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又見紙包
我一聽小樓的話趕緊閃開,躲到了一邊緊張的盯着他,屋子裏鬼王鞭的甩出的脆響連續不斷,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我怕連卿航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想催小樓快點兒,又怕干擾了他。
只見小樓掏出一疊符紙,口中不知默念了些什麼,忽然雙手疾速拍動,將所有符紙全部打了出去,正好在門上形成一個七星位,緊接着他手中桃木劍一挑,猛地刺向一張黃符,口中大呼“急急如律令”!
被他刺中的黃符“嘭”的一聲炸響,符紙卻完好無損,之後小樓又快速的連出六劍,每次都點在一張符紙上,隨着他每刺出一劍,符紙都會炸出一聲巨響,當最後一張符紙被刺中,門上傳來“喀拉”一聲,一層看不見的像是玻璃牆的一樣東西,稀里嘩啦的碎了。
小樓抬腳就踹在門上,這一次看得出沒使多大勁兒,那門就被一腳踢開,伴隨着門“咚”的一聲撞上牆面,一道白光從屋子裏飛了出來,正中小樓前胸。小樓直接被打出兩米遠,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哇”的就吐了一口血。
我看的直接傻掉了,上一次在蘇老頭家裏,也沒遇到這麼兇險的情況,即便是被困在那個地下洞穴,楚江王去離魂間搬救兵,玲瓏和我被百鬼所圍,玲瓏也沒傷的這麼重。
到底是小樓太弱,還是裏面的人太強?
我根本不敢靠近那個房間,甚至還趕緊又往後退了幾步,鬼王鞭的脆響幾乎近在耳邊,房間裏不斷傳出東西破裂的聲音,我只能遠遠的從門外看到連卿航和一個中年男人戰成一團,那男人也不知使得什麼武器,一雙手全部包裹在白光之中,雙拳揮出便有兩個光團砸向連卿航,而連卿航的鬼王鞭抽在光團上,也無法將光團完全打散。
是不是要找楚江王來,我看連卿航恐怕拿不下裏面的中年男人,他既然能在和連卿航對陣的時候,還抽出空子打傷小樓,實力恐怕還在連卿航之上。
我已經扣住了左手上的閻羅私印,這個中年男人如此厲害,說不定是蘇老頭他們那伙人里的重要角色,抓住了他,肯定有大用處。
我還在猶豫之時,小樓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舉起桃木劍,一口血噴在了上面,那桃木劍立刻就發出一陣紅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桃木劍好像還變長了不少。
“去!”小樓將桃木劍用力一擲,桃木劍化作一道紅光嗖的飛進了房間裏,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打中那個中年男人,倒是小樓這一劍投出,又吐了口血,再也站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密閉的房間裏忽然狂風大作,只聽那房間裏傳來一聲悶哼,緊接着是窗戶破裂的聲音,短短十幾秒那風就停了,連卿航從房裏跑出來,檢查了一下小樓的傷勢,然後開始呼叫冥警。
“小樓你怎麼樣。”我一看安全了,馬上跑到小樓旁邊,剛才不是我不想過去,我是本着自己即便幫不上忙,也堅決不能添亂的念頭,所以才躲的遠遠的。
小樓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我和連卿航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連卿航又去看那個暈倒的小夥子怎麼樣了。沒多久冥警們來了,樓下暗房裏的小鬼被抓了出來,也不知道這小鬼當初是不是上弔死的,青紫的舌頭拖在胸口,一雙沒有眼白的純黑色眼睛,兇狠的瞪着我們所有人。
小夥子被連卿航救醒之後,出來看見了那隻長舌小鬼,嚇得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我不屑的撇了撇嘴,就這點兒膽子,還學人家養小鬼,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小樓倒是硬氣,吐了好幾口血也沒喊一聲疼,只是從隨身的破布包里翻出一個小瓷瓶,寶貝似的倒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張嘴就吞了下去,然後立刻盤膝坐在了地上。
小樓今天晚上的表現真是夠男人,我決定明天開始對他好一點兒,比如先給他把保險買了。
冥警們將小鬼帶走了,我看折騰的這麼晚,小樓又受了傷,乾脆我們今晚就住在這裏,反正房間夠多,還能防止那個中年男人去而復返。
連卿航留了兩個冥警看護着小樓和那個小夥子,和我單獨去了書房。連卿航面色嚴肅,他說今天這個中年男人非常厲害,如果不是小樓關鍵時刻擲出那一劍,逼得那男人不得不分神抵抗,他根本傷不到那男人。
“那他都受傷了,你怎麼不追啊。”我覺得這麼好的機會被浪費了,簡直不像連卿航的風格。
“窮寇莫追。”連卿航搖了搖頭,“我不敢確定,如果我追了出去,會不會有陷阱等着我,況且小樓受了重傷,你們連自保都做不到,萬一我走了,他有同夥進來,那你們怎麼辦?”
我已經儘力了,沒想到還是拖了人家後腿,我有點兒鬱悶,為什麼我是個普通人,又偏偏遇上這麼多狗屁倒灶的事情,如果我也有什麼厲害的能力就好了。
連卿航拍了拍我的肩:“沒有你和小樓,還有那個小夥子也不能丟下不管,你別自責。”
我嘆了口氣,岔開話題問連卿航那中年男人到底什麼來頭,如果以後再碰上,還能不能抓住他。
“和蘇老頭肯定是一夥的,而且他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連卿航的語氣非常肯定,“我在他袖口看到了一個金線綉成的印記,和驅鬼鈴上的一模一樣。”
哦?聽起來像是那麼回事,可這有些不對啊,如果這中年男人在蘇老頭他們那個團伙裏面,地位很高,為什麼會親自出馬來害這個小夥子,一般這種事不都是老大吩咐出去之後,交給下面的人來做的嗎?難道這個小夥子也有什麼不凡之處?
“我檢查過了,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特別,並不值得大張旗鼓的對付。”連卿航皺了皺眉,“除非他和你一樣,魂魄中有特殊封印,我探查不到,不過這種可能性基本為零。”
那他又為什麼值得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特意出手?
我和連卿航猜了半天也沒猜透,只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個小夥子和我一樣,一天沒把蘇老頭他們那伙人抓住,他一天不得安生。我想想也是頭疼,我身邊有連卿航日夜保護,他怎麼辦,撇下不管連卿航是不會答應的,他這人雖然嘴巴毒,責任感卻是強得要命。
“搬過來,你們倆暫時住在一起,你去哪兒他也去哪兒,總之蘇老頭他們沒落網之前,不能讓他落單。”連卿航十分堅定。
我覺得不妥,其實搬過來暫住倒也沒什麼,可是如果又有人成為蘇老頭他們的目標呢,難道我們所有都要集中在一起才行嗎?何況連卿航再厲害也就一個人,萬一將所有人集中,正好中了蘇老頭他們的計,他們傾巢而出將我們一網打盡,連卿航肯定也擋不住。
然而此時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答應先搬過來,我想那個小夥子經歷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們搬過來給他做保鏢,他肯定求之不得呢。
於是搬家的事情就這麼草草擬定了,不過嘴上說是暫居,誰知道要住多久,我叫上小張青竹一起來幫我搬家,張世超,也就是那個小夥子,還找了搬家公司來幫我。
我在卧室忙忙碌碌的整理衣服,順便準備把一些不打算再穿的衣服扔了,我讓青竹幫我掏一掏衣服口袋,別落了什麼東西在裏面。
青竹話不多,性格認真細膩,她將我所有挑出來準備扔的衣物都仔細檢查了一遍,忽然她手一抖,一個符紙包掉在了地上。青竹看着紙包的眼睛裏充滿了熱切的渴望,我心裏一突,不好的預感瞬間席捲心頭。
“連卿航,你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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