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的女主角1
“Kitty，我可真小看你了！還真能鬧騰！”Ada咬牙切齒地說，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施施然坐下，“你捫心自問，是你自己一心想着離開燕先生，可怪不得別人！”
“…Ada，胡亂揣測別人的心思，可不是好習慣。”曼妙臉色冷冷的，她好笑地說道，“我可從來沒說過要離開燕先生。峻”
“呵呵，現在你想回來也回不來了，燕先生已經對你失望透頂了。”Ada狠狠地說，“他不要你了！他再也不會管你的事了！”
“我該說你幼稚還是說你傻！平時看着還是挺聰明的人！怎麼關鍵時刻就盡幹些蠢事呢！”
“你什麼意思？”Ada直直地看着他。
“先不說燕先生是否對我失望，我對他絕對已經失望透頂了…”曼妙失笑，看了眼窗口的黑影，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他縱有千般萬般的好，這樣對我之後，我也不會再留戀他。”
“說的好聽！那你來發佈會鬧什麼！乖乖離開淮城不好嗎！乖乖離開娛樂圈不好嗎！”Ada怒吼，站起身來。
“當然不好啊，我為什麼要離開淮城，為什麼要離開娛樂圈？”說話的時候，曼妙揚起漂亮的眼眉，望向門口。
“進來吧。”曼妙微笑着，“站門口偷聽不是什麼好習慣。”
男人開門進來，曼妙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會用這個角度看她的，只有他鯽。
“顧珉宇，你過來幫我把針頭拔了…”她對男人說道，“我跟你走，去哪兒都行！”
她的聲音很大，像是故意的。顧珉宇走到床邊，她乾脆自己拔了下來，用蘸了酒精的醫用棉花止住血，從床上爬上來。
之前拍戲的時候專門學過醫護，這對她來說並不難…
然而，Ada還是被嚇住了。
可曼妙哪裏顧得上她，直接拿起床頭的包，拉着顧珉宇就走。
“小末兒和程歐估計就在這附近，我給他們打電話。”曼妙快速拿出包里的手機。
“不用找他們。”顧珉宇卻自顧自伸手攬住女人的腰，嘴角挑起一抹似有還無的弧度，“讓他們倆一塊，我帶你去個地方…”
“顧珉宇你什麼意思？”曼妙秀眉微蹙，“我不找小末兒難道找你嗎？你和你爸關係又不好，要是…”
“不是說好信我嗎？”顧珉宇知道他的曼曼要說什麼，無非是他幫不上她的，她也不想事隔多年再讓他們父子鬧翻。
想到這兒，他竟笑了起來…
醫院安靜的走廊上，男人拉起女人往前跑。
像過去很多年的那個午後，春天的春筍冒了尖，越長越高，她的心思也長出來，越長越高，戳得那顆心又疼又癢。
就在那個瞬間，曼妙無比確信，她願意相信他，無比願意相信他。
許久，氣喘吁吁中，他們停下了。在顧珉宇的車邊。好半會兒，他們都望着對方通紅的臉，嘴角浮着笑意。之後，顧珉宇示意讓曼妙上車，曼妙乖乖地上了車，繫上安全帶。
曼妙給小末兒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沒事，讓他們先回去。
顧珉宇踩下油門，車子平安駛出車庫。
“剛剛雲里酒店，你一直在？”曼妙問出了心中的困惑，“可是樓下那麼多保安，你怎麼進來的…”
“對，我一直在。”男人淡淡地回道，“因為有些人太不安分了，我不放心。”
“…抱歉。”曼妙低下頭。
“不用和我道歉，你該明白這個時候燕西不會願意見你的…他是鐵了心要擺脫你，你不必耍什麼小心思。”顧珉宇側過臉來看曼妙的表情，復而又深吸了一口氣，故作不動聲色地問道，“哦，對了，我再問一次，你願意當我電影的女主角嗎？我說現在這部。”
“不是已經選角了嗎？”曼妙咬了咬唇，“而且這個時候…”
“願意嗎？”男人問，“我就問你願意不願意。”
“那樣不是吃死了我們的關係！”曼妙大驚失色。
“我不介意。”顧珉宇臉色不變。
“好吧，其實我看過原著，本子還不錯，女主的性格蠻挑戰演技的…是我想演的類型。”曼妙如實說道。
“那好，打開你前面那個，裏面有份合約，簽字筆也有，你先把約簽了。”
……
這麼著急，連試鏡都沒有嗎？
“然後去試鏡。”顧珉宇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說，“把我當男主角就好。”
——
要說試鏡，可愁死了王粲。身為選角導演，只能讓現場自己特別喜歡的女演員當女二，還是那種只有幾個鏡頭的女二…他感覺很悲傷。
而這都十點了，小顧導演還把他叫到私宅…
隨便想想都能浮想聯翩。
“晚上十點半去我家，等你。”
……
他該驚喜嗎？摸着滿頭亂糟糟
的頭髮，他心裏想。
此時他正在去往小顧導演家的路上，他拽着自己的西裝褲，甚是緊張。
甚至感覺，車上的司機也不懷好意。
好不容易到了地址所在的地方，他給小顧導演打去電話：“喂，是小顧導演嗎，我是王粲，我已經到你們家樓下了。”
“啊？什麼？再等你十分鐘啊？好…好的。”
在冷風中吹了二十分鐘的王粲萬萬沒有想到，顧珉宇帶回家的居然是曼妙。
顧氏是大企業，可歷年來卻沒有一部片子邀請到曼妙過。或者說，顧董那邊明令禁止過，不邀請某些秀恩愛的女星。
特指曼妙。
加上曼妙為人比較高冷，所以其實他王粲身處娛樂圈那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和曼妙距離那麼近。
本人比片子裏更美。
和小顧導演站一塊兒很配。
他很快在心裏做出了評價，熱情地伸出手：“影后你好，我叫王粲。”
曼妙也很禮貌地回應，看起來也沒多高冷。
見倆人認識了，顧珉宇說明了打算…補白天的試鏡。
三個人上了樓，因為曼妙事先沒有看過劇本，所以王粲和顧珉宇給了她一些時間。
試鏡是倆場戲，第一場是女主宋天陽單獨的戲份。宋天陽被未婚夫虐待之後，一個人坐在床上。她雙手遮面，沒有眼淚，眼裏卻全是悲傷…在故事中，這是一場轉折戲，因為再被未婚夫長期施以暴力及冷暴力，宋天陽實在忍無可忍，向初戀莫向南求救。
導演組對這場戲的理解是，宋天陽在表現出悲傷的情緒的同時，也要表現出一種堅韌不拔和不屈服。
角色挺難的。王粲本人覺得，就他今天白天現場看來，就連他特別喜歡的天仙似的小妹子，演起來都有些單薄了。小妹子雖然表現出那種悲傷的氣氛，但就反抗和不甘這一點，還是薄弱的。還有那個慕女神，乾脆用臉在演戲…
王粲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女人。
影后，時尚i，闊少女伴，總覺得如果演這場戲，還是少了點什麼。當然，他忙碌了一天，還是沒看八卦。
“先不說行不行，小顧導演你怎麼敢請她？”王粲悄悄和顧珉宇說。
“我認識她十幾年，相信行。”
……
真是一個不錯的理由，無法反駁。王粲心想。
他對曼妙其實不抱太大希望的，他看過他的片子，也具體分析過，這個女演員的戲路非常固定，女神，所有角色無一例外都是女神。
和慕方好一樣，是…靠臉在演戲的角色。
所謂能靠臉吃飯，何必考才華。
所以，當曼妙準備好，坐在他面前的床上時，他是有些驚喜的。驚喜且驚艷。
他沒有想到曼妙能那麼快進入狀態。此時此刻，坐在他面前的，已經不是那個驕傲的影后曼妙，而是……真正的宋天陽。那個被未婚夫逼得無路可退卻不甘屈服的宋天陽。她在痛苦中掙扎，站起來，她努力擺脫着，想要逃離…
這些情緒都在曼妙眼睛裏了！
十分鐘后，他忍不住鼓起掌來：小顧導演，是的，她演這個角色非常合適。
後面，雖然王粲認定了曼妙，可還是讓她演了另一場，和男主莫向南的對手戲。婚禮現場，化妝間裏，宋天陽在說話，莫向南站在門後面。其實莫向南聽不到她說什麼，只知道她的情緒越來越緊張，說話也越來越激烈，他想要擁抱她，卻終究還是往後退了一步。
這場戲，曼妙只看了眼台詞，便直接開演。
“莫向南，你明明那麼愛我，為什麼不承認！”
“這樣偷偷地在角落裏，算什麼！”
“你都沒有問過我幸福不幸福，為什麼要後退！”
……
一場戲演完，王粲表示這絕對是他電影生涯碰到最好的演員。
“小顧導演，咱們一定要用她！”夜裏，王粲餓得吞下十幾個餛飩后，感動得說道。
“嗯，不過暫時不要放出消息。”顧珉宇吩咐道，“尤其是我父親那裏。”
“好的！”王粲滿口答應。
——
“這個角色和我有點像。”回小末兒那兒時，曼妙問道，“剛剛翻劇本的時候，感覺像看到自己。”
“我也是。”顧珉宇點了點頭，“我感覺你會懂這個角色。”
“所以你會提前讓我簽合同。”
“一半一半吧。”車抵達小末兒家所在的小區，曼妙想下車，他卻拉住她，“先別上去。”
“又怎麼了？”
“當初真的對不起，我太軟弱了。”他看着她，抓着她的手，握緊，“這一次，我會讓傷害過你的人加倍奉還。”
“說什麼傻話！”曼妙覺得好笑，掙脫開他的手，直接開門下車。
地上有薄雪，踩着就是一腳軟，曼妙覺得有點滑，伸開雙手在雪地上走着。
走着…
雪已經不再下了。
顧珉宇的車在原地等了很久才離開。有人給他打電話，他接了起來，卻沒想到居然是想容。
小丫頭在話筒那一邊說：“珉宇哥哥，今天去試鏡你不在哎，不過那個王導演人超好的，雖然沒有被選上，但還是安排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呢！”
顧珉宇：嗯。
宗想容：想到之後進組就要和哥哥見面就超開心的。
顧珉宇：開心是好事。
宗想容：哥哥…
……
——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試鏡通過了，還是搶的慕方好的角色？”曼妙回到小末兒那裏，向她解釋了顧珉宇帶她走的緣由。以及之後在顧珉宇家裏的試鏡。
這個消息對小末兒無疑是挺轟炸的。
這顧頭做起事來，還真是悶不吭聲。
“本子真不錯，我看過了。”曼妙深鎖眉頭，“我一直想演的類型。”
“…話說回來，你們倆還真是有主意的人，我苦心規劃那麼久，你都…你們都…太讓我傷心了！”小末兒佯裝難過極了。
曼妙被她逗笑，笑了一會兒又認真起來。
“冷靜下來想過，魚死網破不是我現在要的，那份協議我還不想用，再說我清楚地知道我想要什麼。我想留在娛樂圈，就必須簽下公司，然而燕西封殺我我便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我想找他好好談談。”曼妙一字一句說道，“可惜他根本不願意見我。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簽下公司之前，我至少要保證能產出有質量的片子。”
小末兒理解她說的，也能明白她的擔憂…先前是她沒有思慮妥當了。想着她抱了抱曼妙，“行吧，看你的喜歡。”
還有自己的打算，不是壞事。
——
而此時微博上沸沸揚揚的就是一條消息。Kitty哭暈在發佈會上。在半小時內迅速爬上微博熱搜榜，話題閱讀量超過十億。
Kitty粉紛紛對女神表示了嘆惋，來生在做女神，就要做一個人的女神。還有一位粉了曼妙有三四年的段子手發微博說：自從接受了helloKitty沒有嘴這個設定，就一萬分能夠理解，在這樣糟心的事情面前…還真是無言以對。
微博有人踩有人捧，也有人說風涼話。
然而這個時候，卻從八卦老公的微博傳來一條消息。
小老婆證明，Kitty和那位金主絕對是假裝情侶關係。我們住一個小區的，沒錯小老婆是富二代。以前晚上，金主送Kitty回來人就走了，甚至有時候連送都不送。
……
曼妙睡去后，小末兒上網開始收集那些評論。都是大眾的捕風捉影，有一點點消息門路就以為自己說的是真理。
可小末兒這會兒，需要的就是這些所謂的真理。玩真假虛實這一套，在娛樂圈，誰能玩得順溜，誰就是王者。之前報紙爆出來的曼妙和顧珉宇的圖，都不能說明什麼實質性，只能激起粉絲們的好奇。如果沒有當事人的肯定…大概只能當做懸案處理。
娛樂圈很多選擇不處理的pr案例，比如xx女星整容，xx女星耍大牌。
然而，曼妙和顧珉宇是有過去的。
曼妙早先就告訴自己，那個流產的孩子的事情。這樣的黑歷史如果被挖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小末兒揉了揉太陽穴，看到一條評論：
我是割手：作為一個知情者，我只能慈悲地告訴你們你們還是太年輕了！你們的Kitty女神可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純潔好貴！
這個馬甲很熟悉，貌似上次就上了熱評。小末兒好奇點進去，發現居然掛滿了曼妙的照片。
全是黑圖，有一些曾經出現在蘋果在線上，還有一些居然是網絡首發。很明顯這是一個曼妙黑，而且評論是關着的，否則每一條微博底下都會出現一些好奇的聲音。
小末兒很吃驚，死活也想不出，這人到底會是誰？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人一定恨透了曼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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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關於影后曼妙的另一條秘聞從微博傳出，起源是一段視頻，由八卦老公的號發出，一夜轉發過十萬。
視頻的內容…
---題外話---第二更，一會兒中午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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