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媽的,鬼呀
展凱和我一樣都是四川人,不過他老家在四川靠西一邊,我決定先到他家去走一遭,回來的時候繞道去一下我老家看看,我記得我是在爺爺床底下的一個箱子裏得到那本書的,那裏面似乎還有些其他東西。
再說展凱跟那老頭學了七天,也不知道學會了什麼,回來的時候就只帶回了一本書,挺大的一本,有點像書店裏面的那種超值白金版的書籍,二十九塊八,不過超值白金版的書我倒是見過不少,這種線訂本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也不曉得是什麼內容,他找了個背包把書背在身上。
我們中午出發,坐了四個小時的車,等下了車都已經臨近傍晚了,下車的地方是一個小縣城,我天真的以為這就到了,誰知道展凱說還要走一段山路,我靠,沒辦法,只得剛下了車就又急匆匆的上路了。
本來他們家住在城裏來着,老家只有一個爺爺,不過也在五年前被他爸媽給接出來了,按理說他們家就沒人了,可是誰知道他爸手術完成後想回老家養傷,所以又搬了回去。
唉,他爸也真能折騰。
我們急急地走在路上,眼看着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據展凱所說他都六年沒回過老家了,只有他爸和他爺爺每年回去看一下老宅子,很多路他都不認識了,還好碰見了個路人,問了他去他們村的路,那人說跟着這條鄉村公路走,走到一個叉路口直接上去就行了。
現在我們正走在這條公路上,四川西部多是高山,這裏也不例外,路是普通的泥巴路,只是隔一段撒了點石塊,也許是每天打拳的緣故,我倒是不感覺累,就是擱得腳疼。
“凱子,還有多遠啊?我這腳都給走起泡了。”我向一旁大汗淋漓的展凱牢騷道。
“得......得了吧你,你....你看看我哪點比你好,我說怎麼喝了那麼多水沒啥尿呢,全他媽流出去了,快......快幫我拿點兒。”看着這丫整一個慘樣兒,我接過了他手裏的東西。
不過我也真佩服他,這麼熱的天他還專門找了個背包來背那本大書,這麼累也不見他放下來。
“唉我說你那書上是些啥玩意兒啊?你不嫌麻煩啊,沒用趁早給扔了。”他這麼在乎一樣東西我還是頭一次見,有心調笑他兩句,誰知道他一臉嚴肅的看着我。
“啥都能扔,就這玩意兒不行,你知道嗎,這可是《茅山事物盤點總綱》,這東西可了不得,以後咱們走南闖北,除魔衛道,發家致富可全靠它了。”說完他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生怕剛才的話被別人給聽了去。
“得了吧,別撿塊石頭當個寶似的,對了,七天時間那老頭都教你些啥了?”我好奇的問道,畢竟張雅爺爺那麼牛逼,在我想來,展凱肯定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誰知道聽我說完,展凱一下子將手裏的礦泉水瓶狠狠的砸在地上:“媽的,別提了,一提老子就來氣,你說吧一開始我看在他是個老人家,多少有點本事,又死乞白賴的求我,我琢磨着不想傷了他的心,所以就答應做他徒弟。
誰知道這老東西真不是個玩意兒,把我帶回去就讓我沐浴更衣,然後叫我光屁股讓他畫,說什麼給我開天眼,也不知道畫的是個啥玩意兒,等他畫完就把我關一間屋子裏,這他媽一關就是六天啊,不讓出去,不給衣服穿,還連澡都不讓洗,一天三頓連點油腥子都沒有,可把我給餓的。
要不是知道他是張雅的爺爺,我還真以為碰上人販子了呢。”展凱說完還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得了吧,就你這噸位,哪個人販子敢要你啊,殺了賣肉還嫌膩了呢。
我沒吱聲兒,他又說道:“不過這老頭還真有些本事,還真讓我見到鬼了。”
展凱這麼一說我才知道,原來常人需要做法開了天眼后再用柚子葉洗眼睛才能見到鬼,怪不得我以前幫他弄了半天他也看不見那女鬼,可是為什麼我又看得見呢?難道這就是那什麼陰冥之眼?就這麼點本事?
“後來呢?”我又問道,我想知道這小子怎麼跑出來的。
“嘿嘿,後來我好不容易找着機會跑了出來,趁着老頭不備揍了他兩拳。”展凱說起來一臉的獰笑。
我就知道這傢伙不是省油的燈,想來張雅爺爺肯定氣炸了。
“你就揍了他兩拳,他沒說什麼?”
“我把他牙都打掉了他能說什麼?後來他就叫我回來了,嘿嘿,臨走的時候還給了我幾樣東西,這書就是其中一樣。”展凱一臉奸相地說著,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樣東西遞到我面前:“喏,這個給你。”
這似乎是一把小木劍,只有巴掌長:“這是什麼?”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我還是接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老頭子說關鍵時刻可以保命,你收好就是了,老頭那裏好東西不少呢,我..........”
眼看着展凱就要大開話匣,我連忙叫道:“哎,你別嚷嚷了,這怎麼走啊?”我指着前面的兩條小路,剛才那人叫我們看到岔路口直接上去就行,可是看着眼前的兩條路,我也不知道走哪條啊。
這兩條路一左一右,右邊的那條長滿了雜草,似乎很久沒人走過了,左邊的那條倒是光滑平坦。
展凱在一旁也拿不太准,正準備打個電話回去問問,誰知道這山裡竟然沒信號。
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暗,我才踹了他一腳:“別墨跡了,趕緊說走哪條道兒,我可不想在這山裡喂蚊子。”
展凱又沉吟了一下:“嗯,走這條!”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他指着的路:“不會吧,這條路都長草了,不像是有人走的樣子啊,別給弄錯了。”
“錯不了,就這條,我記得小時候就走的這條道兒,從這裏上去就是我們村口了,走吧走吧,趕緊的。”說著他就當先走了上去,我也跟在後面。
要說這條路我是越走越納悶兒,整條路都長滿草了,颳得我腿痒痒。
好不容易上了山,這時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
“前面就是我們村了,快點兒吧。”展凱說著加快了腳步。我朝着他指的方向一望,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人影,似乎是個女人。
我連忙叫住展凱:“你快看,前面有個女人。”
“什麼?哎,還真是,喲西,花姑娘滴。”這貨一看見人大姑娘就食指大動,我拽了他一下:“花什麼姑娘,趕緊的,這他媽天都黑了,還回不回去了?”
我正拉着展凱要走,卻被那女的看見了,她遠遠地就叫道:“兩位大哥,等一下。”
說著她就向我們跑了過來,不一會兒就到了我們跟前,說實話這女的長得還真不賴,只不過穿着有點奇怪,好像是古裝,怎麼他們村裡還這麼復古嗎?
我正要問問展凱,誰知這丫的看見美女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而那女的一見我們就開口道:“兩位大哥好,我叫如月,我住在這村子西邊,我從親戚哪兒剛回來,可是現在天色太晚了,我一個人回去有點害怕.......”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哪還不明白,這不是想讓我們送她回家嗎,我剛要說話,誰知展凱卻一下子搶先說道:“啊,妹子別怕,我叫展凱,他是我兄弟王文宇,你家在哪兒?我們現在就送你回去。”
哎喲喂,看着展凱那一臉豬哥相,我心道您快別給我丟人了。聽了展凱的話,那女的很高興,連連道謝。說著就帶頭往前面走去。
我一把拉住展凱:“你知道她是誰嗎,你就這麼答應了?”
“哎呀,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這麼漂亮的妹子能是什麼壞人,幫個忙也沒啥,再說了現在黑漆嘛烏的,我們去借個火也好啊,快走吧。”展凱說著就追了上去。
那女的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慮:“王大哥,我家不遠的,就去坐坐吧。”不知為什麼我聽着這女的的聲音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跟着走了。
她說的沒錯,她家果然離得不遠,我們只是走了一會兒便到了,挺大的一個院子,看着硃紅色的大門,門外掛着兩個大紅燈籠,讓我不覺想起了以前那些地主老財的家,想不到這裏竟然還有這樣的房子。
她引着我們走了進去,我一進去就聞到一種奇怪的氣味,好像是一種腐朽的味道。
我連忙拉住展凱,這玩意兒很不爽的看着我:“你幹什麼啊?”
“等等,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麼,快進屋吧。”說完,他就跟了進去,這貨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我也快速的跟了進去,想着借根手電趕緊走為上策。
進了屋裏,只見這裏面點的都是蠟燭,竟然沒有一個現代化的東西,雖然很亮但是不免給我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哎,如月妹子,你們家裏沒有人嗎?”我正納悶兒這麼大個宅子怎麼一個人也沒有,誰知她卻一下子打斷了我:“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倒點茶給你們,先歇一會兒再走吧。”說完她就出去了。
我趕緊抓起展凱:“喂,我覺得這女的很可疑,你難道就沒一點發現?”
“發現什麼?哎呀,沒事兒沒事兒,大不了等她來了我們借根手電筒就走。”
“但願是這樣。”我鬆開了他,任由他坐在椅子上,我可沒他那揍性,坐不住,我就在大廳里走走,看看這裏面的擺設。
快走到內堂的時候發現地上有個東西,我撿起來一看是面銅鏡,不知為何就這樣扔在地上還是反面朝下的。
這種銅鏡我只是在電視上見過,這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好奇之下我就給拿在手裏走了出去。
正好如月的也進來了,展凱正喝着茶呢,見我出來,趕忙叫道:“文宇,快嘗嘗,這茶挺香的。”
“王大哥,請喝茶。”如月將茶端了上來,我連忙接過茶盅,手中的銅鏡在這一當口正好對着她的臉。
“啊”誰知她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我抬頭一看,我滴乖乖,嚇得老子連茶盅都沒端穩,只見她的臉早已腐爛,眼睛鼻子都爛在了一起,膿水混着腐肉夾雜着血腥的氣息衝刺着我的鼻孔:“媽的,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