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緣由
和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的泱泱中華不同,彈丸之地的小日本為了生存,並不忌諱翁媳之間的微妙關係,雖然不至於大張旗鼓地鼓勵,但大家心知肚明,因為這是日本自古以來的傳統使然。
在遠離大陸的島國,古代日本部落之間,經常為有限的生存空間發動曠日持久的戰爭,長年累月的血腥屠殺,使得原本就不富裕的人口驟減。
每次大戰來臨之際,幾乎所有少壯男丁都被徵召入伍,只有老人、孩子和女人在家,為了保持人口的增長,各個部落不約而同實行通婚制,一切都為了保證生育。
其實日本人的家庭觀念向來很強,而通婚制在確保生命繁衍的同時,對家庭的破壞力也是巨大的,在相當長的一段歷史階段,幾乎沒有女人固守的家庭,都有外面的男人頻繁出入,而複雜錯亂的血緣關係,又是對家族傳統的顛覆。
這種歷史背景造成的惡果,就是絕大多數日本人失去家族個性的特徵,混亂的雜交使得日本人個性單一:女人含忍內斂,男人狂躁偏執。
在通婚的大背景下,許多家庭的公公婆婆,雖然不敢違抗政令,卻也難以容忍兒媳婦在自己家裏,被外面的男人鬧騰得大呼小叫,於是就把寡居的兒媳婦趕出家門。
年輕的女人們也樂意接受這種驅趕,畢竟當著公公婆婆的面,總不可能肆無忌憚地釋放心中的快慰。
她們有的成群結隊,有的獨自孤行,背着枕頭、被單出門,隨時隨地接受男人們的“臨幸”。
那段時期出身的孩子,其實已經與本家族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而且從出生的那天開始,命中注定將來只能成為戰爭的工具。
公公婆婆們也就懶得挖空心思地去想名字,沒讀過什麼書的兒媳婦們,只記得在什麼地方被男人“臨幸”,就用那地方為孩子命名,於是(水)井上、田(野)中、松(樹)下、渡(口)邊、山(坳)口、竹(子)下、寺(廟)內、(接)近(樹)藤(的地方)等等……
久而久之,公公婆婆們又發現,因為不是一家人,兒媳婦在外面經常受到虐待不說,甚至把傳染病帶回家,生出的孩子都是畸形。
上有政令,下有對策。
在公公們的慫恿下,婆婆們只能應允,他們讓兒媳婦晚上都睡到自家的花園裏,公公再去和兒媳婦野合,這樣的話,至少婆婆的臉上好看點,同時安全衛生也有保障,生下的孩子血統也有保證。
在等級森嚴的日本古代社會裏,通婚歸通婚,卻不能跨越階層亂交。平民百姓和奴隸還能非血緣關係通婚,貴族就不行了,在家庭人口本來就不多,又必須保證血統的純正,只好父女、母子、兄妹之間的亂來。
為了給通婚制找到充足的理由,他們不惜借用神話傳說,將日本的造島建國的過程,都描述成兄妹亂來的結果。
聽口吐玉蘭之氣的英子,繪聲繪色地娓娓道來,凌風大眼瞪小眼作聲不得。從英子描述的故事中,凌風終於恍然大悟,為什麼絕大多數日本鬼子,都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個個矮小猥瑣,面目猙獰,人人內環着一個八字腿。
不過凌風不得不承認,日本的女人長的還是相當不錯,主要原因恐怕在於她們一直都是生育機器,很少出門幹活,在避免風吹雨淋的同時,又精於美容化妝,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中國農村婦女,當然無法與之媲美。
凌風還是不解地問道:“就算你們日本有這種傳統,也不能證明你和你公公,就一定也有那種關係呀!”
還是出於對英子的好感,凌風不相信她是中國人眼裏的那種“壞女人”。
看得出凌風是在為自己抱屈,英子嫣然一笑,她悄悄地牽過凌風的手臂當枕頭,接著說出她與公公鈴木的故事。
鈴木善信是鈴木唯一的兒子,“九一八”事變的時候,時任關東軍滿鐵特務機關中佐的鈴木,奉命潛入上海竊取中國的軍事情報,轉而聽命於日本駐上海總領事館特高課。
時年十八歲的英子,在東京與鈴木善信結婚不久,鈴木善信就應招入伍,被調到關東軍當一名普通的士兵。鈴木擔心兒子最終會淪為戰場的炮灰,於是請求將兒子調到自己身邊,充當一名間諜,同時希望外務省將兒媳婦英子調到上海。
外務省既不想違背鈴木的意願,又不願讓無辜的英子成為鈴木父子的羈絆,所以在調英子來上海之前,瞞着鈴木父子將她札幌女子間諜學校培訓學習。
當然,在講述到這裏的時候,英子向凌風隱瞞了在札幌女子間諜學校受訓兩年的經歷。
第一次淞滬會戰後,英子就來到上海,跟着鈴木父子以行醫為名,潛入這個小鎮。
根據日本外務省的特工紀律,在“敵後”執行任務的特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負擔,是不能生育孩子的,所以鈴木善信一直沒要孩子。
他們在小鎮定居下來之後,以開設醫館為幌子,鈴木善信經常來往與上海、南京之間收集情報,沒五天回來一次將情報交給鈴木,鈴木則負責用電台向總領事館特高課聯繫。
英子則負責他們生活起居,有時也充當醫館的護士。
為了不至於讓英子大驚小怪,鈴木父子把真實身份告訴了英子,而英子卻一直保密着自己特工的身份。
雖然同住一個醫館裏,但小兩個離多聚少,每當鈴木善信回來,就會迫不及待甚至是肆無忌憚地摟着英子親熱,卻經常遭到鈴木以長輩口吻的嚴厲訓斥。
他們誰也沒想到,鰥居多年的父親,訓斥他們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他們有傷大雅,而是他本人經受不住誘惑。他們只好熬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躲在被子裏親熱。
鈴木本來就習慣於晚睡早起,加上從事多年的間諜工作,使他即使是在睡覺的時候,都時刻保持着一種警惕。
畢竟是精力旺盛的小兩口,即使再注意也不可能完全不發出響聲,而他們每次細微的響聲,都會把鈴木從夢中驚醒,那種久違而又充滿青春悸動的聲音,弄得鈴木在榻榻米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不記得有過多少次,英子在享受丈夫的快慰時,經常感到漆黑的門外,有一雙貪婪的眼睛正窺視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