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已經動手了。”我對自己說。
就在剛才,幾秒鐘之內已經有三、四個人在無聲無息間丟掉了性命,死的都是在各處監視的人員。我用鷹眼術直接目擊了一個從我邊剛好能看見的人的死亡過程,喉嚨像剃刀劃過一樣裂開一個大口子,雙手徒勞的揮動了幾下便軟綿綿的倒了下去。至於其它的幾個,我在只是偵測畫面上看到代表活人的小點突然變灰了而已。
下面的街巷中,緩緩的正走來了一支小小的隊伍,正中間是一輛人力推動、周圍圍有布幔的小車,露琪婭一身素白端坐在小車之上。車子四周圍繞着一些神情肅穆步伐整齊的陌生人,看打扮應該是朽木家的僕人吧。
僕人們的外圍,還有稀稀拉拉的一些人,這些人是十三番隊的。
聽說十三番隊對於上頭要拿露琪婭的生命冒險的事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因為藍染的真正目的現在還未為人所知,只能暫時根據偽造死刑判決的事實推定其目的之一是要取露琪婭的性命——在抗議無果之後,十三番隊退而求其次,要求派隊員護送,這一點上頭是聽之任之了。
現場沒有看見任何一位隊長或副隊長,起碼錶面上看不到。
我待的地方是某處不高不矮的屋頂,下頭是一處不大不小的天井空地,從懺罪宮到朽木家大宅的路很短,而且儘是不太寬的道路,只是這裏是唯一比較寬闊的地形。況且坐在這個地方也不顯眼,因為不止我一個人,八千流妹妹也正坐在斜對面的屋檐上‘叭唧叭唧’的吃着糖果,我看向她的時候她興高采烈的朝我直揮手,看起來即使天塌下來也阻上不了她那股高興勁兒。
在和八千流打招呼的二、三秒時間內,又有好幾個人被殺了。看來藍染也覺得這些不會受鏡花水月影響的人雖然沒多少戰鬥力,但仍然是個麻煩,所以準備在正式動手之前先解決掉一些。不過動手的不是藍染本人,應該是市丸和東仙在做這個後勤保障工作吧。
每個人都是被切斷喉管而死,根本來不及發出任何迅息,鮮血像小股紅色泉水般浸潤了雪白的石頭,下面的人卻還是一無所覺。
這最後一句單純只是我的感覺,也可能他們早已察覺卻不動聲色也說不定,若是我來做戰前佈置的話,肯定要求每隔一分鐘或半分鐘就用地獄蝶聯繫一次,死人自然是不能再干這事了。
小車越走越近,很快就來到了空地正中央,我正在想藍染究竟夠不夠膽就在這裏動手的時候,突聽一聲暴喝,旁邊的一面牆好象紙糊的一樣破成了碎塊,狗狗隊長狛村人高臂長,舉刀大步沖了出來。在他的對面,另一面牆后,身材嬌小的碎蜂沉着臉像一支利箭一樣竄出來,他們攻向的是同一個地方,隊伍前方不遠處的一小塊空地。
藍染倏地現身。
一聲‘黑棺’,實心眼的狛村像原著里一樣再次栽在了這一招鬼道上,碎蜂比較靈活,瞬間轉了一個方向再攻,卻因為幻覺的緣故打了個空。
雖然有不少在高處負責監視的人已經除掉了,但由於時間問題,他不可能把他們全部殺光,因此在出手之前就暴露了。然而一旦真的動起手來,監視人員的作用的很有限了,因為戰鬥時情況瞬息萬變,要一一及時通報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隊長們還是大大的吃虧了。
鏡花水月的威力展露無遺,它是最適合群戰的斬魄刀。
轉眼間,已經有幾個隊長受傷或被迫後退,還有人是傷在自己人的誤傷下的。副隊長們也出現了不少,但他們連戰團都接近不了,更別說進攻了。
趁所有人都後退的瞬間,藍染一步便跨到了小車之前,露琪婭自從戰鬥開始后便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她離得近,在隊長級戰鬥時的那種靈壓下她應該很難做出什麼動作的。
藍染也並沒有像原著中那樣說太多廢話,因為這裏的敵人比原著里還是多得多的,要說廢話起碼要等到把東西拿到手以後。
因此他在也沒有浪費時間,一伸手便用那種詭異的方式,在露琪婭胸口出現的一個空洞中把崩玉取了出來。
他轉身。
一片刀光突然掠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帶起殘月般的刀光,向藍染前胸直直的斬擊下來。
這是一把以月為名的刀,以及同樣以月為名的招式,刀光之中卻是毫無月光應有的清冷孤高,反而如烈日當空劃破長空,熱烈得灼傷了所有人的視線。一護本人也正如他使出的劍招一樣,陽光而磊落,以他現在的身份不可能埋伏得太近,所以來不及在第一時間出現,原本藍染伸手取出崩玉的一剎那是他最好的出手機會,可能是為了不傷及露琪婭,也可能是不想從背後行偷襲之事,他選擇了藍染後退轉身的一瞬間斬下了那一刀。
露琪婭輕輕的‘啊’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喜是悲。
悲的是這個傻瓜在強敵環繞,毫無勝機的局勢下仍然不知死活的冒出來,喜的是他做的一切都正是為了自己。
刀勢如鋼,刀風如鐵。
這一刀的威力絕不會比原著中一護與更木劍八戰鬥后所達到的程度低。
刀鋒下的藍染是真身,崩玉還在手中,他不可能用上幻影來取出崩玉。
他剛剛擊退擊傷數位隊長,奪取了崩玉,此時距離他真正現身還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離成功卻只剩下了一步之遙,然而甫一轉身,便迎面遇上了這勢如破竹的一刀。他自己的刀像別人一樣是佩在左側腰間的,此時已經來不及反手拔刀。
藍染只是伸出左手,用食指在斬月的刀腹上扣了一記。
這氣勢逼人的一刀,無堅不摧的只是在刀鋒部位,刀腹卻恰好是薄弱之處,整把刀身在這一扣之下便不由自主的朝旁邊盪了開去,這時一護突然鬆了手,斬月頓失所依,朝旁邊斜飛了出去。
露琪婭捂嘴剛要驚呼出聲,突然旁邊竄出一人來把她攔腰抱住撲下了車,再在地上滾了幾滾之後到了安全的地方。
這個人居然是戀次。
同時一護一聲大喝,在斬月即將完全飛出他的控制範圍之內的時候,一把抓住系在刀柄上的布條,用力往回一抽,這一下,斬月挾帶着原先的刀勢、藍染施加在其上的力量以及迴旋產生的力,再次迎頭劈下,這一刀比剛才那刀要快一倍,也凄厲一倍。
我喃喃的說:“好一招立劈華山哪。”
葉月傳來通訊:“你在說些什麼啊。”
我搖頭:“沒什麼,自言自語而已。”
葉月曬聲說:“別胡思亂想了,差不多了吧,什麼時候動手。”
我站起身來。
“就是現在吧。”
那邊斬月已經以迅雷之勢劈到了藍染的額頭,由於一護沒有見過鏡花水月的解放過程,所以他眼中的藍染應該就是本人。但是能看得到不代表能砍得到,也不知怎麼的,藍染還是沒有拔刀,他抬起一腳揣在一護的肚子上,一護便向後直跌了出去,由於他身後沒有牆,一直跌出十多米才‘砰’的一聲跌倒在地上。說來也諷刺,這好象是他進瀞靈廷以後唯一一次使出兩招以後還沒有挂彩的戰鬥。
在一護跌出去的一瞬間,我自上而下硬生生的插到了兩人之間,一護繼續往後跌,我舉手向藍染的手臂伸去。
藍染拔刀。
我突然大喊了一聲。
“我沒有攻擊你!”
藍染的手突然頓住,刀舉起了一半就好象突然失去了方向似的停在了半空,就在這個時候,我動手了。
我發動了[恐懼]!
這一下我是用上了全力的,並且是連同我全部的靈壓和最強烈的殺機一同釋放出來的。
[恐懼]其實也是一種幻術,它不影響人的五感,只會讓人無端的感到極度的恐懼和害怕,本能的直想拔腿就跑,強大的靈壓和殺氣同樣能使人產生恐懼感,兩相配合之下等於將原始的[恐懼]增幅了數倍在一瞬間釋放。
因為實力有高低,在各人身上產生的效果也不盡相同,實力最差的人當場失去了知覺倒在了地上,稍強一些的轉向就跑,有人甚至慌不擇路摔倒在地上,副隊長們的情況比較好,但看起來也在努力壓制逃跑的衝動,隊長們受到的影響最小,可是他們剛剛被藍染擊退,一時根本來不及上前。
藍染是所有人中最強的,不過他離我最近,而且在施展[恐懼]的同時,我的手也按在了他的手臂上,在雕文發揮作用的瞬間將崩玉從他手裏拿了過來。
出奇,才能勝。
我從來沒有在人前使用過[恐懼],所以連山本也不知道,這一招在打群架的時候根本派不上用場,因為連自己人也會被嚇到,而且由於當時的對手絕大多數都是虛,[恐懼]對於智商有限的個體作用效果不明顯。
我一得手便用[逃脫]極速後退,然後躍到了屋頂上,一陣淡粉色的水霧剎時籠置了我周圍的大片區域,這樣一來,即使有想上來的人也不敢再前進了。
人影一閃,山本從不知什麼地方出現了,剛才那麼打他都一直沒有出來,現在卻現身了。
他吩咐其它人注意藍染,一邊對我說:
“這是什麼東西?”
我笑了笑。
“重國,我當年的靈力如何,你應該還記得吧。”
山本遲疑了一下,說:“很強,那是你是我們班上靈力最強的幾個人之一,又非常擅長實戰,我們幾乎每一個人都被你救過。”
我輕輕笑了笑:“謝謝你的誇獎了。那麼,我現在的能力水平又是怎麼樣的,你應該也看得出來吧?”
山本這回沒有說話。
“不要緊的,”我說,“不要擔心我會覺得難堪,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
山本這才說話,他沉聲說:“那一次你突然來找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問,你的靈力和當年比起來幾乎沒有絲毫的進步。”
“不是‘幾乎沒有’,”我糾正他說,“是‘根本沒有’,比方說我當時的靈力用10000來表示的話,那麼現在還是10000,連10001都沒有到。”
這時有人脫口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再怎麼沒有才能的人,隨着歲月的推移靈力也會緩慢的增長的,區別只是量的多少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