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沈家寶藏（5）
“小姐.”翠羽看着孟傾顏難受的樣子.雖然不忍心打擾.但是今日有正事.不能耽擱.
孟傾顏閉上了眼.似是下定了決心.頭也不回的朝着大榕樹走去.
時間重疊.她再次站到了這裏.望着那個四四方方的小洞.孟傾顏一陣出神.
那紅豆到底代表的什麼呢.肯定不是平時所說的紅豆.
在這裏站了許久.也沒見有什麼人出現.孟傾顏皺眉.她從懷中拿出蓮女的骰子.輕輕的放進了樹洞之中.
果不其然.沒有一點反應.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進展.
翠羽走上前來.握住了孟傾顏的肩膀.“小姐.雖然我不知道這機關到底如何解.但我想.既然這東西只能有沈家女守候.應該與沈家血統有關係吧.”
翠羽的話將孟傾顏點醒.對啊.他怎麼沒有想到呢.也許是因為她不姓沈的緣故吧.她身體裏有沈家的血.這應該就是解開機關的關鍵吧.
手在綠蛇劍上一劃.鮮紅的血液滴落.孟傾顏趕忙將血滴進骰子裏.不過幾滴.便滿了.
孟傾顏愣愣的看着.這血珠滴落的樣子像極了紅豆.原來紅豆指的是血.是沈家姑娘的血.
再次將骰子放進樹洞裏.這一剎那間.地動山搖.過了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她們剛剛站穩.便有一個白衣女子自開啟的大榕樹中飛出.此女生有傾國之貌.雖然兩鬢已經斑白.容顏卻未見一絲老態.一身白衣更顯出塵氣質.此女與蓮女有五分相似.正是失蹤了許久的沈茹.
孟傾顏眼睛濕潤了.十幾年了.她終於做到了.終於找到了母親.
孟傾顏甩開翠羽.衝到沈茹面前.哽咽的哭到.“娘.顏兒終於找到你了.”
沈茹卻像是看陌生人一樣.對着孟傾顏厲聲喊到.“爾等竟然敢擅闖沈家心冢.速速歸去.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孟傾顏的淚就這樣生生的掛在了臉上.母親竟然不認識她了嗎.
“娘.我是顏兒.我是孟傾顏啊.娘.你不認識我了嗎.”
沈茹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左手一掌狠狠地向孟傾顏劈來.
孟傾顏整個人已經傻了.她想不通生她養她寵她的母親竟然會向她動手.她簡直不能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會是她的母親.
直到被一股大力拉開.孟傾顏才有些反應過來.她轉頭看向一旁的翠羽.慌亂的說：“翠羽.你告訴我我是在做夢對不對.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娘對不對.”
翠羽的沉默讓孟傾顏有些崩潰.她以為今天可以找到母親.可是現在.雖然找到了.但和沒有找到有什麼區別.母親已經忘了她.
孟傾顏跑到沈茹面前.拿出一把長命鎖遞到她的面前.“娘.你記不記得這個.這是你親手給我帶上的.你還記不記得.”
沈茹眼裏閃過一抹不明的情愫.但依舊沒有手軟.右手的劍朝着孟傾顏的胸口刺去.
孟傾顏此刻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震驚.她雖然不能對沈茹出手.但還是不能受傷的.只好拚命的躲.
沈茹一聲冷笑.“你以為你躲得過嗎.趁着離開這裏.”
孟傾顏咬唇.極力的躲着沈茹的招數.“娘.我不走.”
沈茹的聲音已經充斥着極度的冰寒.手下一個連招刺的孟傾顏心驚肉跳.“既然你不走.那就把命就在這裏吧.”
孟傾顏躲得狼狽極了.但她仍然不願意出手.這是她的母親啊.為什麼會變成如此模樣.是誰動了手腳.李相還是蓮女.
“娘.是誰將你害得不認識我了.是蓮女.是她對不對.”
沈茹沒有接話.只是手下的招數未曾減弱分毫.看樣子是真的不認識孟傾顏.不然怎麼會下如此狠手.
翠羽見這個變故.也不好讓綠翼宮的人插手.只好在一旁干著急.
孟傾顏與沈茹周旋了許久.沈茹有些不耐煩.出手一招比一招狠.
孟傾顏也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得找一個法子.再不傷了母親的情況下.制住她.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周旋.孟傾顏已經大致掌握了母親的戰術.趁着母親露出的一個空擋.抽出腰間的綠蛇劍.變為鞭形.隱去倒刺.將沈茹縛住.這一戰才算是結束.
孟傾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母親的功力不弱.若不是她一直盡全力在躲.估計早就敗了.當初對戰慕容漓也沒有吃力到如此地步.
掙扎無果.沈茹也就安靜下來了.眼中劃過一道哀傷.什麼也沒說.只是獃獃的看着地面被碾壓的不成樣子的花草.
孟傾顏稍稍喘了兩口氣.走到了沈茹的面前.抬起她的頭看着她的眼睛.卻發現她的眼睛裏已經蓄滿了淚水.孟傾顏啞然.一肚子的話都重新吞了回去.
“娘.你為何要裝作不認識我.”
沈茹嘆了口氣.語氣中有顯而易見的顫抖.“顏兒.你不該來.”
孟傾顏將鞭子解開.一把抱住了沈茹.“可是.這裏有你在.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
沈茹也緊緊的擁抱着孟傾顏.淚水止不住的留下.“娘知道.娘全都知道.可是.娘不能害你.娘不想讓你和娘走一樣的路.”
孟傾顏微微一愣.“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茹放開孟傾顏.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顏兒.讓我好好看看你.這麼多年未見.你變漂亮的.但娘一眼就知道這是我的女兒.”
孟傾顏眼中劃過一絲悲涼.母親故意沒有問她右臉的傷疤.想必已經大致猜到了原因吧.只是怕她傷心所以沒有提.
“娘.我明明看見你衝進火海了.是誰把你帶走了.”
沈茹臉色一暗.緩緩說道：“是蓮女.”
這樣孟傾顏更加的不解.按理說.蓮女在那個時候不是已經進入了玉鐲里嗎.怎麼會出現救走了母親.
“娘.在那個時候.蓮女已經不在了.怎麼會救了你.”
沈茹搖搖頭.為孟傾顏解開了疑惑.“傻孩子.蓮女其實並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蓮女是每一個擁有守護之力的沈家女子的名字.只有成為了守護沈家心冢的女子才有資格叫蓮女.”
“這……”孟傾顏驚訝.這不就和盜墓筆記里的小哥張起靈差不多嗎.
“娘.那你……”
沈茹搖頭.“我並不是蓮女.我不過去她救下.幫她完成守護的女子.每一代守護者有兩人.一人守外.一人守內.蓮女守內.普通人守外.而守外人是由守內人選的.無論守外人在什麼地方.只要被選中了.就會被蓮女的守護之力帶到這裏.”
孟傾顏恍然大悟.原來在那緊要關頭.蓮女選擇了母親的作為守外人.將她帶到了這裏.所以母親才沒有死.如此說來.她還要感謝蓮女的救母之恩.
她努努嘴.有些不滿的說道：“娘.你在這裏這麼多年.為什麼沒有回去看看我.我們明明這麼近.”
沈茹嘆了一口.“如果可以我哪可能不回去.可是娘不想你重複娘的路.我在你第一次發現這裏的時候.打暈了你.求蓮女封住了你的記憶.沒想到.你還是找到了.”
“什麼.我的記憶是娘封的.”
孟傾顏被驚得不去如何是好.她自從想起過去的記憶.知道有人阻止她尋找到母親的時候.就恨不得拆了那人.可是如今母親竟然承認那人是她.她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娘.為什麼.”
沈茹的眉間染上愁雲.“作為守外人是不能離開心冢的.而且不能讓外人知道心冢的存在.否則只能殺了知情人.為了抱住你的性命.我只好封了你的記憶.可是現在看來.你與心冢冥冥之中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看來.你還是逃不過.”
“娘.心冢裏面到底有什麼.能讓沈家如此精心的守護着.”
沈茹動了動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這個.只有繼任的蓮女知道.”
孟傾顏沒有再問下去.“娘.沈家已經不存在了.你們還有必要守在這裏嗎.”
沈茹眼裏蓄滿淚水.“沈家被滅族.這是娘一生都不想要回想的事.那漫天的大火每夜出現在娘的夢裏.爹爹.娘親的慘叫聲在娘的耳邊迴響.這麼多年來.娘從未睡得安穩.”
“就是因為沈家心冢.他們才沒了性命.他們死的冤枉啊.”
“現在.我守着的是沈家最後的東西.雖然是因為它沈家才消失的.但不管怎麼樣.娘一定要守護下去.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這樣.娘才能對得起沈家的祖先.對得起撿回來的這條命.”
孟傾顏可以體會母親的心情.看着母親眼裏的堅持.孟傾顏心中不斷的漫過悲傷.這麼多年來.母親應該是靠這個才堅持活下來的吧.不然可能早就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她的眼裏出現絲絲冷意.“娘.不管是誰.敢動沈家.我就一定讓他還回來.一點不少的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