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十八章.露水緣分
伍楠聽了這話，總算釋懷了了笑了：“那我給你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當做補償吧。”
她也沒說什麼，就默許了。
“你來B市做什麼？為何不敢暈機暈成這樣還要上飛機。”她總算問出了困擾了她一天的問題。
要不是這樣的問題，她也不至於躺在這兒。
“討生活來的。”伍楠振奮地說道：“前幾天一家B市的公司讓我過來看看。於是我就來。”
“你打算來這裏工作嗎？”她咬了一口蘋果問道。
“我從事IT的，在這裏更適合我。我一直想找我合適我的公司。在談話中，我覺得還不錯就過來看看。第一次坐飛機就差點暈在飛機上，從那次之後就有了恐懼，但是迫不得已，還是要坐。”伍楠心酸地說道。
“你沒有去檢查一下，看身體機能如何？。”她對伍楠的遭遇感到同情。
“跑了很多家醫院！都是M市的大醫院。都說沒事。”伍楠憂傷地說道。
“今天你怎麼會找到我？”她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中這個霉頭。
“那時候我很緊張，一直想找一個人和我聊天，於是我第一眼就看到你了。”伍楠描述着當時的情景。
“我以為你是個騙子。”她說出第一印象。
“因為我的行為特別怪異，讓人懷疑動機。”伍楠自我認為地說道。
她點點頭，表示同意。
一個晚上伍楠怕會幹擾她休息，就病房外去露宿，她幾次想讓他進來，但是又想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未免也太合適。就這麼湊合過一晚上。
清晨她醒得特別早，躺在床上大半天了，就忍着痛爬起來活動筋骨。
她站在窗前隔着塊玻璃都能感受到外面一片白茫茫世界裏的冷，用手搓了兩下胳膊。
在思念他的日子裏中她過了一年了，一年前在他們離別之前，他帶她來看過雪。如今她又來看雪了，他卻不能和她一起來。
昨天她下飛機直接被放救護車上送醫院了，全然不知外面已經下了雪。說什麼今天她也要出院，就衝著這場戲雪。
對，出院！他想到了伍楠。
她找到伍楠時，他捲縮一張躺椅上，身上蓋着一件不知從哪裏來的被子，睡得正香。
“伍楠。”她看着他這般。
如果她知道這麼冷的天氣，他就躺在椅子上在寒冷里睡覺，她會立馬讓他進病房，毫不猶豫！
“伍楠。”她提高聲音地喊着。
伍楠從睡夢中驚醒：“是不是曉萱？”
他看到她站在面前，心裏的石頭才算落了地：“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我不知道外面下雪，昨天晚上你就這麼睡的嗎？”她愧疚的說道。
伍楠還未完全清醒，惺忪的眼睛，凌亂的頭髮，用手撓着腦袋，有些不知所措。
伍楠躺在捲縮在還帶着她的溫度的被窩，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來，喝杯熱水。”她端着飄着裊裊水汽的杯子遞到他的面前。
“謝謝！”伍楠從被窩裏伸出好不容易被捂熱的手。
“你記得自己保暖，你去辦理出院手續。再見！”她走到牆邊上拖着着行李箱朝着伍楠說道。
“等會兒，你肚子好啦？”伍楠激動地問道。
“差不多了！我不能老躺在醫院。你自己保重！”她打開病房的門，便朝着外面走。
她沒走出多遠，伍楠從病房裏追了出來。看情形，他的單薄衣衫外着急地掛着一件外套，就這麼追了出來。
“你能給我留個…電話嗎？萬一你的肚子…沒好利索，你隨時…可以找到我。”伍楠有些激動，舌頭都快打結了。
她還在猶豫着，伍楠又說道：“我不會幹擾你。”
“你記一下。”她想了想，也沒什麼，便給了他。
B市的雪花很含蓄，沒有H市下得那麼瀟洒。她踩着沒到腳踝的雪看着金瓦紅牆在枯枝里被雪光照耀。
太陽底下雪是白，雪光很耀眼，她就站在雪地里，靜靜地站着。
海風吹動鈴鐺的鈴聲在她耳畔響起：“張媽。”
“我出了一趟差，很快就回去了，別挂念我。”她對焦急的張媽撒了個謊：“我很快就回去了，心心就先交給你了。”
“好，我一定快點回去。”她心裏做着打算。
她原本情緒低到谷底，想要找個地方排泄一下，出來也是毫無目標，毫無行程，不如現在就回去。
到B市住了一晚上的病房，現在她還要在機場待到後半夜，本來說好的出來散散心，結果就這樣收場。她摸着還有些疼痛感的肚子。
“女士，有一位伍先生讓我把這個給您。”她正凝神想着，一位高挑的女子把一個禮盒遞給她。
伍先生？伍楠！他怎麼會突然送給她這個禮物。
“那位伍先生！他人呢？”她訝然問道。
“很抱歉，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他只是預定了東西，讓我們送到你的手上。”女子聲音甜美面帶微笑地說道。
她打開大禮盒，裏面躺着一束紅玫瑰，旁邊放着一個金色的長條狀盒子。
“女士，請您簽收，謝謝！”女子將一張單子遞給她。
“好的。”她接過筆。
看着躺在一旁的禮盒，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混亂心情：這到底收還是不收。
她才發現，她沒有伍楠的任何聯繫方式，這茫茫人海，她要去哪裏找？
她拿起旁邊那個長條禮盒，裏面躺着一條兩隻引頸天鵝墜子的項鏈，天鵝的眼睛鑲嵌着鑽石，在並不是特別明亮的燈光下也爍爍生光。
伍楠送給她這麼貴重的東西想要幹嘛？一大束紅玫瑰和白金項鏈的掛墜說明了他的意圖。
這個萍水相逢的男人和她戲碼怎麼就那麼多？
東西她先收着，她覺得伍楠不會就此就了了了，不知道接下來他還會做什麼讓她出乎意料的事情？
她終於踏上這班凌晨的班機，回去她要以全新的方式開始自己的生活。
夜半三更以前會怕黑的她第一次從機場走到三個多小時的夜路回家。
原來自己走夜路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以後她不知道還有多少夜路，她必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