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章 再回首，年前布署
巍峨崑崙，蒼茫而幽深。雪鎖幽澗，萬徑人蹤滅。這日黃昏，天色陰暗，似乎一場大雪就要狂掃大地。
幽深小徑，三道人影由遠而近，踏雪而無痕。可見其身子不凡，不然也不會在此時此地出現了。
儷影一閃，三道白色人影，妙曼多姿，雙雙明眸緊盯着前路，只是遺憾的是三人都矇著紗巾，讓人無法得窺其真實容顏。
“姐，你說；眼看着大雪封山，除夕之日我們能到家嗎？我們的夫君也不知‘出關’了沒有？”一女望着前面沉思的女子，出聲詢問。
“能，怎麼不能？這一年來，我們姐妹四處奔波，而他卻不知跑到哪裏風流快活去了。回去倒要問問？不知又為我們增加了幾位美若天仙的妹妹。”那女子輕聲嘆息，離開多日，雖然平日裏裝着平靜，然而心裏卻又何嘗不想念那讓人又愛又恨的傢伙呢？
另一女道：“我們還是先走吧！果如妹妹所言，回去再找他算帳。不過經過尋妹上一次的以退為進之舉，據菲雪傳來的消息，他已經老實多了。”
“素心所言極是，我們走吧！雨妹，回去之後，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唉！還真想念他了。”走在前面的女子，似乎是三人之首，她的話讓之前的兩女無聲的信服。話音剛落，三人已如一縷輕煙般，凌空躡足，瞬間消失在空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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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四，大理，雪花飛舞，紛紛揚揚的，人世間粉妝一般，渾若天境。大理四季如春，終年難得一見如此奇景，所以，人們都在街上賞雪、堆雪人、打雪仗，即使是白髮蒼蒼的老人也禁不住回歸童年的意識，與街頭的小孩子一同快樂、打鬧。
突然，有人停下玩樂，大聲叫道：“看，是凌雲將軍。凌將軍也來和大家一同玩耍哩。”
眾人紛紛注目，果然，只見凌雲白衣如雪，帶着兩位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笑容不斷，與百姓們打招呼。
不錯，正是凌雲、飄雪、李清照三人，年關將至，閉關一年的凌雲已提前出關。準備與家人一同過一個快樂的除夕。
凌雲一邊走，一邊詢問百姓的年貨備齊了沒有，今年的收成怎樣。老百姓發覺，相比於一年前，凌將軍的笑容更加親切，親民之心讓大家感同身受，對於凌雲關切的問候，無不感激莫名。
凌雲三人好不容易走到幽僻之所，他嘆了一口氣，道：“其實身在上位者，應該多在民間走動，了解民情，這樣才知道他們需要什麼，還缺少什麼。”
“哥哥，你好厲害！這些百姓這樣敬重你，而且他們願意與你親近，相比我爹爹，你更加厲害。”李清照牽着凌雲的手，見自己的心上人如此受人愛戴，與有榮焉。比別人誇讚自己更加開心。
凌雲笑道：“岳父，是地方之主；他當然要維持自己的尊嚴，然而我就不同了。我是無官一身輕啊！軍隊有種凝煙、秦明等人在處理。我只不過偶爾走走，倒是清閑得緊。”
“唉！只有六天就是除夕了，也不知姐妹們是否都能趕得回來。”飄雪看着凌雲，將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大可放心，雨汐、清荷、雲霓通過菲雪傳來信息，除夕之日，一定能夠趕到。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又可團聚了。”凌雲想着一眾女子，四處奔波。而自己雖然不在她們身邊，但是她們的消息卻從未終止過。
去年，二百餘名高麗武士悄悄潛入大理，聽命於己，幫自己四處行事，早早獲取第一手情報；而菲雪的青樓酒館更是情報的源頭，真可稱是自己的耳目。至於墨雲霓更加不用說了，存在數千年的門派，早已根深蒂固，弟子遍佈天下，可以說，自己的情報之准遠遠高於宋室江山。
至於慈航靜齋，凌雲目前並沒有明確的撕破臉，畢竟這些自命不凡的人，是最好的滅火隊，如果手段得當，很多事情她們都會處理的妥當。沒有必要事事讓自己去經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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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八，四處行走的千尋、龍雨汐、菲雪、楊雨、素心、清荷、雲霓等人都平安歸來，大家相聚一堂，喜之不勝，終日訴說離別之事。
晚上，凌雲、吳用、公孫勝、高升泰相聚密室。四人神色凝重，似乎在討論極其重大的事情。
吳用充滿機智的慧眼佩服的看着凌雲道：“凌兄弟，這一年來，大理的軍隊牢牢的掌控在我們手中。而且兄弟的親民作風深入人心，段氏已經成為過去，目下，百姓們記得最多的恐怕就是兄弟你了。”
“是啊！民水，君舟的思想在凌兄弟這裏得到了最好的發展。一年光景，現在的大理與過去相比真可謂天壤之別。最厲害的是在聯合抗遼的時候，凌兄弟居然來個‘閉關’修練，閉戰不出。童貫一介宦官，居然為帥，于軍法狗屁不通，胡亂指揮，最終導致宋軍大敗，若非林沖及時彌補，恐怕敗得更慘。縱觀金國戰領，完顏宗望等將領帶着金國鐵騎所向無敵，而宋軍的不堪一擊成為天下人之笑柄，宋軍戰力如何，金國已經摸得清楚，形勢真是讓人堪憂啊！遼國一滅，宋朝將直面金國的衝擊。可嘆京城中人歌舞昇平，而趙佶更是自命不凡，以無數鉅銀換來燕雲十六州，還以凌兄弟的‘沁園春·雪’來自勉自傲。李綱大人晉言防備金國，反而落得一身不是，被誤認為破壞兩國的友誼。如此朝庭還有什麼希望？”公孫勝一邊讚歎凌雲躲得及時，一邊感嘆大宋國的日落西山。
“蔡京、高俅、童貫、楊戩四大奸臣把持朝政，陷害忠良，四處斂財，早已弄得民不聊生。再加上天災不斷，天下已是一片瘡百孔。現在所差的是一個契機，如果有人登高一呼，恐怕響應雲集啊！對了，從宋朝來的將士們的家屬是否已經安頓妥當？”凌雲分析了一下，並提出自己的疑問。
他深知將士再優秀，在親人的面前也不過是兒子、丈夫、父親。所以去年“閉關”之前就以大理地廣人稀、將士念家為由，再加上大理財寶收買童貫、楊戩等奸臣，讓他們在趙佶面前美言，最終促成此事，從中原移來數萬百姓。讓士兵們在此安心落戶，相比於天災**的大宋，大理無疑成了人間樂土。
更何況凌雲士、農、工、商、醫、學並重，讓源源不斷奢侈品為大理換來極其豐厚的財富。而凌雲強制推選的農田私有制，一年後已經初見成效。在了田地，百姓的歸屬感更加強烈，他們都十分珍惜這來得不易的土地，精心耕耘，而凌雲所推的農田雙季種植讓百姓的糧倉時時充滿，讓大理的絕大多數百姓都做到了衣食無憂的地步。
高升泰衷心的佩服道：“雲兒這一舉最讓人佩服了，分田分地之舉雖然動搖了少部份人的財產，但是受益的卻是大理萬千百姓。開始的時候反對之聲不斷，但是雲兒有軍隊的支持，幾次鎮壓之後，政令得通。一年後的今日，終於成到成效了。說實在，開始的時候我還擔心雲兒支撐不下去了呢！仇遼這小子，鐵面無私，他帶領的什麼督察衛將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讓人不得不服氣。雲兒，仇遼性情剛毅、忠直無比，可謂是你的影子，你的利劍。”
凌雲笑道：“這還得多謝高爺爺呢！若非高爺爺帶頭支持。雲兒如何能走下去？唉！我欠高家太多了。”
“哈哈哈哈……雲兒啊雲兒！你還不知道高爺爺嗎？現在就只有清妍一個後代，那麼大的家產她如何管理過來？與其留空無用，還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高爺爺只望你日後厚待於她就心滿意足啦！”高升泰爽朗一笑，語含深意的看着凌雲。凌雲雖然在公眾面前消失了一年，但是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凌雲在做什麼。他只有高清妍一個孫女，寶貝異常，而且高清妍的心思如何逃得過他的眼睛，凌雲成為自己的孫女婿只是遲早的事情罷了。他這樣做無非是早期投資，因為他清楚凌雲的舉動堪比古之“推恩令”，將會名垂青史。所以當日凌雲上門請求並言及好處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凌雲的做法。因為他之一生，風光無限，財富權力已經不在眼中，能多積德何樂而不為，更何況凌雲給高氏的一些建議，遠非喪失的土地可比。再加上，凌雲只是用高家的土地用以試驗，並非全然沒收，只是讓他開個頭罷了。相對於被整得逐日沒落的朱氏，他們算是非常瀟洒的了。
凌雲腦海里泛起那雙湛藍深情的雙眸，也是感動無比，這一年來，高清妍無怨無悔的幫助自己，極力討好一眾紅顏，佳人的情意自己又何嘗不知呢？鄭重道：“高爺爺，你放心。終此一生，我不會讓小妍受到任何委屈的。”
高升泰捊須笑道：“如此甚好，得雲兒一語，我總算可以向老伴交待了。”如此一語，惹來吳用、公孫勝善意的取笑，而主事人凌雲卻裝着沒有看見，左顧而言他，如此神情，更加坐實了他和高清妍之間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