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外傷不算病內傷才是病

第七章.外傷不算病內傷才是病

她將車速開到五十邁,搖下兩側的車窗,呼呼的冷風灌了進來。她的額前的劉海肆意飄揚,頓時酒醒了許多。

她繞出市中心,上了環海路,路上車稀人少。她將車速一下子提到八十邁,灌進車窗來的風將她的劉海吹貼在臉上,鼻尖冰冷冷的,吸進去的冷空氣都快將她的鼻腔凍住了,將她本就混亂的心情凍得更是冰冷。

突然前方不遠處蠕動一個人影,她慌忙之際,狠狠地踩下急剎車,車輪胎與地面摩擦出火花,在距離剛才人影走動的位置不足兩米處停止下來。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看上去鬼鬼祟祟的,站在路邊,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她心中一驚,慌張地關上兩側的車窗。她迅速啟動車子,趕忙離開這個讓她驚心動魄的地方。

回到緣灣別墅,已接近夜間十一點。她提前讓張媽給她留了門,輕車熟路地用鑰匙開了大門了,打開玄關處的燈,換穿了拖鞋,走到客廳處,發現一盞枱燈下,韓奕啟正在揮着剪刀,剪拼着什麼。

她本想打開客廳的吊燈照明,卻不想因此驚動韓奕啟,便藉著玄關處照進來的寥寥光線,走到樓梯處。

“周曉萱,你這樣躲躲藏藏的,算什麼意思?”靜靜悄悄的客廳突然傳來韓奕啟冰冷的聲音,她適才驚悸的心又開始不安起來。

她停下腳步,深呼吸了一下,才覺得心中好受些,便繼續朝着樓梯口走去,不理會身後韓奕啟是何表情。

“周曉萱,你站住!這麼晚去了哪裏?”他幾步追上,在她跨上兩個台階之後,攔住她的去路:“夜半三更背着丈夫出外幽會,你覺得合適嗎?”

“韓董,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她擠開他,走上幾個台階。

韓奕啟突然受到如此冷待,自然不肯罷休,拖住她的胳膊,不讓她繼續往上走。

“你做什麼?我很困了,你不會也要剝奪我休息的權力吧?”她想要甩來他抓住她的手。

樓梯處的觸控燈在台階轉角處,她還夠不着。黑暗中,她看不清韓奕啟的面容,但可以知道他一定氣得面紅耳赤,從他開始急促的呼吸會開始感知。

她被一個使勁的牽引,倒退了幾步,撞在韓啟奕的身上。突然貼在的她的唇上的吻肆虐而張狂,嘴唇上被他的牙齒磕得生疼。

她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嚇了。出於本能,她也忘了兩人處在樓梯口,就用力掙扎着,韓奕啟一腳踩空,兩人咕咕咚咚地順着樓梯滾到客廳。

“我的頭流血了!”韓奕啟在昏暗裏呼叫着。

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穿着木屐拖鞋的聲音,從平地下到台階的聲音。樓梯的燈亮起來了,張媽穿着一身棕色的睡衣,連外套都顧不及披上,一副驚慌不已的神情出現在轉檯處。

一樓燈火通明,張媽又是紗布又是藥棉地在給韓奕啟包紮着頭上的傷口。傷口還好不深,是傷及皮肉。

“你們年輕人就愛逞能,摸黑不開燈,上樓梯也是要小心。你看,那麼高,要摔出什麼事情來。後悔就晚了。”張媽又是心疼又是責怪的。

“張媽,你快去休息,我來給他處理就可以了。”她牽着張媽的胳膊。

“萱萱,你行嗎?”張媽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

“對啊,你行嗎?”韓奕啟撇撇嘴。

“張媽,我放心好了!您不是希望我們好好相處。他受傷了。理應由我來伺候,對吧?”她眯起一隻眼,調皮地說。

“是是是,嫌我老婆子礙着你們了。”張媽看了韓奕啟,又看了看她,嘴角掛着笑,便合了合披在身上的外套。

張媽上了樓梯,走進房間的腳步聲過後,她才拿起一把葯鉗子,對着他揮着:“韓董,傷口有淤血,不容易好,我給你放放血。”

“周曉萱,你別胡來。”他開始緊張着想躲閃。

這可由不得你。她在心裏怨念着。

她給韓奕啟仔細地包紮好前額的傷口,收拾好了藥箱,正要走開時,卻被他突然由背後抱住。

“你是嫌傷得還不重嗎?”她厭惡地用手肘撞了一下。

“你不是更喜歡這樣的方式,你的初戀情人給你就是這樣的浪漫。”韓奕啟邪笑。

她將藥箱丟在地上,騰出雙手,使勁地掰着他環着她的手臂:“韓奕啟,你該不是飢了吧?”

“你也可以這樣認為,我飢不擇食。不然也輪不上你。“他貼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往後一踩,高跟鞋的鞋跟落在鞋面,他頓時疼得鬆開環着他的手,去顧惜他的腳。

她在他痛苦不堪的表情中,得意地上樓去。

水汽朦朦的浴室內,她將滾筒洗衣機的電源接通后,一邊擦着濕漉漉的頭髮,一邊趿着拖鞋走了出來,被站在門口的韓奕啟嚇了一跳。

“拜託,你能別這樣神出鬼沒嗎?會嚇死人的。”她拍着胸口,不滿地說道。

“只許你蠻力踩我的腳,不許我在站在門口嚇嚇你。”他打量着她。

“你非禮!我自衛!說到哪裏,我也是在理的。”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走出門外。

韓奕啟呵呵笑着:“真是笨,你是我合法的妻子。夫妻之間有非禮的說法嗎?”

她虎着臉停下腳步,回頭盯着他::“韓奕啟,你和你的鶯鶯燕燕是一個調的。”

“你說什麼?”他莫名其妙着地看着突然翻臉的她。

“自己心裏清楚。”她甩下這句話,轉身進了房間。

韓奕啟走到門口,她將房門迅速地關上。他腳步飛快,半邊的身體已經進了門。

“你要做什麼?請出去,我要換衣服。”她看着無端進入他房間的韓奕啟。

“你進來問清楚我和哪個鶯鶯燕燕,不能在讓我蒙上不白之冤。換衣服,那就換,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他勾唇笑着。

她將房門敞開,大步地走出去:“真是無恥。要是喜歡這個房間,我讓給你好了。”

韓奕啟依靠在門欄,饒有興味地看着她裹着松茸茸的浴袍走進客房更衣間的身影。

她從客房出來時,發現她的房間的房門是虛掩着,便好奇地想要看看這個韓奕啟今天犯了什麼病,大晚上的非要跟她扯不清?

她推開房門,立即被眼前的情形惹火了。韓奕啟正在翻找着她的衣櫃,將衣櫃的衣服全部堆到她的床上。

這個行為比他鳩佔鵲巢的行為更讓她痛恨。

“韓董,你吃飽撐着嗎?立刻,馬上給我把這堆衣服歸到原位。”她衝到他的身旁,一臉憤恨。

“你說過,這個房間讓給我,我可以隨意支配,不是嗎?”他卻絲毫要道歉的意思。

“你真夠無聊的,明天我就把今天你弄皺的每一件,原樣不變,一件不差地買回來。你全數買單。”

“這個好說。不過現在不要打攪我的興緻。”他滿不在乎的。

“隨你的便。”她抓起被棄之一旁的被子,就氣呼呼地奪門而出。

她鋪好客房的床單,攤開從她房間抱過來的被子,氣呼呼地鑽到被窩,將發病的韓奕啟在心裏咒罵了上百遍。

今天的這個混蛋是犯了重病,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竟然翻箱倒櫃地翻找她的衣櫃。看來他是病得不輕,只是可憐了她的那些衣服被像堆稻草一樣處置。雖然不是每一件是上品,可每一款都是定製的,要找到當時的設計師,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先睡我的美容覺,睡醒了我們再來清賬。她為自己的慍怒找一個台階下。

她熄了床頭的燈,蒙起被子,只想讓自己儘快地入了夢鄉。

一片汪洋的大海,她坐在一葉隨波飄蕩的扁舟上,海鷗在頭頂翱翔。天很藍,就像一方不染瑕疵的水晶鑽。突然間一艘遊艇疾速地從她的扁舟旁駛過,濺起的水花將她的扁舟打翻,她落到海里。大海仿若突然波濤洶湧,企圖將她淹沒。她努力掙扎着想要逃離狂怒的海濤,卻一次次被徒勞。

“救命...救命!”她無力地吶喊着。

她突然從床上彈坐起來,額前和鼻尖沁出細細冷汗。該死,是個噩夢!

低低敲門聲傳了,她心裏的驚悸未消,夢囈般地問着:“誰啊?”

門外沒有人回答,時斷時續的敲門聲不停。

“是誰在門外?”她又問了一次。

門外還是沒有人應答,可敲門聲不斷。

她趕緊翻身起床,趿着棉拖,走到門口,突然的光線刺激着她惺忪的睡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能睜開眼睛。

“心心,你怎麼在這裏?”她看着門口裹着睡衣的小心肝戴着毛絨兔耳朵站在門外,眼巴巴地抬頭望着她。

“媽咪,媽咪。”小傢伙眨巴着大大的眼珠,可憐兮兮舔着小嘴唇。

“張媽呢?”她打了一個哈欠,彎下腰,抱起小心肝,疑惑地嘀咕着。

她本想給小心肝沖調奶粉,卻意外地看到韓奕啟坐在餐桌前悠閑地喝着咖啡,翻看着時報。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竟然有閑工夫地一大清早地喝咖啡看報紙。

“張媽上哪去了?”她取了奶粉,放在餐桌上。

他從埋頭報紙里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看報紙:“哦,張媽去買魚做早餐。”

“韓董,你的喜好真是特別。大清早的,你吃什麼魚,豆漿油條有你的吃的,就不錯了。”她一聽這個奇葩的理由,怒火中燒。

“張媽只負責帶心心,不帶伺候你。你不要一着家,就指派給人這麼艱巨的任務。你在榮寧集團,人人為你馬首是瞻。在這裏,張媽就像是我阿姨一般,他不需要任你調遣。”她一臉怒意地看着她。

“周曉萱,我要吃魚,就是錯嗎?”他將報紙丟在一旁。

“韓奕啟,你一着家,都鬧得大家雞犬不寧。要是你真的有病,就該上醫院治病。”她早就想告訴他這句話。

他反而不在意,端起咖啡,意味深長地笑了:“你沒有看到我只是受皮外傷,外傷不算病,內傷才是病。”

“你...”她聽出了他的反唇相譏,欲言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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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惹花心少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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