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第216章 婉柔番外五
好求歹求的,就是要我給你們製造個機會。我當然是不能答應啊,可是,他怎麼說,也是安家的大少爺,都快跪下來求我了,我可是看在姐姐的魅力上,才勉為其難地告訴他,今天晚上有這麼一個飯局。結果,一大早他就在這裏候着了,硬是說要給你做頓飯吃,當做賠罪……”
“行了。”婉柔瞪着他,“你這說出花來了,我也不會當是真的。你把這套本事拿去哄夕顏吧,別連姐姐都哄。”
慕雲冤枉地一攤手:“什麼啊,姐姐,我說的可是句句實話。”
旁邊的夕顏插了口:“不,婉柔姐,安先生的要求,是我答應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慕雲朝她擠了擠眼睛,她卻自顧自地繼續道,“你常說,憐取眼前人,安先生的條件不錯,也當真對你是一往情深,我只是覺得,你一人太苦了……”
婉柔淡淡地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夕顏,以後這種事,你不要再做了,慕雲就會清楚,我最反感人家這樣。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怡然自得,我享受現在這種狀態。”她看向了兩人,“憐取眼前人……焉知道,眼前人可曾心裏有你!”
夕顏的身子一震,慕雲已經攬住了她。
“既然幫廚跑掉了,我就來幫忙打個下手吧。”婉柔若無其事地走到開發廚房前,“夕顏,快來吧,要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飯呢。”
她雖然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摘起菜來,卻絕不含糊。
夕顏剛要走去幫忙,慕雲卻拉住了她,輕聲俯在她耳邊道:“姐姐一見面,就叫人家安先生,她表面不屑得緊,心裏頭,卻記住了人家。你別往心裏頭去,她就是固執了些。”
她吃驚地回頭,碰上的是他戲謔的眼神。
她恍然大悟。
婉柔早就對安晴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說不定,她芳心已動,卻不肯表露出半分呢。
“姐姐為什麼不願意談戀愛?”她低聲問道。
“這……”慕雲面有難色,他搖了搖頭,“這是屬於姐姐的過往,我不能瞎說,什麼時候,我姐姐願意親口告訴你,再說吧。我只能說,她受過很重的傷,所以,對感情,已經沒有了任何興趣。”
“夕顏……”那邊的婉柔已經在呼喚了。
“馬上來。”夕顏捏了捏他的手心,表示會意。她一邊應着,一邊朝婉柔的方向走去。
這一個晚上,婉柔做的菜,有些失了水準。
她略顯尷尬地把碎發塞回耳後:“真是抱歉,太久沒有自己動手了,手生了,弄得亂七八糟的。”
“不會不會。”慕雲朝夕顏擠了擠眼睛,“姐姐做菜,一向好吃。”他唇角的笑意加深,“今天嘛,是因為有特殊狀況呢。”
夕顏撲哧一笑,惹得婉柔搖頭輕嘆。
到了唇邊的斥責,被她咽了下去。
也罷。
只有她知道,那麼排斥那個人,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他總讓她想起記憶中的那個人。
人的本能,是趨利避害。
而現在,安晴宇,顯然就是一個讓她害怕的所在!
慕雲吃的飯菜,有太鹹的,有太淡的。
安晴宇面前擺着的,卻是美味珍饈。
一桌子飯菜,就跟滿漢全席似的,卻看得他索然無味。
他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紅酒,輕酌慢飲着,心裏、眼前,卻忍不住閃過那個待自己冷若冰霜,卻宛如紅酒一般醉人的優雅女子。
他嘆了口氣。
到了這個年紀,還有這種猶如青澀少年墮入情網一般的瘋狂感覺,到底是好,還是壞?
他心裏,就好像養了只貓似的,正用它的爪子,撓着他脆弱的心臟。
想見,人家不願意見。
不見,又自己心癢難耐。
這可如何是好呢?
他嘆息着,不知不覺,已經把一整杯紅酒一飲而盡,反而面前漸冷的菜肴,微絲未動。
房門被輕啄響了。
安晴宇沒有回頭,他只揚聲道:“請進。”
門外的人,已經打開了門,躬身進屋:“宇少爺。”
安晴宇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怎麼了?”
這是在他安家的私人庄園裏,也是他最喜歡的安樂場所之一。
比起在外面應酬談生意,他更喜歡在這裏種種葡萄釀釀酒。
葡萄酒,是最不會欺騙人感情,也最忠實的朋友。
只要方法用對了,再多些心思,釀出的紅酒,必然以它最溫醇的口感和豐富的層次來回報。
只是作為安家首順位的繼承人,很多事情,他都不能迴避。
還好,安家還有他大伯安民森在,起碼在公司管理和對外貿易上,有很多事情,對方也能做主,能替他分擔些重擔。
“宇少爺。”對方恭敬地道,“您上回吩咐過,那窯酒差不多可以出窖的時候,要提醒您一聲,剛才,我已經把酒送上來了,您喝起來覺得怎樣?可以出窖了嗎?”
安晴宇才恍然大悟。
他低頭看着手邊那橙色的酒瓶,苦笑了一聲,連連搖頭。
對方會錯了意:“啊,還不可以?那再待些時日吧。”
“不,不。”晴宇起了身,“我覺得還成,走吧,我們到酒窖去一趟。”
對方連連點頭,引在了前方。
地窖當中,一排排的木桶錯落有致地停放着,晴宇信步走到跟前,用玻璃杯盛了木桶中湧出的酒液,輕嗅了一下,又搖了搖杯身,看着那透明的酒液在杯中震蕩出紅寶石般的波紋,再淺酌了一口,謹慎地道:“唔,這批酒,還是再過兩天才裝瓶吧,現在,酒味還是淡了些,別賣出去,毀了安家的招牌。”
手下連連稱是。
安晴宇擦乾淨手,正準備離開,忽然道:“這批酒,是準備在國內銷售的?”
“是的。”手下恭敬道,“S市的專營店已經缺貨了,準備先供安家的直銷店,剩下的,再分配給底下各大型超市。這批酒用料上乘,價格絕對便宜不了,只是現在我們現在安家紅酒實在緊俏,不管出貨多少,肯定能很快銷售一空。”對方略顯得意,安晴宇卻搖了搖頭,唇角含笑。
“宇少爺,您的意思是……”
“這酒,一方面是釀造的高品質,另一方面,也是吃安家這個老牌子效應。所以,這酒,必須要講究。我推遲兩天上市,一方面,為了口感,另一方面,供不應求也容易造成譏餓消費,這隻會讓我們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明白?”
手下連連稱是。
“好了,這批紅酒,還是按照老規矩……”
手下忙道:“我知道,我會留下兩瓶,做好標記,作為安家存酒窖的藏酒之一……”
安家歷來主事,必須善於釀酒,而安晴宇的大伯就因為不善釀酒,因此,只能替安家在外應酬,算不上主事,當然也不能起主宰作用。
安家歷代,如安爺爺生前所說,唯有晴宇釀酒天賦最高,當然,這也跟他自小就出類拔萃的味覺有關。爺爺說過,不會品酒,就更不會釀酒。
如果安家主事不會釀酒,那安家的牌子,要靠外人來支撐,那便是坐吃山空了。
因此,爺爺不顧家族裏的反對,在退休之前,就把安家主事的位置傳到了晴宇的手裏,大伯安民森也曾經不服了一段時間。
不過,爺爺去世之後,安家的發展,越來越平穩,大伯也就漸漸平靜了下來,還幫着晴宇打理着外圍的事務,利用自己原先的人脈,拓寬了海外的銷售,這點,安晴宇也相當地感激。
因而,安晴宇給了大伯一個副總的位置坐。
母親還頗有微詞,他只是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現在安家的酒業離了安晴宇的釀酒工藝,恐怕就會立刻癱瘓了。這點,他還是有信心的。
因此,每每有讓晴宇滿意的酒釀,他總會讓人重新起個詩意一些的名字,並交代把兩瓶作為藏品進行珍藏。
酒越久便越是香醇。
等市面上流通的酒液搶光,想要搶購安家的存酒,那可是難於上青天了。
所以,晴宇總會藏上兩瓶,一瓶,絕對不能動,另外一瓶,可以作為應酬賣個人情,拿到藏酒的人,都以此為傲,更是應酬的法寶之一。
只是,這次例外。
“你給我留一箱起來,我要留着送朋友的。”他淺笑道,“對了,至於這名字嘛……”他的眼波流轉,緩緩地道,“就叫,柔情吧。”
“柔情?”手下懷疑自己聽錯,但是,總裁既然都這樣說了,他自然不能多嘴,“是的,我馬上讓人去定做包裝……”
“等等。”安晴宇隨手在紙上一畫,“包裝的酒瓶,便做成這種形狀吧。”
手下張目瞠舌地看着紙上那水滴形的酒瓶,半天說不了話。
這……他們賣的是紅酒,可不是白酒啊。
業內從來就沒有人,把酒瓶做成這般的形狀,這樣,在整箱包裝的時候,多不方便!
可是,總裁發話,底下人必須照辦。
“是,我馬上就交代下去。”
“好,兩天之後,酒液出窖上市。”安晴宇交代完,才覺得心頭一松,返身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周遭是一片葡萄清香。
他深吸了口氣,頓時覺得面前已經冷掉的飯菜,也格外可口。
山不來就我,我還不能去就山么?
就算是座冰山,他安晴宇都有做好防凍準備和攀爬工具!
抱歉了,展婉柔,我就是賴上你了!
他撇唇微微一笑,舉起了手中的玉箸……
“婉約之美,柔若無情……”
這句廣告語印在水滴狀的包裝瓶上,加上拍攝廣告的男明星那一臉的迷離,彷彿這酒,訴說著的故事,幽怨而綿長,如同這又甜又澀又滑的酒液一般,讓人回味雋永。
“記得,你曾經深愛過的那個人么?”
“喝一杯紅酒,念一個人……”
這段廣告,很快就投放在了各大電視台黃金時段的廣告位上。
安家出品,品質保證。
專賣直銷店的酒液很快就銷售一空。
絕佳的口感,煽情的台詞,加上別緻的設計,在賣家裏,這款“柔情”酒很快就掀起了購買的熱潮。
數不清的訂單如同雪花一般地飛向了安家的莊園。
只有安晴宇,還慢條斯理地調試着溫度,翻動着葡萄酵母。
“宇少爺,外面這酒都賣瘋了,不如早些上市吧?”
“急什麼呀?”安晴宇淡淡地撇唇一笑,“好酒要沉底,就讓他們候着吧。”
他放下了手中的木勺,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煙塵,才道:“備好的那箱酒,替我拿過來,我要帶上它,去拜訪我的朋友。”
手下幫着把酒搬上了車。
現如今,這酒在外面已經飈到了極高價,一瓶已經遠遠超出了原來的售價,很多人,買了酒,還捨不得喝,只是囤着,沒想到,安晴宇這麼大方,一整箱的,就準備送人去。
他謝絕了手下要開車送他去的好意,一路握緊了方向盤,穩穩地把車子開到了展家的樓下。
此時,方是下午三四點。
偌大的展家,只有展皓恩正逗着籠中的翠鳥,聽到了剎車聲,鳥兒受了驚,跳躍了起來,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器宇軒昂的安晴宇抱着一箱紅酒,下了車,候在了花園門外。
展皓恩本就是S市的名流,豈會不認識鼎鼎大名的安公子?
他連忙讓門衛開了門,自己也親自迎了上去:“哎,安少爺,怎麼那麼有空跑我家裏來了?真是蓬蓽生輝啊。”
安晴宇把紅酒交給了門衛,雙手握住了展皓恩的手:“伯父,這話說得!我本來就是慕雲的朋友,沒有經常來探望您已經是我做小輩的禮數不周了,怎麼還能勞您大駕出來迎接?”
“裏面請。”展皓恩很爽快地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屋裏引,“他們都上班工作去了,只要我這個老頭子在家,如果你不嫌悶的話,就陪我坐坐,聊上兩句吧。”
他連忙交代梅姐去泡最好的普洱茶,把安晴宇讓到了首位上。
安晴宇哪裏肯坐?他推了幾下,只肯在副位上坐了,賠笑道:“伯父,您可千萬別這麼說,能和長輩一塊學習,那是我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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