓時噴了小姑娘一身一臉,一聲刺耳的尖叫響起,雖然已經是三級探索者,死在她面前的異種生物也不在少數,但以前出任務的時候都有專人護衛,哪裏近距離見過這麼慘烈的場面,被紅的白的噴了一身,連臉上也沾了不少,不驚恐才是見了鬼了呢。
張雲兒的尖叫聲的殺傷力依然強勁,就連本來被電的昏倒在地的毒巡也“噌”的一聲跳了起來,象喝多似的搖搖晃晃走了幾步,“啪噠”一聲又躺了回去。
這裏又要說上一句,異種生物之所以叫異種生物,不單單是因為它們和普通獸類截然不同的外貌,更因為它們強大的實力,特異的技能,還有更重要的就是它們強悍的生命力了,要不然,被這種彷彿高壓電一樣的電弧擊中,哪裏還有生還的道理,這些事情在這裏先不多說,回到正文。
張雲兒受了驚嚇,本來就白的小臉上面,更是一絲血色也無了,但還是趕緊轉頭向跌倒在不遠的謝遠看了過去,情急之下也沒細看,大聲喊道:“你沒事吧?哪裏受傷了?”
謝大爺跌倒在地,別的到沒什麼,只是這斯本來就是赤身**,腰間只圍了張雲兒的一件外袍,這一下挨的實成,坐在地上餘力未消,還向後又搓了幾米遠,外袍頓時留在了原地,謝遠驚魂未定,聽到張雲兒的問話,幾乎反射性的,“噌”的站起身來,“沒事,老子本事大,能有什麼事啊?”
隨後心中就是一喜,這小娘皮看來對老子的安危還是很關心的,這是個好兆頭,再努力一把,早日將生飯弄成熟的,也就不怕什麼變故發生了。
謝大少爺在這裏正得意,沒成想,張雲兒那邊又是一聲尖叫,接着就是張大小姐一陣,“醜死了,醜死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醜死了。”的亂叫。
謝大爺本來腦袋就被電的暈暈忽忽的,這時更是雲裏霧裏暈的厲害,好像不是在關心老子,這樣的噪音估計能殺死一群這種電貉有餘,不過話說回來,老子哪裏丑了,還不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也沒缺胳膊斷腿的,你道爺們兒都象你那般生的好看嗎?那還叫爺們兒嗎,真是豈有此理。
直到張雲兒偷眼看他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裏,情急大叫道:“下面,你下面。。。。。。。。。。”說完這話,張雲兒差點沒給自己一個嘴巴,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這不是明白告訴別人自己看他的下面嗎,那髒東西誰願意看來着,沒的髒了自己的眼睛。
下面?下面怎麼了?難道沒有了?謝大爺頭頂上一連串的問號,直到低頭看去,以他的臉皮厚度,也是老臉通紅,急忙上前幾步,將地上的袍子又撿起來,快速的系在了腰間,但這斯是個輸人不輸嘴的主兒,“嘿嘿,沒什麼大不了的,老子看過你的,再讓你看看老子的,咱們兩不相欠,以後可不許拿這說事兒。”不過心裏卻在嘀咕,這次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這袍子恁的不結實,沒兩下怎麼就掉下來了呢,這他奶奶的不是成心讓老子在小娘皮面前抬不起頭來嗎,不過,小娘皮註定要當自己媳婦的了,讓他看看好像也不怎麼吃虧,幸虧這裏沒有旁人,要不這虧不是吃大了。
他這一句話說的張雲兒臉色鐵青,一會兒又泛着了紅暈,象開了染坊,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囫圇話兒出來。
這時的謝遠也難受的緊,鑽心的劇痛從雙臂傳了過來,向自己的胳膊上看了過去,密密麻麻的紅點遍佈其上,每動一下胳膊都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不過謝遠卻是放下心來,只要有疼痛就說明還沒斷,過了好一會兒,隨着雙臂經脈內的真氣的流動,疼痛才漸漸緩了下來。
對於自己體內的變化,謝遠也知道大有不妥的地方,這長生決變得如此狂暴是他從未想到過的,至於從頭頂而入的清涼之氣,他更是不知所以了。
其實,他現在的內力已經到了溝通天地的地步,武人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已經就到了武學的巔峰,後世有人將這個境界叫先天之境,更有人將其神話為可以與天地同壽,自武學創始以來,能達到這個境界的人物寥寥可數,象謝遠這般內力幾乎與身體已經融為一體,幾乎每個細胞內都滿含能量,自己卻駕馭不了的更是絕無僅有。
話說回來,這是一種幾乎是傳說中的境界,按照一些武人的猜測,先天之境內力循環往複,無有窮盡,且內力的精純也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到的,其實這其中有些誤解之處,天地間的能量極其駁雜,到了先天之境的武學強者的內力並不如人們想像的那般純粹,必須得靠自己慢慢煉化,才能將天地能量收為己用,其精純的程度甚至比不上武者常年性命交修而來的內力,但最大的好處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至於謝遠,要不是體內的真氣忙着煉化外來的能量,修補他身上的創傷,早就已經被體內的真氣弄的爆體而亡了。
謝遠自然不知道自己又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不過一想到自己每次拚命都得經受如此苦楚,這心裏自然是大罵不止還夾雜着些許的害怕,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那是口頭上說說的,謝遠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硬漢,和別人拚命的事情到是沒少干過,在戰場上也曾經和人一刀換一槍的硬拼,但那都是沒辦法的事情,在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請況下,哪怕稍微有那麼一點的猶豫,就別想着看見明天的太陽,但這種情急拚命和硬不硬朗可是沒有半點的關係,謝遠自認怕死的很,和千秋大義上那些死到臨頭還凜然不懼的大人物是沒法比的,就好象現在,回想到剛才生死一瞬,再加上胳膊上好像有人拿鈍刀子割肉般的疼痛,他現在連哭的心都有了。
奶奶的,什麼鬼地方,這般的兇險,象兔子,狍子之類的動物一隻也沒見到,來的儘是這樣的怪物,乖乖隆的冬,莫不是沾了這小娘皮的晦氣,一定是了,要不然以謝大爺的洪福齊天,這兩天怎麼這麼倒霉。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定得洗個澡,再拜拜這裏的土地,去去晦氣,最重要的就是得想個辦法,調理下身體,要不然每次都是這樣,沒等別人要了老子的命,這疼也得把老子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