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鬥法三娘
三娘忙笑道:“筱陌,還不給你建哥哥施禮?”
“哦……”她萬分委屈地樣子,敷衍地給宇文建施了一禮,他們之前是有見過面的,而那些見面的情景正慢慢浮現腦海,蘇筱陌不禁心裏生了狠意:他還敢來,而且還想見自己,那麼自己這戲得陪他唱下去才成呀。
想到這裏,她揚起小臉兒看着宇文建,口水幾乎要流出來一樣,上前扯着他月白的衣袖:“我才認出來,宇文哥哥,你好久沒有來瞧我,是不是不想見我,是不是因為上次我沒有把她吃的全給你?”
宇文建眉宇輕蹙,要躲,可能又覺得不太合適,放柔語氣:“我不喜歡吃糕點,我沒有生你的氣,現在不是來瞧你了嗎?”
“哦,那你瞧我做什麼,是不是要娶我了呀?”
“這……是聽說前幾日你失足落井,我來瞧瞧。”
“原來是瞧我有沒有摔殘……瞧瞧,我好着呢,地藏菩薩說了,我有兩條命,想害我,得經過他同意,否則只會害自己。”
“害你?你不是自己落井的嗎?”
“我也不清楚,有些糊塗,不太記得了,腦殼摔得不好用了,宇文哥哥,你不會嫌棄我吧?”
宇文建的嫌棄已經完全寫在臉上了,蘇答忙咳了一聲:“陌兒不得無禮,還不坐下。”
蘇筱陌看到三娘的眼底有未收的得意,想來自己出醜,可是讓她撿到便宜了,蘇筱陌又回頭沖宇文建傻笑了一下,後者眼神飄忽,根本不看她。
蘇筱陌坐了下來,拿了一塊糕點,直接丟進了嘴裏,眉眼笑了起來,蘇答見她這個樣子,對宇文建笑着道:“公子也見到了,正如我所說的,她並未摔傷,想來,這是一個奇迹,她確實不是普通人。”
宇文建點頭:“倒也確實如此。”
“那關於你們的婚事,相爺和夫人可是什麼意思?”
“父親說,先皇后熱孝未過,若是現在提及婚事,倒是不妥。”宇文建說話間,語帶溫柔笑意,確實象一個謙謙如玉的公子。
不過蘇筱陌是知道底細的,他只當自己是傻子嗎?
她當然不會嫁給他。
心裏有了主意。
蘇答對於相爺這門親事卻也是巴結的,所以他一直賠着笑臉:“那公子移駕,賤內已經備下了水酒薄菜……”
宇文建猶豫了一下,然後略點頭:“既如此,卻之不恭……”
他站了起來,蘇筱陌也跟着站了起來,三娘忙扯住她:“筱陌,娘給你準備了好東西,你跟着娘一起呀,他們男人之間有事情要入,我們娘們孩兒的,不好去打擾,是不是?”
“哦。”蘇筱陌乖乖的點頭,突然又跑到宇文建的面前,“宇文哥哥,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呀?我都成老姑娘了,你不娶,我可不等了,不如退婚吧。”
“胡說!豈有你退婚的道理?”蘇答吼她,“不知天高地厚,還不把她帶進去?”
他是沖三娘說的,三娘果真來扯她,蘇筱陌卻含着淚看着宇文建,“宇文哥哥救我!”
她這一喊,倒將秋氏唬得一下子鬆開了手,蘇筱陌卻趁機抱住了宇文建的胳膊:“宇文哥哥,快救我,我有話跟你說……”
邊說話間,眼神邊驚恐地看向秋氏,好像她是老虎隨時吃人一樣。
秋氏只愣了片刻,忙笑着上前將她扯了過來:“娘有事情跟你說,別打擾你宇文哥哥,若你不聽話,那些糕點,沒有你的份了。”
她明晃晃地威脅。
蘇筱陌欣然接受,鬆開了宇文建,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她心裏暗笑:看來,這退婚是遲早的事情了。
剛才自己求救的那句話,便是宇文建不退婚,蘇答和秋氏,也不會讓自己嫁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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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做賊心虛,自然擔心自己將醜事說出去!
當然,自己也得防得他們滅口,反正不管怎麼樣,她這樁婚事,算是被自己親手毀了。
秋氏帶着微笑送走那些人之後,冷着眼看着蘇筱陌:“你想告訴你宇文哥哥什麼事呀?不如先跟我說說,如何?”
蘇筱陌沒有開口,怔怔地瞧着她,那眼神有着逼人的冷森,她終於幾步上前,看着秋氏:“三娘,我跟你說,你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
秋氏愣了一下:“好。”
她狐疑地看着蘇筱陌,身體緊繃。
蘇筱陌幽冷地聲音響起:“我看見我爹爹了……”
“什麼?”秋氏神經質般的左右看看,但隨即回頭看着她,“不許胡說,是誰教你這樣說的?若是再讓我聽到,我不依的。還有,娘問你……你怎麼會掉到井裏去的?”
蘇筱陌暗笑,她真的以為面對的仍舊是那個傻子嗎?在考驗自己還記不記得她下的惡手?
不過,這會兒她不想與她撕破臉皮,也不逼她跳牆,所以皺着眉頭:“爹爹在井裏,我下去看爹爹,可是爹爹卻想把我留在下面,好黑好暗呀,後來我想起,爹爹死了,留我在那裏,感情是讓我陪他下地獄,所以我就逃了出來……現在我想想還害怕呢,三娘,我只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
秋氏審視地看着她,眼神里仍舊帶着疑惑,顯然,她對於她的話不相信。
蘇筱陌突然打了一個冷戰,看着秋氏的身後,眼裏全是驚恐,她驚叫了一聲,然後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秋氏也嚇了一跳,她轉過身去,沒有人,只有一陣穿堂風過,不禁陰冷起來,她生生地打了一個寒戰,那門上的珠簾好像飄動了幾下,珠簾裏面是書房,蘇醒之活着的時候,經常在這裏面看書,有時候,也在裏面接待客人此刻透過珠簾,裏面看不清楚,但竟然隱約的有身影,她沉聲道:“誰?”
沒有人回答。
外面的丫環聽到了,走進來:“夫人,您喊奴婢?”
看着柳枝,秋宛如開口:“二小姐昏倒了,你把她扶回去……”
說著轉身,卻發現剛才蘇筱陌躺的地上什麼都沒有,她臉色變了:“柳枝,剛才在門口,你可是看到二小姐出去?”
“並沒有人從前門出去,也許二小姐走了後門……”
秋宛如大步走進了書房,裏面一目了然,書架上的書已落了輕塵,筆架上的毛筆還在,卻已風乾,突然地她看到桌子上有一張紙,紙上兩個字:報應!
那墨跡已干,字體分明是蘇醒之的!
秋宛如的身子僵在了那裏,她擋住了身後柳枝的視線,將桌子上的紙團了團:“誰負責這屋子?這屋子裏全是灰,怎麼打掃的?”
柳枝想了想:“夫人,您吩咐這些日子這裏不要動……負責打掃的是春然。夫人要她進來嗎?”
秋氏才想起來,確實是自己要求的,因為五天後是蘇醒之的祭日,這間屋子她想凈一凈,然後要佈置一下,若有所思片刻之後道:“不必了,我們回去,把這間屋子的門鎖上,誰也不許進來。”
柳枝答應了就跑出去找人,秋氏皺着眉頭從後門走了出去,陽光一晃,剛才室內的陰森瞬間而去,她眉頭便立了起來,在不遠處的桂嬤嬤走上前來等着服侍,秋氏開口:“你可是見到了那個傻子從後面出來?”
桂嬤嬤搖了搖頭:“並未見過,怎麼了?”
秋氏猛地停下了腳步,飛快地返回屋子,站在門口,看着屋子裏的一切,她一眼看到了牆角的屏風,快步走到近前,一把掀開,後面沒有,她又在屋子裏旋風一樣轉了一圈,連美人瓶里甚至都看了一眼,結果什麼都沒有,她怔在當場:難道那個傻子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她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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