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茅山高徒周燦權
我想起剛才那陣風的古怪,看向丘一陽,忍不住問道:“對了,剛才是不是鬼吹風?”
丘一陽沒說話,奇怪的看了我眼。隨機就點了點頭,我嘆了口氣,有些感概,接著說道:“我長了這麼大。這次可算是開了眼界,你是不是遇到了黑心商人,買的符咒、辰砂都是西貝貨--現在的人啊,連死人的錢都敢騙,真是膽子大的出奇,當心招報應啊。”我說完,心裏感嘆世界不古。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卻不想丘一陽卻搖了搖頭;淡淡地道:“這些都是祖上傳下來的。並非臨時買的。”
呃,我被丘一陽這話一激,心裏尷尬的不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氣剛才他對我的羞辱,不過也沒辦法找丘一陽算賬,忍不住哼了聲,冷聲道:“哼,既然喜神陰煞解除,那我們就不要在耽誤了,接着走腳吧。”
丘一陽沒理我,皺着眉頭想了想。皺了皺眉,似乎是想起什麼來,對我說道:“不對,喜神招煞,我行腳從來沒遇到過,別說是我,就算是湘西趕屍匠估計也沒有遇到過--這附近一定有招煞之物。朱勝利,你可聽說這附近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么?”
我聽着丘一陽的分析,也贊同的點點頭,不說別的,之前那段日子建國的屍體安放在這山洞都一點事沒有,為什麼現在會莫名其妙的走煞呢?難道真的有什麼髒東西不成?我仔細的想了想。心裏暗罵,你奶奶的,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丘一陽還是第一次來這,有沒有什麼東西我上哪知道去?
我搖了搖頭,建議道:“難道這小鎮上有什麼髒東西不成?要不咱們回去找吳玲問問的。”
丘一陽搖了搖頭,喃喃低聲道:“這就真是奇怪了,應該不會這樣啊,”丘一陽看了建國一眼,此時他正直挺挺地站在那裏,喉嚨里的槐木格外醒目,丘一陽看了半天也不得其解,估計也是以為自己想多了、轉過頭對我說道:“算了,不用管這些了,咱們還是走腳要緊。”
我也點點頭,心說早就該這樣了,我回道:‘對了,還是趕緊走吧。”
丘一陽點點頭,就走上前在建國的身上塗上了趕屍匠特質的藥水,我心道這樣是保證屍體的堅硬度,接下來丘一陽然後用辰砂將建國的七竅小心的封好,確保建國七竅不可通生氣,拿出香燭和紙錢祭奠了一番,將一張黃紙貼在了建國的額頭,依着趕屍匠獨具的“還魂功”,大聲喝道:“恭請喜神起身!”建國的雙手果然竟慢慢平舉起來,和身體成九十度的樣子,丘一陽也不是第一次用這招了。臉上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就手中招魂幡一揮喝道:“天要收,地要留,東來西去又還東,亡人化作金磚一塊,金磚收入我櫃中。走!”
我連忙讓開道路,以免鐺了建國的前面,丘一陽這個時候招魂幡一揮,建國已經直直站在魏寧的身後了。丘一陽的手中紙錢向天一撒,道:“陰人借道,陽人回.....”
我跟在身後,突然聽到丘一陽話聲竟然斷了,我嚇了一跳,不知道怎麼回事,趕忙往前看去,只見丘一陽臉上大驚失色,驚叫道:“不好。”
“怎麼....”我話還沒說完,眼前竟然莫來由的刮來一陣清風,呼啦一聲響,一陣沙土吹來,直接遮住了我的視線,丘一陽大叫一聲,連忙把建國擋在身後,手裏的桃木劍擋在胸前,大喝道:“什麼人,在這膽大包天敢動我的喜神,何不出面一見?”
什麼,這竟然是有人在作怪?
我連忙往後倒退一步,如果真的像丘一陽說的樣,真的是有人背後操控這陣邪風,那麼這人的本事絕對不簡單,和丘一陽有的一拼,這種人不得不防,我忙拿起手中的黑骨劍,做好準備來。
丘一陽的話聲落下,果然那陣邪風不再吹動起來,山洞恢復平靜,只剩下建國身上的符咒嘩啦啦的亂響,丘一陽面色有些難看,這人在背後阻撓我們走腳,被丘一陽識破,卻不敢現身,當真是不拿我們兩個當回事啊。
丘一陽皺了皺眉,正要繼續開口,不料山洞外突然傳來一陣大笑聲:“哈哈哈,果然是好本事,竟然還能發現我來。”
“靠,是哪個王八羔子?耍你家爺爺玩?”我心裏這個憤怒啊,忍不住大罵出聲來。
呼呼一陣風響,正在我納悶的時候,突然面前一陣黑影沖我襲來,速度奇快,快的都讓我看不清飛到我面前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正在我愣神的時候,丘一陽突然哼了聲,一腳沖我踢過來,我反應不過來,讓丘一陽一腳揣在地上。
我噗通一聲摔到在地上,惡狠狠的瞪着丘一陽,我不明白丘一陽為什麼要踢我,我正要開口的時候,突然看到之前我站的地方,一把桃木劍竟然直直的插在後面的山壁上,滄浪的響個不停,木劍的劍把竟然還在不停的晃動着,我看到這把普普通通的桃木劍插入山壁足足有一尺之深。
我站起身來,感激的看了眼丘一陽,我知道如果不是剛才丘一陽的一腳把我踹開,估計我現在已經命歸西天了,我忍不住吞了口吐沫,隨即惡狠狠的瞪着前面山洞處的模糊人影,我心裏憤怒的不行,前面的這人到底是誰?
我和他又沒有仇恨而言,竟然對我這般下狠手,難道就因為之前的我那句氣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人也太可怕了。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心狠手辣,出手致命。
“無膽鼠輩,既然敢動手,何不現身一見?”丘一陽面無表情,淡淡的看着山洞外,冷聲說道。
“好,果然都是有本事的餓人。”話聲越來越近了,漸漸的我看清站在山洞外的那人的面貌,這人是麻衣麻袍,腦後高高的盤着辮子,一副道士打版,嘴角上竟然還帶着些笑意,朝着我們走來,笑意漣漣的看着我們,聲音卻冷的出奇,哼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趕做趕屍的勾當,看樣子你們倒不是湘西趕屍匠,說吧,你們到底是誰?”
這人說道最後,雙眼帶着厲色,狠狠的盯着我,其實最準確的說是丘一陽。
我獃獃的看着眼前的這人,這人之前對我下殺手,竟然還面帶微笑,城府極深,這人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很危險。
想到這,我忍不住倒退兩步,往丘一陽的方向更近了,丘一陽哼了聲,古怪的看了前面的那人一眼,哼道:“御風術,果然是茅山的人。”
茅山?御風術?
我聽到這忍不住一愣,心裏被震驚的不行,茅山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更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阻擾我們?
只見那人呵呵冷笑幾聲,面色有些不快,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現在竟然還敢做趕屍的勾當,就不怕讓人發現嗎?”池亞余划。
我聽到這再也忍不住了,嘿嘿笑了起來,被人發現?不錯,現在這個時候,確實是瘋狂的年代,所有封建的東西都被紅衛兵視為四舊,就連我父親會宿土道法的軍官都能落馬,被關到牛棚,如果現在讓有心的人發現我們在做趕屍走腳,確實會被人舉報的,不過眼前這茅山的人打扮的這麼明顯,他又有什麼資格能說我們呢?
那人看到我大笑,似乎有些生氣,狠狠喝道:“小子你笑什麼?”
我絲毫不客氣,盯着他,回道:“我們是在趕屍走腳,但你呢?這麼明顯的打扮,且不說我們走腳和你有沒有關係?你無緣無故對我下狠手,膽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這?現在這個時候,別說你區區一個茅山的人,就是龍虎山嶗山的那些掌教天師都得夾着尾巴躲起來,你特么的算什麼東西?”
“你....”眼前這人似乎被我說的啞口無言,被我一激面色有些難看,瞪着我,話音一轉,接著說道:“說你們是什麼人?既然不是湘西趕屍匠?那麼在這走腳,絕對有什麼陰謀,如果不從實到來,哪怕你們道行再厲害,我也要替天行道了。”
說道最後,這人一臉的浩然正氣,慷概陳詞,似乎之前對我無緣無故的出手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看着他的眼神慢慢的冷了來,我此時沒有比現在這麼憤怒了,這人絕對不簡單,前幾日我和丘一陽在吳玲家裏的時候,根本就沒遇到這人,由此可以得知這人絕對不會吳玲請來對付我們的,而看樣子這人是在這等了我們很長時間,有意的阻擾我們,似乎有什麼目的針對我們。
丘一陽似乎也早就想到了這些,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哼了聲,突然開口說道:“周燦權,不用在裝下去了,堂堂的茅山掌教關門弟子,竟然在這耍這些陰謀手段,還真的讓我有些吃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