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故人相見,拔劍話相思
郭一鳴立於礁石島最高處的礁石上,居高臨下俯視島外眾人。
“是何人敢在本尊者閉關修鍊處亂插旗子!”
‘竟然是尊者!怎麼可能!’
陣外被美色所迷的修士,聽到他冷冰冰的質問,才回過神來,被嚇得立刻底下了頭。沒有一個尊者不厭惡被人直盯着臉看,他們剛剛竟然差點因美色害了自己性命。凡是尊者,皆是化大乘期以上的大能,豈是他們這些元嬰金丹可以得罪的。
島上的人修為高深莫測,憑他們境界,根本看不出深淺。到底是哪位尊者,會在此處修鍊。而且他們也絕對相信對方說的話是真的,因為但凡化神期以下的修士,根本接近不了承天柱,他們幾人就是三年前好奇前來,不得而入,被浮空尊者下了禁制,只能為他死守孤島。
領頭的毛臉漢子雖然粗獷,心思卻最細膩,想到對方的長相和出現在這的時機,立馬想到一個不能得罪的人。再偷瞄島中人那修長如玉的手指,手上果然戴着一個墨色指環,上刻“流嵐”二字。
漢子臉色大變,忙抱拳躬身行禮:“流嵐尊者恕罪,小人等人並不知是尊者在此修鍊,還請尊者原諒小人等人的失禮之處。”
旁邊幾人一聽“流嵐尊者”,都慌張的偷看郭一鳴的手,在確認那個指環上的字后,人人臉色都變了,匍匐跪下:“流嵐尊者恕罪,小人等人的確不知尊者在此。”
流嵐尊者可是散仙之下第一人,就是他們主人,也根本不是流嵐尊者的對手,他們在這擺陣三年,豈不是自尋死路。
可大家都聽說流嵐尊者三年前已經魂飛魄散,怎麼突然就活了呢。
傳說三年前,流嵐尊者渡劫當日,天搖地晃,修真界的天差點塌下來。是流嵐尊者用自己的性命,硬是化為了這通天光柱,頂住了天,沒讓天塌下來。
要不是三星洞府這三年來,突然低調起來,他們也不會信了三星洞府的太上長老渡劫失敗,被天劫劈死的傳言。
郭一鳴並不為所動,冷笑道:“你們倒是說出理由來,如能讓本尊滿意,就饒你們不死。”
跪下的人心裏鬆了一口氣,又提了一口氣。人人都知道流嵐尊者最講理,也最不講理。他講理的時候,就是拿他的長相開個葷段子,他也能一笑了之。他不講理的時候,他就是理,你就是真心愛慕他,也要被他一掌劈死。
毛臉漢子也跟着跪下叩首,戰戰巍巍道:“三年前尊者在此渡劫后,此處突然有怪霧作祟,經久不散,靈獸、妖獸皆懼怕此島霧氣,化神期以下修者靠近不得怪霧。眾多化神、大乘期尊者前來查探,都被怪霧所阻。我等修為低微,是受主人命令,在次設下陣法,以防有人誤闖小島。三年來,小人等人一直在外守護,並未敢踏入小島一步,還望尊者明鑒。”
十幾個人齊刷刷的跪着,手上青筋緊繃,看得出來極為緊張。
郭一鳴為自己積累了千年的威信得意了一把,只可惜他現在體內靈氣空空,如果那些人知道,他們只要御空飛離,他就追不上他們,大概早就跑了。
他沉默不語,環視周圍一圈,望見了身後的浮空島,心道:原來是他的人,難怪一點骨氣都沒,都被奴役慣了。
“起來吧,帶本尊去見你們主人。”
眾人-大喜:“謝流嵐尊者不殺之恩。”
如果剛剛流嵐尊者真要殺他們,他們拚死也要逃一逃,起碼還能有生還的幾率。至於拚命,那是絕對沒有的。幾百年前流嵐尊者就已經是散仙之下第一人,如今成了散仙,說不定那些散仙的尊位也得挪一挪,讓個位。
最厲害的就是流嵐尊者竟然從承天柱的靈霧走出來了,還吸收了那些靈霧。三年前,諸多大乘期修者,可都是才進去了一下,就臉色大變退出,可見怪霧有多厲害。
傳言中那個關於承天柱乃流嵐尊者靈氣所化的傳言就極有可能是真的!現在天已經不會再塌,流嵐尊者才結束閉關出來,可喜可賀,也是修真界的幸事。
郭一鳴這才示意他們起來:“帶路。”
眾修士戰戰兢兢起身,小心的抬頭偷瞄郭一鳴,發現他已經戴上了屬於他標誌性的圖騰面具和束髮冠,更加確信郭一鳴的身份就是流嵐尊者,他們識時務的求饒是最明智的。
無論是刻着三星洞府標誌的流嵐面具、還是嵌玉流嵐寶冠、或是手上的墨色流嵐指環,都是三星洞府第一煉器師親自為流嵐尊者打造,屬於他獨一無二的靈寶。當然還有他那張令人見之忘俗的俊彥,也是流嵐尊者的一個標誌。
不過,流嵐尊者一向不愛換裝,天天穿着他那件流嵐寶衣,怎麼今日竟然沒穿?該不會是抗天劫的時候,給毀了吧!
幾個元嬰金丹只要一想到那件靈寶級的法衣被毀,心裏肉痛的一顫一顫的,忘了那法衣即使沒被毀,也不可能屬於他們。
大概是被人奴役慣了,這幾個元嬰期伺候人的本事可能還沒學太熟練,但狗腿起來的速度卻不慢。把兩道陣法關閉,恭迎郭一鳴踏上他們的法寶飛船,心裏別提多驕傲!
流嵐尊者果然是最講理的尊者,說了不計較他們的罪名,竟沒有直接破他們的法陣,不然作為陣法控制者的他們必然身受重傷。而且尊者竟然踏上了他們這條再平凡不過的法寶飛船,沒有嫌棄他們速度慢。這麼平易近人的尊者,當屬修真界獨一份。難怪三星洞府的那幫修士,對流嵐尊者那麼推崇。
寶船飛起,緩緩駛向天空的浮島,待到浮島的平台,毛臉漢子在前面引路,其餘人都留守在平台,並不敢貿然進入浮島中心。
“是你!果然是你,也不枉我在這等了你三年!”
瑤台上的黃衫修士不等郭一鳴走到瑤台前,蹭的站起來,怒目相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郭一鳴淡定的無視他的暴怒,特別和氣的打招呼:“李寧坤,五百多年未見,你還是如此精神,真是可喜可賀。看來怕死的人,果然長命。”
黃衫修士皮笑肉不笑接招:“我倒是聽說某人三年前遭天打雷劈,早該魂飛魄散,沒想到還是應了那句老話,禍害遺千年,真是老天不長眼。”
“這你就猜錯了!”郭一鳴負手而立,勾唇而笑,“哎,誰叫本尊這張臉連老天都着迷,他捨不得我飛升成仙,就困了我三年。當然你這種從蝸牛晉級到烏龜的人,是無法理解美男的難處。”
瑤台上的人被郭一鳴的死不要臉氣得紅了眼,他身邊的飛劍突然飛起直刺郭一鳴:“郭一鳴,你有種。你敢羞辱我,你吃我一劍!”
郭一鳴兩指一併,夾住入電光般急速刺來的飛劍,輕蔑道:“五百年前,你還是蝸牛的時候,就是用陣法也打不過我,如今你就算整天背着烏龜殼,也一樣不是我的對手。”
李寧坤在飛劍被郭一鳴空手制住后,臉色更加不好。這個頭號勁敵,經過三年前的天劫,從承天柱中走出來,身體竟然堪比靈寶,他手裏這唯一的靈寶飛劍都傷不了人,他該如何跟他斗!
都怪那沒眼色的手下,竟然會把他的勁敵帶到島上來。旁人上了島,都會被他克得死死的,偏偏郭一鳴也對島上陣法瞭若指掌,他還真沒底氣勝過郭一鳴。
他直接無視了是他自己要求手下帶郭一鳴上來的,甚至之前,他急迫的希望那個人就是郭一鳴。
“說吧,這次你想要我做什麼!”
李寧坤脾氣一向暴躁,對郭一鳴老是喊打喊殺,而且每次都來真的。如果郭一鳴要跟他計較,李寧坤都不知道死了幾百次。偏偏郭一鳴覺得,這傢伙脾氣直來直往,從不耍陰謀,留着還能逗個樂。
兩人間有一個約定,只要誰敗了,就能要求對方做一件事。
浮空也不是傻子,以前大家境界相同,他才挑釁郭一鳴。五百年前,郭一鳴踏入大乘期,浮空自認不可能再打贏,直接離開了三星洞府,獨自在外面闖蕩,以自己的本事終於在兩百年前闖出了浮空尊者的名頭。是以外界並不知道浮空尊者出自三星洞府,只當他是一屆散修。
今日,是五百年來,浮空第一次挑釁郭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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