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十九章.越陷越深
她一向不勝酒力,才喝了幾口就有了醉意。酒意微醺之下,她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韓奕啟正倒着酒的姿勢十分地帥氣。
她不知道是酒勁之下的錯覺還是心思不穩之下的錯覺?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這種時候少喝點酒准沒錯。
她將酒杯放在一旁,就近坐在一處書架旁的一把靠椅上,側着頭支着臉頰才感覺稍微好受些。
韓奕啟倒了杯酒的空當,轉身來發現她的這個動作,遲疑了一下,端着酒杯靠在台邊上審視着她。
她側着頭凝神看着對面書架上的那一排排的書,都是一些名著,和財經經營無關,很容易發現主人的喜好。
韓奕啟喜歡看這樣的書,她一直以為他不離手的就是財經報抑或方案。她這麼想着,不禁為自己的發現勾起一抹笑。
韓奕啟抿了一口酒,看着她認真專註的神情,心裏突然有了暖意,臉上掛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柔情。
他不知道當初為何會一眼就相中這個女人。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甚至沒有別的女人的溫柔。可他就是這麼奇怪。
要不是當初他知道姓殷的那些事。他和她可能就是毫無開始毫無現在。不過後來她對姓殷的那份執着讓他一度以為他所做的這一切是負罪。但是後來發現這個她比他想像中的強悍地多。
他可以為了父母不受她未婚先孕的流言影響便快速鬆口當初說什麼也不願意答應和他的協議,也可以不顧她瞞着所有人懷了孩子並歷盡艱辛地把他生下來。
……
一縷髮絲飄在她的臉上,她下意識地去撩開。她這一動作把正看着想着入神的他給驚了一下。
酒勁剛剛好,剛才一路顛簸,她確實有些累了,渾渾噩噩地起了身,朦朧間看見對面站着那個一直望着她的人,恍惚間她以為是殷常晨,再仔細一看是韓奕啟。
她是醉到什麼程度,才會把殷常晨看成韓奕啟。
有人說心事越重酒喝得容易醉。那就不喝吧,她不想像之前那樣稀里糊塗,一直不知道她背後還有多少暗涌。
韓奕啟讓這裏負責看家的一位阿姨把她扶到卧室。她一見到床就忍不住地撲上去。
又累又乏加上酒的作用,她一沾上枕頭便呼呼大睡。
“先生,夫人睡著了。您……”韓奕啟有進門來。
“你先去吧。”韓奕啟低聲道。
“是,先生。”
韓奕啟走到床前,將被她壓在身下的被子慢慢地扯了出來,她動了動了,他的手上動作停止下來,直到她又進入夢鄉,他才拿手上的被子給她蓋上。他的手碰到了柔軟的髮絲時,突然想起剛才她撩開發絲的動作,也忍不住輕輕地撫了一下她的頭髮。
他本不該就在她這棵永遠都對姓殷的才長出枝杈的樹弔死,但是每一次他都不能自控地陷入其中。
他知道得越多就越想知道,知道得更多后他才發現他還想知道更多,再後來他想知道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是個無底洞,可以將所有有關無關的人都攪進去,甚至身敗名裂。
但是,那一刻,他甚至沒有計算了損失,只是一味地想帶她解脫。他看着她這些天來第一次睡得這麼香。
他有一種期盼,期盼她能一直這麼醉着,不想酒醉。因為她醒來要面對的一切都不是她可以承受了。
清晨的陽光在山間露珠的返照里到來,一輛灰色勞斯萊斯在這棟夜間看着驚悚白日的別墅里停了下來。
她站在二樓的陽台上,眺望着遠處的山景,層巒疊翠鬱鬱蔥蔥,滿眼的綠意。
她可以肯定,這一定到了M市的郊區,在市區看到到這麼高的山,也不可能沒有高樓環伺。昨天夜裏車子環山走了很久,但實際也就個把小時。當時的車速不可能走出太遠,又是山路。
因此她肯定她還在M市。
紅嶺山莊這個名字她從未聽過,大概是最近剛去的新名字。
不過她倒也慶幸在這個時候她還能遠離一下喧囂,來這裏靜一靜心。
有時候她不知道該記恨韓奕啟還是感激他。
剛才她看到從勞斯萊斯里下來的趙思恩,韓奕啟把趙思恩弄到這裏來單獨談判,那殷常晨該怎麼辦?
儘管她還不是特別清楚原委,但從種種跡象中她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十。
韓奕啟曾經透露給她趙思恩是殷常晨的弟弟,殷常晨對此不置可否,但是所反映出來的是難以回答。
這種難以回答在她看來已經默認了。
趙思恩是國土資源局的局長,又是單親家庭,還是殷常晨的弟弟。這不正印證了殷恩權在鄭芸芬之後還有一個知己相好的存在。
說是知己相好,是對殷伯伯這樣長輩的尊重,再有也是殷常晨的爸爸。
如果放在大眾面前,就是難聽的第三者。想到這裏,她感覺胸悶氣短,頭昏腦漲。
“夫人,先生在書房等您。讓您過去一趟。”看家阿姨來到她面前恭敬地說道。
“好,我現在就去。哦,你不用這麼稱呼我,叫我曉萱就可以了。說不定我還會在這裏住幾天,你一直很緊張會累出病來的。”她提醒着。
“是,夫人,曉萱。”
她徑直走向客廳,感覺到從門外帶進來的風都帶着說不出來的神秘莫測。
她走進客廳時,韓奕啟和趙思恩相處得很融洽。比較奇怪的是,客廳的桌子上放着是早飯,兩人一看就是邊吃邊聊,而趙思恩就是一來蹭早飯的。
她不知道這算什麼局面,至少這樣比劍拔弩張來得好得多。
“趙先生。”她依然禮貌性地問候着。
“周小姐?”趙思恩對在這裏能見到她感到很意外。
她也不管顧趙思恩什麼反應,自顧自地在他們二人的對面坐了下來。
韓奕啟突然眯起眼睛看着她,說道:“讓你出來見客人。這身打扮怎麼行?”
韓奕啟的這幾句話着實可以把她噎住。不過剛才她發現這裏所有能穿的衣服都不是她的風格,不是露背就是露胸,這還真不是她可以穿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