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生死的牽絆
血在沾到符紙上之後竟然自燃了起來,化成了一道藍火光竄進了扶蘇的身體裏。
原本扶蘇的靈魂被控制在結界中,已經牽制在了那個女人的手裏,就在這剎那的片刻間,扶蘇的身體忽然化作了一道光,就像被什麼強大的力量吸引了一樣,吸進了活屍的身體裏。
那個女人並沒有吃驚,而是眼睛微微睜大,很意外的看了我眼,微微眯起眼中帶着笑意。轉而冷漠的看向扶蘇,閃動身形幾步就退回了那個中年男子的身邊了。不知說了什麼,那個男人好像很吃驚,竟然罵了句:“可惡!”
語氣很生硬,他剛剛的說話很流利我沒有聽出怎麼不對,不過這短短的兩個字我卻聽出了他的口音不是中國人。
蒙軒把扶蘇一點點的放下,這個功夫吳道也釀蹌的走過來圍着扶蘇觀察,不時地戒備着望着遠處的兩個人,擦去嘴角的血,“日本人,趁着扶蘇還沒有醒,你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你捉死,我們很願意好心的送你一程。”
日本人?我吃驚的看向吳道,又看向門口的兩個人,“他們……”
“應該又是為了一己私慾的傻帽,以為手下有個靈力高強的人就可以剋制我們,把扶蘇弄回去當白老鼠做研究。我和你們不一樣,能夠聽到距離比較遠的。他們說的是日語,他們怕了。”他咳了一聲,曾去嘴角的血跡很狂妄的笑了。
他的說話聲很大,我想遠處的兩個人應該聽到了才對,面面相處男人似乎依舊不死心,命令女人替他做事情。可女人這次竟然搖頭,拒絕了他的命令,令他很惱火的罵了句“巴嘎!”
女人低着頭,沒有任何的行動。
看來女人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把注意力收回來,望着懷裏的扶蘇,不知是不是錯覺,扶蘇的身體竟然變得冷了,原本癱軟無力的身體變得僵硬了不少。
這不是復活的跡象,我突然抓住了扶蘇的手,竟然冰涼想冰塊一樣。
“這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還魂嗎?為什麼會這樣?”我有些惶恐不安的抱緊扶蘇,希望身體的溫度能夠溫暖他,不要涼的那麼快。
“可能是還魂的副作用吧,畢竟他曾經是死了的,如今靈魂重歸體內,他體內的那顆假的長生藥開始發揮了藥效了。”吳道也只是猜測着,一時間也不知怎麼辦是好。
我忽然明白了什麼,是爺爺說的殭屍血!
門口的男人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指着我們這邊毫不避諱的說起了日語,我大致聽得懂就是命令女人來趁機除掉我們,可是他的話說出口,卻沒有得到女人的回應。
我知道如果那個女人行動了,我在場的人就完了,真的就放在這裏了,攥着扶蘇的手,希望手心的溫度能夠傳給他,心裏祈禱着快點醒來,快點醒來。
扶蘇就像是聽到了我的心聲,突然睜開了雙眼,只是眼神空無獃滯,抓起我把我背在伸手,一手拽着吳道另一手拽着蒙軒,眨眼間衝出了陵墓。在到達安全的地方之後,整個人有虛脫的再次癱軟在我的懷裏。
“怎麼會這樣?不是都醒了嗎?”蒙軒架起再次癱瘓的扶蘇,使出吃奶的進把他弄上我們的車子上后爬上駕駛座,詢問副駕駛上的吳道。
“本能反應吧!應該是靈魂的一種本能反應強行控制身體行動,我們脫險了他也虛脫了。估計真正醒來還需要些時間,我們先回去換個安全的地方吧!徐夢的那個小公寓暫時不能回去了,現如今我們昏迷的昏迷,傷的傷,這次真是虧大了,不知道又得吃多少好東西補回來了。”吳道回頭看了我和扶蘇,一臉的捉摸不透的樣子。
今天的事情讓我有些驚魂未定,扶蘇的事情更是讓我無力去想其他。在吳道的安排下我們住進了一棟不起眼的小公寓中,這裏佈置得很浪漫溫馨,只是很久沒有人住過了,房間裏落了些許的灰塵。
門口的鑰匙放在了一個很特別的管道海綿的夾縫裏,吳道很輕鬆的就找到了,還說沒創意,沒新意。
我們把扶蘇安排好之後做了簡單的收拾,剛好有兩間房可以供人休息,還有客廳也可以睡人。
在收拾房間的時候我看到了房間裏擺放的一張舊照片,驚奇的看到上面相依恩愛的男女,竟然是卿然學姐和一個很儒雅的男子。
難道這就是卿然學姐的前夫嗎?
“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是已經不存在的人了,那是雲朔,田卿然的老公。”吳道筋疲力盡的坐在了沙發上,吃着剛剛買來的泡麵說:“我說徐夢,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剛剛你好像中了屍毒,這會好像沒什麼可就怕有什麼隱藏的危險就糟了。”
蒙軒剛好倒垃圾回來,聽到吳道這樣說也符合,拉着我要去醫院檢查。
我沒有聽他們,因為我發現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事了,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感覺不出任何的不舒服。
“我真的沒事了。”甩開蒙軒的拉扯,轉了個圈給他們看,說出了自己現在的感覺,“在回來的路上小睡了一會,醒來之後那種感覺徹底不見了,真的!”
蒙軒狐疑的觀察我,把我拽到吳道身邊讓他把脈,詢問:“怎麼樣?”
“邪了,脈象平穩,和常人無異,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在墓**里的時候很虛脫的。”吳道就像看稀有動物般打量我,搞不懂的抓了抓頭髮。
“幹嘛像看怪物一樣看我,我真的沒事了。”我也不懂為什麼,想着扶蘇還沒有醒過來,不願再和他們多說,“我去看看扶蘇,蒙軒,你給吳道買些葯吧,看他需要什麼就買什麼。”
“哦,好!”蒙軒沒有反駁什麼,也知道今天大家都很累,只有他還比較有體力。
雖然那種難受的感覺是沒有了,可我的感冒還沒有完全的好,這樣驚險的一天下來,我整個人都已經透支了。
沒精打採的來到扶蘇所在的房間,拉着他依舊沒有任何溫度的手,心裏內疚極了。也許他那個是時候應該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吧,或者我真的不應該把眉心血點在符紙上引魂還魂。
可當時就是太自私了,想着儘快的脫困。甚至還抱着僥倖心理想着沒準真的還魂了就活了呢?
現在想來吳道說得是對的,那個女人說得也是對的,死了兩千年的人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還是被強行引魂還魂,身體不可能不排斥。
而且就算真的醒來了,也不能和正常人一樣,活死人,這就是扶蘇將要面對的命運嗎?
抱着這樣的想法趴在扶蘇的身邊,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床上了,而原本躺在上面的扶蘇已經沒了影子。
我醒覺立即坐起來,只覺得腦仁疼的要命,但還是堅持走下床開門出去找他。手才接觸到門把手,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扶蘇先是有些意外,隨即笑了,“怎麼不多睡會,你發燒了,雖然古墓里的屍毒對你沒有影響了,可你還是瞞了我們大家你身體虛弱的事情。”
“我,我只是不想拖後腿,可越不想就越是會幹拖後腿的事情,對不起。”實話,這次真的是反省了,如果下次我真的像這次這樣,我就絕對不參與任何的行動,免得在想這次這樣成為拖油瓶。
看着他端着一碗清粥,已經恢復如初,只是臉色和正常人的有些不同,“你現在覺得怎樣?”
“很好,雖然對於溫度沒有感覺,不過總算是有實體了,不用每天穿牆過市了。”他笑了,竟然還開起了玩笑。
可我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總覺得這次我害了他,有些不知如何面對他了。
冰涼的手捧起我的臉,他手裏的清粥不知何時放在了一旁的小方桌上。“別自責,這是萬不得已的結果,只是我那時候喊你阻止你,只是不想你用自己的血幫我還魂。那個女人的目的就是刺激你,讓你這樣做。如果是蒙軒幫我,我當時不會阻止,但你不懂,如此一來我們的命運就綁定在了一起,以後我有什麼意外,你也會有危險的。”
也就是說如果他的靈魂被牽引到地獄,我也會死掉嗎?
忽然笑了,“那是不是就等於冥婚了?就像是結髮夫妻的那種?”
扶蘇被我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為何發笑,生死攸關的大事,不是兒戲,為了這樣一個我打上你的大好前程,你難道不害怕不後悔嗎?”
“那你喜歡我後悔嗎?”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
扶蘇輕輕地搖頭,很簡單的回答說:“不後悔。”
“那不就結了,你情我願,我本來還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如果是那樣我才會後悔。可如果只是把我們兩個綁定在了一起,那我情願永遠這樣。我是一根筋的人,喜歡上了就不會回頭的那種,更何況我喜歡的人還是我最敬仰的人,那是我的榮幸,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也義無反顧。再說了,我不會死,你也一定能活過來。這次有了身體,我們可以避開很多的麻煩,只剩下兩把鑰匙了,希望就在眼前,不管是誰都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賴定你了。”我抱住了,撒嬌的貼在他的身上蹭了蹭,信誓旦旦的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