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道不同
千夏會日語么?這個真的難住我了,我還真不知道她會不會。
我學日語是為了多一樣技能,走上社會用得着。和千夏是在大學的學堂上認識的,後來有巧合是一個寢室的,所以感情才越來越好,幾乎形影不離。可是打工卻不在一個地方,而且她的家就在這裏根本用不着她出來賺錢,不像我沒有爸媽,只能靠自己。
“好像會吧……”這方面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會日語有什麼不對嗎?我用不解的眼神詢問。
“如果會,我想我猜想的就不會有錯。一會進去我們找個不起眼的角落點兩杯東西,過會你就能夠看到我的懷疑了。”
這傢伙的疑心病和他的中二病一樣重,也不知道千夏哪裏得罪了他,難道是因為上次表白的太直接嚇到了?
我配合他,等着和他一起“捉姦情”。一大杯的檸檬水都快喝完了,還是不見千夏的人影。看了眼手裏的藥包,“你不喜歡人家還不許人家交男朋友啊?情人吃飯沒什麼不對的,難道你吃醋了?”
蒙軒很後悔的看着我,一臉的黑線說:“我還以為你真的變聰明了才會那樣誇你,看來我還是收回那句話吧,還是從前一樣單純無知。”
我鼓着嘴正要發作,卻被他一下子抓住了手腕,食指貼着唇邊做了別出聲的手勢,讓我往外看。
我們的這個角落是死角,旁邊剛好有個大柱子當著看起來更隱秘。蒙軒正好坐在我對面,能夠清楚地看到我身後的一切,他指着門口對我努了努嘴。
我氣鼓鼓的斜了他一眼,警告的磨着牙側頭看過去,遠遠地看去千夏的約會對象竟然是個中年男人。這口味是不是有點重?她是說她喜歡成熟的類型,可這個當他爸都夠了。難道是被蒙軒打擊到了,心灰意冷選了這樣的人?
我心裏想着,眯縫着眼細細的看着,越看越覺得不對。因為他們的相處方式不是有說有笑的聊天,倒像是男人再給千夏下命令,而千夏絲毫的不敢違抗,筆直的站着不停地點頭,那神色是我不曾看過的嚴肅,不,是肅殺。
我揉了揉眼睛再細看那兩個人,不知不覺間竟然和古墓中的兩個人影結合在了一起,手死死地扣着坐下的皮革,有種想要衝上去的衝動質問。
我在心裏一直不停的問為什麼?可是沒有任何的答案。我那麼相信她,可她的出現卻不是為了真心和我做朋友,而是利用我達到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他們離開后,我就像是丟了魂一樣走下了樓。怎麼上的車,怎麼回到公寓的我都沒有印象。
扶蘇和吳道本來在房間裏下圍棋,看我們回來還特意迎接了一下,可我就像沒有看到他們一樣,直接關上了門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
“她怎麼了?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嘛?”吳道揪着蒙軒質問的聲音清楚地傳進了房間。
“唉!”蒙軒嘆氣,“她被打擊到了,看到了那天在古墓里的兩個人了。”
“他們也在這邊?”吳道吃驚的說。
蒙軒應了聲,把我們在餐廳里看到的一切都講了一遍,一點細節都沒有落下。又說:“如果不是那個丫頭那天那樣糾纏我,我還真的對她沒什麼印象。這次在古墓里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就覺得身形看起來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如果不是她在上車前和接她的人說日語,我真的就錯過了這次機會了。不過小夢被打擊到了,大概是覺得好友背叛了他們的友情,被利用很難過吧。”
吳道沒有再說什麼,外面恢復了安靜,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又關上。
我坐在地板上,雙手抱膝木訥的埋着頭,眼淚一滴滴的滑落,印濕了褲子。
一隻溫柔的手撫摸着我的頭髮,輕聲說:“我知道早晚瞞不過你,本來還想着拖一段時間再慢慢的告訴你的。”
我抹去眼淚,淚眼婆娑的看着他問:“是不是從上次你懷疑她的時候就知道了什麼?”
扶蘇搖頭,“不是,那時候我只是懷疑他能看到我,因為每次他在我出門的時候,都故意的避開,就像是在閃避一個人讓路一樣。”
他把我臉上的淚水擦去,安撫地說:“蒙軒說的對,你真的很單純,對於相信的人會全無保留的信任沒有一絲的懷疑。其實,我想她沒有背叛你,因為那天我們去救你,我看到了送信的人就是假意的攔不住我們跑掉的。雖然當時她把自己遮的很嚴實。”
原來他這麼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怕我糊塗不願相信么?
我沒有再哭,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似乎懂了她當時為何那樣看我,那個激將法對我來說究竟是好是壞?扶蘇是活過來了,卻成了活死人。殭屍血在他身體裏作怪,讓他幾乎成了和殭屍沒有什麼不同的生物。這樣到底是對是錯?
他的笑容在面對我的時候一直都是如沐浴春風的溫和,可我看到了他可怕的一面,在醒來後面無表情的冷酷不是裝的,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健步如飛,帶着三個活人逃出來對他來說就像說話那樣輕鬆。
這不正常,扶蘇應該是瞞了我什麼,可不管我問吳道也好,威逼蒙軒也罷,沒有人回答我。
還有千夏的事情,唉!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和原來不同了呢?為什麼要變化呢?
想着大學三年的學習生活,一起進去開心一起學習,可是一切都忽然變得不一樣了,是為了利益而接近,為了任務才靠近利用。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可怕。
扶蘇把我摟進他的懷裏,“別怕,至少我們都站在你這邊,小夢一向堅強,不會這樣就被打到的。”
我努力地點了點頭,可心裏卻是懸空的。我決定找個機會問個清楚,我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時候眼睛會欺騙蒙蔽很多事情。
她明知道我被劫持了,還裝的那樣吃驚,我苦笑,原來我身邊的人都是影帝影后的料。不只是古越有着驚人的背景身份,連千夏也是如此。
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要怎麼面對她?依舊裝傻嗎?還是……
沒有想到只是短短的兩天時間,我們終於在學校見面了。
盛夏過去,初秋的天氣陽光不是那樣的緊繃追着人散發熱量,而是很平均的把溫度傳達給每一個人。
這樣的天氣,扶蘇只是換上了長袖,帶上遮陽的帽子出門就可以了。因為只要不在太陽下久待就不會被人看出異樣,這就是活死人和殭屍的差別。
在校的同學發給了我一個郵件,說是讓我有空的時候回學校一次,應該是為了期末的考試準備材料吧!我在實習期間已經把報告寫完了,在我看來還算可以,只要我覺得有信心的東西,交上去導師的那關過去也不怎麼難。畢竟報告要求真實,我有沒有打小抄,這樣應該不扣學分吧!
在回宿舍整理資料的時候,剛好千夏也回來了。
看到扶蘇和我站在一起,她顯得有些驚訝,只是單純的驚訝,“小夢,你男朋友?”
她似乎並不打算和我坦白,依舊掛着天真無邪的笑容和我相處。
我回頭看了眼扶蘇,對他微笑又看向千夏自信滿滿的說:“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
“你這才出去幾個月啊?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嫁出去了?你不是說你要拼幾年在想結婚的事情嗎?怎麼就直接踏入嫁人的行列了?”她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禮貌的和扶蘇點了點頭。
走過來伸出手自我介紹的說:“你好我叫千夏,是小夢的舍友見死黨。”
得知了她就是差點害得我們出不了古墓的禍首,我就很忌憚的攔在了扶蘇的身前,“他的手受傷了,我替他和你握手。”
不能讓他們有接觸,她的靈力很強大,連吳道都不是對手,更不要說扶蘇了。
千夏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橫在他們之間,有些尷尬的笑了,表示不介意。
可有些話我不想憋在心裏,還是覺得說出來要比彼此都僵着要好,笑着挽住扶蘇的手,“他叫趙扶蘇,他很厲害,名字是不是也很棒?”
我故意挽住扶蘇的胳膊,警惕的望向她。
千夏已開放在我身上的目光,看向扶蘇,抿了口唾液,若有所思的又看向我。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淡了下去。
手放在背包帶上狠狠地尅了下去,最後攥緊在拳頭裏。
“你真的想好了嗎?為了他義無反顧?”
“我記得你說過,感情不是玩笑,既然認真了就要死纏爛打的不放手。我如今出師了,你不替我高興嗎?”扶蘇夾在兩個女人中間,無聲的聽着看着我們兩個昔日的好友用這樣的方式“唇槍舌戰”。
對於我這樣殘忍的對待千夏,他的眼中有些於心不忍,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當然,高興。”千夏的話說的有些吃力,抿了抿唇,又看向扶蘇,“如果你能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請珍惜她,我還要去學生會那裏遞辭呈,先走了。”
她什麼也沒有承認,也什麼也沒有說,就那樣漠然的離開了。可我知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們的友情也就就此散了。立場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