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9
一個存貨半個月的男人在怒火熄滅后,另一種火又燃燒起來,簡直是熊熊烈火可以焚天。
俞又暖的腰抵在書桌上簡直痛死,她嗚咽着指了指門,書房離卧室的距離不算太遠,但是某人從來都等不及。
俞又暖腰酸背痛腿抽筋地躺在左問的懷裏,兩個人在沙發上擠做一團,俞又暖把玩着左問放在茶几上的煙盒,抽出一支來想試試事後煙的滋味,被左問一把按住,“丑。”
若是香煙可以打電視廣告,俞小姐絕對可以傾城代言,有“丑”得這麼漂亮的嗎?
俞又暖抖了抖腿,心裏有些煩躁,第一次沒有強迫和花招,居然也有了感覺,心裏感覺怪怪的,像沒穿衣服的大閨女一般,說不出來的滋味,連眼睛都不敢看左問。
左問倒是挺滋潤的,拉着俞又暖的手,細細吻着,連指甲都不放過。
“我……”
俞又暖想找話說,卻聽左問咬着她耳朵低聲道:“我很高興,又暖。”
俞又暖感覺一滴油滴滑入她的耳朵,是左問濃醇的聲音。
下一刻左問起身套了褲子和t恤,將俞又暖用衣服隨便裹了起來,也不管遮住沒遮住,就穿過走廊抱回了卧室。
繼續曠日持久的戰爭。
清晨,俞又暖被手上的動靜給喚醒,用另一隻沒被握住的手揉了揉眼眶,努力掀開眼皮,就見左手上套了一個鑽石手鐲。
“哦,夜渡資么,客官好大方。”俞又暖打了個呵欠,勞心勞力勞嗓子,才睡了不到兩小時,就被人吵醒。
“呵,你想得美。那誰的飯局也不過開價八十萬。”左問說了個當紅一線女星的名字,能被左先生都叫得出名字的女星,那得紅到發紫才行。
俞又暖瞪了左問一眼。
“你這個是包月價。”左問又拋出一句來。
俞又暖拉起被單裹到胸口,由左問扶着靠坐床頭,手指輕點手鐲,“上次拍賣會亦看中一條項鏈,不過那條是仿品。客官下個月也要惠顧奴家才好哦。”
“你倒會想,邊際效益遞減懂不懂?”左問開始打領帶。
俞又暖搖頭。
“折舊呢?”
這個聽得懂,俞又暖拿枕頭打左問,“我還磨損呢。”
左問笑出聲,摟過俞小姐的小蠻腰,“這幾天公事繁忙,跟我去錦天住好么?”
豈有說不的權利,亦不願說不。
晚上左問回家時,俞又暖已經是半夢半醒,感覺床墊沉下,順勢滾了過去繼續安眠,清晨被左問強行拖起床,“幹什麼啊?!”
“去買菜。”
因為不想出門,又不願叫外賣,昨晚垃圾桶里殘留了兩個酸奶瓶子,俞又暖沒想到左先生還有翻撿垃圾的習慣,真是好節約。
於是早晨的單人跑步時間變成了漫長的雙人買菜過程,俞又暖跟在左問後面分花拂柳地穿過河濱綠地,走入政府開闢的菜籃子工程里。
“都是兩塊五為什麼不買剛才那一堆的絲瓜?”俞又暖不解。
“這一攤的比較嫩。”左問低頭認真挑選絲瓜,“吃玉米嗎?”
俞又暖點頭。
“對面那家便宜五毛。”左問阻止了俞又暖就近挑選玉米的傾向。
接下來又買了五個桃子,“比超市便宜還新鮮。”十元零兩毛,左問跟老闆娘說,“十元吧?”
老闆娘看了看模樣周正的左問,“小本生意啦,帥哥。”但大約看在顏值的份上,老闆娘還是讓了兩毛錢。
在挑選番茄時,俞又暖經過左問的指導已經大致明白如何挑選成熟一點的番茄了,可等稱好付錢時,身邊的男人卻不見了蹤影。
俞又暖身上沒帶錢,沖老闆笑了笑,“稍等。”她回頭四處尋找左問的蹤影,卻見路邊左問正和一個女人說話,看樣子挺像那朵小野花的。
俞又暖輕手輕腳走過去,聽見左問道:“若是不夠,再跟我說。”
俞又暖輕輕咳嗽一聲,打斷了小野花的脈脈深情,她臉色白得厲害,見到俞又暖時低下頭道:“我先走了。”
左問的手機響起短訊提示音,俞又暖伸出手,“讓我看看。”
左問不動。
俞又暖伸出的手也不收。
最終手機還是遞到了她的手裏,指紋密碼已經開鎖,她翻出短訊一看,是銀行轉賬的提示,二十萬支出。
二十萬?真是慷慨的客觀。
剛才是誰為了兩毛錢還跟老闆娘賣弄顏值的?
“她父親做手術需要錢。”左問道。
“她怎麼在這兒?”這麼巧!
“她舅舅、舅媽在這裏賣菜,她過來借錢。”左問道。
怎麼同樣是疑似出-軌對象,左問的態度卻如此坦然,昨天犧牲色^-^相才挽回夫妻關係的俞小姐可有些想不明白,差別不過就是左問沒有被大v爆料而已。
當然俞小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救命錢嘛,就當日行一善了。但此時走到街對面還在不停回頭的那位,明顯是想多了。
“吻我。”俞又暖道。
“神經。”
“吻我。”
“有病。”
“你吻不吻?”
左問手裏提着裝菜的袋子,微微傾身低頭親了親俞又暖的嘴唇。
“不夠。”
“這麼喜歡當眾表演,不如我投資一部電影捧你當影星?”左問道。
“幫你徹底解決後顧之憂呢。”俞又暖餘光掃向對面那朵停住腳步,等會兒就要找地方偷偷哭的小野花。
“有病。”左問拉過俞又暖的手往菜市場內走,“番茄呢?”
“你以為我跟老闆笑一個,他就不收錢啊?”俞又暖趁機回了左問一句,“有病。”
晚飯時間工作狂左先生神奇般地從辦公室穿越到了錦天的廚房裏,俞又暖坐在料理台邊吃糖漬番茄,一邊划拉電腦觸摸板,一邊道:“不該用糖漬的,熱量高,番茄本來是很健康的糖分不高的菜蔬水果。”
“你都瘦成猴子了。”左問將絲瓜裝盤。
吃飯時,俞又暖看了看電腦屏幕,“原來絲瓜又叫倒陽菜。”真是時刻不忘重拾人生常識。
“那正好。”左問將一盤絲瓜都推到俞又暖面前,“等會兒你洗碗,分工合作,我還得回俞氏加班。”
俞又暖開始默默地收拾碗盤。
生活本來就是彼此妥協、容忍。
但也有容忍不了的。原本以為事情已經平息下去,但不知是哪路大神,因着那日的照片將俞又暖人肉了出來,還順帶附上了俞又暖和關兆辰好幾年前開房的證據。
一時媒體嘩然,微博轉發轟炸。俞氏出現公關危機,但好在俞又暖雖是董事,但是從來不管事兒。如今處在風口浪尖的還是關兆辰,他的經紀公司遲遲沒有回應,最後有知情人士爆料,關兆辰導演的電影失敗后,復出即將推出的主打歌歌名是“遇見你太遲”,是關兆辰親自填詞的。
很快關兆辰就在一個活動上公開表示,“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只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攪她,我真誠地祝她幸福。”
女小三人人喊打,但男人做小三,卻意外獲得了同情。白富美嘛,有錢任性,必須婚姻不諧,寂寞難耐,包養男星簡直就是常態。
很快俞氏公關部發佈聲明,稱俞又暖和關兆辰只是好友,當日開房其實是朋友聚會,並附上了酒店攝像頭拍攝的畫面。剛好畫面里好幾位都是小報常客,媒體打電話去求證,都得到了證實。
六、七年前的某月某日某時具體做過某事,真難為他們記得那麼清楚。
待微博熱搜換做其他題目時,左問才出現在俞宅。俞又暖手腳冰涼地屈腿抱膝坐在床頭,見他進門,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身,千言萬語只化成了短短一句,“你回來啦?”
可愛又可憐的大小姐,臉煞白煞白的,左問走過去揉亂了俞又暖的頭髮,“沒事了,都過去了。”
俞又暖伸手摟住左問的腰,將頭埋入左問的懷裏,這時候哪怕他讓她去死,她都能不眨眼地就去。
“你放開我行不行,我去洗澡。”左問無奈地摸了摸俞又暖的後腦勺,這位已經抱着他的腰跟他挪到衣櫥邊拿t恤,又挪到浴室門口,就是不撒手。
“一起?”俞又暖抬起頭。
沒臉沒皮,沒羞沒臊的大小姐。
“不行,今天有點兒累。”左問無情拒絕。
真是高冷。俞又暖嘟嘟嘴,“我讓慧姐明天給你燉點兒補品?”俞又暖陷入糾結狀,“海參明天是來不及發了,要不去外面買發好的?”
給點兒顏色就開染坊!左問將俞又暖的手掰開,無情地將她關在浴室外,俞又暖聽見鎖門的“咔噠”聲,居然還有反鎖聲。
俞又暖靠着牆壁縮在地上,煩躁地揉了揉頭髮,記不起過去的事情,連辯解都沒有基礎,到底開房沒開房?做了沒有做?一概不知。
但左問這樣雲淡風輕的模樣,絕對不對勁。上次不過是出去喝了杯牛奶,回來就作天作地的,今天怎麼回事?
是以前就知道了,早就吵過架了?綠帽子戴在頭上,還能有前一段時間的美好時光,這未免也太大度了,俞又暖自問若是發現左問和小野花開房,她非得穿着高跟鞋踩在那女人的臉上不可,還要將左問往死里整。說什麼各玩各的,互不影響,都是屁話!
若是以前左先生並不知情,那可就更慘了。現在絕對是暴風雨的前夕。
可要說俞又暖現在的心態也實在複雜,她看那個和關兆辰開房的女人,就像是在看別人一樣,自己沒有記憶,也缺乏當局者的感受,內心的懺悔和反省也就不夠深刻。
左問擦着頭髮上的水出來時,沒瞥見俞又暖的影子,走了兩步回過頭去,才看見她正縮在牆角賣可憐。
“去睡吧。”左問走到露台上點了一支煙。
俞又暖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順着牆壁又站起來,左問如今這態度反而讓她稍微安心了一點兒,但心裏依然難受,可也不能指望左問毫無芥蒂地反過來安撫她。
等到半夜,左問從書房回卧室躺下,俞又暖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至少他還肯與她同床共枕。俞又暖小心翼翼地靠近左問,試探着將臉貼在他背上,左問一動不動,俞又暖又抬起手從他t恤下擺摸進去,卻被左問強硬地拿開了手,“還睡不睡?!”做勢欲走。
“睡,這就睡。”俞又暖趕緊滾到床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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