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所以,要知道澔星、翔、若雁的下落,就要掌握好飛飛。」一直沒出聲的席斯道。「請月帝把春監管好,我們到了東方城堡,再要春展開枷鎖卷咒,一探夏、秋、冬的下落。」

「你們到了…東方城堡,你也要跟着到東方城堡?!」那頭的廉貞訝問。

大司聖和紫薇確實要往東方城堡一行,一者為北方之事,打算與賀格公爵商討,另外就是為著蘭飛了,因為要知道另外三人的行蹤,確實得從春身上下手。

「當然,我可是光城聖院的首席大神官,聖院的四季之首出事,豈能不前去關心。」席斯撫撫光滑的嘴邊,曾經那有他精心養護的小鬍子,最後被奸人同伴合謀摧毀。「同伴縱然對我缺情少義,我對同伴依然情義常在,身為大神官,我的情操高度,豈是你們能揣度的。」

廉貞抖落一地疙瘩,看向紫薇、沙婷。這兩人,一人揉捏眉頭,一人斜眼撇嘴,卻都再看向她,以眼神告訴她,大神官往東方城堡是定局了!

廉貞在心底對蘭飛寄予無限同情,有席斯這個愛興風作浪的傢伙,她怕蘭飛的傷會加重!

「話說回來,春養好傷,也該請司律庭追究,追究她讓摩波圓般獸這個小傢伙受到驚嚇的事情,聽說,還屢次彈打這隻東方小瑞獸。」

東方小瑞獸日出之形,日前隨着破軍護送天梁遺體,一同回到光城聖院,小傢伙成日蜷成一團地發抖,讓司律庭一票老人心疼極了。

「日出之形只是受到驚嚇,春卻是受重傷了,再怎麼說,她以不全的靈體帶回天穹罡氣,勞苦功高。」

「而且,日出之形明明表示,春在重要時刻保護了她,彈打這種事,就別計較了吧!」

廉貞和沙婷為蘭飛反駁道。

「如果早早聽摩波圓般獸這隻小傢伙的話,會把自己搞成這樣嗎?我可是心疼飛飛呀!」席斯滔滔不絕地表達內心的惋惜。「身為四季之首,擒妖殺魔,保護、尊重聖君都是她的責任,結果,春屢次和月帝鬧脾氣,搞到自己靈力不全,害得月帝為她身入險境,這些事,不出狀況則已,一出狀況,可牽動人界安危,怎能小看!」

他誇張地捧頰,駭然地描述,這些言行果然讓大司聖馬上認真聽着,一旁紫薇等人則為春開始冒冷汗。

「很多大事,都從小狀況開始,春屢犯這麼蠢、這麼呆的行為,搞得自己重傷就算了,危及聖君累及人界安危,天呀瞧瞧月帝的絕世美貌,這段時間,為了春的愚蠢,憔悴了多少,幸虧大神官我一再地透過傳影安慰月帝、開導月帝,才沒讓他再將怒氣轉向聖院對聖使的督導不周,畢竟我立足在這個人界,人界安危,我也有責任呀!」

他一氣呵成,高亢起伏后,再轉向婉轉傾訴,緊緊抓住大司聖的專註與心情。

「再怎麼說,身為大神官,對這幾個小輩,見他們受傷,我瞧着心疼吶!可是,再不舍、再心疼,錯了還是得訓誡,大司聖,春痊癒之後,對這些事,您該正視了,不能再放縱!」

「喂,你」廉貞才要再說話,一旁大司聖已先開口。

「瞧瞧,看大神官對你們對愛護,經常關心你們在外的一切,你們個個還這麼排擠他,以後絕不可作弄他,本司聖下令,以後大神官有什麼問題和要求,都要好好地協助他,不可以用惡作劇的方法,無論蓄意、惡意、無意,都不能讓大神官再受到任何傷害,包括他的心情,知道嗎?」

大司聖指指他們,警告地叮嚀后,朝虛空的神祭司道:「北方之禍得有更明確的方向,請兩位神祭司一同隨我往彌天之高和上父商議吧!」

兩位神祭司的華光聖氣隨着大司聖的身形消失於大殿上。

「聽清楚沒有?大司聖親口說了:本神官的一切,你們都要好好注意,大到我的人身安全,小到嘴上的一根小鬍鬚,都不可以怠慢。」一待大司聖離開,席斯馬上展露不得了的神氣。

瞬間,紫薇、沙婷、廉貞全都感到天道循環的善惡有報,可能是假的!

唉!在光城聖院內,大神官席斯向來如魚得水,他的鑽營無人能及,各方放情、各方收利,上父、學院長、神祭司、大司聖,甚至連嚴格的司律庭都買他的賬。

「咳,希望飛飛這回能順利,儘快恢復往昔身手。」紫薇先清清喉嚨轉個方向道。「不管如何,魂神之軀回到她體內,多少能穩定她的心性。」

「她還沒能力開啟枷鎖卷咒,表示靈力還不夠,也代表…月帝還沒下手?」

下手?!大家對席斯忽來的問題一怔,隨即意識到他所指為何!

「你有沒有人性呀?飛飛現在這個樣子,你居然只關心月帝下手了沒?」廉貞受不了地喊。

「我這是為大局着想,北方情況越來越險峻,四季司聖更形重要,身為四季之首的春,豈還能落在這種靈力、心性不全的窘境,我要告訴月帝,現在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席斯義正言辭地表達。

「這種事不須你關心,月帝自己清楚。」沙婷道。

「月帝如果清楚,就不會讓飛飛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現在需要有人提醒月帝,蹂躪飛飛…咳咳,不,是為著蘭飛好,辣手摧花也是個好選擇,絕對不會有人說他不對,眾人千盼萬盼就是要他出手,只要他出手,聖院會感謝他、人界也會感謝他全世界都會感激他偉大的出手。」席斯以神職者的激昂大喊,接着陰惻惻地詭笑,重咬的牙關,磨出了內心的心聲和目的。

「這個重責大任,就讓本大神官到荒魁之原親自提醒他吧!呵呵呵,一定要月帝把飛飛摧殘個幾天幾夜,讓她鬼哭神嚎個夠,徹底明白這種求救無門的感覺!」

大家都為飛飛的處境感到寒意罩頂,接着就看到大神官狂笑地揚長走出大殿,顯然在大海被惡整的席斯,念念不忘沒能報復到,只要有機會就接近歇斯底里。

「別看他這樣,天梁屍體被帶回來當天,安置在神殿內,席斯在神殿整整兩天陪伴沒有離開過。」紫薇努力表達大神官的優點。「席斯只是關照同伴的方式,獨特了一些。」

「幸好,我的工作和他牽連不大。」沙婷拍拍心口。「太獨特的關照,我消受不起。」

卻見水晶光鏡內,廉貞一臉愁容地道:「其實,不用席斯提醒,我懷疑月帝已經很想摧殘飛飛這朵花了!」

穿着一身暖厚衣裘的蘭飛,站在紫白鏤刻的花雕扶把前,白髮在海風中揚舞,紫瞳眺望這片深北方,遼闊的冰奇景。

今日她終於可以走出寢室,站在這片小小的露台上,看着海天景色。

午後的陽光照得海上無數小冰山呈現倒映的壯麗巍偉,再經光輝折射出錯影之美。

此片海域有天鏡白鑽之稱,據說因為嚴寒,浪濤涌動少,海面長時呈平靜之貌,各個形態冰山側映海面,寬闊的海面像藏着無數雪白鑽石。

要往荒魁之原,走海路,得航繞過整個深北極地邊岸與一些散置的島嶼,要比走陸路多個十來天。

回想轉魂戒上,天梁的寄靈靈識所展現的最後畫面,雖是夜晚,但那背景彷彿是…

「白冰原!」背後隱隱中似見山脊峻岭綿延,「會是冰棘山嗎?」北北地鏡邊緣交界的冰山稜線!

但這個答案讓蘭飛困惑,因為,怎麼可能?!那地方因為天然地勢所形成的氣息,清聖浩然,絕非妖魔喜愛的出入之地,縱然對古老魔物不構成妨礙,但那樣的清聖環境下,再加上七光虹箭的聖氣,雙重力量,怎能化出魔意識。

「嗯,環境如何演變,身受七光虹箭壓制的黑魍古魔雖沒得選擇,但身為魔界古老的間深一族之首,當初禍亂北方甚深,如今,人界的清聖環境對黑魍古魔有幾分作用?」

第一次面對這個問題的蘭飛,陷入沉思中,天梁遇害之地若真是冰棘山前的白冰原,那莫英東的出現就非偶然了!

看來,這個猜測得親自走一趟白冰原證實,古魔瑁剡若真在白冰層,在清聖浩氣的掩護下,要找到封印和古魔魔氣,唯有四季司聖以上的人,才有辦法感應得到魔氣!

她伸手捆上扶把,看到自己怒捶冰層的手傷。

「濃濃的味是氣魄的代表,氣魄是義氣的前鋒,義氣是身為男子漢的魂魄,他媽的男子漢就是要這樣有血有肉有氣魄!」

「天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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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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